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釉還是第一次來到情報組的地盤。


    她從進來開始就被人若有似無的監視著。


    畢竟情報組的一針一線都有可能藏著機密。


    情報組的家夥消息流通的很快,舒釉成為行動組部長的事情早就成了情報組的公知信息。


    因此舒釉出現在這裏,他們除了敬畏,難免還有有些好奇。


    好奇心在遊隼部長親自迎接舒釉的那一刻,到達了頂峰。


    遊隼看到舒釉到來,心情複雜:


    “你來做什麽?”


    但很顯然,如今遊隼已經不似之前的排斥,赫然已經將她當自己人了。


    舒釉攤手手:


    “我想阻止北晨南臨的戰鬥,就來這打探打探嘍。”


    遊隼的腳步頓住,他不可置信的回頭:


    “你就這麽告訴我了?!”


    舒釉:“不然呢?你又不會阻止我。”


    遊隼:“……你知道的吧,那兩個小組織的戰鬥是由首領一手促成的,你真的覺得,我會放你出去嗎?”


    舒釉加快步伐,更靠近他了些:


    “我是知道,但你也知道,程雲不會阻礙我的行動,說不定此刻,他就在暗處看著我們。”


    遊隼瞬間臉色漲紅,他躲閃著遠離舒釉的靠近:


    “隨便你怎樣!但別做對不起首領的事。”


    舒釉:“???”


    我做了什麽?怎麽就對不起程雲了?


    雖然沒有完全搞清,但這一切都不影響舒釉嘴欠欠的:


    “對不起他也沒關係吧,誰讓我是紅顏禍水呢。”


    遊隼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你——!”


    舒釉行為肆意:


    “長的這麽好看,真是對不起哦~”


    遊隼轉身就要走,舒釉卻沒這麽輕易放過他:


    “對了,殷姐讓我來問你一下……”


    舒釉提到殷如柳,遊隼隻能停下腳步。


    “北晨南臨究竟為什麽突然提前開打?”


    遊隼用不爽的眼神看向舒釉,嗤笑出聲:


    “你想通過原因解決戰役?別想了,開始的原因並不重要,他們兩個的關係就是一堆幹柴,隨便什麽火苗都能點燃,與其糾結是那部分原因引起的,不如去修複兩人的關係。”


    雖然說話的語氣又硬又狠,但話裏的內容卻是在處處給她出主意。


    舒釉擅長在別人的底線上行事,不會越過去,卻讓人牙癢癢。


    她不糾結遊隼的不良態度,與他相反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活潑。


    隻是話裏的內容,也同遊隼的截然相反——


    “那程雲和暃蝕的關係也是這樣嗎?他們是宿敵、是覆蓋了整個暗穀的幹柴,表麵毫無動作,實際上卻期待著來個小事件,當做火苗,徹底燃燒。”


    遊隼迅速移到舒釉麵前,捂住了她的嘴。


    兩人臉對臉,距離很近,卻沒有絲毫曖昧,隻剩下遊隼因為緊張而產生的心跳聲:


    “不要妄圖揣測首領的想法!禁止議論!”


    舒釉笑了,她似乎是被遊隼的一驚一乍逗笑了。


    一時間,遊隼頓覺難堪。


    舒釉因此,輕易的便將遊隼禁止她說話的手掌拂下:


    “那我們就不說程雲,來說說被程雲藏起來的巡守吧。”


    遊隼退後:“你昨日不是見到了嗎?”


    舒釉不喜歡同他這樣無意義的試探: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他們。”


    遊隼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他不理解的直視舒釉:


    “你打探這些做什麽!跟你有關係嗎?好好當行動組的部長不好嗎!首領不會做不利於你的事情,你明明也不是喜愛行動的人啊,被首領保護著……不好嗎?”


    舒釉沒有絲毫動搖,她很少會跟著別人思路走,而是一直順著自己的腦回路行事:


    “那就直接告訴我所有的真相,你也說了,我一向擅長混日子,更不會做出無意義的行動。”


    遊隼隱隱有些崩潰,他將舒釉趕出了情報組。


    舒釉沒想到遊隼居然這樣應激的反應。


    她震驚的回頭詢問:


    “你怎麽了?”


    遊隼沒有回應舒釉,舒釉站在情報組的門口,一臉懵逼。


    一門之隔的情報組內,遊隼隻是低著頭,呢喃著回答了舒釉聽不到的答案:


    “……首領不會讓你知道真相的,他不想讓你看到……”


    舒釉是毫無爭議的正義的一方,與暗穀本就格格不入,她隻是擅長謊言,卻並非習慣罪惡。


    首領從不讓她接觸真相,不敢讓她真正的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因為他會擔心,舒釉會因此厭惡他。


    害怕從她的眼中看到仇恨,哪怕隻是無意流出的一絲。


    可首領還是放她進入組織,任由她調查。


    或許他還是有所期待,期待舒釉在知曉一切後,依舊會朝他走來……


    所以他才會給她取了代號——‘暗定’。


    程雲或許也在期待著……舒釉和她的夥伴們能夠穿破暗穀的髒汙,給這片罪惡的土地帶來新生。


    遊隼的糾結並未持續多久,很快他便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首領救了他的命,給予了他存在的意義,遊隼是堅定的首領派,一切,以首領的為主。


    遊隼想要幫助首領,留住舒釉。


    如今還太過年輕的遊隼並不明了心底那一絲期望。


    將舒釉留在組織,是首領的期望,也或許是他的期望,沒有區別。


    當眾所周知、義正言辭的理由,在他無所知間夾雜上了私心,那麽堅定的想法便容易了許多。


    些許的愧疚在不與舒釉麵對麵時,煙消雲散。


    他是暗穀長大的孩子,貪婪和掠奪是他們刻在骨子裏的生存方式,哪怕現在的遊隼還並不明白,可本能已經替他做出了選擇。


    ·


    有了行動組部長的身份,舒釉離開程雲組織行為尤為順利。


    若是沒有昨日的挑戰,她今日想要出去,大概還不簡單呢。


    南臨在派舒釉臥底的時候,自然也給她留下了用以聯絡的方式。


    舒釉見到南臨。


    南臨用複雜的目光看著她:


    “還以為,這個時候,你不會聯係我了。”


    舒釉作為軍師,上去就衝著真首領的後腦勺一巴掌:


    “誰讓你私自行動的?!打仗了,軍師都還在別人家裏呢!你到底有沒有在思考?!”


    她壓根沒管南臨在想什麽,自顧自的罵了起來。


    南臨沒有還手,他隻是道:


    “不好嗎?你留在程雲那裏不好嗎?不用來參與戰爭,隻要等著一切結束,金脈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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