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僅僅這一個字,讓人連殺死喪屍的究竟是什麽都無從知曉。


    而殺它的人竟然連半點動靜都未傳出?


    不過,不知道也沒事,殺了就殺了,至於是什麽東西殺的,倒也無關緊要。


    對於那些聯名請求他們晨曦基地出麵鏟除o市喪屍的基地,給予了晨曦諸多的好處。


    雖說喪屍並非由晨曦所殺。


    但那些基地也絕不敢從虎口中奪回已然被吞下的東西。


    傅景琛和鬱卿聊了好一會兒,臨近尾聲時。


    包間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


    一個帶著悠悠繾綣笑意的聲音悠悠傳來。


    “舅舅和景琛在用午餐嗎?”


    “嗯?餐桌都空了,是已經吃了嗎?”


    傅景琛背對著包間的門。


    當聽到從身後傳來虞餘的聲音時。


    他頓時感到一陣不適應,虎軀忍不住一震。


    刹那間,一個溫熱的身軀,從他的背後彎腰靠近,一隻手搭在他的肩頭,臉龐也湊近他的臉側。


    “你怎麽來了?”他有些嫌惡的偏了偏頭。


    “我路過餐廳,聽見有人議論你,說你進了餐廳,所以我就問了餐廳的負責人你的包間號。”


    “……”等會就讓那負責人卷鋪蓋走人!


    “景琛,來和舅舅吃午餐,怎麽沒叫上我一起呢?”


    “昨晚你鬧脾氣,我不過和你拌了兩句嘴而已。”


    “到現在都還在生我的氣嗎?”


    傅景琛聽著虞餘的這番話,隻覺得雙手發癢,這個女人真是欠揍!他鬧脾氣?


    他都被她打得快腦震蕩了!


    她卻輕描淡寫地說他鬧脾氣,而她隻是和他拌了兩句嘴而已?而已——?


    臉皮可真是厚!鏟子都鏟不薄!


    傅景琛雖然氣得牙根癢癢,但也不敢當著舅舅的麵說些什麽,隻能憋著怒火燒自己。


    畢竟此前他剛剛對舅舅說過。


    自己對虞餘有了些許喜歡。


    不管舅舅是因為相信了他的話才說出那些話。


    還是不想拆穿,陪著他演戲。


    他都不能先自己拆自己的台。


    “你昨夜將我獨自一人留在別墅,徹夜未歸。”


    “那你說,今天我該如何邀你一同享用午餐?”


    傅景琛盡管心裏清楚要偽裝,可話一出口,那股冷然之氣還是不由自主地散發了出來。


    “景琛,我留你在別墅,是想讓你冷靜冷靜,可不是故意的,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


    “畢竟,當時你的情緒那般不穩定。”


    “你問我怎麽叫?發個手機信息難道不行嗎?”


    “隻要你一條信息過來,我肯定會立刻到呀。”


    “……”狗屁為他好,狗屁情緒不穩!


    傅景琛在心中暗自冷笑。


    當時她離開的時候,自己都已經昏過去了!


    “舅舅,能不能讓我先把景琛帶走啊?”虞餘望向對麵的鬱闌卿詢問道。


    鬱闌卿輕笑,道:“帶吧。”


    “那舅舅我們就先不打擾你了!”虞餘說完,站直了身子,一把拽起坐在椅子上的傅景琛,便往包間外走去。


    在這個過程中,傅景琛被虞餘抓著的手臂肌肉緊繃,他試圖掙紮了幾下。


    然而,掙紮無果後,他也就放棄了。


    他可不敢太用力甩開她,畢竟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要是把她的瘋癲症激起了,她在外麵對他發起瘋來……


    丟臉的就是他!


    就這樣,他安靜的被虞餘拽著離開了餐廳。


    不多時,他又被對方拉著進了旁邊的小巷子。


    到了小巷子裏,對方猛地把他抵在牆壁上,一隻手緊緊攬著他的腰,眼睛盯著他,沉聲詢問:


    “你沒有對你舅舅說什麽不該說的吧?”


    傅景琛的眼神寒意凜冽,“你也知道你做的事是見不得光的,不該對外人說?”


    “那你就不該做那些事!”


