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燦爛雙目空洞,像一灘爛泥躺在床上,滿目的絕望!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怎麽會這樣!


    天都在玩她嗎?


    前麵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她以為自己可以靠著重生這個先機,可以賺很多很多的錢,然後擺脫這裏,過上包租婆的生活。


    她甚至幻想好了未來。


    可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


    那天晚上,她的常客豹哥和她正玩著極限遊戲時。


    豹哥妻子來了。


    那個女人進門就將一桶不明物體潑到她身上。


    許燦爛想到那種痛,那晚的場景,她不寒而栗的打顫。


    那不明液體粘在她的肌膚上,開始腐蝕她的肌膚,仿佛要將她的臉皮從頭骨上一點點的剝離。


    她痛到尖叫,痛到絕望!


    可豹哥的妻子卻輕飄飄的來了一句,“這隻雞多少錢,我賠你們!”


    隨即扔下一遝錢,瀟灑的轉身而去!


    許燦爛恍恍惚惚間看到劉紅走進包廂,淡掃她一眼,一眼的厭惡,“玫瑰,把她拖過去處理一下。


    以後就養在後麵的院子裏,她算是徹底的毀了。哎,我也算沒吃虧。好在英姐大方,給了一萬塊。”


    一萬塊!


    那個叫姚英的女人一萬塊就買了她的命。


    她的命就像貨物一樣,可以隨意的買賣!


    哈哈。


    她這輩子完蛋了!


    徹底的完蛋了!


    她以為自己可以在逆境中向上生長,開出燦爛的花朵來。


    她絕望,她徹底的絕望。


    後麵她才知道,姚英潑的那東西叫琉酸,腐蝕了她的臉,還有脖子,胸口所有的肌膚。


    她毀容了!


    她的一生徹底的毀了!


    她自己看著那張臉都能嚇得做噩夢,更何況別人。


    劉紅沒有把她趕出去,卻也隻是讓她活著,每天一碗飯而已。


    她因為這些傷疤,再也不能接客,被人嫌棄,踐踏!


    那些窮得給不起錢的臭老頭兒都嫌棄她。


    許燦爛想過死,瓷片無數次的放到脖子上,手腕上,她都下不去手。


    她不甘心!


    她心裏有怨!


    憑什麽,上天讓她重生一次,她卻活成這樣!


    上天不公!!


    嗒嗒。


    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許燦爛知道是玫瑰來了,那麽多的人,隻有玫瑰願意來給她送飯,願意來看她一眼。


    玫瑰推開門,看著床上的許燦爛,她已經不那麽害怕了,將手裏的飯放下說:“吃飯吧。”


    許燦爛坐起身,看著玫瑰:“玫瑰,你幫幫我。我不想活了,我想死!你成全我!”


    玫瑰看著她有些於心不忍,“燦爛,你手上還有錢,你應該振作起來,我聽說香江那邊有很厲害的醫生,你或許可以去香江。”


    許燦爛低笑出聲,“去香江?可能嗎?”


    玫瑰想了想,還是和她說了,“我認識一個朋友,五千塊,他可以把你送過去。”


    五千塊。


    許燦爛的手上總共就兩千塊。


    她到了香江,要怎麽活下去?


    玫瑰也知道她有錢,但是錢不夠,便又說道:“還有一個路子,那就是抱著籃球遊過去。”


    許燦爛震驚的看著玫瑰,“抱著籃球遊過去?那麽遠!還有水警,這怎麽可能?這簡直就是送死!”


    “怎麽不可能!隻要你能憋氣,學好了遊泳,一切皆有可能。你要相信上天是不會斷了所有人的絕路。


    隻要你想活著,你還會有機會的!燦爛,你在紅燈區都能崛起,為什麽不相信這次的逆境,還能逢生?”


    玫瑰是欣賞許燦爛的。


    不忍心她這樣墮落下去。


    許燦爛仔細的咀嚼著玫瑰的話。


    她開始學著憋氣。


    把頭埋進臉盆裏。


    一次十秒,一次十二秒,一次比一次多。


    她會遊泳,小時候在河溝裏學的。


    她隻要練習好了憋氣,她確實有可能抱著籃球遊過去,到了香江,她就可以重新開始生活了!


    有了期望,就有活下去的希望,許燦爛不再尋死,也不再擺爛,她計算著明年的夏天,她一定可以遊過去!


    ……


    眨眼,顧雅出月子了,也到了臘月二十三,公曆1987年1月22日,這天北方小年。


    許微蘭和許芊一起去置辦年貨,看著大街忙忙碌碌的身影。


    許微蘭不禁感慨時間過得太快。


    眨眼就到了1987年,馬上也要過年了。


    許芊見許微蘭看著路人發呆,小聲的問,“蘭姐,在想什麽?”


    許微蘭笑,“沒想什麽,你近來生意怎麽樣?齊露還找你的麻煩嗎?”


    提到齊露。


    許芊有些欲言又止。


    許微蘭輕瞪她,“怎麽?你我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呀?”


