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隻見東方傲雪邊說邊用腳在王子通的腰上踹上一兩腳,那王子通眉頭直皺嘴巴大張著,神情甚是痛苦,但人人都對他十分痛恨,是以全然沒人同情於他。


    沈玄黃望了他一眼,轉身對蕭逸辰道:“大哥,我們怎麽處置於他?”


    蕭逸辰還未回答,東方傲雪卻搶先道:“我有辦法!這個惡人就交給我了。”


    蕭逸辰知道她古靈精怪,說不定會想出什麽好的方法來懲治他,便點頭道:“恩,好的,他就交給三妹你處置了。”


    一行人繼續前行,過不多時眾人終於來到淩雲閣,但見眼前景象心中都不由得沉重起來。


    隻見此時的淩雲閣四周擠滿了霸劍閣的弟子,每人左胸前都佩戴著一朵杯口大小的小白花,本來霸劍閣弟子,都是清一色的白衫,這時卻都換成了黑色的長衫,每人胸前的一朵小白花,於這陰沉的天氣中顯得格外的紮眼。


    在淩雲閣的正南門前,臨時擺放著一座靈堂,隻見空出一條道路來,每隔五米便擺放著一架火炬,將四周照射的十分明亮。


    借著火光,隻見那靈堂前的兩邊擺放著一簇簇的花圈,挽聯上寫著,音容已杳,德澤猶存,良操美德千秋在,高節亮風萬古存....雲雲。


    徐若風這時卻在靈前呼天搶地的悲嚎起來!:“大哥,你怎麽走的這麽早啊!拋下老弟於不顧了啊!霸劍閣這份亂攤子該怎麽收拾啊!....”對沈玄黃等人的到來,好似不聞不顧一般。


    沈玄黃見此雙目充血,恨不得立馬上前將其擊斃!東方傲雪見狀連忙扯了一下他手臂,示意他先忍耐一下。


    沈玄黃當下強忍殺意大步上前,兩旁的霸劍閣弟子,看到他有幾人輕叫了聲“少閣主!”但他身旁的人卻立刻使了個眼色,叫他不要打招呼。


    沈玄黃一路走過去,隻見望向他的眼神中鄙夷、憤怒、憐憫、譏笑等等神情不一而足。


    這時沈玄黃來到“靈堂”前,望著安靜的躺在棺木中的父親,眼睛澀澀的,淚水不知不覺的滑了下來。


    悔恨、自責不斷湧上心頭“要是自己沒有賭氣外出,或許父親就不會死吧?....”


    他一會又想是不是自己命理太硬克死了父親,他從小便聽聞當自己出生之時父親為自己起了“玄黃”的名字,有位老道恰好路過,說父親本名便叫於野,這時再起玄黃,便應了易經中“龍戰於野,其血玄黃那句讖語”還是改一改為好。


    但父親當時聽後卻哈哈大笑道:“哈哈,道長好意沈某心領了,我叫沈於野,那是因為母親生我時恰好在田地裏幹活,不想我兒子起名玄黃,居然應了易經,其血玄黃,其血玄黃,不正好說明我的骨血是沈玄黃嗎?再者我們武林人士,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道長隨即歎息了一聲,便飄然遠去了....


    “少閣主!”這時立在一旁的兩人忽然叫道。


    沈玄黃一抬頭,見是石孫兩位門主,紅著眼點了點頭,從他們手中接過一疊化紙,正準備跪地燒給父親,卻不料一聲“且慢”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見說話的是兩位中年老者,隻見他二人俱是身材挺拔,麵像竟有點相似,隻是一個麵色紅潤,一個臉色蠟黃。


    幫中的弟子都知道,這二人是四門主中的另外兩人,他二人是表兄弟,紅臉的那位叫穀光耀,蠟黃臉的叫做楚伯庸。


    他二人性格甚是陰鷙,對待下屬自不用說,沈於野活著時,他二人大為收斂,現在投靠徐若風後,更是變本加厲。


    “哦,不知楚穀兩位叫我作甚!”沈玄黃瞥了他倆一眼,語氣冰冷道。


    因為他知道此二人現已投靠徐若風,父親的死和他們不無關係,是以連“叔叔”二字也沒有稱呼!


    徐若風這時也停止了“哭嚎”低著頭雙眼閃過一絲厲芒,且看事態如何發展!


    楚伯庸穀光耀兩位聽後,仰天哈哈大笑兩聲,看得出是憤怒異常。


    隻見楚伯庸道:“我們叫住你隻是想問你一句,你向陛幫前閣主燒紙憑的是什麽身份?”


    “對”穀光耀附和了一聲道。


    沈玄黃悲痛的望了一眼父親道:“憑我是他的兒子,憑我是少閣主,這難道還不夠嗎?說到後半句時,語調忽高,擲地有聲,不容質疑!


    楚穀兩位,相望一眼竟“哈哈”大笑起來,笑罷道:“虧你還有臉承認自己是他的兒子,你為了早點坐到閣主的位置,竟殘忍的殺害了老閣主,你就是個禽獸不如的敗類!”


