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皇上緊盯著瓜爾佳文鴛,目光沉沉。


    感受到落在身上的銳利目光,瓜爾佳文鴛有一瞬間的退縮,可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她鼓起勇氣哭訴著。


    “皇上,皇後娘娘早就想絕了嬪妾的生育希望,她命內務府給嬪妾送的紅玉珠鏈是麝香珠鏈。”


    “還有嬪妾小產之日,慫恿嬪妾刁難張官女子的奴婢也是皇後娘娘的人。”


    “有證據嗎?你可知汙蔑大清國母是什麽後果?”皇上麵上平靜,背在身後的手卻緊緊攥著。


    “嬪妾自然有證據。”祺嬪說道,身後一直跟著的景泰適時雙手呈上一摞紙。


    蘇培盛連忙拿過東西,放在了皇上桌上,皇上一一翻看過上麵的供詞,心中怒火噌噌噌的往上冒。


    “這些不能證明是皇後指使的。”皇上麵無表情。


    這些供詞隻指向了景仁宮中人,沒有指向皇後,那就不能給皇後定罪。


    “皇上”瓜爾佳文鴛淒厲的叫了一聲,人是景仁宮裏的,不是皇後還能是誰。


    憑皇後的手段,誰還能把人混進景仁宮。


    皇上就這樣偏袒皇後嗎?


    對於褀嬪的悲憤,皇上視而不見,皇後是一國之母,代著大清,夫妻一體,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他。


    隻要沒有被錘實,皇後身上就不能有汙點,更不能廢後。


    “皇上,謹嬪娘娘求見。”蘇培盛通稟道。


    跪著的祺嬪眼中浮現光亮,祺嬪這時候來,不用想也知道所為何事。


    皇上隱隱知道謹嬪為何到此,沉默了片刻才道,“謹嬪身子骨不好,讓她回去好好休息,朕晚上再去看她。”


    得了皇上的話兒,蘇培盛連忙去門口傳達了皇上的意思。


    鈕鈷祿琬竹聽後慘然一笑,皇後是皇上的妻子,那她的孩兒呢?就不是皇上的孩子了嗎。


    想起失去的孩子,她就痛得撕心裂肺,閉了閉眼,鈕鈷祿琬竹眼中閃過堅定。


    她站起身就往養心殿內闖。


    蘇培盛一驚,連忙攔住她,“謹嬪娘娘,不可。”


    幾個小太監也連忙上來攔,鈕鈷祿琬竹身邊的兩個婢女對視一眼,攔住了小太監們。


    隻剩蘇培盛一人,也不敢用力去拉,成功讓人闖了進去。


    皇上見人闖了進來,來不及發怒,就聽鈕鈷祿琬竹跪下哭著道,“皇上,那是我們的孩子。”


    “還沒來得及出生就沒了,甚至連嬪妾這個額娘都還不知道他的存在。”


    聽到謹嬪提到白己失去的孩子,皇上怒火瞬間消失,心中轉而湧起一股悲傷。


    那也是他的孩子啊,沒了他又怎麽可能不傷心。


    可那又如何,家醜不可外揚,皇後不能動,他隻能對不起謹嬪、祺嬪和庫雅拉貴人了。


    “皇上”鈕鈷祿琬竹悲切的喚了一聲。


    皇上背在身後攥緊的拳又握緊了些,他沉聲道,“蘇培盛,送祺嬪和謹嬪回去。”


    “皇上”瓜爾佳文鴛不可置信。


    鈕鈷祿琬竹直起的身子瞬間彎了下去,皇上好狠的心。


    一片靜默之中,蘇培盛硬著頭皮站了出來,“皇上,華貴妃、宓貴妃、敬妃、莞妃麗嬪、惠嬪幾位娘娘來了。”


    六位一宮主位,還有唯二的貴妃,皇上不好不見,立馬讓人進來了。


    “參見皇上”x6


    “起來吧,你們來有何事?”皇上說道。


    六人起身,年世蘭率先說道,“臣妾接到消息,說謹嬪擅闖養心殿,臣妾特來請罪。”


    她有協理六宮之權,管教妃嬪也是她的責任之一,謹嬪若要論罪,她也逃不過責罰。


    “臣妾也是聽說了謹嬪的事方才趕來,謹嬪一向知禮,想來是不會無故闖入養心殿的。”莞妃說道。


    其餘幾人亦是點頭。


    “就算有緣故也不該擅闖養心殿。”皇後的聲音傳來。


    皇後走進來行禮道,“參見皇上。”


    也不知是誰攔了養心殿的消息,讓她來遲一步,宜修低下頭眼中劃過一絲陰鬱。


    看見皇後,皇上忍著心中的怒火說道,“起來吧。”


    “皇上,是臣妾未管理好後宮,臣妾願領罰。”


    宜修一來也是先請罪,後宮是她這個皇後在管理,嬪妃出錯就是她這個皇後教導不利。


    “皇後娘娘也知道領罰呀。”鈕鈷祿琬竹諷刺道,皇後一慣會做表麵功夫。


    “皇後”瓜爾佳文鴛眼中透出恨意,直接起身撲向了皇後。


    就有這麽巧,瓜爾佳文鴛就跪在皇後旁邊,一撲就將皇後撲倒,她雙手掐住皇後的脖子不斷用力……


    宜修被搞著呼吸不過來,雙手在半空亂揮舞著。


    所有人被這一變故弄得回不過神,還是剪秋先回過神,連忙跑過去拉褀嬪。


    “還不把人拉開。”皇上也說道。


    隻能說人的潛力真的很大,祺嬪爆發出的力氣是巨大的,幾名小太監合力這才將祺嬪拉開。


    祺嬪散亂著頭發哭道,“烏拉那拉宜修你還我孩子。”