    許芊這才開口,“如果我一直被動,那麽也有防不勝防的時候,所以我先發製人了。”


    許微蘭滿目的期待,“你先對齊露下手了?所以現在她什麽個情況?我記得她家裏也有人脈,沒什麽事吧?”


    齊露敢這麽囂張,是因為她姑在軍區當女軍官,她家裏,還有舅啊,什麽叔啊,都有點本事。


    她就怕許芊處理不好,反而讓齊露有機會狠咬她一口。


    馬上江浩也要去邊境。


    她擔心許芊有什麽事,自己一個人扛著,不與她說。


    許芊笑,“她不是很缺男人,我故意把她引到一個男人麵前,如我所料,那男人看上她了。


    她也瞧上那男人,現在應該纏得緊,沒空來找我的麻煩。”


    “哪個男人?確定沒有留下蛛絲馬跡吧。我芊妹現在越來越厲害。”許微蘭不禁誇。


    許芊眨巴著眼睛說,“就是先前你們安排給許燦爛那男的。他的腿好了很多,然後抱上了一個大腿,現在又混起來了。”


    “熊崎?”


    “對對!我也是一次和易辭聊天,說到這個男人。易二哥說他特別的狠,打最凶的架,也不怕見血!”


    許芊說著,忽而看到了什麽,秀眉微擰,一把拉過許微蘭,“姐,說曹操,曹操就到。”


    許微蘭順著許芊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那邊的齊露,她摟著一個男人胳膊,那男人正是熊崎。


    真是神奇!


    這兩人真搞在一塊兒了。


    年輕的許燦爛,他不喜歡,偏偏喜歡齊露這樣的?


    也是,齊露多風情萬種。


    上輩子他喜歡的也是這樣的許燦爛吧。


    狗男女,挺般配的。


    眼看兩人走遠了,許芊和許微蘭準備轉進菜市場的時候,一道身影從她們的跟前跑過。


    許芊滿目八卦的扯著許微蘭衣角,“姐,姐!有好戲看!快!看,那是劉正國媽!”


    許芊為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所以在齊露找自己的麻煩後,她就跟過齊露,把劉家人,還有她家人摸了個清楚。


    就是想著怎麽讓這兩家人狗咬狗,後麵發現劉家人有些忌憚齊家人,特別是在齊露沒錯的時候,劉家人更不敢。


    她正苦思冥想時,她就發現齊露在勾搭男人,隻是她勾搭的那些都是正人君子,不接受她的勾搭,不搭理她。


    齊露天天一副欲求不滿,沒男人要死的樣子。


    這個時候易辭提起熊崎,許芊就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悄悄給齊露寫信,然後製造他們偶遇!


    果然啊。


    齊露一眼看上高大凶猛的熊崎。


    本來寂寞,無聊的齊露就想勾個男人玩玩,正好熊崎出現了。


    這樣的男人長相上比不過江浩,姚致遠,但是成熟,凶猛,偶爾玩一個不一樣的,也挺好。


    幹柴烈火,一碰就著火。


    一開始還偷偷摸摸。


    後麵齊露就完全的沉寂在熊崎的凶猛之下,光明正大的摟抱著出現在人前。


    這不想。


    許芊還沒做什麽,好巧不巧,劉家人在大街上就碰上了!


    劉媽的心裏本就有一口氣咽不下去。


    一看齊露這麽不要臉,大庭廣眾之下就摟著男人,一副恨不得貼男人身上去的s樣,她瞬間火大!


    劉媽像火箭炮一樣,直接就衝了過去!


    許微蘭和許芊正好看了一個熱鬧。


    劉媽是真的氣昏天了,劉正國吃花生米那天,她去了,劉正國哭得超級厲害,一直說,“媽,我悔啊!我為什麽要認識齊露這個臭娘們,都是她害我的!


    媽!我後悔了!媽,你一定要幫我報仇啊!齊露這個臭娘們,不得好死啊!”


    劉正國是真恨死了齊露。


    齊露卻全然沒把劉正國放眼裏。


    他吃花生米那天,她沒去送最後一程,卻在熊崎的懷裏發s!


    劉媽病了十來天,現在終於好點,結果上街就看到這一幕,她怎麽忍,怎麽能不難受。


    齊露並沒有看到劉媽。


    劉媽都衝她跟前了,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熊崎見是一個老婆子,下意識的側身躲開。


    他雖然人狠,刀口舔血,但他從來不打老人!這是他的原則!


    所以在劉媽一耳光打在齊露臉上時,他也沒幫忙。


    劉媽也是真氣瘋了。


    一隻手打麻了,馬上換另一隻手。


    兩手都打麻了,也沒有閑著,不打臉了,換撕衣服!


    “齊露,你個不要臉的小s貨!你又換男人了!你沒男人要死啊!我兒才入土,屍骨未寒,你又勾搭上男人了!”


    “齊露,你個下賤胚子,你個死s貨!”


    “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破爛貨!”


    “快來啊,大家都來看看,這是我兒媳婦,我兒子才死了十天不到,她就馬上勾搭上別的男人了!


    大家快看看這賤胚子的皮子有多s,瞧瞧這一身的印子!哎喲,丟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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