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等舒釉他們商量出什麽結果,紅桃7就被掌門給叫走了。


    走之前掌門都還在疑惑。


    舒釉跟禪迦一起聊天很正常,畢竟禪迦是救了他女兒的人,他也不覺得自己女兒是知恩不報的人。


    但是老祖宗這一把年紀了湊聊天的小輩堆裏做什麽?!


    哦……這個人是自己家老祖宗的話,好像做什麽都不奇怪了呢……


    留在原地的舒釉和禪迦對視一眼後,覺得彼此也商量不出什麽結果來,不如坐觀其變等待適合的機會,於是兩人各回各家。


    不想跟和尚紮堆的禪迦往自己的禪房走去。


    而舒釉則是準備去劍閣隊伍那邊看比試的熱鬧。


    偏偏,還沒等舒釉去到比試現場呢,就被一個和尚給攔住了……


    ……


    昨日舒釉躺在血泊中的畫麵還曆曆在目,大片的紅色鮮豔到很少做夢的摒塵在睡夢中都是那副場景。


    隻是與現實不同的是,夢中沒了氣息的舒釉旁邊還站著那位殺手少年。


    仿佛在暗示著她身上的傷是他所造成的。


    摒塵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但是驚醒後的他非常慌張,在藏經閣查找了一夜的卷軸,擔心這是一個現實會發生的預知未來的夢。


    他們佛教雖然沒有天機閣那樣的預言能力,但是因為對生命的重視,佛教弟子是有機會夢到未來所發生的血光之事,目的是為了挽回不該失去的生命。


    昨日再次見到舒釉的那一刻,摒塵是有很多話想要問她的,隻是卻一直沒能找到機會,直到對方奄奄一息的被明慧帶回來的時候,他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再也沒有機會聽到她訴說離開次鏡的原因了。


    要問摒塵對新師弟禪迦的看法,除了那能遮住雙眼的黑霧,他什麽印象都沒有,畢竟第一次看到禪迦的時候,他的全部心神還在擔心舒釉的性命。


    可是在後來看到禪迦和舒釉的相處後,摒塵突然無法質問少女離開次鏡的原因了。


    舒釉對於禪迦而言是特殊的,這無可置疑。


    無論禪迦是因為對陌生人的求助突發善心的救助,還是早就盯上了舒釉,摒塵都無法否認他在禪迦身上感受到的,和次鏡與舒釉相處時兩人都帶有的某種相似的情緒。


    原本堅定的站在次鏡那邊,想要少女劍修回到殺手身邊的摒塵突然陷入了沉默,一個想法突然從他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她好像救贖了很多人……是真正的成為那個吸引墮落之人向上的光芒,而不是像他一樣,自以為是的幫助。


    摒塵甚至覺得她比自己這個正統的佛教弟子更適合拯救他人。


    畢竟她不用刻意做什麽,隻需要出現在那些人的身邊,就已經是對他們的救贖了。


    摒塵覺得自己欠舒釉很多道歉,和之前想要去見舒釉詢問對方次鏡相關的事情不一樣,這一次,他想要找到她,和她談談她是一個很好的人這件事。


    但是就連老祖宗紅桃7都會在離場之後被請回去,摒塵甚至沒有辦法向老祖宗那樣離場一會兒,找個機會跟舒釉聊上兩句。


    因此,攔住舒釉那個和尚其實並不是摒塵,而是一位舒釉不認識但莫名覺得有點眼熟的和尚。


    對方開口就自稱是禪伽的師兄。


    舒釉非常奇怪他為什麽會找到自己,她真實的感到了疑惑:


    “所以您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我跟禪迦長的也不像吧?”


    舒釉轉身看了看禪迦走去禪房的方向,給這位看起來就容易被騙錢騙感情的師兄好心的指了指:


    “禪迦的禪房在那邊,他本人也往那裏去了。”


    清秀白淨的和尚師兄連忙搖手否認,並解釋到:


    “不是的,這位師妹你誤會了,我就是來找你的。”


    舒釉:“找我?”


    “貧僧和幾位師兄弟們商量著,可以一起幫助師弟禪迦一起渡化他身上的罪孽,想了幾個計劃,卻還是覺得劍閣師妹你對禪迦可能更為了解一些,所以想來聽一下你的意見。”


    聽到梅花j好像要遭罪了,舒釉起了點興趣:“說來聽聽?”


