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螢回到大殿,說晏安的腹痛是長期吃冰涼的東西所致,今天吃了她開的藥方就能止痛,半年後這症就能痊愈。


    皇帝笑眯眯說能治愈就好。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如果因為不能孕育子嗣被別人嫌棄,他一個皇帝的顏麵也不好看。


    “蘇小姐果然醫術上佳,朕現在就宣旨,由你來治章易。”


    蘇流螢領旨:“臣女希望不負皇上的所托。”


    她一定不遺餘力把章易喚醒,隻要章易能醒來便能查出誰是謀害她的凶手。她望向沈璃,小朝朝與她一樣期盼章易醒來。


    沈璃的視線本就在她身上,見她忽而望來就別開目光。


    蘇流螢這個女人今天一見他就笑,現在又用這種和他很熟的眼神看他,如果不是她的花癡症發作就是她今天吃錯了什麽。


    不但沈璃這樣想,眾朝臣也竊笑看著蘇流螢,蘇雄臉色一沉,瞪了眼他們對皇帝道:“皇上,不知何時可以醫治章易?”


    “即時。”


    章家被文武百官擠滿,雖說他們奉命而來,但他們自己也想來看熱鬧。


    章易已被移至靜室,他今年已經五十六歲,可因為昏迷之故,樣貌依然和十八年前沒有太多變化。


    有人經常給他按摩拉伸,他的肌體沒有萎縮腐爛,隻是膚色蒼白。


    沈璃就站在床榻旁看蘇流螢給他檢查,皇帝本來也坐在榻旁,可視線總是不經意會掠過蘇流螢的臉,他對這張臉嚴重不適,又讓人將椅子抬遠一些。


    章易的身體狀況良好,睡上一百年都沒問題,這對喚醒十分有幫助。


    “如何喚醒章大人?”沈璃問。


    “施針刺激他腦部的穴位。”蘇流螢撐開章易的眼皮,又翻看他的耳朵,“但施針需要在晨間。”


    時辰,是最適合的時辰,萬物皆在清晨蘇醒。


    因為章易是否醒來也關乎女兒的下落,梁旭問:“施針他就會醒過來嗎?”


    蘇流螢意外望他一眼:“不一定。施針隻是我的醫治方法。他身上所有傷口已全愈,不能確定腦部是否被重創或被人動過手腳,亦可能醒來神智不清,智弱如孩童。”


    她給出這樣的答案,也比那些曾醫治過章易後,表示自己醫術有限沒有二話的庸醫要好得多。


    皇帝說:“你盡管治,能把章易喚醒,即使他神智不清朕也封你為第一神醫。”


    搶師父的稱號是不孝的,蘇流螢笑了:“閑人張才能稱得上第一神醫,他要是知道有人搶他的稱號,肯定要氣得胡子都翹了,這封號我可不敢要。”


    不知為何,沈璃有種強烈的感覺,蘇流螢和閑人張很熟。


    蘇雄理所當然開口:“到時隨便封個縣主或郡主就可以了。”


    皇上點頭:“就這麽定了。”


    兩人說得那麽隨意,眾朝臣差點都以為縣主和郡主可以隨便封的。


    熱鬧已經看完,該幹嘛幹嘛去。


    蘇流螢在門口遇到戴唯逸,他朝她點頭微笑,畢竟受了別人恩惠,蘇流螢也大方道謝:“謝謝大人昨天相助。”


    “舉手之勞,蘇小姐不必再三言謝。”戴唯逸謙虛道。


    蘇雄等他走後,瞅著他背影問蘇流螢:“你怎麽跟明山侯認識?”


    明山侯?原來他都當上侯爺了!


    蘇流螢自嘲笑笑,她太低估他的能耐了。


    她正將昨天和戴唯逸相遇的經過告訴蘇雄,沈璃走了出來,和她擦肩而過時說:“明天早晨,我到蘇府接你過來。”


    “阿朝。”蘇流螢喊住大步離開的沈璃。


    沈璃皺眉,對她這聲阿朝感覺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好像自己真的跟他很熟似的。


    “你還是叫我靜王吧,有何事?”


    他停住腳步,並沒回頭。


    蘇流螢走到他麵前,上下左右打量了他一遍,精氣神都不錯,應是毒症這麽多年沒再犯了。


    她故作玄虛說:“你應是自幼體弱多病,現在應該無恙了吧。”


    沈璃從她眼神看出一種叫欣慰的東西,也打量她:“蘇流螢,你今天吃藥了嗎?”


    蘇流螢一笑,伸手想像他幼時那樣捏捏他的臉,堪堪收住手,說了句明天見轉頭拉著蘇雄就走。


    好險,差點暴露了。


    他這麽聰明,發現一點蛛絲馬跡必定一查到底,到時知道她就是梁若縈,會嚇壞的。


    清晨,蘇流螢打開大門,就看到一輛馬車徐徐而來,還真準時啊。


    馬車停在門口,但趕車的馬夫她並不認識,所以沒急著上馬車,試探性朝車廂喊了聲阿朝,半晌車廂內才傳來沈璃似乎不太愉快的嗓音:“是我。”


    真是小氣鬼,她叫個名字還計較。


    蘇流螢爬上車,對沈璃笑了笑:“早啊。”


    他竟閉目養神。


    蘇流螢也不惱,故意逗他:“靜王這麽介意我的臉,看都不願意看,又何必親自來接我,這不是自找煩惱嗎?歎,太讓我傷心了。”


    沈璃依然沒睜開,懶懶道:“我在想事情,別打擾我。”


    這女人臉皮要是拿尺量,肯定比城牆還厚,她會因為他嫌棄傷心?


    一會靜王一會阿朝,誰知她在打什麽主意。


    蘇流螢打量他的睡顏,除了耳垂和高挺的鼻子和幼時相似,麵貌全變了,難怪她這麽久都沒將他認出。


    被人像欣賞物品般盯著的感覺十分不好,沈璃猛然睜開眼睛,望著她:“你到底想做什麽?”


    蘇流螢收斂神色,滿臉的思慮:“章易曾中毒,又重傷,施針是唯一讓他蘇醒的方法,我不敢保證他一定能醒來。”


    “如果讓閑人張來醫治呢?”


    這小子,又來試探她和師父的關係。


    “這你得找閑人張來問才知道,我又不認識他。”


    沈璃注視了她片刻,閉上眼睛:“我抓到過他一次,被他跑了。”


    蘇流螢一驚。


    不過他竟然用抓這個字,可見他的實力追不上師父。有師兄師姐在,師父跑不掉才怪。


    到了章家才知道,這裏已經有重兵把守,蘇流螢望了眼沈璃,肯定是小朝朝擔心有人會殺章易,讓人將這裏保護起來,小朝朝想得就是周全。


    蘇流螢在章易頭部各個穴位紮了針,半時辰後又在人中和脈門各加一針。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章易沉睡依舊。


    蘇流螢想了想,又命人熬了幾盆藥汁擺放在他身邊熏陶,又半個多個時辰過去,章易沒有任何要醒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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