    “對衣冠禽獸!”穀光耀又附驥道。


    “是啊!我聽說也是如此....”這時四周的霸劍閣弟子們,都開始議論起來。徐若風見此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來,隻不過他垂著頭,外人看不到罷了。


    沈玄黃見此正準備發作,卻聽身旁的大哥高聲道:“哎呀!這哪來的兩隻大老鼠啊!一隻紅光滿麵,想是偷吃的東西多吃撐得,一隻臉色蠟黃,想是心眼壞透,腸子打結,以至於餓得麵黃肌瘦。


    想是很可憐,但這一會卻在這吵吵嚷嚷的,大是聒噪,真恨不得一掌將其拍死方解其恨!”蕭逸辰邊說邊用手指掏了掏耳朵。


    “啊哈哈!....”隻見東方傲雪,和其他從地牢中解救的眾人捧腹大笑起來。旁邊的霸劍閣弟子,見此想笑卻又不敢笑,隻有苦苦忍住,表情很不自然。


    楚穀兩位,見此那還忍得住,大吼一聲:“找死!”兩人刷的一聲,不分先後舉掌拍來。


    “不可魯莽!”徐若風這時忽然站起喝道,但已是遲了。


    原來蕭逸辰是有心激怒兩人,見他二人雙雙攻來,一改鬆散模樣,刷的一聲!動若脫兔般地迎了上去。


    “啊!”他兩人見蕭逸辰竟然忽的到了近前,都不由得吃了一驚,這時他二人掌力已經發出,收之不及,蕭逸辰倏地伸出雙掌,在他們的左右臂膀上一撥,已經卸去他們的掌力,忽又掌力猛吐,擊在二人的前胸上。


    隻見他二人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於半空中灑下一蓬血霧,其他霸劍閣弟子想要接住他倆,卻被餘勁震倒數十人,一時間呻吟不斷。


    一招僅僅一招,兩大門主便被打敗,一時間眾人望向蕭逸辰的眼神都充滿深深的懼意。


    其實楚穀兩人要是和蕭逸辰公平一戰的話,起碼能在他手底下走個十幾招而不敗,但蕭逸辰卻是攻其不備罷了,一招敗敵,正是他要的效果。


    徐若風望了一眼正在打坐療傷的楚穀兩位,冷哼一聲道:“蕭逸辰,蕭少俠果然是卓爾不凡,功夫超凡入聖啊!”


    蕭逸辰這時麵帶微笑,隨意拱了拱手道:“一般,一般。”


    徐若風不和他呈口舌之利,轉過望著那些霸劍閣弟子道:“方才楚穀兩位門主說少閣主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弑父,你們相信兩位門主的話嗎?”


    他說完眼光掠過四周,卻見石孫兩位門主,竟將頭沉了下去,裝作看不見,他見此不由心中暗起殺機,心道:“此事一過,須留你們不得!”


    他目光依次望去,隻見剩下五位“廳主”都向他暗暗點頭,高呼道:“相信,我們自是相信兩位門主大人的話,你們說對不對?”


    五位廳主手下的兄弟,見廳主都發話了,當然是附和起來,剩下的兄弟們也大都道:“相信!”


    徐若風麵含微笑,斜睨了沈玄黃他們一眼,模樣甚是得意,但見他們好像有恃無恐一般,逐漸收斂了笑容。


    隨即臉色變得嚴峻道:“各位兄弟,我給你看一樣事物,就能證明楚穀兩位門主所言非虛,揭穿這位少閣主的虛偽麵具!看他到底是孝子呢?還是逆子呢!”


    他偷憋了一眼,見沈玄黃的臉上忽地變了顏色,不由暗自得意,點了點頭,裝作一副痛心的表情,臉色沉重道:“大哥,對不起了!雖然我們是異性兄弟,但卻和一母所生的親兄弟沒有什麽分別,有道是舉賢不避親,但大義仍需滅親,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少閣主,我的侄兒,在那博取同情,逍遙法外!......”


    他說到此處時,沈玄黃臉上的青筋暴起,實在是忍無可忍,便要上前和他決一死戰,幸好蕭逸辰一把將其扯住,低聲道:“先忍一忍,且看他怎麽耍花招!”


    沈玄黃將拳頭捏的啪啪響,恨恨道:“好,就要他多活一會再取他狗命!”


    隻見徐若風,在沈於野的靈前深鞠了三個躬道:“大哥,還務見怪!”說完衝兩旁的弟子使了個眼色。


    那兩人會意,來到沈於野的麵前,各執蓋在沈於野身上白布的一角,緩緩拉開。


    “啊!喔....”隻見四周的霸劍閣弟子們,口中都發出一聲驚呼,就連沈玄黃,也是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腰間。


    原來沈於野此時的小腹上竟然插著一柄五寸長的匕首,匕身不見隻留下鑲嵌著寶石的手柄,這時無數雙眼睛向沈玄黃望來,先前本是同情他,或對此事抱有懷疑的人,此時望向他的眼神也是充滿鄙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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