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琛用比計劃中更快的速度回了京,直接在下朝的路上將小伴讀擄上了馬車。


    車廂內。


    蘇牧尤狂跳的心髒在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後,這才平穩了下去。


    兩兄弟都喜歡把他當成小孩兒似得放在腿上。


    在顛簸的馬車中,不扶著點什麽總覺得搖搖晃晃的不安全。


    蘇牧尤抓著對方的衣袖穩住身形,又驚又喜的認出了來者的身份:“琛殿下!”


    而聽著他話語中不加掩飾的欣喜,陸彥琛的心情這才好了點。


    視線惡狼似得將人從頭打量到尾。


    五官長開了,比以前更好看了。


    麵如冠玉,劍眉星目,眼睛明亮清澈,如能一望到底的潭水,也不知道能迷死多少貴女少爺。


    身姿修長,一身官服穿的板正,腰帶束出了細窄的腰,襯得人更加的氣宇軒昂。


    陸彥琛在蘇牧尤的同時,蘇牧尤也在看他。


    雙生子因不同的生活環境,有了明顯的區別。


    常年在外作戰的人,膚色被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裸露在外的皮膚有幾道淺淺的傷口。


    而這對於將士來說,也是勳章。


    眉眼間神色更為犀利,氣勢驚人,像是出鞘的利刃。


    凶的好像會咬人。


    看向他時,倒是柔和了幾分,如同被馴化成了家犬。


    四目相接,皆是思念與愛戀。


    在馬蹄得得聲中,車廂內的氛圍變得更為纏綿繾綣。


    然這樣的溫馨,卻沒維持多久。


    明明小伴讀渾身上下都包裹的嚴實,可陸彥琛卻覺得自己快要炸了。


    這段時間下來累積起來的心火已經到了極限。


    他二話不說托住對方的後腦勺,防止人逃跑。


    距離拉近,兩片柔軟相碰。


    蘇牧尤乖順的承受著他的動作,舌尖都被吮吸的發麻。


    時隔多年的吻,帶著急迫的野蠻粗魯,隻知索取,算不上溫柔。


    家犬也會咬人,他總覺得自己要被吃掉了。


    陸彥琛一心二用,不老實的手摸到了他腰帶的活結,伸手一扯。


    原本貼身的官服出現了褶皺,因主人身體的傾斜自然下垂,變得有些空蕩蕩的。


    蘇牧尤連忙壓住他的動作,借著分離呼吸的空檔抗議,“不行!”


    陸彥琛被拒絕後渾身一僵,腦海中瞬間閃過千百個猜測。


    最讓他不能接受的可能,當屬小伴讀對他沒有任何感情這一點。


    半晌,他又氣又委屈的說:“為什麽不行?你跟我哥都……”


    雖然知道兩兄弟有共感,但這事兒拿到明麵上來說還是讓人羞的想鑽到地底!


    蘇牧尤想也不想就伸手堵住他的嘴,不讓他再亂說,“現在在馬車上!”


    車外還都是人!


    他要跟這些色魔拚了。


    陸彥琛認真端詳他的表情,沒發現抗拒,隻是單純的害羞。


    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同時,這個事實無疑給他帶去更多的力量。


    小狗眯起了眼睛,薄唇微啟,伸出舌頭舔了舔小伴讀的掌心。


    蘇牧尤瞪大了雙眼,瞬間縮回了手,“你……”


    陸彥琛卻按住了他的手腕,神色認真的將纖長的手指都舔的濕漉漉的。


    就像是在打下了自己的專屬標記。


    十指連心,被舔舐的異樣直接讓蘇牧尤心跳加速。


    去哪兒學的手段?


