?被罵作變態的陳律被葉柏涵這麽一罵,卻是又委屈又氣惱,說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女孩子的。”


    葉柏涵聽他這麽一說,頓時有點氣虛,說道:“我打扮成這樣……是有原因的。”


    陳律靜靜地看著他,表情裏明顯地寫著四個字:“我看你編。”


    葉柏涵便說道:“是我師父一定要我穿女裝的。他說我的命格有問題,穿女裝會比較平安。”關鍵時候,葉柏涵一咬牙,還是把應真道人的說法給拿出來用了。當然,具體的說法他稍微做了一些改變,略過了什麽前世今生之類的內容。省得解釋起來麻煩、


    這個借口還真的說服了陳律,讓他相信了。修道之人通常是最不信天命,卻也最信天命的人,因此這個說法顯得還挺可信的。但是陳律依舊十分失落,葉柏涵雖然努力安慰,但是少年一直半天都回不過神來,說話時的反應也有些木楞。


    葉柏涵十分無奈,問道:“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陳律愣了一愣,設想了以後再不跟葉柏涵來往,心裏竟然還是難過得很。他立刻回答道:“當然!”他並不是隻是對葉柏涵有淑女之思或者看他長得漂亮才跟他來往的。雖說他確實有點被美色所迷的意思,但是陳律更多喜歡跟葉柏涵相處的原因,卻是因為和他相處真的很開心,很舒服。


    而且他現在還有點反應不過來。雖然葉柏涵已經展示了他作為男孩子的證據,但是隻要對方一穿上衣服,陳律對他的印象就自然而然地回到了女孩子上麵。


    這是一種既定印象,一時半會兒陳律完全扭轉不過來。


    但是這也不妨礙陳律弄清楚自己並不想跟葉柏涵絕交——雖然葉柏涵不是女孩子這件事很難接受,但是讓他就此跟葉柏涵絕交這件事其實更讓人覺得不舍。


    陳律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但是即使如此,接下來的時間裏他還是有些無精打采。


    這天陳律有氣無力地離開,葉柏涵還以為少年明天可能不回來了。陶盈看到他的模樣有點莫名其妙,但是隻以為葉柏涵拒絕了他的求婚,頓時開心地拍了拍陳律的肩膀,說道:“好啦好啦,你們就是沒緣分而已,大家還可以做朋友對不對?”


    那笑得一臉燦爛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在高興陳律沒釣到葉柏涵還是葉柏涵拒絕了陳律的求婚。


    安慰人的時候還一臉燦爛笑容不知道收斂的陶大小姐很快就受到了陳律的嫌棄,少年轉過身去就不理她了,惹得陶盈很是莫名,叫道:“你什麽態度!?人家在安慰你哎!”


    不過出人意料地,雖然情緒低落,但是陳律第二天還是來了。隻不過精神一直不太好,相處的時候也沒有之前那麽朝氣活潑,要麽就是看著葉柏涵的身影發呆,實力走神,要不就是低著頭,皺著眉頭,一臉想不通的樣子。


    葉柏涵覺得要讓對方接受這個事實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他其實還是覺得挺抱歉的——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是畢竟欺騙了小夥伴的感情。


    葉柏涵深刻反省了一下。


    他決定包容一下陳律的不在狀態。


    這樣就到了葉柏涵等人要回去伽羅山的這天。


    葉柏涵要回伽羅山的這天,兩個小夥伴都非常依依不舍地送人送到了港口。葉柏涵走上了飛梭,回頭衝著兩人揮了揮手。


    陳律卻突然走上來兩步,欲言又止。


    葉柏涵問道:“怎麽了!?”


    陳律一抬頭,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抬頭猛然對葉柏涵說道:“葉柏涵!我不會放棄的!我還是喜歡你!你等著!”


    葉柏涵目瞪口呆,還沒有機會回答,林墨乘卻已經駕起飛梭,唰地一下把瀛洲島和陳律甩成了一個小點。


    葉柏涵:“……”


    一種伽羅山弟子都聽到了陳律的叫喊,呆愣過來反應過來,紛紛過來調戲葉柏涵:“小師叔你好受歡迎啊。”


    “小師叔你已經告訴陳少主你是男孩了吧?”


    “是男孩子也喜歡,陳少主好癡情啊。”


    葉柏涵被他們逗得麵紅耳赤,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才好。


    這個時候林墨乘走了過來,掃了一圈起哄的弟子一眼,冷冷道:“沒上沒下!”


    所有弟子頓時都蔫了,噤聲不敢再說話。


    林墨乘在葉柏涵身邊坐了下來,同他說道:“這世間最不可靠就是情愛之思,修道者更應當切記戒之慎之。多情易盲目,盲目易遭劫。有些劫難,就算是熬過去了,也未必是什麽幸事,不如從一開始就遠之避之。”


    葉柏涵聽了之後,愣了一下,才對林墨乘說道:“我對陳律並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把他當朋友罷了。”


    林墨乘點了點頭,說道:“沒有就好。”


    然後他就不說話了。


    他在旁邊,一眾弟子也不敢隨意嬉鬧了,氣氛頓時沉悶了許多。


    等終於回到了伽羅山,葉柏涵被送到問道峰放下,很快就看到了洗心崖。他探頭探腦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見韓定霜突然走了出來,站在他麵前。


    葉柏涵有些高興地叫道:“大師兄!”


