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華山二十裏之外的山林之中,


    一群江湖人聚集在此,正是從華山下來的任我行一行。


    頭發花白的任我行神色冷厲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周圍一眾手下人,無不戰戰兢兢,或是目露迷茫思索之色。


    很快,向問天用樹葉折成一個臨時杯子,端著水遞給任我行。


    “教主,先用點水吧。”


    任我行抬頭看了向問天一眼,看到向問天神色並不是很好,冷清了不少。


    沒有去接那水,而是伸手捋了捋自己鬢間一縷頭發,


    笑著對向問天道,


    “嗬嗬,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怎麽,難道你也在質疑本教主的決定?”


    向問天抬頭看著任我行,


    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麽。


    可是最終什麽也說不出來,重重歎息一聲。


    微微搖頭。


    “屬下不敢!”


    從華山下來之後,向問天心中便對任我行一直有著隔閡。


    任盈盈當初為了救出任我行,可謂是費盡了心機吃盡了苦頭。


    冒著被東方不敗起疑的風險,在江湖上四處奔走與他配合。


    也隻是為了把十二年未曾得見的任我行,從西湖牢底解救出來。


    否則的話,有著東方不敗的照看,三山五嶽三教九流之人的支持。


    任盈盈完全可以繼續在日月神教,做她高高在上的聖姑。


    何至於如今地步?


    雖然任盈盈早已決定用自己換取大還丹救治任我行,


    向問天雖不讚同,可也知道時局至此,無可奈何。


    可是任我行呢?


    在任盈盈好容易求來的大還丹將他治好,


    清醒過後了解局勢之後,


    第一句話居然是將任盈盈拱手送給華山派的蕭然。


    若是他發泄不滿或者要找蕭然對峙,向問天哪怕阻止,但也會心中好受一些。


    可是任我行呢?沒有絲毫的猶豫和不舍,直接把任盈盈送給了蕭然,而且還讓任盈盈在華山派配合他的行動。


    就仿佛一個棄子一般,沒有半點不舍和留戀。


    再加上一路下了華山,任我行對一眾手下非打即罵。


    甚至還直接一掌斃了一個行動遲緩的教眾。


    更叫一眾人手畏懼。


    若非向天還念及與任我行數十年的生死之交,


    隻怕早就第一個憤憤離去了。


    聽到任我行還這般問話,向問天心中更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就在這時,


    任我行從向問天手裏取過盛著水的樹葉,一飲而盡。


    新手丟下樹葉,抬手擦了一把胡子。


    深吸了一口氣,起身背著手看著月色下遠處的華山方向,


    似是在自語,又似在為對向問天說話。


    “當此非常之時,這天下之中,究竟有何處才是我安全之地呢?”


    聽到這話,


    已是準備轉身離去的向問天,不由止住了腳步,緩緩回頭不解地看著任務行。


    任我行目露複雜之色,看了向問天一眼。


    隨即沒有理會他,隻是自顧重重歎息一聲,


    對著天邊輕聲道,


    “本教主,此次與黑木崖深受重傷,即便恢複也一時間難以達到巔峰之時。”


    “可是時間不等人,若是再耽擱下去,隻怕日月神教真的變就要改姓令狐了。”


    向問天麵露悲苦之色,


    看著任我行,沉聲道,


    “可是教主,即便如此,您也不應該將聖姑送給那……”


    “嗬嗬。”


    任我行冷冷一笑,斜了向問天一眼。


    “那依你之見,便是讓盈盈繼續跟在我們身邊?”


    “華山派能放人?我們能脫身?”


    向問天急道,


    “可是您也不該那般言語,傷了聖姑的心!”


    任我行嗬嗬一笑。


    “然後呢?”


    “我攻打上黑木崖,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偷偷下山給我報仇,然後再次卷入江湖的恩怨情仇之中,最終香消玉殞?”


    “還是我打下了黑木崖重掌日月神教,來日與華山派對上了,讓她夾在中間難以做人?”


    “這……”


    向問天聞言,神色一僵,半天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任我行輕歎一聲,看向華山方向。


    眼眸中流露出一抹複雜之色,深吸的一口氣說道,


    “留在華山吧,雖然可能會有委屈,但至少還會活著。”


    “而且,能夠有機會脫離開江湖的是是非非,平平淡淡也好!”


    聽到任我行的話,向問天沉默了,


    良久,最終還是重重點頭歎息一聲。


    “唉!隻怕聖姑是無法體會教主您的苦心啊!”


    任我行嗬嗬一笑。


    “隻有蠢笨之人,才會每日裏將為人父母對自己兒女的恩德成天掛在嘴上。”


    “唉!”


    向問天歎息一聲,沉默了。


    他並非愚笨之人,很容易便能聽出任我行的話自然是真的。


    也許還會有著其他算計,但是作為一個父親,對於女兒的愛,更是真的。


    如今在大明境內,令狐衝在黑木崖已下達命令,將他還有任我行任盈盈等人盡數驅逐了日月神教。


    所以任我行在得知局勢之後,不顧自己傷勢未全然恢複,連夜帶人趕路。


    如今他們一行人勢微,此行黑木崖危險重重。


    一切順利還好,萬一,


    那麽沒有日月神教,還有任我行庇護的任盈盈,必然會被江湖眾人追殺。


    如此一來,也能理解任我行為何了解局勢之後,


    立即說出那般冷血無情的話來,哪怕傷透了聖姑的心。


    可是想到今日華山上,聖姑那心碎的樣子。


    向問天也不知道任我行如此鐵石心腸的安排,究竟是對,還是錯了?


    不過他也沒有勸諫任我行,延遲上黑木崖或者就此遠離是非什麽的。


    他這一生,早已認定了任我行。


    不僅僅是任我行對他有知遇之恩,更重要的是,兩人一道攜手風風雨雨生死多年,他知道任我行的性格為人。


    明白了任我行心中的想法之後,心中的隔閡也消散不少。


    想了想,


    向問天近前任我行身旁,低聲勸道,


    “教主,既如此,要不您善待一下這些教眾,也好讓他們更加忠心於你呀。”


    任我行掃視了一圈,隨即看著向問天不屑道,


    “嗬嗬,一群貪生怕死之輩,不過是忠於本教主三屍腦神丹解藥的人,能有幾分忠心啊?”


    “還值得本教主親自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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