    “我們計劃的是這樣的:


    每天早課之前先去禪迦的禪房給他讀一遍經書,讓師弟感受到佛教的溫暖;


    每一位見到代表著禪迦師弟的黑霧的師兄都會向他打招呼並向他介紹自己,讓他感受到師兄們對他的重視;


    每天睡前都要跟師弟說一遍做壞事的報應,讓他能夠更加溫和的一點一點的放下屠刀;


    每天看師弟做一件善事,讓他體驗到做一個好人的樂趣!”


    這位師兄的聲音非常的平和,讓人能忍不住靜下心來聽完對方的話,能夠撫平暴躁著的情緒,是佛教弟子中不可多得的天賦,但不知為何,佛教師兄越說舒釉的心越涼:


    “……你,跟禪迦有仇嗎?這就是傳說中的霸淩吧!”


    和尚師兄聽不懂的歪頭:“???”


    “這個計劃是有什麽問題嗎?”


    舒釉想到梅花j到時候麵對這些的表情,她憋著笑搖了搖頭,並且非常鄭重的拍了拍和尚師兄的肩膀,仿佛對他委以重任:


    “沒有任何問題!隻是這位師兄,你們之後做這些事的時候一定記得跟住持借一下他的符文,防止禪迦剛開始不適應,對你們動手,噗哈哈——”


    腦補出梅花j接下來的日常的舒釉到底沒忍住笑了。


    和尚師兄疑惑:“劍閣師妹這是怎麽了?”


    她擺擺手:“沒事,我天生愛笑。”


    深藏功與名的舒釉在和尚師兄的道謝中離開,前往比武台觀看比試現場。


    但對於這位師兄跟她說的計劃,舒釉是一個字也沒給梅花j通風報信。


    舒釉:佛教師兄可能對你不是真霸淩,但是梅花j,你值得我的一個霸淩:)


    事實證明,劍閣和佛教的比試一點都不好玩,可以用非常無趣來形容。


    之前劍閣和音宗的比試都還是眼花繚亂的,現在和佛教比試,完全就是劍修累死累活的往金鍾罩上砍,佛修筋疲力盡的支撐著金鍾罩。


    佛修如果能在劍修的攻擊下堅持到規定時間,那麽就是佛修贏,劍修如果在那之前就將佛修的金鍾罩打破,那麽就算劍修贏。


    剛開始看還覺得有點意思,看到第三對還是按照這個規定的攻擊方式打架的時候,就開始感到無聊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掌門、住持還有紅桃7都還仿佛身臨其境看的非常緊張,劍修多出的一次攻擊都能引發他們的驚呼,佛修臨到被打破金鍾罩時突然的頓悟延長了金鍾罩的時間都會讓他們跟著一起緊張。


    這副畫麵總讓舒釉有一種在看熱血動畫片比試的感覺,其他人好像那個烘托氣氛的群眾角色。


    等到一切結束,紅桃7老祖宗還有點意猶未盡和舒釉私信討論比賽,舒釉有點興致缺缺的準備離場。


    可能她本身就不喜歡看這種打鬥場麵吧。


    紅桃7卻覺得舒釉這隻是單純的喜新厭舊,沒有改變的人或物會讓她很快的失去興趣。


    另一邊的掌門正在跟佛教眾人道別,準備帶著劍閣的弟子們回山頭。


    舒釉自覺的站在自己父親身後,等他給自己安排回程時候坐哪位師兄弟的劍。


    可讓大家沒想到的是,佛教的摒塵突然開口攔住了舒釉:


    “舒釉,我想跟你單獨聊聊,可以嗎?”


    “…………”


    舒釉:我跟你一個討嫌的和尚有什麽好聊的?


    但想到摒塵是梅花j的競爭對手,舒釉還是同意了。


    爭取多了解一下對方,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舒釉和摒塵這邊相處難得和平,隻是一時間,佛教的弟子看向摒塵的目光卻都有些複雜。


    與舒釉無關,隻是從她延伸出來的問題,讓他們突然意識到摒塵師兄近些時日似乎私情太多了。


    做佛修,最忌諱的就是如此,自己的想法太多,那麽便沒有資格去救贖他人。


    而對摒塵寄予厚望的住持在看到這一幕後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失望,甚至隱隱有種看到自己的繼承人在往自己靠近的感覺。


    住持轉動著手中的佛珠,在那位劍閣七長老探究的注視下,大概知道自己眼睛藏不住事的他默默垂下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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