    宜修又驚又怒,“皇上,祺嬪當眾襲擊國母,還請皇上處罰。”


    然而皇上這處罰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他看著皇後,陰沉沉道,“祺嬪小產,傷心過度發了癔症,送回儲秀宮。”


    “皇上”宜修不可置信的看著皇上,祺嬪傷了她,若不處罰,她這個皇後的威嚴何在。


    “聽說祺嬪小產是皇後所為,還有純元皇後也是……”麗嬪用手帕捂著嘴,“嬪妾失言。”


    皇上狠狠瞪了麗嬪一眼,年世蘭眼中閃過笑意,帶著麗嬪總有些意想不到的好處。


    也就隻有麗嬪敢在這種場合說這話。


    聽到純元的名字,皇上有些遲疑,當年純元死後,他沉溺於失去純元的痛苦中,過了一段時日,他才懷疑純元的死因。


    可時過境遷,他沒查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後來查到一些眉目,他沒再往下查下去。


    那時正值奪嫡,他需要一個賢惠的四福晉。


    再後來他登基了,他需要一個沒有汙點的皇後。


    皇上在心中歎口氣,眼中閃過愧疚,他對不起純元。


    綠綺在一旁正好瞥見皇上眼中的愧疚,她眼中閃過幽光說道,“若祺嬪的孩子生下來,弘煜和弘曦也能多個弟弟或妹妹,可惜了。”


    皇上聽到這話,目光探究的看著皇後。


    如今皇後尚且在後宮中攪風攪雨,日後弘煜登基,皇後是否會變本加厲?


    宓貴妃身子不好,必定不能壓製皇後,皇後以孝道壓製弘煜又該如何?


    皇上當機立斷的說道,“皇後禁足景仁宮。”


    為了江山,皇上可以不去探究純元的死亡,如今同樣是為了江山,皇上也可以毫不猶豫的處置皇後。


    宜修愣住了,她從未想過皇上會處置她,她可是大清國後。


    瓜爾佳文鴛和鈕鈷祿琬竹眼中浮現出期盼的光芒,甄嬛和沈眉莊對視一眼,彼此眼底都隱有喜意,年世蘭幸災樂禍的笑了。


    綠綺心中也高興,皇後要完了。


    唯有麗嬪還在狀況外。


    看到了皇上的態度,幾位娘娘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皇後被禁足當晚,皇上就去了景仁宮,半夜孫竹息匆匆趕去了景仁宮。


    沒人知道當晚發生了什麽,第二天,景仁宮的一幹奴婢全都被送了慎刑司。


    皇後鳳印被收,禁足景仁宮不得出,皇上甚至說出了死生不複相見的話。


    宮務交給了華貴妃、宓貴妃、敬妃和惠嬪。


    還有四阿哥,皇上一道聖旨將其過繼出去,斷了四阿哥登上皇位的可能。


    三阿哥出嗣,四阿哥過繼,六阿哥病弱,眼見下一任帝王不是五阿哥就是七阿哥,底下有些機靈的人已經開始巴結景陽宮了。


    見此,綠綺直接稱病,宮務全部推了出去,更是讓朝萱約束好底下的奴才,越到關鍵時候越要低調。


    漢太子劉榮是怎麽沒的太子之位,還不是有個高調的媽,她可不會成為栗姬。


    綠綺這一病,直到雍正十五年都沒有好。


    她這是她這是假病,謹嬪卻是真病了。


    自小產後,謹嬪纏綿於病榻,全靠報仇的意念話下去,在今皇後落難,大仇得報,撐著的那口氣也散了,沒多久人就沒了。


    這日甄嬛來看望她,綠綺讓人上了茶水點心,兩人就坐在內室說話。


    “近日倒春寒,娘娘的身子骨可還好。”甄嬛關心的問道。


    自從皇後被禁足景仁宮一事後,她與眉姐姐和宓貴妃、華貴妃便正式成為一派了。


    祺嬪和謹嬪能查到皇後身上,可少不了她們的幫助。


    綠綺臉色蒼白,拿帕子捂著嘴輕咳兩聲,“還好。”


    “哎,這天氣變換無常,這倒春寒帶來的寒氣就連最尊貴的人都躲不過去。”甄嬛笑道。


    綠綺心中一動,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水,“再尊貴也是人,惹了寒氣,也躲不過病一場。”


    甄嬛臉上笑意加深,“娘娘說得是。”


    她就知道宓貴妃是個聰明人。


    兩人又閑談了幾句,甄嬛便告辭了,半夏端著托盤進來,心疼道,“娘娘,喝些燕窩吧。”她將碗遞給綠綺。


    她是真心疼自家娘娘,好好的人要裝成生病的樣子,成天悶在這景陽宮中。


    綠綺接過,輕輕攪了攪碗中的燕窩,心中思索開來,看來皇上應該會在雍正十七年駕崩。


    曆史上今年皇上就應該駕崩,卻隻是病了一場,那就是劇裏的駕崩時間了。


    看一眼半夏,綠綺心中輕歎一聲,也不知是她景陽宮的風水問題,還是其它原因。


    她身邊的宮女,尤其是幾個大宮女都不想嫁人。


    問過幾次都不願意,她也就放棄了。


    不嫁人也好,就不用麵對婚姻中現實的問題了。比如男人變心,再比如納妾。


    反正她能養得起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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