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願竟如此簡單?”


    沈穗兒聞言,並未言語,心道,看似簡單,然世間又有幾人能夠如願?


    見路上行人漸少,沈穗兒出聲問他,“夜深了,逛也逛夠了,回去嗎?”


    “想回就回吧。”反正金燈也收到了,沈穗兒現在想回去,君鬱澤沒多大意見。兩人還是回到了萬花樓,但是在君清阮的強烈反對下,沈穗兒和君鬱澤不得不分房睡。


    君鬱澤勉強同意。


    沈穗兒欣然答應。


    黑夜散去,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照亮了大地。


    由於皇上抱恙輟朝,沈從安這幾日亦無需上朝,獨自在後院的池塘釣魚。


    沈從安身著一襲素雅的儒衫,衣袂隨風輕輕擺動,但在這空曠的池塘邊,這份飄逸卻更添了幾分孤獨的氣息。他的麵容雖顯沉穩,但眉宇間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寂寞孤獨。


    細長的釣線劃破水麵的寧靜,帶起一圈圈細膩的漣漪,四周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打破了這份沉寂。


    忽然有家仆匆匆進來通稟,“沈大人,夙妃娘娘今日忽然回府,已經到門外了。”


    沈從安立即扔下了魚竿,注視著那家仆好一會兒,“你新來的?穗兒回來還需要通報嗎?直接讓人進來呀。”


    “你去命廚娘備穗兒愛吃的菜,她在沈家多年,知道穗兒的口味。把我搜尋的珍寶首飾都搬出來。”沈從安極其高興,抑製不住激動麵麵俱到地吩咐著,雖然不知道穗兒為何會忽然回府,但是備好珍饈美味好好招待是必須的。


    那家丁沒見過皇上 所以沒認出君鬱澤,猶猶豫豫地開口說,“大人,夙妃娘娘還帶了個男人回來。”


    沈從安愣了愣,隨後問道, “哪個男人?”


    問出口後又覺得自己犯傻,能明目張膽跟著穗兒回府的男人除了皇上還有誰……


    原來皇上說的身體抱恙,是為了給帶穗兒一起出宮遊玩找的借口。


    沈從安反應過來後趕忙去門口接駕,但皇上已經和穗兒一前一後進來了。


    沈從安麵對著君鬱澤恭敬地跪拜請罪,“皇上聖駕親臨,臣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


    君鬱澤暗暗瞟了沈穗兒一眼,上前一步似乎是要扶起他:“沈卿不必多禮。”


    但沈從安嚇得往後退了兩步,沈卿?皇上什麽時候這般客氣了?先前不都直呼其名的嗎?習慣了皇上的冷言冷語,淡漠疏離,忽然間皇上變得這般和藹可親,還真不太適應。


    君鬱澤扶了個空,略顯尷尬,好在沈從安還知道給他台階下,自己站直,微微鞠躬,滿臉寫著受寵若驚,“臣何德何能,能勞皇上您躬親攙扶?”


    君鬱澤現在已經習慣了在沈穗兒麵前表露自己的真實情緒,但他人在場時他該高冷還是高冷,“念及夙妃思親,朕順道陪她回來一趟。沈卿不必拘束。”


    沈從安見沈穗兒站在皇上身後一言不發,便將這兩人往屋裏請,“皇上 您和夙妃娘娘也別站在這了說話了,先進屋入座吧。若您不嫌,可等下人備齊菜後一同用膳。”


    沈穗兒跟著君鬱澤走進室內,各自入座,沈從安也跟著入座。


    一坐下便忍不住打量沈穗兒,越看越覺得,穗兒瘦了一大圈,是宮中膳食不合口味還是被人苛待了?


    這麽一想他便偷偷打量了皇上一眼,暗暗搖頭,本來皇上性情冷淡他也不覺得有什麽,但一想到這是穗兒的夫君就不禁為穗兒的安樂生活感到擔憂。


    穗兒本不是沉穩的性子,今日一見卻變化極大,想必是被皇上約束著不能任性妄為吧?


    坐下還沒有多久,沈從安心中百感交集,思緒萬千。


    唉,含辛茹苦養大的寶貝女兒嫁個人之後就變了性子,定是受了許多苦楚。穗兒是不是在選秀時被撂牌子更好些?離宮之後可以找個性子好又顧家的男人做正妻?


    君鬱澤像是察覺了他的心中所想忽然出聲問道,“沈卿似乎對朕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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