    韓定霜卻看上去頗有些冷淡,遠遠地站在門口也不走過來。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葉柏涵在這方麵想得很開,所以也不管韓定霜的態度,就走上去抓住他的袖子,說道:“師兄,我給你帶了禮物回來。”


    韓定霜動作停頓了一下,才扶住了葉柏涵,說道:“難得出山一趟,何必還惦記我?”


    雖然這樣說,神態卻柔和了一點,雖然還是沒有笑模樣。


    葉柏涵也不在意,隻是進了屋,把自己準備的禮物放在了桌上,一邊開口說道:“這回去瀛洲城,漲了好多見識呢。我還買了兩個天舟山的法術傀儡——沒想到了瀛洲城也有天舟山的人呢。”


    韓定霜說道:“畢竟是瀛洲,除開蓬萊,東海最繁華的仙山就是它了,多數門派都會在那裏置一處落腳地的。”


    葉柏涵說道:“但我們真道宗好像沒有?”


    韓定霜便回答道:“聽說以前其實是有的,隻不過後來因為種種變故,就沒有維持下去。”


    葉柏涵聽了,稍一思考,問道:“是三百多年前的那場變故嗎?”


    韓定霜愣了一下,然後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葉柏涵回答道:“我猜的。聽廖師兄說起了一些關於變故的事情……師兄能跟我說一說嗎?”


    韓定霜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對這件事也並不十分清楚,那件事發生的時候,剛好是我上山的前一年。師父不太喜歡有人談起這件事——當時我宗隕落了太多人,就連我們師祖也是那一年失蹤的。那時候失蹤的門派前輩,其實都可以肯定是已經隕落了。”


    這是葉柏涵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沉默了一下。


    韓定霜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談論下去,就問葉柏涵:“先不說這個。回來以後見過師父了嗎?”


    葉柏涵說道:“還沒有,正打算去呢。”


    韓定霜便說道:“我送你過去吧。”


    他駕了飛劍送葉柏涵到碧硯崖上,卻沒有跟著葉柏涵一起去拜見應真道人,而是打了聲招呼就折返了。


    應真道人見了葉柏涵,便開口問他在瀛洲城的情況。葉柏涵簡略地回答了,當然沒有提起被個少年告白這種尷尬的事情,但是卻大致說了一下拍賣會,煉丹賺靈石的事情。


    他對應真道人說道:“師侄們一直拆東牆補西牆的,找個劍器的材料都要費盡功夫,雖然說是曆練,但也太沒有效率了。如果師父允許,我想要稍稍改變一下門派目前的狀況,讓大家平時修煉生活都方便一些。”


    應真道人沒想到他會說起這個,便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葉柏涵便說道:“現今的話,隻是想要在門派弄一個小小的固定地點,讓師侄們尋到了什麽材料都可以到這裏換門派的功績點,隨後若是有需要,就用這些功績點換需求的煉器材料或者丹藥。師侄們收集來的材料,若是我派不怎麽用得著的,我就托都琅閣和唐樓進行換購,換成我們這邊用得比較多的煉器材料,比如寒鐵一類。”


    應真道人思考了一會兒,便覺得這個主意著實可行。他盯了葉柏涵半晌,說道:“你這性子,果然還是有點像你三師姐。”


    葉柏涵沒想到應真道人會這麽說,頓時愣了一下。


    應真道人卻隻說了這麽一句,並沒有繼續就這個話題聊下去,而是說道:“你想做便做吧。其實一直以來我也並非不想讓弟子們過得輕鬆一些。隻是近百年,門派人才凋零,能有這能力將丹器之事重新掌管起來的弟子已經找不到了。兩堂的長老雖然醉心丹器,卻並不擅長這些事務,你若有興趣便做吧,也算是一種入世的修行。”


    葉柏涵點了點頭。


    隨後他便開始找人。


    真道宗雖說不靠譜的弟子太多,但是靠譜的人也還是有的。不聽之前鳳羽說起過,當時門派組織市集,多多少少還是來了十幾個弟子的?


    葉柏涵就打算從弟子之中找幾個人,輪流守在寒泉小築幫他收東西,到時候他把丹器材料的價格都標清楚了,就讓弟子們按著圖冊來收。這樣比開個集市可要好多了,一來耗費的人力少,二來有需要的弟子隨時都可以來交易,也不用等集日之類,卻是方便很多。


    這天葉柏涵剛找了幾個願意幹這活的弟子,正在耐著性子與他們交代收材料和記錄功績點時候需要注意的重點,卻不防有人突然跑來叫道:“小師叔!小師叔!不好了!”


    葉柏涵難得見到這種情況,愣了一下,才問道:“什麽事?”


    “都琅閣閣主來了問道峰大殿,說是要為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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