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澤輕捏自己的下巴誇讚道,“表姐來這應該不是單純地來看我吧?你這局就是比別人高一截,人家都還在玩甄嬛傳的時候,表姐你來玩武則天秘史了。”


    “很明顯嗎?我還什麽都沒說呢。”沈穗兒並未否認,繼續道,“那陸大人是否願意為本宮效忠?”


    陸清澤也是戲精附體,立即接話並向沈穗兒一拜,“臣願為娘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管怎麽說,站在宣政殿外交談,心中總歸有些不安,沈穗兒不想在此地多停留,“先這樣吧,有事就讓人送信到宮中,不必擔心信被截,你就當做是在使用微信吧,但一天隻能送一次信。”


    陸清澤似乎想明白了什麽,低聲道,“原來是這樣,我說呢,那便宜爹和嫡姐書信往來密謀彈劾一些大臣也不怕走漏風聲。”


    沈穗兒見他想明白了便離開了宣政殿。


    桃花盛開的小徑旁,遠遠一道紅色身影輕點綴在一片翠綠之中,輕紗隨風曼舞,宛如仙子踏雲而來,每一步都踏出了春天的旋律,踏出了青春的無限活力與希望。


    直到那道身影靠近,沈穗兒才看清對方的臉。


    馮妙晴。


    天空中飛著一隻精心繪製的紙鳶,那紙鳶色彩斑斕,形態生動。


    馮妙晴的臉上洋溢著純真無邪的笑容,她的手指靈活地操控著手中的線,時而輕拉,時而放鬆,那紙鳶便隨著她的心意在空中翻飛起舞。她的笑聲清脆悅耳,如同銀鈴般在春風中回蕩,為這春日增添了幾分歡快與溫馨。


    一陣微風吹過,輕輕拂動少女的秀發,那烏黑的發絲如同綢緞般柔順,在風中飄揚,為她平添了幾分超凡脫俗的氣質。陽光透過發絲,灑在她的臉頰上,更顯得她肌膚勝雪。


    看見她後,馮妙晴跑得更快了,幾步就到了沈穗兒麵前,“穗兒姐姐!晴兒想和你一起放風箏,可以嗎?”


    沈穗兒正欲應下,另一道女聲響起,“沈姐姐,正巧歡兒也在這禦花園中放風箏,你若願意同馮容華放風箏,介意歡兒也加入嗎?”


    馮妙晴像母雞護崽一樣,雙手張開將沈穗兒擋在身後,對楚歡道,“楚容華,是晴兒先來的,你不能和晴兒搶。”


    “馮容華……”楚歡聞言表露有些許不滿,隨後一雙透亮澄澈的帶著期盼的眸子微動看向沈穗兒,“我問的是沈姐姐呀……”


    沈穗兒手忽然被人一拽,在她回頭時便聽見楚歡與馮妙晴二人齊聲道,“見過淑妃娘娘。”


    “都別爭了,沈穗兒今日陪本宮遊湖。”謝珍音抓著沈穗兒的手腕得意地睇了楚歡一眼問,“怎麽?你一個小小的容華總不能跟本宮搶吧?”


    “嬪、妾、不、敢。”楚歡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口,隨後默默離去。


    待她走了一段距離回過神來手中的帕子已經被揉得不成樣子。


    謝珍音,這次是你自己找死可別怨我……


    楚歡很清楚自己是個怎樣的人,無論是以前對皇帝哥哥,還是現在對沈姐姐,都是一如既往的有著極強的占有欲。


    在那樣的環境成長,注定了我不會是個溫柔大度的人,我可不會愛屋及烏。


    那樣好的沈姐姐,任何人都別想搶走。


    同樣,因為淑妃權勢不得不退讓的馮妙晴也黯然離去 。


    馮妙晴輕蹙起一抹淡淡的憂愁,眼眸低垂,那雙曾經閃爍著星辰般光芒的眼睛,此刻卻蒙上了一層柔和的淚光,晶瑩剔透,如同初晨露珠掛於花瓣之上,既美麗又脆弱。


    那歎息,如同秋風中飄落的最後一片落葉,帶著幾分不甘與無奈。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輕輕拂過她的臉頰,似乎在試圖為她遮掩那愁容滿麵的容顏。


    這樣的神情往日是不會出現在她臉上的,往日她開心就歡笑,傷心就痛哭,從不會這般憂鬱。


    “馮容華,若不是因為她是淑妃娘娘……夙妃娘娘肯定會答應您的邀約,你別傷心了。”貼身侍女繭環見了很是心疼,她出言安慰道。


    馮妙晴忽然緊緊抱住繭環,繭環低垂著頭,眼中滿是心疼與不忍,破例用雙手環抱著馮妙晴的腰肢,馮妙晴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滑落,滴落在繭環的肩頭。


