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星聽著舒釉的問題,他有一套自己的答案,從來就沒深思過這個問題:


    “雖然生死有命,但活著的人無法接受,試圖改變,還是很好理解的吧。”


    衍星想到了那些電視裏的故事,愛人、親人去世後,無法接受,於是選擇逆天而行,最後以悲劇收場。


    舒釉:“你說的那種人設,屬於死前是正常人,死後崩潰成瘋子,澗諾和魚安的關係不一樣。”


    之前救世主公布死亡真相的時候,議會那些仙居後代為了名譽,讓許原從中宰了不少好處。


    但鑒於舒釉將澗諾的事情交給了他,紅桃k他們還調查了一番澗諾與魚安的事,在加上許原本人的一些推測,舒釉得知了一些真相:


    “魚安就是澗諾弄死的。”


    “……啊。”衍星恍惚,他很難理解兩人的友誼:“當我沒說。”


    梅花k想到了什麽,他看向舒釉,說不上是調侃還是嘲諷:


    “我以為你最了解澗諾這種生物了,不都說最了解你的,往往都是你的敵人嗎?”


    舒釉:“我跟澗諾算敵人嗎?他對你的威脅比較大吧。”


    戚冥瑞挑眉,他說的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衍星茫然,他看不出梅花k究竟是端著傲嬌人設的架子,還是本人的態度。


    戚冥瑞靠近舒釉,低頭,聲音不大不小的落下:


    “你忘了我是從誰手裏保下你的了嗎?”


    言畢,他移開身子,拉遠了距離:


    “那個人,和澗諾的某些觀點還是很相似的吧。”


    衍星一臉懵。


    封時豎起耳朵偷聽。


    戚冥瑞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單純的閑談,分明暴露了很多信息,可缺少關鍵信息,封時卻又無法從中提取出所謂那個人的身份。


    梅花k倒是一點不在意暴露,隻要舒釉在這裏,那個人遲早會來針對她,他們之間的仇恨關係,兩人沒有一個人會選擇退讓以此保密,與其到時候讓他們去找補,他倒不介意從現在就開始當個跳板。


    舒釉聽到梅花k的話,一愣。


    那個人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她的思緒中,原本平靜的心緒瞬間被擾亂。


    看到舒釉此時的表情,封時也頓住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舒釉這麽嚴肅的表情,就連方才舒釉覺醒能力時,封時都沒怎麽從她身上感受到壓力,仿佛舒釉天生就不會焦慮一樣。


    戚冥瑞見舒釉似乎不開心了,他倒是開心不少。


    從上輩子開始,梅花k就很喜歡圍觀兩人的爭鬥,看兩人之間扭曲的關係,那不死不休的決心……對於如今在魔域待久了的戚冥瑞而言,已經沒那麽新奇了。


    可在上輩子,這對男女的瘋狂著實嚇到過他。


    梅花k同舒釉道:


    “他不也是,發自內心地對你進行打擊,與你站在對立麵。打壓你、弄死你似乎是他的目標。可如果你真的死了,他又會使出千方百計複活你。”


    衍星聽著直皺眉,他覺得戚冥瑞說的話有些難聽,於是目光擔憂的望向舒釉,擔心舒釉傷心或者氣惱。


    卻見舒釉不僅沒有惱怒,反而還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語氣激動的說著:


    “難怪我和魚安短時間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合著我倆都是受害者呐。”


    戚冥瑞:“…………”


    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反應。


    算了,在那人出現之前,就讓舒釉暫時將敵人拋之腦後吧。


    一陣寂靜中,封時開口了,油滑的沒有選擇套話更多信息,而是說到舒釉一開始的問題:


    “關於澗諾為何要複活魚安……”


    舒釉看向封時。


    他與澗諾同是小說裏的土著,反而解讀起來最容易。


    “是因為不甘吧。”


    “曾經澗諾以為殺死魚安是出自本心的樂趣,於是無所謂也不後悔。可真相卻是,他自誕生後的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複活魚安的目的自然不是人們眼中的贖罪,而是對天命的反抗。”


    一時間,沒有人再說話。


    舒釉盯著封時,卻沒有從他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她不解。


    為什麽作為土著封時,在接觸到天命安排後,依舊穩如老狗,情緒波動甚至不如她平時捉弄他。


    舒釉不懂就問:


    “如果是你,你也會這麽做嗎?”


    封時愣了一刻,很快又恢複了自然:


    “不。我會遵行天命。”


    他的語調平穩,舒釉卻覺得,她與封時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得好遠。


    ……


    戚冥瑞一聲不吭,先後看了三人幾眼,揮一揮衣袖,魔氣縈繞,他徹底消失在修仙界。


    衍星:“怎麽還有聊天到一半走人的。”


    舒釉也恢複了那股欠勁:


    “魔尊叫他了吧,老倒黴蛋了,不怪他不愛跟魔族玩,愛跟我們玩。”


    封時:“…………”


    雖然他現在已經讓他們警惕戚冥瑞的話了,但依舊很無語。


    好歹是個魔族,經過舒釉的口,說的跟小屁孩似的。


    “按照戚冥瑞的說法,衍星你要我回萬星樓了。”


    衍星不太想跟主角團離得太近:


    “我其實可以繼續住那個院子的,反正你們不是也說了,澗諾短時間內不會再來找我的。”


    舒釉回頭看他:


    “你在說什麽?你要住廢墟嗎?我的庭院被毀得那麽徹底,短時間內也修不好啊。這樣看來……”


    舒釉突然垮個小貓批臉,麵無表情地盯著衍星:


    “因為你,我的財產受損了,賠錢吧。”


    衍星淚眼朦朧:“我剛從墳地裏爬出來,我沒錢……”


    舒釉:“哦,那你賣身吧。”


    衍星淚射了出來:“!!!”


    群主——!說出了相當冰冷的話呀!


    封時忍不住開口:“舒釉,逼良為娼的事少幹。”


    “那你就替他賣身吧。”,舒釉看向封時:“子債父償。”


    封時:“…………”


    他倒不在意給錢,但節操就算了。


    “我不是他爹。”


    “長兄為父啊!”


    男聲響起,開口說這話的,不是舒釉,而是衍星。


    舒釉都忍不住替封時說話了:


    “喔,你怎麽好意思開口的?!”


    封時破有些滄桑的望向遠方。


    他突然明白戚冥瑞為什麽走得那麽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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