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聞錯,就是小貓不肯承認而已。


    阿泰爾抿了抿唇,換位思考了一下,“你是怕被族人責怪,所以才不說的嗎?”


    他還無法斷定對方到底和誰偷偷接觸過。


    但從氣味可以判斷,不屬於他見過的任何一個獅子獸人。


    現在的雄性身處僧多粥少的情況裏,領地意識已經在歲月更迭中褪去了不少。


    可其中的和平,僅生效於朝夕相處的同部落獸人。


    對外,依舊是排斥、凶殘的不行。


    要是發現有別的獸人偷偷潛入領地,或多或少會有些不滿。


    “我為什麽要怕?”


    蘇牧尤下巴微抬,帶著嘲意嗤笑了一聲,“是你們獅子部落請我加入的,可不是我自己要來的。”


    端的是恃才而傲。


    要不是維娜在這兒,他才不高興和這些粗鄙暴力的獅子們待在一塊兒!


    阿泰爾聲音頓了頓,“所以,你確實見了別的獸人。”


    蘇牧尤:“......”


    大意了。


    以為是個直來直去的老實獸人,沒想到竟然還會玩心眼!


    因輕敵而踩坑了的小貓惱羞成怒,低下頭就一口咬在了抱著他的手臂上。


    他的咬合力是比不上獅子,可也長了一口尖牙。


    很快,蘇牧尤就感覺到口腔中漫上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阿泰爾吃痛的輕嘶了一聲。


    他一邊遏製住肌肉不要條件反射的把小貓摔下去,一邊充滿耐心的說道,“我是你的契者,你不用那麽防著我。”


    契者,是比同族更為緊密相接的關係。


    關於對方偷偷見了別的獸人這件事,阿泰爾是不高興,但也隻會幫著掩蓋。


    蘇牧尤嘴上的力度漸輕,抬眸瞥了一眼,似乎在懷疑這話語中的真實性。


    畢竟某人剛還坑害了他一把,這難保不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用的計謀。


    麵對這份懷疑,阿泰爾隻是沉默的蹭了蹭小貓。


    蘇牧尤被蹭的毛的炸開了,無奈隻能先暫時放過對方的手肉。


    開口抗議,“你別亂蹭,臭變態!”


    “現在你的身上,就隻有我的氣味了。”阿泰爾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的態度,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獅子部落的人也聞到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隻覺得自己的心一下一下跳的很重,升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滿足感。


    至於被罵‘臭變態’什麽的......


    他選擇性耳聾。


    看上去亂糟糟的蘇牧尤聞言,下意識的聞了聞自己的爪子。


    白獅和小貓晚上一起睡覺、白天馱著過河,零距離接觸了那麽多次。前者熟悉後者的同時,後者自然對前者也有所了解。


    阿泰爾說的沒有錯,現在的他,滿身都是對方的氣味。


    蘇牧尤神色複雜,在這份毫不猶豫的維護中,重新審視了一下雙方之間的關係。


    “如果有一天,我身上的獸神之力忽然失效了,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堅定的站在我這邊嗎?”


    小貓的聲音有些低,他將心中最恐懼的事情說出了口。


    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那他就失去了所有的依仗,重新被打落回塵埃裏。


    或許,又會成為顛沛流離的流浪獸人。


    阿泰爾察覺到了蘇牧尤的不安,鄭重其事:


    “我的捕獵能力很強,不會讓你餓肚子,也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部肌肉,“我還在成長期,以後會努力的變的更厲害的,你別怕。”


    阿泰爾不會說太動聽的、安慰人的話,他隻能把自己會做的事,一項項列出來。


    聖子也好,普通獸人也罷。小貓在他心中,永遠都是那隻香噴噴的小貓。


    雖然脾氣不好,但他並不討厭。


    就這樣在一起一輩子,也不錯。


    蘇牧尤緩緩消化阿泰爾話語中傳遞出來的意思。


    字字沒說會不會站在他那邊,卻好像字字都在說。


    缺愛的人在麵對毫無保留的偏愛時,不可能做到完全無動於衷。


    厚厚的心牆中,除了給維娜留的,又多出了一點點的位置。


    再擴大些,就能再容納進一個獸人。


    蘇牧尤不想承認自己被這麽幾句話就哄的產生了波瀾,輕哼了一聲,一字一頓,“你最好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然而阿泰爾還是察覺到了他的態度軟化了幾分。


    不管程度有多深,確實是被信任了一下。


    這樣的發現,讓他眉眼間的神色更為的柔和,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會的。”


    氣氛和諧,似乎縈繞著濃濃的溫情。


    小貓有些不太適應這樣的相處,被抱在懷中的他小小的掙紮了一下,“肚子餓了!”


