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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樣,李易總算是來到了中宮台前。李易定了定心神,躬身行禮道:“小道雲山派李易,見過諸位前輩。”


    時光仿佛一凝,並不見中宮台上有任何回應。


    怎麽回事?李易詫異著眼神向著台上望去。


    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隻見十幾雙眼睛不約而同的,齊刷刷的望著自己,每一雙眼睛似乎都會說話,似乎都在向李易征詢著一些他們想要知道的東西。


    這些人可都是修真界傳說中的大人物啊,他們要是一跺腳,整個修真界也要顫上三顫呢,平素要是偶然撞見了一個,已是了不得的大事,今日全給見了,那是如何的得天之幸?


    不過台下的李易可絲毫沒有這種感覺,李易隻覺得台上諸人的眼光相互交織,如同一張無邊無際的大網,將李易牢牢的捆在大網中央,李易別說動彈,就是呼吸都覺得困難。


    便是如此倒也罷了,讓李易覺得分外難堪的是,那些眼光宛然能夠抽絲剝繭,將自己周身的一切都給一層層的削去,直指自己心靈深處,讓自己感覺如同一個赤身裸體的人兒一般,再無半分秘密而言。


    如果說,先前李易出場時,廣場眾人的←萬千道目光如同毛毛細雨灑在身上,那麽,如今中宮台上的這十數道目光簡直就是狂風暴雨,毫不留情的加諸於身。


    這是在做什麽,想要給小道我一個見麵禮下馬威麽?


    李易的思想尚未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出賣了自己,渾身的冷汗“唰”的從毛孔中鑽出來,道袍的裏襟一下子就濕透了。


    很快。中宮台前的異常也被廣場眾人給察覺到了,方才還在嘲弄李易的聲音瞬間就停歇下來,諾大的廣場再一次的變得無比的靜默,隻是這回的靜默不同於先前的幾次,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濃濃的壓抑。


    有些人心中在疑惑,為什麽中宮台上的那麽多大能之人要對李易施以威壓?有些人在為李易擔憂著。畢竟麵對著如此多大能之人的威壓,李易稚嫩的肩膀能扛得住麽?要知道修真首在煉心,若是心神被摧毀了,以後的修真歲月,不可避免的就會要留下心魔。


    更多的人心中,是著一種幸災樂禍的圍觀,從今日早晨到現在,雲山派雖未主動宣揚過任何一件事情,可是。已經出盡了風頭,是該讓他們吃些苦頭了。


    雲山派地盤上的三人也是發現出不對勁來,丁海山眼中滿是疑惑不解,同時在心中暗暗為李易鼓勁著:李道兄,要加油,加油。蘇澤瞪大著一雙小眼睛,緊緊的扯住師祖郭不守的衣襟,仿佛恨不得自己能代師傅而受之。


    郭不守麵上似無表情。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是出賣了他內心的憤怒,郭不守手上青筋暴漲。緊緊的抓住腰間的雲夢寶劍,仿佛隨時隨刻,郭不守都有可能拔劍而出一般。


    或無意施加,或有意為之,中宮台上諸人的威壓,對於李易來說。就如同一次心神的考驗,隻是這一次心神的考驗,簡直就是一次拔苗助長。


    不管是修身還是修心,都是講求一個循序漸進,以李易的修為。顯然還沒有達到一次性對抗如此多大能之人聯手施展威壓的境界,盡管,看起來每一位大能之人都有所保留,都沒有放手施為,否則,李易便不是渾身冒冷汗,而是直接崩潰了。


    郭不守心中很清楚此次遭遇將會帶給李易什麽樣的後果,若是李易挺得過去,不僅修為或將大增,以後道心自更加堅定,尋常物事再難動李易心神半分;若是李易頂不過去,怕是修真之路要從此毀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


    成與不成,相對比的代價太大,更何況,中宮台上與雲山派不對付的大有人在,能讓李易安然挺住麽?