    傅景琛比虞餘高出不少,平日裏,他就總是習慣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瞰人。


    此刻,即便處於劣勢,他依然壓低著眼皮,試圖保持他那僅存的威嚴,冷冷地俯瞰著虞餘。


    她明明身材比自己矮,體型也比自己消瘦。


    然而,就是這樣比他矮瘦的她。


    把他壓製得宛如被囚的困獸。


    “我不該做?我有什麽是不該做的?”虞餘最討厭別人用這種俯視的眼神看她。


    她猛地抬手,那修長的手指捏住傅景琛的後頸。


    然後用力一壓,將他的腦袋硬生生地往下拽,迫使他與自己平視,“我不該…… 你?”


    “我為什麽不該?你我本就是夫妻,就算我…… 你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到如今,你若把那些事說出去了,我也無所謂了。”


    傅景琛頓時語塞,臉色變得鐵青,“說?你讓我說什麽?說我一個堂堂男人被女人…… 嗎?你無所謂?你不就是覺得我沒臉說嗎?”


    “嗬,夫妻?”


    “結婚證我們可已經沒有了,所以,我們可以是夫妻,也可以不是。”


    “從你對我做出那些事的那一刻起,我們不再是夫妻!”


    “結婚證?”虞餘捏著他後頸的手,那力道越來越大。周圍的光線黯淡,愈發襯得她的眼神幽深似潭,“也對。”


    她的聲音低低地在空氣中回蕩,像裹挾著冰碴,“我們的結婚證在o市傅宅。”


    “當初喪屍爆發,世界陷入了混亂,我想回去拿我們的結婚證。”


    “明明你有能力帶我回去拿,可你卻讓我別無理取鬧。”


    “沒有結婚證我們就不是夫妻了?景琛,現在我們的關係可不是你能說了算的。”


    “別再用那些話來刺激我,否則……”她故意拖長了聲音,目光緊緊鎖住傅景琛。


    隻見他那琥珀色的眼眸微微輕顫,眼尾處漸漸燒起了一抹洇紅,如同被烈火灼燒過。


    “你憤怒什麽?你以為我在否則什麽?”虞餘的語氣森冷,“我說過,隻要你乖,我不會再被你輕易惹得失去理智而動手。”


    “……我舅舅說他們去o市,你也跟著去了。”傅景琛避開虞餘的目光。


    明明每次動手的是她,每次被壓製無力反抗的才是他。


    可她卻總是把責任推到他身上,反過來指責他不乖,好像錯的都是他,她就沒有一點錯。


    “所以,你如果真的想要我們的結婚證,那你為什麽不去找?”傅景琛的聲音帶著冷諷。


    “你有能力了,卻懶得找了吧?又覺得你得到了我,結婚證什麽的就無所謂了?你真覺得你拿捏住我了?”


    虞餘忽然把手從傅景琛的後頸上移開。


    再猛地抓住他的頭發,緊接著膝蓋曲起,狠狠撞向他的肚子。


    傅景琛猝不及防,痛得彎下腰。


    虞餘則抓著他的頭發往後用力一拽。


    刹那間,局勢反轉,換她能俯視他。


    她那綠色的眼眸中摻雜著瘋狂的意味,聲音沙啞而壓抑,“你怎麽知道我沒找?”


    “舅舅他們停留在xx,而我一直等到夜深人靜,才獨自朝o市的傅宅去。因為之前那隻霸占o市的s級喪屍不知被什麽東西殺了,o市沒了它的威懾,大量低級喪屍湧入。傅宅周圍全是遊蕩的低級喪屍。我一路殺進傅宅,還受了傷。”


    “可是裏麵很亂,所有的東西都被破壞,我找了很久,幾乎翻遍了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


    “景琛,我真的找了很久,不是我沒有找。”


    “……”傅景琛看著她的那雙認真的眼睛,有那麽一瞬間的愣神。


    虞餘:她在認真地編謊話。


    在o市那時,她根本沒有想起結婚證這回事。


    隻是剛才聽到傅景琛提及,她才臨時從001那裏獲取了原主的一點記憶,來編造謊言。


    “找不到就找不到,”傅景琛睫毛輕顫,如夢初醒般從愣神中回神,“或許,這就說明我們的夫妻情分淺薄。”


    “分開是遲早的事。”


    虞餘頓了頓,輕笑,“你永遠學不乖。”


    說著,她垂首吻住他。


    ……


    “景琛,你今天穿的西裝,看起來真是禁欲感十足,讓我忍不住。”


    嘴上誇著,虞餘卻在心裏笑翻了。


    都末世了啊,還穿成冷酷總裁模樣。


    如果傅景琛不是原著男主,如果在末世剛爆發時,他在外麵遭遇喪屍,又沒覺醒異能,隻能倉皇逃命的話,那他緊繃的西褲會不會裂開呀?