    這也太色了。


    蘇牧尤赧顏汗下,喉嚨裏卻像是堵著東西,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算得上是放縱的,任由對方動作。


    陸彥琛最後輕輕咬了咬他的指尖,可憐巴巴的祈求,“我動作很小的,你還可以咬我的肩膀。”


    這樣就不會發出聲音,也不會被人發現了。


    蘇牧尤看向一邊,覺得自己要瘋了。


    \/****\/


    皇宮門口。


    “王爺,這要不要喊金吾衛來幫忙啊!”見證了活人被擄的官員腿都打顫了,驚疑不定的問起了主心骨。


    天子腳下,竟還有這種流氓土匪!


    陸彥玦眸色沉沉,方才車簾翻動的那一刻,就和不省心的弟弟對上了視線。


    壓下心中翻騰的酸意,他隨口打發了人,“熟人,玩鬧而已。”


    語畢,也沒管他。


    給了自己車夫一個眼神,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追了上去。


    前麵的馬車搖搖晃晃,看著就給人一種不怎麽結實的感覺。


    慢悠悠的穿過大街小巷,越過人群,朝著城門外駛去。


    駕車的馬夫也發現身後跟了人,掃了一眼車廂上的標誌,知曉跟隨者身份後也沒管。


    不僅是自己人,還是另一個主子。


    馬車行至郊外,繞著某片不知名的小林子,就像是鬼打牆似得一圈又一圈的繞著走。


    總算知道,在這之前弟弟受的是什麽苦的陸彥玦狀態也不好,沒心思跟他重複這無意義的行程,讓車夫停在一邊等。


    直到金烏西墜,天色變成了黃澄澄的一片。


    他低咒了一聲,命令下屬讓那輛馬車更改路徑,直接去往了名下的莊子。


    也不用急急忙忙的要在宵禁前趕回去了。


    當馬車抵達目的地,停下不再搖晃時,蘇牧尤已經渾身脫力,癱軟在了陸彥琛的懷中。


    對方動作是小,但顛簸的馬車總是把人往更深處帶去。


    著實讓人承受不住。


    他的官帽此時歪歪斜斜,額間的鬢發也濕津津的,衣衫襤褸,好不正經。


    相反,造成這一切的人倒是衣冠整齊,長袍一放,就不見端倪。


    蘇牧尤見狀莫名有氣,把溢出的淚水蹭在了陸彥琛的衣服上後,又張嘴咬了他一口。


    “嘶。”陸彥琛誇張的吸了口氣,表情卻很受用。


    拿過一邊的披風蓋在了小伴讀的身上,帶上帽子,將其從頭到尾裹了起來。


    知道人容易害羞,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示意,“藏好了哦。”


    蘇牧尤白了他一眼,忍住髒話,將頭埋入他懷中。


    打開車門,兩兄弟打了個照麵。


    陸彥琛沒覺得意外,冷笑一聲,就當自己沒看見,目不斜視的往裏走。


    陸彥玦先是讓下屬在邊上守著,這才不慌不忙的跟了上去。


    於是,等小伴讀被放下來的時候,抬頭,視線所及之處,愛人已經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而最不妙的是,此時的房間門已經落了鎖。


    蘇牧尤:“……”


    陸彥玦伸手將他攬入懷中,貼心的給人揉著腰,開口就是一句埋汰:“他沒什麽技術,伺候不到位也正常。”


    原本沉默的陸彥琛臉色鐵青,“嗬,那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我技術好的很!”


    “你跟誰練的技術?”


    “老子天生異稟,根本不用練!”


    兩人你一嘴我一嘴,吵得不亦樂乎。


    蘇牧尤耳朵痛,蓄力喊了一聲:“不要吵!”


    雙生子同時看向他,異口同聲:“誰讓你更享受?”


    蘇牧尤:“……”他就多餘說這一句。


    陸彥玦似笑非笑,給出了解決方案,“不如你現在重新評選一下?”


    而陸彥琛終於和哥哥統一戰線,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他還沒嚐出味兒呢。


    蘇牧尤見狀,轉身就要跑。


    但邁出去的腳還沒落在地上,整個人就被懸空扛在了肩上。


    此時此刻,他腦海中飄過去一句:


    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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