    郭不守之所以還沒有發動,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畢竟,心神的考驗,考驗的是修真者自己意誌的堅定與否,旁人如何能夠代為度過?即便是代為度過了,當事人的心防也會從此留下破綻,在日後的修真路上會有諸多隱患。


    徒兒,自為師十年前收你入門,你便沒有讓為師失望過,這一次,你也一定不會讓為師失望!


    郭不守似在為李易祈禱,又似在為自己打氣。


    哼!台上諸人,你們敢動我郭不守的徒兒,你們給我一個個的等著。


    接連看著李易再上台的路上出糗,武當派顧子傾在會心一笑的同時,心中在盤算著,李易在走下台的過程中是不是也會整些變故,沒料到,事情卻是如此的風雲突變,一刹那間,就成了李易一人獨自對抗中宮台上諸人的威壓了。


    望著中宮台前那道似不堪重負,微微顫動的身影,武當派顧子傾禁不住在心中為李易捏了一把汗。


    或許是因為從昨天下午起,顧子傾便已經將李易當成了一個自己在此次道教宗門大比試中的對手,以顧子傾的驕傲,自然是希望在比試台上光明正大的擊敗對手,而不是因為對手出了意外導致的勝利。


    中宮台上諸人的威壓,不知道這個雲山派的李易會如何麵對呢?是就此屈服,還是奮而反抗?


    顧子傾秀眉微蹙,暗地裏搖了搖頭,所謂螳螂擋車,蚍蜉撼樹,便是如此。中宮台上諸人的威壓豈是那麽好反抗的?若是以身易之,怕是自己麵對著這種情況,也是反抗不了的,唯有屈服一途。


    顧子傾這般的想著,然而不知怎的,在顧子傾的腦海中,忽浮現出昨日下午初見李易時,李易登臨萬丈懸崖之上,那種淡然自若,閑看青山白雲的神情來。


    ………………


    李易如臨深淵,戰戰兢兢間哪裏理會得了旁人的想法?就是想理會,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威壓似一層層透明的氣牆。看不見,摸不著,然而確確實實的存在,重重疊疊,擠壓著李易呼吸的空間,仿佛要將李易榨幹一般。讓李易不由自主的就要再次彎下腰去。


    中宮台上諸人,皆是修真界聲名赫赫的一派宗師,自不會過分為難李易一介小輩,隻不過此次因緣際會,眾人皆對李易有一番別樣的心思,於是,可憐的李易小道,不可避免的遭殃了。


    李易若是就坡下驢,再次恭敬的行禮一番。自一切雨過天晴,偏生李易是個硬骨頭,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會莫名其妙的遭遇,李易肯屈服才怪?


    隨著心頭再一次狂奔而過的數十萬頭草泥馬,李易的意識都開始有些模糊起來,李易就弄不明白,這些中宮台上的人是怎麽了。當自己和自己身後的雲山派不存在麽?


    如此一想,李易漸漸遲緩的五蘊六識中突的靈機一動。對,就當自己不存在!


    李易猛的一咬舌尖,借著舌尖上傳來的鮮血甜腥味以及劇烈的疼痛感,李易一聲大喝,渾身已經繃得緊緊的肌肉猛的一鬆,便是這千鈞一發之際。李易的心防已經全部的放開,任由那些方才還被死死擋在身外的威壓穿身而過……


    既然反抗不住,而我又不願彎腰屈服,那麽好吧,你們就當我不存在。愛咋的咋的,小道我不跟你們玩了。


    修真者的心防,乃是修真者道基的最後一道防線,心防若守,一切都有卷土重來的機會,心防若失,如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就如行屍走肉,牽線木偶般任人擺布。


    李易此舉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李易在賭,賭眾目睽睽之下,台上的人不敢對自己動什麽手腳。畢竟,台上的人物都是一派宗師,眼光獨到,誰要動什麽手腳,肯定是瞞不過其它人的。


    自己還沒到與對方一見麵就要喊打喊殺的境地吧!


