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心中大驚,


    “師娘不要!”


    可是寧中則身形已然翩然下了思過崖。


    蕭然顧不得多想,


    連忙縱身一躍,跟著跳下思過崖。


    飛速向著寧中則的身影追去。


    寧中則本以為自己跳下思過崖,


    自此便不再受那等人間屈辱,便能徹底了結這世間種種叫人鬧心傷神的紛雜。


    可是卻突然在急速墜落之際,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蕭然的聲音。


    心中一驚,強行在墜落中扭頭往後看去,


    卻見蕭然,此刻正在筆直落下,飛速朝著自己而來。


    寧中則神色大變,心中大驚。


    然兒怎麽可以追下來呢!


    如今蕭然對華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且他還是嶽靈珊的等眾女的夫君。


    自己死了倒不打緊,可是然兒居然也追隨自己一道躍下。


    寧中則覺得自己便是死了,也難以安心。


    死後也無顏去見曆代華山祖師,更不知如何麵對自己的女兒。


    才一晃神之間,


    蕭然已經追上了她,


    伸手一攬,一把緊緊攬住了寧中則的腰肢,將她緊緊抱在自己的懷裏。


    寧中則哭了,也笑了。


    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緊緊反手環抱住蕭然的虎腰,哭泣道,


    “然兒,你怎麽可以這麽傻?”


    蕭然微笑著搖頭,對於寧中則道,


    “不,師娘!前世已過,來世太遠。唯有今生雖然短暫,卻正好遇見。”


    “您說的來時太過遙遠,弟子等不及了!”


    寧中則淚流滿麵,可來不及感動,聽著耳邊過耳狂風,


    氣急哭泣道,


    “可是……對不起,然兒,是師娘害了你呀。”


    “若早知是這般結果,我還不如當初便死在華山外頭呢!”


    蕭然微微一愣,轉而眼睛一轉。


    看著林中則認真道,


    “師娘,隻要能與你在一起,弟子縱然是死,也是心甘情願的。”


    “到了如今,師娘莫不是還不明白弟子的心意嘛?”


    “現在明白又能如何?”


    寧中則緊緊抱著蕭然,


    “我死了倒沒什麽,可是珊兒還有你那麽多的嬌妻美妾,她們該怎麽辦呀?”


    “對不起,然兒,是師娘害了你!”


    蕭然微微搖頭。


    “感情裏沒有對錯,更沒有什麽對不起,”


    “師娘,在崖上答應我的,如有來生,你真的願意與我永遠在一起嗎?”


    林中則沒想到到了此刻,蕭然還記著她的話。


    重重的點著頭,緊緊抱著蕭然。


    “然兒,我願意!師娘願意!”


    “若有來世,師娘願如珊兒一般,隻做一個小女人,與你廝守一生。”


    一邊這般說著,寧中則雙臂之中也是調動起全身的內力。


    心下想的是,待會兒在即將墜入地麵之時,


    她會讓自己處在下位,用自己的身體來減緩力道,用盡全力,看看能否保住蕭然一條性命。


    哪怕明知此舉收效甚微,甚至或許沒有任何作用。


    可無論如何,她都要試一試。


    似是察覺到了寧中則的舉動,


    蕭然心頭一暖。


    一手攬著寧中則的腰肢,一手捧起她的俏臉。


    迎著蕭然那火熱的眸光,寧中則臉頰緋紅,下意識就想躲避開來。


    可是耳邊狂風呼嘯,生死一瞬。


    終是心頭一軟。


    罷了,便在臨死之前,讓然兒再好好放縱吧!


    旋即一雙美眸微微閉上,紅唇微啟。


    這一次,蕭然真正的品味到了那柔軟冰涼的芬芳。


    而寧中則一時間感受著那炙熱的鼻息,


    心中久久無法平複下來,幹涸的心靈,也是迎來一場甘霖。


    原來這等羞人之事,居然是這般美好!


    一時不由情不自禁的雙臂緊緊抱住蕭然,


    火熱而又全神貫注地回應著。


    一息、數息……


    半炷香的功夫一閃而過。


    猶自沉浸在師娘的溫柔裏的蕭然仍不自知。


    而沉浸在彼此的柔情裏的寧中則,


    卻是忽然猛地想到了什麽。


    這麽久過去了,她還沒有感到落地的疼痛。


    難道,他們是無痛來到陰曹地府的麽?


    心神一驚,猛的扭過頭與蕭然分開。


    再轉過頭向四周看去,在看到眼前的一幕的刹那間,


    寧中則整個人震驚住了。


    隻見眼前的不遠處,


    空曠的夜空中,一輪碩大皎潔的明月當空,恰似夢幻一般地近,仿佛觸手可及一般。


    而華山,乃至整個思過崖,以及朵朵彩雲,皆是靜靜地遊走臣服在他們的腳下。


    她才發現,自己此刻已然被蕭然緊緊攬在懷裏,


    而在蕭然腳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長劍。


    正是那把長劍,載著他們二人在雲端之上。


    眼前的美景早已是讓寧中則愣住了,甚至忘了一切。


    可是見到蕭然身上的如此神秘的一幕,


    更是讓她的芳心震顫,驚駭不已。


    怔怔地看著蕭然,寧中則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然,然兒,這,你……你……”


    蕭然微微一笑,伸手攬住寧中則的柳腰。


    將她貼在自己胸膛前,這才在她耳邊低語道,


    “師娘,誠如您所見的這般,如今我們便是在明月之下,華山之上。”


    寧中則心中的震駭依舊久久不能平複,


    先是自己與嶽不群攤牌後,她夜上思過崖。


    再到如今,已是身處萬米高空之上,


    寧中則滿心驚訝與疑惑,不由怔怔問道,


    “然兒,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蕭然看著寧中則的眼眸,見她那還略帶幾分紅暈,卻帶著幾分驚愕的嬌美麵容,


    微微一笑。


    “師娘,今後您就把我當成師父,他能給你的,弟子也能給,他不能給你的,弟子也可以的!”


    說著便是緩緩低頭,向著那誘人的紅唇而去。


    寧中則卻是臉頰一紅,下意識的羞澀地低下了眸子。


    “別提你師父!”


    蕭然笑著點頭,


    “好的,師娘!”


    寧中則卻是猛的想到了什麽,


    掙紮著便要從蕭然懷中出來。


    倒是把蕭然給嚇了一大跳,連忙緊緊抱住師娘的嬌軀,


    “師娘,這可是萬米高空之中啊!您悠著點兒,萬萬要小心。”


    “不然的話,我們兩人好容易死裏逃生,又要做一對苦命鴛鴦了。”


    聽到蕭然的話,寧中則羞赧不已,卻是停止了掙紮,


    把頭緊緊埋在蕭然胸膛。


    轉而卻是輕聲泣道,


    “然兒,既然如今你我無事,你,就放下師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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