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地牢出口的,是孔家直係弟子與旁係弟子,還有七十二賢中,以顏回、冉耕兩脈為首的站在衍聖公一邊的脈係,他們聽到地牢內巨大的動靜,紛紛圍了上來。


    率先衝出來的是劉青天,劉青天見周圍全是儒門子弟,懵了。


    一眾儒門弟子先是一愣,隨即很快反應過來,這是被衍聖公關押的犯人越獄了。


    於是紛紛施法朝劉青天殺去,劉青天見這麽多人圍攻,頓時也有些麻爪了,而跟著上來的魯大成幾人也懵了,他們在孔府範圍內根本無法使用靈能,也就是說明他們的處境很被動,若沒有其他手段,他們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劉青天拳頭向後拉去,空氣收縮,勁力聚於拳心,“看我的拳勁破……”


    “住手!”


    李言突然衝出,一躍而起,一個後空翻來到劉青天麵前,單手掐訣,左手食指與中指合攏,豎指於胸,千鈞一發之際,李言釋放出數條精神遊絲,每一條遊絲皆精準無誤的沒入每個人的眉心。


    剛剛還一副不死不休的儒門子弟,一瞬間眼神失去光彩,瞳孔空洞,眼珠泛灰,雙臂耷拉了下來,宛如行屍走肉一般。


    “你們所有人,各自朝身邊的人互扇對方大嘴巴子,扇十下,扇得越響亮越好。”李言對眾人發號施令道。


    滑?的一幕出現了,孔府內所有儒門子弟竟真的互相抽起了對方大嘴巴子,那耳光被扇的那叫一個過癮,這一幕讓劉青天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還在那發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離開這!快呀!”李言呦嗬著,大手一揮,幾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同孟家家主孟思孝一同,幾人以最快的方式離開了孔府。


    剛離開孔府籠罩範圍,李言直接單手掐訣,一縷很微弱的火苗從指尖蹦出,很顯然隻要離開孔府靈力就恢複了,火苗微弱隻能說明他們還身處在孔府範圍邊緣地帶。


    李言立馬將這個消息告訴幾人,魯大成幾人激動的連忙施展靈法,果不其然引氣成功,靈力恢複,雖然沒有之前施展出的能量大,甚至隻能發揮十分之一的力量,但也讓幾人再次燃起了希望。


    李言放出自己的坐騎,讓眾人乘坐霸王魚龍徹底遠離曲阜。


    隻是當孟家家主孟思孝見到坐騎時,狀態與當初師兄劉青天的反應如出一轍,皆是瞪大了雙眼驚掉了下巴,這是他平生所見的第一隻龐然巨物。


    眾人爬上背鰭坐好後,儒門孔家眾人也失去了控製,被孔紹公帶人追了出來,李言連忙拍了拍霸王魚龍,霸王魚龍仰天長嘯,隨後腳踩祥雲向天際飛去。


    孔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孔紹公氣急敗壞,他知道他們的計劃需要提前了,老祖宗留下的底蘊也需盡快轉移,此地不宜久留了。


    “父親,我們現在怎麽辦啊應該?若是我們投靠倭國並配合敵人屠殺同胞的消息傳了出去,那我們孔府就成為眾矢之的,人人得而誅之的對象,到那時華夏將再無我孔家容身之地!”孔念雲急切的看向孔紹公。


    其他人也是將目光投向孔紹公,孔紹公如今就是他們的主心骨,若是孔紹公倒下,那整個儒門就完了。


    孔紹公臉色十分難看,眉頭緊鎖,眉尖上翹,如今這種情況,他作為主心骨也沒什麽好辦法。


    “所有人帶上各自的家眷,拿好屬於自己的財物,然後到這集合,其餘弟子,皆隨我去搬離底蘊,我們需要舉行一場大遷徙,我們需要離開華夏,搬去倭國。”


    孔紹公將旁係子弟與七十二賢遣散,又看向孔念雲吩咐道:


    “念雲,你去通知你姑姑孔紹鳳,以及你的姐姐孔念玲和你的表哥顏淵,你們一同去請老衍聖公孔德成,讓他老人家出山助我孔家擺脫困境。”


    “得令!”孔念雲立刻回去請自己這些親戚,幾人連通網絡視頻,與身處台島養老的前任衍聖公孔德成見了麵,之後發生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


    離開了曲阜,魯大成手機不停有鈴聲響起,魯大成打開手機一看,駐齊魯抗倭防衛隊的軍長足足發了三十多條未接電話,還有二十條信息,魯大成這才反應過來,從昨天下午到達曲阜,已經快一天了。


    很明顯,發出的消息軍長已經收到,隻是後來幾人被孔府暗算後昏迷不醒,又因為孔府內似乎有某些磁場上的幹擾,使得任何消息都無法接收。


    魯大成小心翼翼的撥通電話,電話另一頭急切的軍長各種詢問,言語中滿是焦急和惱怒。


    焦急是因為魯大成一直沒有消息,並且聯係被切斷,惱怒卻是因為收到魯大成收集到的證據,看到孔府的儒生助紂為虐,不僅各種伺候倭寇,甚至還幫助倭寇一起鎮壓百姓,被這幫狼心狗肺的儒生氣的。


    魯大成將發生的經過告訴軍長,軍長得知此事後更是勃然大怒,更是將人證物證全部稟告給上司,應該很快儒門孔家投敵叛國的消息就會襲卷華夏各地。


    到那時,華夏將再無儒門孔家的容身之地,絕對會淪為輿論和網絡的攻擊對象。


    時間一直到下午落山之時,李言一行人才到軍營上空,此時巡邏的衛兵察覺到地麵上的陰影變大,便下意識抬起頭。


    一聲驚叫打破軍營短暫的寧靜,一名衛兵爬上守望台,打開機械開關,一陣警報聲響徹軍營,駐齊魯防衛隊軍長帶著一眾衛兵全副武裝走出軍營。


    “敵襲,敵襲在哪?哪裏有敵人?”軍長一臉嚴肅的詢問。


    “在,在那裏!”巡邏的衛兵指向空中的龐然巨獸,軍長等人抬頭望去,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敵人這麽大,這哪是他們能對付的?