    一想到這兒,虞餘在和他親吻的時候,嘴角拚命控製著才沒咧開,差點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


    良久,傅景琛才被放開,偏頭喘氣。


    還沒緩過神,虞餘又將他拉近,此時小巷外傳來輕淺腳步聲,像冰冷雨滴打在傅景琛心上,他刹那間清醒,慌亂地推虞餘,“有人……”


    虞餘卻置若罔聞,仍未放開他。


    腳步聲在巷子外短暫停留,像是在猶豫,又像是在確認。


    緊接著朝巷裏走來,每一步都踩在傅景琛緊繃的神經上。


    “好巧,竟然遇到傅首領和夫人在親嘴?”


    聞聲,虞餘鬆了力道,傅景琛掙脫,急忙把發燙、嘴唇紅腫刺痛的臉偏向深巷。


    他可不想以這樣狼狽的姿態麵對外人。


    虞餘則看向巷口來人。


    映入眼簾的,是杏眼中帶著嫉妒的神色,臉頰都有點扭曲的蔚悶美。


    蔚悶美目光緊鎖著向他看過來的虞餘。


    從她淡紅的嘴唇移到淺綠的眼眸。


    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仿佛被嫉妒的浪潮徹底淹沒。


    昨天,聽完龐楓的評價,他的心就像狂風掃過的湖麵,難以平靜。


    他不解,為什麽虞餘和繃帶男親近,自己會吃醋?怎麽可能是吃醋?


    虞餘不僅是戀愛腦舔狗,性情還惡劣至極,他怎麽可能會吃她的醋?肯定不可能。


    一定是龐楓弄錯了。


    可下車後,目光觸及虞餘時,他落荒而逃,不敢再看她。


    昨晚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他輾轉反側,腦海中盡是虞餘和繃帶男的畫麵,徹夜未眠。


    直至天亮,光線灑在臉上,他才不得不承認,那一直被他否認的對虞餘的情感是真的。


    看到虞餘和繃帶男靠近,看到虞餘對對方毫不掩飾的維護,他心底有東西被觸動,嫉妒如藤蔓在心底蔓延。


    那是從未有過的、如毒藥般侵蝕心的嫉妒。


    此刻,看到虞餘和傅景琛如此親密,他徹底相信了自己不願麵對的事實——他喜歡上了虞餘。


    傅景琛和虞餘是夫妻,他們親密無間理所當然。


    但他還是無法抑製那如野草般瘋長的嫉妒。


    它像咆哮的猛獸在胸膛衝撞,讓他呼吸困難。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異能在躁動,仿佛呼應著內心情緒,想要向傅景琛攻擊,宣泄那快把他逼瘋的嫉妒。


    在嫉妒的深淵裏,還藏著一種強烈又隱秘的渴望,那是取代傅景琛站在虞餘身邊的渴望。


    即便知道不應該,卻仍舊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蔚悶美。”


    虞餘的聲音在沉悶的小巷中突兀地響起。


    蔚悶美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猛地回過神來。


    他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個滿是嘲諷意味的笑容,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有些陰森。


    “傅首領和夫人可真是好雅興啊!”


    他故意拖長了音調,話語中的譏諷之意愈發濃烈,“這小巷子偏僻,光線又暗,再加上外麵時不時有人走動,你們倒是會挑地方,在這裏親嘴,是不是感覺格外刺激啊?”


    虞餘並未回應,隻是不慌不忙地和傅景琛拉開了距離,垂著頭,整理有些微皺的衣服。


    傅景琛臉頰上的熱意也漸漸消退,他神色一冷,轉頭看向巷口。


    當他的目光觸及那個頂著一頭粉寸頭的蔚悶美時,眉頭輕輕一蹙。


    對方的腮幫微微鼓起,像是一隻被激怒的河豚,圓溜溜的眼眸中燃燒著怒,盯著他的目光中帶著濃鬱的戾氣。


    傅景琛臉上又恢複了往常那副高高在上、冷酷無比的神情,他的聲音冰冷刺骨。


    “雅興?蔚悶美,你父親難道沒教過你,看到別人躲著親吻要懂得回避或者無視嗎?還是說,他教你的是不管不顧地衝上去打斷,然後再冷嘲熱諷一番?”


    聽完傅景琛這番冷冰冰的話,蔚悶美臉色愈發陰沉,他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我是沒人教!”他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但傅首領你呢?”


    “鬱教授那麽儒雅的一個君子,他教你的就是為了小三搶自己妻子的腎給三?教你的就是大白天在外勾妻子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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