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又哭了一會兒,悲傷不已。


    蕭然上前蹲在她身邊,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盈盈,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節哀吧。”


    任盈盈聞言,直接撲在蕭然懷中,哭泣道,


    “夫君,我在這世上,對我最好的向叔叔沒了。”


    “還記得我剛記事的時候,我父親便已經不見了。”


    “是向叔叔把我接到照顧著我,把我當做親生女兒一般撫養長大。”


    “可是如今,我還未來得及報答他的大恩大德養育之恩,他就……”


    話還未說完,任盈盈已是泣不成聲。


    蕭然輕歎一聲,撫摸著任盈盈的後背安慰道,


    “盈盈,今後,你還有我,今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任盈盈緊緊抱住了蕭然哭泣著。


    蕭然撫摸著任盈盈的長發,抱住了她的消瘦香肩。


    在這個時候,說的再多,都是無用的。


    悲傷之中的人,是需要情緒的宣泄。


    約摸過了半炷香的功夫後,突然任盈盈掙開蕭然的懷抱。


    抬頭鄭重看著蕭然。


    “夫君,我一定要為向叔叔報仇雪恨,以慰他在天之靈。”


    蕭然知道,任盈盈這是明白令狐衝與華山派的過往,想要征求自己的意見。


    至於她絕口不提任我行之仇,怕也是不想讓自己為難。


    略一思慮,蕭然便是微微點了點頭。


    伸手拭去任盈盈臉上的淚痕。


    “盈盈,你放心吧,如果你要報仇的時候,我會幫你的。”


    “那令狐衝乃華山派棄徒,為人不肖,害得我師父不得已練了那no……”


    “呃,華山之中,我師父師娘對他如親子一般,可是他不思為華山派著想也就罷了,反而貪圖福建林家的辟邪劍譜,陷我華山派於不義之地。”


    “如今,被我師父逐出門牆之後,依舊沒能反躬自省,反而做了魔……日月神教的教主。”


    蕭然略一停頓,又看著任盈盈的眼眸鄭重說道,


    “盈盈你放心,待得師父歸來,我必當向師父稟明此事。”


    “然後帶你前往黑木崖,親自出手,為華山派除去這個禍根,幫你報仇雪恨。”


    殺了令狐衝之後,不僅能夠博得佳人一笑,為任盈盈解去她心頭之恨。


    更是令狐衝身為笑傲的氣運之子,一旦擊殺,


    以他如今的地位還有氣運,必然會給自己帶來海量的氣運值。


    哦,對了,


    還能順便幫老嶽報一報他的咯嘰之恨,為他出一口惡氣。


    這妥妥的是一舉數得之事,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哪知任盈盈聽完之後,


    卻是看著蕭然緩緩搖了搖頭說道,


    “夫君,你對我真好。”


    然後眼神看著地上的夏問天慘狀,


    “不過,事關向叔叔還有我父親的血海深仇,我身為子女,必當親自報仇。”


    蕭然眉頭一皺,任盈盈如今才不過後天巔峰之境,又怎會是令狐衝的對手。


    正欲開口勸阻,


    任盈盈卻是看著蕭然鄭重其事說道,


    “也請夫君放心,在未能有十足的把握擊殺那令狐賊子之前,我是不會輕易下山尋仇的。”


    深吸了一口氣,任盈盈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水,看著蕭然道,


    “我會好好修煉,等到有朝一日,可以打敗那令狐賊子之後,必當親自前往黑木崖擊將其擊殺。”


    神色一肅,擲地有聲道,


    “向叔叔今日這般悲慘境遇,我必要讓那令狐賊子,感同身受,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蕭然沉思片刻,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點頭。


    “好,我答應你!”


    “不過盈盈,我希望你明白,這世間,還有著比報仇更值得去做的事情。”


    “我答應你去報仇,是為了讓你的念頭通達。”


    “但我也希望你不要因為報仇,而被仇恨蒙蔽了自己的雙眼。練功也不要急於求成。”


    任盈盈感動地看著蕭然重重點頭。


    “多謝夫君,我記住了。”


    蕭然微微點頭,然後站起身來,


    對著兩旁的弟子說道,


    “還勞煩兩位師弟,待會兒下山才尋買一口上等棺木。”


    說著,看著地上模樣淒慘的向問天,


    又看了看任盈盈,在她感激期待的目光中,說道,


    “就把他安葬在華山腳下吧。”


    兩名弟子對視一眼,


    皆是齊齊抱拳道,


    “是,蕭師兄。”


    任盈盈感激的看著蕭然。


    “多謝夫君。”


    蕭然此舉,讓任盈盈感動不已。


    向問天乃是日月神教中人,在江湖上,在五嶽劍派之中,凶名赫赫。


    可是蕭然能夠應允把向問天安葬,而且還葬在一個華山腳下,


    這必是為了自己著想。


    曾經她也親手處理過衡山劍派的劉正風之事,


    自然知道那些名門正派對日月神教眾人是什麽態度。


    那劉正風隻不過是與日月神教的曲陽長老,一起彈琴吹簫。


    結果就引得各名門正派大肆批鬥,最終被滅了滿門。


    淒慘下場,不消多說。


    哪怕以蕭然如今的身份地位,怕是也要麵對不少來自那些名門正派的壓力吧?


    有心想要阻攔,可是看著地上淒慘的向問天,她終是沒能說出阻止的話來。


    罷了,今後自己的命便是夫君的,


    日後必當用心竭力伺候夫君!


    蕭然微微搖了搖頭。


    “你我夫妻之間,何須言謝。”


    也就是蕭然不知道任盈盈心中所想,


    若是知道了,定會對那些名門正派來一句。


    不服的請舉手。


    名門正派要借題發揮,可是那也要看他們對上的是誰。


    先不說其光是蕭然如今朝廷逍遙侯的爵位,以及大明駙馬之尊。


    莫說想要在華山安葬個把子人,就是想要一統江湖,也不過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誰又敢說什麽?


    那劉正風之所以金盆洗手,是為了得到朝廷一個七品官位,從而保全自身。


    可是他卻忘了,


    這世間的真理,永遠不是掌握在道德、法律、倫理之上,


    而是掌握在那些手中握著刀槍的人的手中。


    蕭然看著地上的向問天繼續道,


    “你向叔叔這等忠義之人,雖然沒有一個好的下場,卻也該有一個好的墓葬。”


    “將他葬在華山之下,待得來日,也好方便你逢得年節祭奠一番。”


    任盈盈感激流著淚,


    起身對著蕭然深深福了一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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