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微微一愣,旋即微微點頭說道,


    “父親,他曾是江湖中名門正派華山派掌門,嶽不群的弟子,在江湖之上,頗有俠名。”


    “狗屁!”


    任我行直接滿臉不屑地一口老痰吐在地上。


    “什麽俠名?名門正派的?通通都是放屁!”


    向問天在一旁道,


    “教主,這令狐衝乃是被其師嶽不群逐出師門,想來也是看不慣那些名門正派的嘴臉,鬧翻了!”


    隨即,又將令狐衝因何被嶽不群逐出師門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任我行聽完,哼哼兩聲冷笑道,


    “原來如此!當真是有什麽樣的師父,就能教出什麽樣的弟子呀。”


    “嶽不群嘛,老夫知道,當年也不過一個偽君子罷了。”


    向問天心頭微鬆,忙說道,


    “令狐衝在此次營救教主之中,還是出了大力的,且其人劍法高超,為人俠義,言出必行。”


    “以在下想來,應是那嶽不群不滿令狐衝不願同與他同流合汙,才將其逐出師門的吧。”


    “若是叫住能夠將其收入門下……”


    話還未說完,任我行已是冷笑道,


    “不必再說了!”


    “果然蛇鼠一窩,偽君子交出來的子弟,偏偏他自己還看不慣,將其逐出師門。”


    任盈盈不解問道,


    “父親此言何意?”


    任我行伸手抓了抓自己鬢間垂下的一縷白發,冷笑道,


    “嶽不群沒有冤枉令狐衝,為父看得很清楚!”


    “那令狐衝分明也是一個偽君子罷了!”


    “什麽?”


    任盈盈驚訝的看著任我行。


    向問天也是驚愕的不知言語。


    一路走來,雖然令狐衝說話辦事比較冷淡,但是武功高超,深得他的看重。


    沒想到教主竟然會這麽說他?


    最主要的,在經過梅莊四陣之後,是出了大力的。


    而後為了解救任我行,避免被梅莊四友發現,


    向問天通過算計,讓令狐定了任我行被囚禁於地牢之中。


    雖說心中沒有多少愧疚,但多少是有點兒不地道的。


    所以這讓向問天心中十分過意不去,想著等教主出來了,掌握了梅莊上麵,也好把令狐衝放出來。


    隻是沒想到教主會這般說,心中更是不解。


    似是猜測出向問天的想法,任我行掃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


    “嗬嗬,嶽不群說的沒錯,林家的那什麽辟邪劍法,就是被令狐衝偷走的!”


    “什麽?這,這怎麽可能?令狐衝看著不像那樣的人啊!”


    向問天驚愕問道。


    “嗬嗬,自然不像,因為他就是那樣的人!”


    任我行冷笑道,


    “畫龍畫鳳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見不隻是向問天,就連任盈盈也是一臉驚駭的模樣。


    任我行便是繼續道,


    “老夫曾研究過福威鏢局林圖遠的劍法,也曾見識過!此劍法以快、詭著稱,令無數江湖人聞風喪膽!”


    “但經過我多年研究,發現其與葵花寶典乃是同源武功!”


    “什麽?葵花寶典?”


    任盈盈與向問天皆是驚愕了。


    葵花寶典的大名誰人不知?


    如今日月神教黑木崖上的那位教主,東方不敗,修煉的正是葵花寶典。


    其他不說,但是一部功法,把整個人練成啥鳥樣了?


    不,應該是說練的沒有個鳥樣了!


    任盈盈仍是不可之心看著任我行,問道,


    “父親,難道那令狐衝也……”


    任我行冷笑道,


    “不錯!那令狐衝賊子分明是在福建得了林家的辟邪劍譜,應是私吞被嶽不群察覺貓膩,才會將其逐出師門!”


    末了又看向向問天道,


    “那賊子雖說是救本教主有功,但分明又是一個東方不敗!”


    “本教主也是看在這份功勞上才留他一命,將其留在西湖牢底,那也算的是他的造化。”


    “沒殺掉他,以泄本座心頭之恨,已然是格外開恩了!”


    “今後就讓梅莊四友,再次看管令狐衝,本教主賜他老死於地牢之中!”


    向問天聽後,


    也是一臉惋惜歎道,


    “唉!萬萬真沒想到,屬下本以為可以能夠受到教主器重年輕人,竟然,竟然會是這般心性……”


    任我行嗬嗬一笑,搖了搖頭說道,


    “左使無需如此!世人皆是這般各有算計,若非本教主知曉其中一二關聯,也會被這樣的小人蒙在鼓裏,這怪不得你。”


    笑著拍了拍向問天的肩膀。


    “左使能十數年如一日,想方設法營救本教主,何為忠義,此,即為忠義!”


    “教主!”


    向問天聞言,激動地看著任我行。


    任我行哈哈大笑,好一派上下相得!


    而一旁的任盈盈,此刻卻是麵露迷茫之色。


    這一瞬間,她仿佛明白了很多。


    為何自己在一路上,自己多次向令狐衝示好,


    而對方卻是不假辭色的原因。


    原來,他已經……


    不由回身轉頭看著夜色下的梅莊,惋惜輕歎了一聲。


    轉而不由為自己的父親擔憂起來。


    因為任我行一出來,就著急得要上黑不崖從東方不敗手裏奪取教主寶座。


    可是如今的東方不敗,早已今非昔比,遠非自己的父親可以敵對的。


    還是當暗中積蓄實力再說,


    不過,若是能夠請的一個強有力的援助,那自然是更好的!


    不知為何,任盈盈腦海中,


    竟是回想起了,在華山後山思過崖之上的那一幕。


    當日那華山弟子蕭然,明目張膽,言辭鑿鑿的,


    要讓她做他的女人……


    如今再看起來,蕭然雖是一個真小人,卻是真的坦坦蕩蕩!


    而身負俠名令狐衝,誰能猜想得到,他居然會是一個偽君子呢?


    二者若是相比較起來,似乎還是真小人,


    更能讓人覺得近一些吧?


    想到這裏,任盈盈不由臉頰一紅。


    這時,


    任我行對任盈盈道,


    “盈盈,之前你和你向叔叔的顧慮,為父思忖過了。”


    “暫時決定了,咱們現在先不回黑木崖,為父要先將在各地的堂口一一收複,趁機恢複宮裏,在最後,合全力總攻黑木崖。”


    向問天正色抱拳。


    “教主聖明!”


    “父親英明!”


    任盈盈眉頭一鬆,欣喜應道。


    但不知為何,心中竟是有著幾分莫名的失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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