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也沒有再耽擱時間,正了正色,語氣平靜地把她看到的向屋裏的所有人描述了一遍。


    “這個婆子帶我們進去時,她先推開門,往裏走了一步就退了出來,嘴裏說著屋裏啥也沒有,就想要關門。


    可是她那表情卻是屋裏肯定有事的表情,大家起疑,就直接推開這個婆子進了屋。


    可是進屋後,屋裏什麽也沒有,正奇怪呢,床上有動靜,有個夫人手快地把床簾一掀,看到的就是許家公子躺在床上剛醒的樣子。”


    徐夫人喝了口水,繼續道,“本來這也沒什麽,我們一群夫人,年齡也不小了,遇見個外男而已,不是什麽大事。


    誰知這老婆子人還在門口沒進來呢,就開始嚎叫起來,嘴裏說著世子夫人你怎麽能幹出這種事呢,對的起我們世子嗎之類的話。


    都給我們一群人聽懵了,這都是哪跟哪啊,屋子裏隻有我們和那位許公子,根本沒有看到沈世子夫人。”


    老夫人、武安侯和沈念,聽徐夫人說完,臉已經徹底黑了。


    雖然徐夫人沒有直接明晃晃地說出來,可是所有人都聽懂了這話裏的意思。


    都用一臉不可思議地表情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李婆子。


    徐夫人話說完了,也沒有多留,直接起身先回了。


    畢竟是別人家的事,她再摻和就討人嫌了!


    今天這還是看不過眼,才留下來多了句嘴。


    老夫人跟徐夫人道了謝,讓二夫人把人送到了大門口。


    徐夫人臨上馬車前,拍了拍二夫人的手說道,“沈二夫人留步,今天這事我也是看不慣,才多嘴說了一句,你們別介意。


    我覺得你們家那個世子夫人是個有大造化的人,但願你們善待她。”


    二夫人真心誠意地給徐夫人福了福,“多謝徐夫人提點,徐夫人慢走。”


    徐夫人這才扶著丫鬟的手上了馬車走了。


    二夫人看著走遠的馬車,輕輕歎口氣,這連一個外人都看出來的事,侯府的某些人就是看不清楚,還處處針對打壓。


    說她們一句蠢,都算是誇她們了!


    二夫人扶著絲雨的手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心裏想著,今天幸好是沒出事,不然她這個臨時管家人肯定要吃掛落。


    不過這事肯定不是李婆子的個人行為,她相信,李婆子自己還沒有這個膽子。


    最有可能的就是受人指使,隻是這指使人.....


    二夫人眼眸暗了暗,扶著絲雨的手都不由地緊了下。


    老夫人屋裏。


    武安侯“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黑著臉問地上的李婆子,“說,到底怎麽回事?”


    李婆子嚇的一哆嗦,趕緊用頭杵地,邊磕頭邊哭著求饒,“侯爺,奴婢真的隻是老眼昏花看錯了,奴婢不是故意那樣說的。”


    “大表兄,這個死老婆子肯定是故意的,她還想連我一起算計。”許俊在旁邊聽李婆子狡辯,立馬氣憤地站出來說道。


    武安侯看了一眼許俊,聲音冰冷道,“你又是怎麽回事?最好給我說清楚,不然,哼哼!”


    許俊脖子一縮,他平時就最怕這個表兄,被武安侯這一問,頓時有點心虛起來。


    他母親看不過眼,瞪了他一眼,這孩子,真是的,走到哪裏都給她惹禍。


    許俊被母親這一瞪,腦子又清醒了,對呀,他心虛什麽,他今天可什麽也沒幹啊!還差點被別人給算計了。


    一想到這個,許俊立馬義憤填膺地控訴起來,“大表兄,我今天可是什麽也沒幹,我本來就是有點喝醉了,在園子裏吹風呢!


    這個老婆子過來就說帶我去屋子休息會,我腦袋暈暈乎乎地就跟著去了。


    進屋後她出去把門關了,我就直接在床上躺了會,然後那些夫人嘰嘰喳喳地進來,就給我吵醒了。


    我發誓,屋裏真的隻有我一個人。”


    許俊說完,怕武安侯不信,還豎起四根手指對天發誓,“我要是說謊,我天打雷劈。”


    武安侯不悅地瞥了他一眼,“你怎麽一個人在園子裏?你的小廝呢?”


    “他當時要如廁,就去找茅房了。”


    武安侯嫌棄地又看了一眼,說的理直氣壯的許俊又像個鵪鶉一樣縮了起來。


    這會許俊的母親幫腔道,“大外甥,這你表弟雖然不靠譜,但也不至於做出這種下作的事。”


    許俊在旁邊連連點頭。


    老夫人想起還有個當事人,臉色不善地問夏天,“那你呢?你當時在哪裏?”


    夏天上前一步,麵無表情地解釋道,“我當時在隔壁院子休息。


    我離席後,本想回靜瀾苑,隻是走到園子裏時頭有些暈,還又熱又渴,就讓凝香去給我取冰水,我坐在園子的石頭上等她。


    沒一會,李婆子過來說,這邊太陽大,曬的很,就扶著我去了那個院子休息,就是給女客準備臨時休息更衣的那個院子。


    她把我扶進去就走了,還說會告訴凝香我在這裏。


    然後我就一直在那個院子裏待著,直到聽到隔壁院子吵吵嚷嚷地聲音,才出去看了下。”


    屋裏的人這一聽,就全明白了,互相看一眼,這是明晃晃地陷害啊!


    至於陷害誰,還用說嘛!


    就連三夫人這會都有點同情夏天了,這一招真的是太狠了,這是想直接把人逼死啊!


    至於許俊,也就是最多被揍一頓,過後還是當他的風流公子。


    許俊看了一眼夏天,內心和三夫人一樣的想法,這表侄媳婦不知道誰這麽恨她,竟然要置人於死地。


    可是又一想,自己也差點被當成個棋子算計了,又有些憤怒,猛一拍桌子,“我不管,這事你們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這你們家誰要害人我管不著,害誰我也管不著,但敢把小爺算進去,那就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許俊的母親一臉認同地點頭,這她兒子再混蛋,那也不是別人可以算計的理由,必須給個說法。


    夏天聽了許俊的話,內心吐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自己都不是個好鳥,還想讓別人尊重你,這不是做夢嗎?


    不過吐槽歸吐槽,她還是很讚同許俊這態度的,必須給個說法。


    沈念黑著臉道,“父親,今天這事也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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