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沈穗兒醒來後更不正常了,原本召了陳貴人侍寢的君鬱澤晾著陳貴人來到了鳳儀宮。


    君鬱澤一進門便看見用被褥將自己裹成一團正瑟瑟發抖的沈穗兒。


    “怎麽了?”君鬱澤坐在床前拉了拉她的被褥,沒拉動。


    好一會兒,沈穗兒才從被窩裏露出個腦袋,發絲淩亂,滿頭大汗,聲音發著抖:“陛下,臣妾殺人了……她流了好多血,血噴在臣妾臉上了,臣妾怎麽洗也洗不幹淨……她瞪著臣妾說會化作冤鬼來找臣妾索命……”


    “這會兒倒是怕了,白天的氣勢哪去了?”君鬱澤難得打趣道。


    “臣妾殺人了……”


    突然,一道刺眼的閃電劃破天際,瞬間將漆黑的夜空撕裂成兩半。緊接著,震耳欲聾的雷聲滾滾而來,仿佛野獸的怒吼,震撼著整個宇宙。


    “啊!”沈穗兒被這突如其來的雷聲嚇得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蒼白。她緊緊閉上眼睛,雙手捂住耳朵,試圖逃離這恐怖的聲響。


    雨點似乎也被雷聲嚇得更加猛烈地敲打著窗戶,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風呼嘯著穿過窗戶的縫隙,帶來陣陣涼意,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對不起!我不該殺你的!我把命賠給你!你別過來!”沈穗兒頓時拔下發釵往自己心口紮去。


    君鬱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發釵奪過,嚴厲道:“沈穗兒,如果殺個人就將你刺激成這樣,那朕會斟酌,你是否適合做這個皇後。”


    “臣妾不做皇後了,陛下讓臣妾去死,隻要臣妾也變成鬼就不用怕鬼了。”沈穗兒說話間另一隻手又拔下發釵,君鬱澤再次將其扣住。


    “你再拔發釵紮自己,朕剁了你的手。”


    “你嗚嗚嗚……你討厭!嗚嗚嗚……你不安慰臣妾,你還嚇唬人……”沈穗兒伏在君鬱澤懷中委屈抽泣。


    “沈穗兒,說這話時,你別拿朕的龍袍擦眼淚。”君鬱澤麵露無奈。


    沈穗兒拿自己長袖拭淚:“陛下……臣妾要去護國寺念佛……”


    “你別想一出是一出,朕頭疼。”君鬱澤眉毛一挑,覺得自己應對大臣都比應對沈穗兒簡單。


    “臣妾怕鬼嘛……”


    君鬱澤攬住她的腰說,“有朕在,鬼怪近不了你的身。”


    不解風情?穗控訴道:“你騙人,陛下你又沒見過鬼,你怎麽知道自己能打贏?到時候給鬼加菜。”


    “朕不擅長哄人,你再折騰,朕就走了。”君鬱澤作勢要鄒。


    正巧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在夜空中驟然炸響,仿佛整個宇宙都在顫抖。這突如其來的雷聲,像一頭暴怒的巨獸,在黑暗中咆哮著,令人心驚膽寒。


    “不準走!臣妾害怕。”沈穗兒從後麵緊緊抱住他的腰。


    “朕今夜原本召了陳貴人侍寢,聽宮人說你狀若瘋魔,朕才過來看望。如今朕看你好得很,若控製不住想紮自己,就命宮人尋根繩子來將你捆上即可。”君鬱澤回眸看著她冷淡道。


    “陛下,不準走!”沈穗兒堅決不肯鬆手。


    “今夜是陳貴人侍寢,若你截胡,明日不知她會顏麵掃地,你也會惹人嫉恨遭人非議。”君鬱澤不為所動,似乎下定了決心要走。


    “算了,陛下你去找你的陳貴人吧……”沈穗兒鬆開了手,“臣妾去找妙晴一起睡。”


    君鬱澤疑惑,“馮容華?你找她做甚?”


