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街道裏,春日午後的陽光懶散地灑落青石板路上,微風輕拂,帶著淡淡的花香與遠處茶館的煙火氣。雖身著普通衣衫卻難掩氣質非凡的一男一女穿行在人群中,無論是那位男子還是那位女子,都是難得一見的驚豔之容。令許多擦肩而過的行人駐足。


    君鬱澤眼神深邃,偶爾掠過街邊的景致,卻未曾有過多的停留。沈穗兒反應更是淡薄,目不斜視,隻是跟著君鬱澤的腳步走,眼神始終保持著平靜看著前方。


    “你不是喜歡出來?怎麽好像沒什麽興致?”君鬱澤看著對周圍一切毫無興趣的沈穗兒,不禁感到奇怪。


    沈穗兒把自己心中的考慮說出口,“夫君,你不覺得所有的百姓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嗎?同情、憐憫、疑惑、惋惜,嫉恨……他們都認識我嗎?而且就算是女子甚少拋頭露麵,怎麽可能一個都看不見?”


    “你叫我夫君?”君鬱澤眼底閃過驚喜之色,雖轉瞬即逝,但是隻要眼睛不瞎的都看得出來,記得許久之前某人還因池漠洲對影肆的一句話喜形於色而鄙視,現在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額……”沈穗兒麵露無奈,怎麽感覺這哥們也是個戀愛腦?是遺傳了他爹初元帝的嗎?重點是這個嗎?


    “夫君,這個時候能不能先把這個問題放一放,我在跟你說正事。”


    這次君鬱澤毫不吝嗇地誇她,覺得自己帶對人了,“你很聰明,朝中那些大臣許久都未發現端倪的事,你才走幾步就發現的關鍵。既然這樣此次出行的目的,我該告訴你了。”


    君鬱澤帶著她走進一家酒樓,定下了單獨的客間,方便說話。


    “近日,朕的暗衛時常上報京城少女失蹤,州府官員急得焦頭爛額也查不出她們的下落和導致這些少女失蹤的幕後主使,那群大臣也不知道怎麽做事的,要不是他們有些人自己家的女兒也失蹤了,要麽就知情不報,要麽就一無所知。


    不管是乞兒、平民還是世家小姐隻要有幾分姿色都有下落不明的,京中女子人心惶惶下至八歲女童上至七旬老婦都不敢踏出家門半步,所以那些百姓看你的眼神才會各不相同。”


    沈穗兒聽著他的解釋方才解惑,但是要堂堂一個皇帝親自出馬來查案,這些大臣是有多廢物呀?


    沈穗兒想明白了一件事或許國力為負數,不是沉痛哥的問題,而且冷漠帝在試圖力挽狂瀾,屢次失敗所以才時常變得非常情緒,表麵穩如老狗,內裏一顆玻璃心,一碰就碎。


    她之前了解過這個朝代的曆史,與她所在的華國古代曆史走向大致相同,該出現過的強國,曆史名人都出現過,隻是名字可能有所變化,因為許許多多細枝末節的事發生了變化,積在一起就衍生了曆史上未曾出現過的天祈國。


    天祈開國至今已經延續了三代帝王,建昭帝君鬱澤便是第三代,此時科舉製初創,尚未完善 ,九品中正製名義上被廢除,世家大族卻仍任人唯親,暗中操縱科舉製,致使舞弊之風盛行,寒門子弟無法出頭,即使是入朝為官,也勢單力薄毫無根基,若不選擇投誠站隊便隻能窮極一生而碌碌無為。


    沈穗兒上次選擇結交出身寒門心懷淩雲之誌、身具過人之能卻官職低微隻能泯然眾人的穆青懷,便是想借寒門之子打出一道口子。


    沈家雖為世家,祖父沈崇聆、父親沈從安的門客及學生卻大都是平民出身,能力卓越,即使幫助這些人步入政壇對沈家卻是利大於弊。


    她也問清楚了,郭必恩口中的“祖上蒙沈家大恩”,正是因為郭必恩之祖父出身布衣入朝為官卻遭人誣陷險些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幸得祖父沈崇聆暗中相助才得意自證清白。


    沈崇聆不忍郭華這樣正直廉潔,一心為民的官員含冤而死甚至株連九族卻也不能公然與其他世家大族翻臉而是自己深陷漩渦,所以隻能選擇暗中透信,郭家幸免於難,教導子孫,來日若有機會,必報沈家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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