    她的哭聲,起初是細微的啜泣,漸漸地,變成了壓抑不住的抽泣,最後化作了放聲大哭。這哭聲裏,包含了太多的委屈、不甘與無助。


    “嗚嗚……繭環,穗兒姐姐她……嗚嗚嗚嗚……是不是厭煩我了?她是不是覺得我很笨像個小傻子一樣?嗚嗚……相處久了就沒意思了?嗚嗚嗚……她以前很喜歡陪我玩的……”


    “馮容華,你在說什麽?夙妃娘娘雖然待你和善,但你們交情似乎不怎麽深……”繭環小心翼翼的說。


    馮妙晴一聽,擦幹眼淚,眼前一亮,破涕為笑,“繭環你說得對呀!”


    我跟前世的穗兒關係好,可這一世穗兒和我不熟呀,關係怎麽可能像前世那般要好?


    以後要多和穗兒姐姐一起玩。


    [聖旨:常在應福遙言行無狀,禦前失憶,有失體統,著打入冷宮,潛心自省。]


    沈穗兒頭冒省略號,這叫什麽?露頭就秒?


    得到消息的聶笙歌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這蠢貨,本宮還當她有什麽本事呢。去冷宮也好,省的出去惹是生非連累應福遙……不對……”


    按琴語所說,那不知哪來的孤魂野鬼是個嬌氣包,受不了半點苦,那如今身在冷宮的應該是應福遙本人吧


    蓮妃的想法暫且擱置,所以,應福姚說了什麽呢?時間倒流到一刻鍾前。


    蓮韻池畔,探聽到皇帝行蹤在禦花園蹲皇帝的應福姚終於等到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緩緩上前行禮,“嬪妾見過皇上。”


    君鬱澤盯著她的臉想了半天也沒記起她是誰,索性不想了,冷聲發問,“有事?”


    麵對君鬱澤的帝威,應福姚半點不覺得害怕,還覺得天底下隻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


    她麵帶羞澀地上前,卻大膽地小跑到君鬱澤身旁挽住他的胳膊,聲音嬌媚,“嬪妾想和皇上走走……”


    君鬱澤不耐煩地拉出自己的手,冰冷吐詞,“趁朕心情好,滾。”


    應福姚悻悻地鬆手,隨後抱著一絲僥幸問:“嬪妾當年對皇上一見傾心,皇上可還記得嬪妾?”


    君鬱澤也不怕尷尬,反正待他說出口 尷尬的就是這不知分寸的蠢女人,“你有何處值得朕記得?憑你那與眾不同的蠢嗎?”


    應福姚連忙搬出舊事,“皇上,嬪妾是在你初登基選秀入宮後遭人陷害,被打入冷宮的應福遙呀。”


    “原來是你呀。”君鬱澤想起來了,隨後道,“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了你,判錯了?”


    應福姚急忙辯解,“王茹萍真的是聶笙歌毒殺的,不關嬪妾的事呀,皇上明查!”


    君鬱澤見四下無人,怒道,“蓮妃祖輩、父輩皆是天祈肱股之臣,血戰沙場,馬革裹屍,你與王茹萍膽敢在後宮造謠蓮妃不敬先祖,鬧得沸沸揚揚,令聶家上下人心惶惶,膽戰心驚,令萬千將士寒心。


    她該死,你也該死,若非蓮妃求情保你一命,你以為自己能在冷宮苟活三年?你如今竟不思悔改……”


    應福姚麵露惶恐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把過錯全往王婕妤頭上推,反正人已經死了,還不是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她聲淚俱下道,“皇上,是嬪妾一時糊塗,行差踏錯,那也是王茹萍逼著嬪妾與她沆瀣一氣,她是婕妤,嬪妾當時隻是個小小的答應,是不得已而為之。”


    “你真以為朕不知道你做了什麽?朕懶得與你這種人多費口舌,你回宮等候發落吧。”


    冷宮


    應福遙靜坐於簡陋的窗欞之下,窗外偶有微風拂過,帶來一絲絲清新的空氣與遠處淡淡的花香,她輕輕閉眼,仿佛與世隔絕,心中一片雲淡風輕。


    她手執一卷佛經默讀,或是輕撫著身旁那盆在逆境中頑強生長的小花,嘴角偶爾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裏沒有絲毫的苦澀與怨恨。


    如今看來,這裏也挺好的,至少在這冷宮中,我才是個有血有肉有靈魂的活人。


    也得慶幸那孤魂野鬼吃不了半點苦,每次這種時候她大概都會一走了之吧 ,否則我要拿回身體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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