    雖有萬千之人,然廣場上一片寂然無聲,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翹首相望著中宮台前的那方寸之地,在那裏,似有雷霆閃電,似有風刀雨劍,似有天地之威相積累相疊加……


    在那裏,更有一道似有似無的身影,說是有,那是眾人眼睛中的存在,那裏確實有一個堅強而挺拔的身影,一襲青衣道袍,一把普通的鐵劍;說是無,那是眾人心靈上的感覺,那道身影任由廣場上的山風穿身而過,仿佛隻是一道影子,什麽也擋不住,沒有絲毫的存在感……


    無論先前是嘲弄還是鄙夷,這會眾人見得此情此景,心中都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震撼……


    是的,便是號稱修真界三秀之一的“傾國傾城”武當顧子傾也是被李易此舉給震撼到了,顧子傾想盡了一切李易可能會應對的方法,卻怎麽也沒有想到李易居然敢放開心防,當自己不存在。


    然而,細細想來,還能有比這更好的應對方法嗎?若是自己,能想得到這個方法嗎?


    嗯,有門人如此,難怪數十年前雲山派能與武當派相提並論,不管結果如何,眼前的這位雲山派弟子李易,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對手。


    顧子傾抬起頭來,隻見蔚藍的天空中,有一片白雲正漂浮其間,似點綴,似遊戲,悠然而自得……


    ………………


    李易突然間放開心防,中宮台上諸人一時間也是料所不及,盡皆錯愕間,自無法再對李易施加威壓,以諸人的身份,方才的試探舉動已經是大失身份了,哪還能如同街頭潑皮無賴一般不依不饒?


    不過片刻間,中宮台前又恢複得如同先前一般雲淡風輕,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李易仿佛從一場噩夢中醒來,深深的呼吸幾口,空氣中有著一種從未有過的美好感覺……


    李易嘴角尚掛著一絲鮮血,抬起頭來,向著中宮台上諸人望去。


    若是平時,以李易晚輩的身份,此舉有失禮之嫌,不過李易這會可管不得那麽多,你們都差點聯手毀了我的道基,難道還不準我看一看麽?


    李易的眸子還是那般的清澈明亮,並不因為方才的事情在眼神中多了一分特別,然而在這般的一雙眸子下,眾人心中皆是升起一股荒謬的感覺。好像那雙眸子便是一麵鏡子,將自等的心思盡皆映在上麵。


    怎麽回事?方才自等才將李易看透,這會自等也要被李易看透麽?


    因為方才的事情,眾人此刻誰也不好意思先開口說話,隻一個個的默運心法,驅趕著心中的不適。眾人再一次的默契了一把,那就是都在心裏呼喚:李易小子你趕快走,哪裏來哪裏去,別再繼續杵在這裏礙眼了……


    李易吃了個這麽大的虧,本錢是肯定要不回來,可不討些利息,怎麽對得起自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如此的拍屁股走人。哪裏是自己的風格?


    李易雙袖一拂,再次躬身行禮,朗聲道:“承蒙諸位前輩齊齊指點,小道真是三生有幸,萬分感激!”


    言語中,李易特意催動真氣,凝音成線。李易的聲音隻似一道清風在龍虎山廣場上吹過,雖然飄忽。卻凝而不散,在龍虎山廣場上空回旋不息。響起陣陣回音,飛進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廣場上眾人聽得到,中宮台上諸人自然也是聽得到,李易這哪裏是感激,分明就是譏諷諸人不顧身份,不要麵皮。一起來欺負一個晚輩。


    中宮台上諸人盡管都已修煉至化境,哪怕是火燒眉毛,刀臨脖頸也能笑而談之,可是此刻卻由不得臉上不火辣辣的發燙,台上或有人方才沒有對李易施加威壓。然而在李易的無差別攻擊下,誰都隻能默認了。


    誰曾預料,如此多人的威壓都沒有能夠讓眼前的這個小道士屈服?便是將方才的事情再重演一遍,也沒有人想得到啊!