    “先前臣妾不怕打雷的,妙晴怕打雷曾與臣妾在鳳儀宮相擁而眠,如今隻有去找她,臣妾才不會覺得丟人。”情緒平複下來的沈穗兒解釋說。


    “你現在能聽進去話了,朕就與你明說了。你毒殺燕貴妃一事,前朝後宮人盡皆知,燕貴妃身居高位,又是和親公主,必定有人借此大做文章……朕必須處置你。”君鬱澤公事公辦地說,隨後又恨鐵不成鋼地擰了一下沈穗兒的臉,“朕頭一次見有人害人時會青天白日裏親自登門,事後還放火焚宮,是害怕掖廷查不出你嗎?”


    “臣妾第一次殺人,沒經驗。殺人不就是取對方性命嗎?”沈穗兒雙眼中閃著清澈的愚蠢。


    “你還能再蠢點嗎?”君鬱澤臉黑了。


    “能。”


    “別打岔,你即日起降為妃,禁足半年。”詔書還未擬定,君鬱澤提前知會了。


    沈穗兒貌似還不領情:“就這樣?好歹是條人命。陛下不應該將臣妾打入冷宮?”


    “朕聽說,冷宮鬧鬼,你想去朕可以成全你。”君鬱澤語氣帶著威脅,想讓她安分些,少說兩句。


    “陛下,臣妾錯了,你不要把臣妾打入冷宮。”沈穗兒認錯速度極快。


    君鬱澤轉過身來將她擁入懷中:“睡吧,朕今夜留下陪你。”


    “陛下不去找陳貴人了?”


    “你耍臣妾玩呢?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臣妾不吃這一套。”說完,沈穗兒扭頭麵向牆壁,不去看他。


    “朕怕不及時給你喂顆甜棗,往後進不來鳳儀宮的門。”君鬱澤將她臉掰過來,看著她說。


    “陛下是一國之君,你要來誰敢攔?敢也攔不住。”沈穗兒反駁道。


    “別人不敢,換成你,還真敢。縱覽整個後宮,敢蹬鼻子上臉的也就你沈穗兒一個人。”


    “臣妾敢如此放肆,自然是陛下縱容。”


    天明,雨仍在下,君鬱澤不知何時已離開。


    “娘娘,您被陛下降為妃,禁足半年。陛下這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了?”冬兒疑惑不解。


    “陛下心中的天平向本宮傾斜了,若不是燕貴妃為夙皇後所害一事鬧得人盡皆知,陛下興許會包庇本宮將此事壓下。”沈穗兒忽然頓住,對冬兒低聲吩咐,“對了,你帶人去宮中散播謠言。”


    “皇後娘娘要造謠誰?”冬兒問。


    “造謠本宮。”沈穗兒一本正經地回複。


    “啊?為何?”冬兒有些腦子短路。


    “你就散播謠言說,本宮得了失心瘋。往後本宮要收拾人就不用千方百計尋借口了。”


    “可是……陛下若厭棄您,該如何是好?”冬兒心有顧慮。


    “本宮又不是一直失心瘋,隻是偶爾發個瘋。你看本宮昨夜對著陛下發瘋,陛下有厭棄本宮嗎?”


    “娘娘英明。”


    雷聲再次接連響起,還伴隨著閃電,沈穗兒平靜地仰望灰色天空上點亮蒼穹的閃電,聽著雷聲的狂歡曲心情愉悅,哪有半分畏懼之意?


    至此,沈穗兒緩緩睜眼,原來是做夢我還以為又穿越了。


    夢中她變成了夙皇後時期的主控,但無法控製自己的一顰一笑,因為那是記憶,就像人生模擬一般,隻能按照既定軌跡走無法做出如何改動。


    可是沈穗兒在夢中,用主控的身體與君鬱澤接觸,確確實實有感覺的,就連夙皇後和君鬱澤“踉踉蹌蹌”,她也有感覺。


    沈穗兒:我也是你們y中的一環?


    不過好在夢中與身為男子的君鬱澤接觸她沒有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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