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曦月對這隻翡翠珠纏絲赤金蓮花鐲喜歡的緊,除了晚上沐浴時會摘下,平日裏從不肯輕易離身。


    素心動用了黃琦瑩埋在永壽宮的暗棋,趁她盥洗時悄悄將鐲子裏的零陵香取了出來。


    事情辦妥後,皇後心裏輕鬆不少。


    這期間富察老夫人也來過一趟,不知道她又在皇後耳邊慫恿了些什麽,自她走後,富察琅嬅便總有些魂不守舍。


    素心暗自留心,發現富察老夫人回去後不久便給皇後送來了一匣子寶石,而皇後對這盒寶石非常看重,自收到後便不假於人手。


    寶石雖然珍貴,但富察皇後何時缺過這些東西?何至於如此“珍視”。


    直覺告訴她那寶石盒子裏絕對有問題!


    富察浪花午睡時並不喜歡多人侍候,往往都是素心與蓮心倆人各自輪守,這也就讓素心有機可乘。


    從黃琦瑩這裏拿到係統出品的無色無味安眠藥粉後,素心便將其下到了皇後的藥膳裏。


    這藥膳本就有安神之效,所以富察琅嬅有了困意也沒覺得奇怪,漱口後便由素心伺候著午休了一會兒。


    見其睡下,素心從浪花的千工拔步床上的暗格裏找到了浪花寶貝的不行的寶石匣子,看起來似乎並無異樣,就是一個雕琢精美的金絲楠木盒裏裝滿了各色成色極佳的寶石。


    素心將寶石小心翼翼地倒出來,拿著盒子仔細查看。


    ‘咦?這盒中果然另有玄機!’


    手指在盒子周圍不停搗鼓,摸索了一圈終於找到竅門,先將盒子左右兩側的花葉分別撥動到相反的位置,然後按動盒子正麵的貓眼石,


    隻聽見一聲微不可查的哢嚓響聲,盒子內側的夾層打開了,裏頭是碼得整整齊齊的一排小紙包,素心的眼睛,亮了!


    鹹福宮——


    “娘娘,這是請安時素心塞給奴婢的,說是富察老夫人送進宮的。”


    黃琦瑩打眼一看,是一個折好的小紙包,打開後裏頭是一撮粉末狀的白色藥粉。


    “讓賈生塵過來一趟。”賈生塵是黃琦瑩的心腹太醫。


    ……


    “娘娘,此物名為極樂,服之,可使人精神失常,長期服用則損傷心智,致人癡傻。”


    “癡傻,若中藥者已經癡傻,再去找醫者辨認,可還能查出是否中藥?”


    賈生塵搖頭,“此藥毒就毒在,一旦成功致人癡傻,便再也無法從脈象中窺得真相。”


    “這藥,是從皇後宮裏取得的。”


    聞言,賈生塵麵上毫無波動。


    環心卻在思考“皇後攢著這藥是想給誰用?”


    “還記得上次的零陵香嗎?”


    “娘娘!您是說,皇後她想要……”


    “或許吧,富察夫人費盡心機將這東西送來,皇後總不會一直將它束之高閣。咱們且靜觀其變便是。”


    可黃琦瑩還未等到皇後的下一步動作,永和宮這裏,蘇綠筠便先出事了。


    事發時,黃琦瑩正與貴妃一起在內務府營造司給公主們置辦玩具,而皇後則去了馬場陪永璉騎馬,所以純嬪出事的消息第一個知道的竟然是窩在啟祥宮養胎的金玉妍。


    “小主!不好了,純嬪娘娘早產了!”麗心匆匆忙忙進殿回話。


    “什麽?不是說純嬪的預產期還早嗎?”


    “說是因為永和宮昨日鬧鬼,純嬪娘娘被嚇著了。”


    “鬧鬼?這宮裏哪來的那麽多神神鬼鬼?”金玉妍很煩躁,這純嬪,莫不是故意來跟她搶貴子之母的位置的?


    “娘娘別急,民間常說這七活八不活,純嬪如今可有八個多月了,就算生在娘娘前頭也不一定就有那個福氣養育貴子。”


    “本宮怎麽能不急?什麽七活八不活!儀妃的六公主不也活下來了?她若是先於本宮生下貴子……不行!貴子隻能是本宮的!”


    金玉妍眼神發狠,“貞淑,你去熬一份催產的藥來,本宮一定要先生下貴子!麗心,你現在就去太醫院請太醫,就說本宮要生了。”


    “啊!娘娘,三思啊!您這才九個多月,”


    “足夠了,本宮這胎養的好,預產期本也就快到了。不差這一月半月的,去熬藥!”


    貞淑和麗心拗不過她,隻能聽命從事,心裏默默祈禱娘娘與小阿哥都能平安無事。


    可事與願違,養在啟祥宮的四位穩婆竟都吃壞了肚子,這會正忙著五穀輪回,根本無法接生。


    “周安素,啟祥宮從現在起除了你和麗心誰也不準出去,穩婆今日都吃了什麽喝了什麽現在就去查!”貞淑麵沉如水,她絕對不相信穩婆吃壞肚子是意外!


    “是!”


    (周安素,私設啟祥宮總管太監)


    “啊——貞淑,貞淑!穩婆呢?太醫,太醫!”


    金玉妍的哀嚎聲傳來,貞淑聞言趕緊進去陪產。


    “娘娘,您再堅持一會兒,太醫已經到了,劉姥姥她們也馬上就來了。”


    金玉妍知道,穩婆一定是出事了,太醫雖在,可太醫又不能進來幫她生孩子,最重要的是她這會跟本不敢讓太醫把脈!


    “去,去永和宮!本宮不管你們用什麽手段,哪怕是搶也要……”


    “來了來了!穩婆來了!”


    麗心驚喜的聲音打斷了金玉妍的強盜發言,貞淑心下奇怪:這會兒哪兒來的穩婆?難道劉姥姥她們沒事了?


    很快,幾位穩婆在搜身後陸續進了產房,一個個的竟全是陌生麵孔。


    金玉妍與貞淑對視一眼,心裏都有些慌,“你們,是誰?”


    “貴人萬安,奴婢幾人原是皇後娘娘指給純嬪的接生姥姥,純嬪娘娘剛剛見了紅,但好在胎兒保住了,這會用不到我等,


    又聽說您這邊要生產了,可心姑娘便讓奴婢們也過來幫把手。”


    “純嬪沒生?”


    “沒有啊,不過聽太醫說,經此一事,純嬪娘娘的胎十有八九要早產,但太醫院會盡力保胎,至少能讓純嬪娘娘坐胎到九月再生產。”


    ‘阿西!被算計了!懟!’


    金玉妍氣得邪火亂竄,子宮被刺激的猛然一縮


    “啊——”


    “啊,娘娘!你們幾個,還不快過來為娘娘接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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