    軍長下意識有些退縮,但又想到自己的天職,於是又鼓起勇氣,昂首挺胸,直麵恐懼。


    軍長等人連忙舉起槍就要射擊,卻聽見巨獸上有人在朝他呼喊。


    “吳軍長,是我啊!我們回來了!”魯大成朝下方呐喊道。


    軍長抬頭,定睛一看,臉上露出微笑,示意眾人不必緊張,表示是自己人,不是什麽敵襲。


    眾兵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倭寇大軍發現了他們的根據地,搞半天是虛驚一場。


    霸王魚龍緩緩降落,魯大成率先起身一躍而起,來到吳軍長麵前,與吳軍長一陣寒暄後,便向吳軍長介紹李言等人。


    李言幾人皆是微笑點頭示意,當介紹到孟思孝時,軍長等人皆是臉色一變,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他是儒門弟子。


    雖然魯大成盡力解釋他跟儒門孔家不是一路的,但沒幾人願意給他好臉色。


    儒門在他們眼中算是臭名昭著,盡管孟思孝也是受害者,也因為抵抗過孔家而被衍聖公實施肉體與精神的雙重打壓,但依舊無法改變軍長等人對儒門的厭惡。


    魯大成尷尬的看著李言,李言又看向孟思孝,而孟思孝無所謂的擺擺手,名聲這玩意他也不在乎,也不計較,要怪就怪他出生在儒門,加上孔家把儒門名聲敗壞。


    他算是無辜中彈的受害者,不過他也看開了。


    “我到軍營外等你們。”說著孟思孝轉身離開,離開前還點了一支煙,抽著煙左顧右盼的離開了軍營。


    李言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位倒黴的孟家家主終究是為了孔家埋的坑,而為儒門的臭名扛下了所有。


    “我做的是不是有點過了?”軍長這才發覺剛剛態度是不是有點惡劣了,畢竟對方也是受害者,不能因為對方是儒門子弟就全一棒子打死。


    “您也沒錯,隻能說反應過激了,這位孟家家主對我們有救命之恩,若不是關鍵時候挺身而出,直麵孔家家主,今天能不能離開孔府都是一個未知數。”魯大成說道。


    “那我是不是應該去道個歉?”


    “不必了。”李言擺擺手,“你們進去聊吧!畢竟您與魯大成也認識,具體經過魯大成應該能解釋清楚,我去安慰孟家主。”


    “李言,我陪你一起。”徐婉琳說著挽起李言胳膊,一起離開了軍營。


    兩人走後,魯大成又連忙說道:


    “軍長裏麵說,我把我打聽到的細節講給您聽。”


    “好!”


    於是魯大成還有汪子藝同軍長等人一同入了軍營。


    駐地外十裏地的一棵參天大樹下,孟思孝一個人落寞的抽著煙,時而吸煙過猛被嗆得劇烈咳嗽,時而放下煙想著心事。


    察覺到有人靠近,他也沒有抬頭,仿佛知道來人是誰,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你不跟他們進軍營談話,到我這幹什麽?”


    “軍營那邊有我兩個好兄弟就夠了,主要是看您有些落寞,就想著過來陪陪您,順便問您一些問題?”


    “什麽問題?”


    “儒門孟家乃亞聖孟軻之後,又與孔聖人生活在同一個地方,那問題來了,孟家的其他成員呢?”


    “其他成員大多守在家族,隻是之後我被孔紹公囚禁後,我與孟家冥冥之中的聯係被切斷,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尤其是我最疼愛的兩個兒子,大兒子孟有方,小兒子孟有為。唉!也不知道他們如今怎麽樣了。”


    “那您為何不回去看看?如果來時,您跟我說一聲,指個方向我可以帶您回去。”


    “回去也沒什麽意義,孟家在曲阜附近的鄒城,儒教誕生後,孟家因不願與孔家同流合汙,於是全族隱居在嶧山,並且有老祖宗留下的儒道大陣守護,常人根本找不到,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那您覺得,孔紹公是常人嗎?”


    孟思孝一愣,下意識的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孔紹公平常就是個普通人,可他畢竟是儒門的衍聖公,再加上與他鬥法時,我能感受到他身上不隻有浩然之氣,還隱約有一絲煞氣,一個讀書人,又不是武者,身上哪來的煞氣,莫非……”


    孟思孝越想越心驚,越想越細思極恐,一個每天隻會知乎者也的讀書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文人,身上竟會多出來一絲煞氣,這合理嗎?


    看著孟思孝的反應,李言勸諫道:“您告訴我孟家在嶧山哪個位置,我用精神力幫你探查一下。”


    “如此也好,麻煩小友了。”


    “客氣。”李言盤腿坐下,一束精神遊絲延伸至鄒城嶧山,並將嶧山全景籠罩,嶧山的風暴麵貌,地勢起伏浮現在李言腦海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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