    中宮台上諸人麵麵相覷做不得聲,倒是廣場上許多人此刻對李易佩服得五體投地,簡直就要頂膜拜之,偶像啊,不僅敢憑一己之力單挑諸位傳說中的大人物,更是敢憤而斥之,更要命的是,被斥者還真無話可說……


    這不是越級挑戰,這是真正的螳螂擋住了大車,蚍蜉撼動了大樹……


    武當派小師妹林雪宜好不容易才原諒了李易的“欺負”,此會卻是望著李易眼放光芒,眨也不眨,口中喃喃念道:“他是怎麽做到的,他是怎麽做到的……”


    顧子傾看著身邊的林雪宜那一副花癡的模樣,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不過放眼廣場之上,如林雪宜這般模樣的大有人在。


    顧子傾心中歎息一聲,眼光再次投向中宮台前那道已經有些熟悉的身影:這,便是傳說中的氣場麽?


    ………………


    “南無阿彌陀佛!”就在中宮台上諸人一籌莫展,不知道要怎麽打發李易的時候,少林寺方丈慈苦大師雙手合十宣一聲佛號,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竟然向著李易鄭而重之的還了一禮,道:“貧僧見過李道友。”


    “嘩”的一聲,龍虎山廣場再次沸騰了,這一連串事情的發生,眾人隻覺得自己的腦子都不夠用了,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誰來告訴我是怎麽回事?


    便是雲山派曾經貴為道教第五大派,李易畢竟一個晚輩,怎麽也當不得少林寺方丈慈苦大師的回禮啊,要知道,便是龍虎山天師派少天師張乘風,終南山全真派的掌教大弟子趙存真在行禮時,慈苦大師也不過是側身讓過半禮。


    慈苦大師何等人物,可是佛教的執牛耳者,佛道儒三教向來並稱,慈苦大師需要還禮,那麽,龍虎山張天師豈不是也需要還禮?儒教孔府世家的家主孔德禮若是在此,豈不是也需要還禮?


    難道說,是因為方才眾人齊齊威壓李易的事情,讓慈苦大師心中有愧,所以才有此舉?


    龍虎山廣場上眾人不解,便是中宮台上諸人也是不解,大家的眼光齊齊向著慈苦大師望去:你個大和尚演的是哪出,你倒是自顧自的不要麵皮,向著一個晚輩還禮,可我們還要啊,你叫我們怎麽辦?


    麵對著大家幾乎是責難的眼神,慈苦大師就如其名,慈祥的麵上浮起一絲苦笑,再一次雙手合十宣一聲佛號,道:“諸位道友有所不知,眼前的這位李道友,不僅是道教雲山派第三十九代掌門大弟子,也是我佛教東林寺繼地仙郭璞道長之後,第二任監寺長老。”


    監寺長老監管全寺,地位僅在方丈之下,東林寺雖因為五年前的那場變故導致元氣大傷,不得不宣布關閉山門二十年,可畢竟身為佛教四大宗派之一,東林寺淨土宗數千年來與少林寺禪宗並稱於世,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東林寺的勢力在修真界依然還是一個龐然大物。


    李易身為東林寺的監寺長老,其身份還真當得起慈苦方丈的還禮。


    修真界傳言,東林寺前宗主覺能勾結南疆魔族,囚禁其師普世禪師,修煉傷天害理之巫法萬鬼咒,後被一對偶然路過的師兄妹及普陀山觀音禪院門下靜璿女尼給撞破,師兄妹兩人會同靜璿女尼一起打跑覺能救出普世禪師,普世禪師在奄奄一息之際,遺命那師兄為東林寺監寺長老,並掌管東林寺鎮寺之寶聖蓮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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