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青蘭待在房間裏,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身上,卻無法驅散她心中的陰霾。昨日在陰鎮辛澤西租住的宅子地窖中的發現,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她的心頭。她本想在家中靜養,讓自己從那場恐怖的記憶中恢複過來,但辛澤西的短信卻打破了她的計劃。


    短信的內容很簡單,隻有一句話:“來陽鎮圖書館,李晴也在這裏,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青蘭猶豫了,她不知道辛澤西會告訴她什麽,但她的好奇心驅使她走出了家門。


    圖書館內十分安靜,但是木質桌椅旁邊卻坐滿了人,看來周末到圖書館看書的人不少。青蘭在圖書館裏輕輕地走過,她的目光掃過一排排桌椅,終於在一個角落的大書桌旁看到了辛澤西和那位c市來的民俗學家李晴。


    他們兩人並排坐在書桌的一角,李晴正在低頭翻閱一本書,而她的麵前還放著一摞書籍。辛澤西坐在她的右手邊的位置上,他抬著頭四處張望,一看就是在找人。青蘭看到他,趕緊快步走了過去,辛澤西的目光也掃描到了她,衝著她做了個“過來”的手勢。


    走到身邊的時候,李晴抬起頭,將左手邊位置上的包拿開了,示意青蘭坐下。青蘭悄聲坐下,李晴將那本書放到了她和青蘭之間。雖然沒有看到那本書的封麵,但是青蘭一眼就認出了那本書就是古籍《玩偶鎮怪奇誌》。而她翻到的那本書的頁麵,“血祭”兩個字引起了青蘭的注意。那本書青蘭粗略翻過,但是很多部分都沒有仔細看,看到那兩個字的時候,多少讓她觸目驚心。


    血祭的下麵是一張老照片了,那是刑場上的照片,照片標注著是“玩偶鎮陰鎮居民三人因為血祭殺人罪被判死刑”。青蘭看著被五花大綁的罪犯,那些人的麵龐她似乎在夢境中看過,不是那些在紅姑儀式上出現的男人嗎?她下意識的一驚。


    “怎麽?嚇到你了?”李晴似乎發現了青蘭有點害怕,她將書往回撤了撤,然後溫和地說道,“你看看這個民俗,這可能跟陰鎮那對遊客夫婦遇害的案件有關。就是辛大攝影師家裏的地窖的那些事情有關。”


    “沒事的”,青蘭小聲回應,她看著書本上的雙開頁,除了那張行刑的照片以外,書本上剩下的就是文字和手繪圖案展示的血祭儀式的詳細介紹。她將一隻手壓在了書頁上,盯著書中關於血祭的描述,心中不禁一緊。血祭算是陰祭的一種,它的方式多種多樣,主要用新婚夫婦的血祭祀,多用於求偶或者求子。


    “這...陰鎮旅店裏遇害的那對遊客夫婦,是被人用來血祭了,而且發現他們屍體的旅店居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青蘭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想起了那對新婚夫婦的慘狀。


    “很有可能。”辛澤西的眉頭緊鎖,“血祭是一種非常古老的習俗,據說在陰鎮已經失傳多年,但現在....”他的話沒有說完,但青蘭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血祭真的在陰鎮重現,那麽那對新婚夫婦的死可能隻是開始。凶手沒有被抓到,那麽他或他們就可能再作案。


    “你看,血祭的方式很多元化呢!”李晴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她對於這種祭祀的陋習似乎非常地嗤之以鼻。“這麽說,這個鎮子以前,也真是古怪了!”


    青蘭看著書中關於血祭儀式實施方式的描述,感到牙床在打顫。書中一共記載了五種方式:


    第一種方式是先打造一對木質玩偶,木質玩偶的外部塗上防水漆,而內部則是裸露的木頭,不刷漆。然後將一對新婚夫婦的血液注入那對木質玩偶之中,直到血液將玩偶內部浸透,曆經七七四十九天後,擺放在祈求人的家中。木偶必須密閉保存,一般采用桃木盒子放置,有鎮壓之意。


    第二種方式是在燒製瓷玩偶之前,取新婚夫婦的血液,揉入陶土之中,然後燒製成型。瓷質玩偶燒好後需要放在廟宇中供奉七七四十九天。之後祈求人可帶入家中,一般擺放在臥室中為宜,需要見光保存。


    第三種方式是取新婚夫婦的皮膚的皮用以製作皮影玩偶,而這種玩偶也是要以桃木為骨架,將皮影支撐,待做好後七七四十九天,交由祈求人即可。


    第四種方式是取新婚夫婦的小腿骨,製作成為骨娃娃,這種骨娃娃大約掛件大小,可以掛在身上。做好後需要在廟宇中供奉七七四十九天,方可交予祈求人佩戴。


    第五種方式則更加簡單,直接用新婚夫婦的血作為祭祀,配以符咒等,方可實現祈求者的願望。


    大約是作者沒有親眼見過這種血祭,也可能是因為那種詭異的祭祀太過恐怖血腥,每種方式隻是手繪了個大概得流程圖,沒有配以照片。即使這樣,青蘭看完之後,還是倒吸一口冷氣,那令人發指的場景似乎就浮現在她的眼前。


    “這麽說來,在陰鎮遇害的遊客夫婦是不幸被選中,以第五種方式被祭祀了。真沒有想到21世紀了,還有人居然這樣殘忍和無聊!”青蘭怒氣衝衝地說道。


    李晴附和著,“是的,真沒有想到。這麽看來,那對夫婦是在辛澤西租住的宅子的地窖中遇害的,而被搬到旅館的。這種轉移的做法,大約是為了避人耳目。太殘忍了!”


    “可是,我的房東並不知情呢!”辛澤西說道,“他已經配合調查了,案發的時間段,他還在外地。估計是有人盜用了他家屋子的地窖。”


    青蘭聽到那麽一說,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對了,你現在住哪裏呢?”


    辛澤西笑了笑,“那宅子我不敢住了,房東已經退了錢。我在新鎮找了房子住下。”


    “等等,這個符號。”李晴突然指著書中的一幅插圖,那是一個複雜的圖案,看起來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這個符號就是那個石桌底下的符號,看樣子就是這個符咒啊!”


    辛澤西和青蘭立刻湊了過去,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符號上。這個發現似乎是一個突破口,它可能揭示了血祭的真正含義。


    “可惜這本書不能帶出去,這本書明明是翻印的。古籍翻印也不能帶出去,真是怪了。看來隻有讓警方到這裏來查看了。”李晴對著書頁一頓狂拍照,然後合上書本解釋道;“警方請了幾個專家,來分析凶手的意圖。我看我大概有了眉目了。”


    青蘭和辛澤西聽她那麽說,都很興奮,但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走,我請你喝咖啡!”辛澤西說著,拉起青蘭和李晴走出了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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