    “恩,我去弄魚,你在這兒等我。”阿泰爾順勢把小三花放到了地上,撿起了地上那條已經粘上了點灰塵的魚。


    有點髒了,但問題不大,一會兒他處理魚鱗的時候,會好好洗幹淨的。


    蘇牧尤沒跟他客氣,漫不經心:“你去吧。”


    說完,他舔了舔爪子,裝作很忙的樣子。


    都怪某個變態,他還得給自己梳毛!


    阿泰爾忽然覺得自己的鼻子有點癢,好像被人偷偷罵了,想打噴嚏。


    他垂眸看了一眼小貓,忍住了。


    恢複了老實人的模樣,旋身朝著門外走去,“我很快回來。”


    墜在身後的尾巴,卻從小三花的頭頂虛虛的掃了過去。


    不敢摸,隻能偷偷摸摸的搞點小動作這樣子。


    蘇牧尤的動作停下,掀起眼簾,懷疑的看向白獅的背影。


    是不是被占便宜了?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臭小鬼計較。


    這般想著,小貓甩了甩尾巴,準備回窩裏癱會兒。


    一回眸,正正好對上了某個散發著瑩瑩光芒的小圓球。


    光團子不知何時從隆起的獸皮毯子後麵滾了出來,就這麽大咧咧的擺在了明麵上。


    好像,將他和白獅的親密逐幀記下,沒有遺漏分毫,準備傳給遠在天邊的獸神觀摩。


    蘇牧尤的臉倏地一熱。


    明明清楚歧和阿泰爾是同一個靈魂,但他還是有些羞恥。


    小貓跳回了床上,雙爪並用的將光球蓋了起來。


    嗯,看不見就等於不存在。


    -----


    忙於搭建新房子的獅子族長一直都在附近。


    見阿泰爾進屋沒一段時間,就獨自出來,手上還提著條髒兮兮的魚,懷疑這是和聖子吵架被趕了,有些擔心。


    畢竟對方那張嘴,確實不怎麽會說話。


    初見時還壓著小貓欺負,沒準新仇舊恨加一起,徹底決裂了也說不準。


    獅子族長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測就是真相,憂心忡忡,揚聲把人叫住,“阿泰爾,過來!”


    他不敢太大聲的討論,怕被屋子裏的小貓聽見。


    阿泰爾幾乎和白發融為一體的耳朵抖了抖,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過去,“族長,怎麽了?”


    “還怎麽了?”獅子族長橫眉豎目,壓著嗓子說道,“你是不是又欺負......”


    隨著白獅的走近,他卻瞪圓了眼睛。


    像是被無形的手卡住了脖子一般,聲音生生頓住。


    話雖然沒說完,但到這個地步,阿泰爾已經能猜出對方要說什麽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兩個牙洞,緘默。


    小貓凶的很,被欺負的明明是他才對。


    獅子族長在這頭年輕的白獅身上,聞到了濃鬱的、屬於聖子的氣息。


    他眼中的震驚藏都藏不住,聲音又快又急,“我讓你當這個契者,你當那個契者了?”


    如果蘇牧尤在這兒,他一定會無語到嘴角抽搐。


    因為獅子族長此時的表現,真的很像家裏的長輩,突然知曉自家孩子在外麵下海了時的反應。


    那種詫異中帶著痛心疾首,甚至隱隱夾雜著幾分後悔的情緒,複雜的不得了。


    阿泰爾眼中閃過了一絲迷茫,“什麽這個契者,那個契者的?”


    父母早亡、又獨來獨往的他,對‘契者’的了解,都來自獅子族長的口述。


    之前,對方跟他說,給聖子當契者,就是保護聖子的意思,多少獸人想肩負這個職責,都沒有機會!


    之所以把這個任務交給他,還是看他不合群,給他一個加重自己在族中地位的契機等等諸如此類。


    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回頭路。


    阿泰爾囫圇的聽著,抽取了重點:他要寸步不離的跟著聖子。


    小貓長得小小的、實力菜菜的,確實很需要保護的樣子。


    於是乎,他便點頭同意了。


    但現在看族長的反應,這‘契者’,還有其他的含義?


    阿泰爾眯起了眼睛,表情嚴肅,“族長,你有事情瞞著我。”


    被直球攻擊的獅子族長:“……”


    看對方的反應,他哪兒不知道自己是想岔了?


    但話已經說出口,還被發現了這其中的不對勁,就是想否認,也來不及了。


    -----


    開頭被丟在地上的魚:so,you will be like them abandon me,will you ?


    【自動配音:散裝英語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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