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語嘿嘿傻笑著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真是對不起啊,這小家夥被我在家裏給寵壞了,見到誰都想咬兩口。實在是抱歉得很!”白衣青年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撇撇嘴說道:“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這樣子很容易在外麵惹出麻煩來的。”


    吳語一聽,也覺得確實是這麽回事兒,於是轉過身來對著哈哈認真地教導道:“聽到沒有啊,你以後出門的時候可要先看看對方的實力再下嘴咬,要不然等你反應過來想跑都來不及啦!”


    哈哈這時候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躲到吳語的身後隻露出一個大腦袋,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白衣青年。聽到吳語的話後,它汪汪叫了兩聲,似乎是在表示自己知道了。


    白衣青年看著眼前這一幕,臉上不由得冒出幾條黑線,心裏暗自嘀咕:“這一人一狗,還真是有點奇葩......”


    吳語見狀幹咳兩聲,連忙出來打圓場,他滿麵笑容地問道:“哎呀,都忘了問了,還不知道閣下您怎麽稱呼呢?”“你叫我東汶就好了。”白衣青年語氣平淡地回答道。


    “東汶,好名字啊!”吳語熱情地誇讚道,“我姓吳,單名一個語字,你直接叫我吳語就行。其實啊,一直有很多問題困擾著我,正好今天碰到了你,希望能得到你的解答。”


    東汶一臉淡漠地回答道:“如果我了解相關信息,自然會告訴你。”


    吳語感到非常驚訝,不解地說道:“你居然如此爽快地答應了?難道你不想先和我討價還價一下再回複嗎?”東汶的表情依舊毫無波瀾,平靜地回應道:“沒有這個必要。既然我已經答應你了,有什麽問題就盡管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如實相告。”


    吳語滿心狐疑地追問道:“你真是個怪人啊!好吧,那我就直接問了,現在的你到底算是人類還是喪屍呢?”


    東汶緊緊地盯著吳語,然後慢慢地回答道:“都不是,嚴格來說,你我都屬於異類,既不完全是人類,也並非純粹的喪屍。”


    吳語聽得一頭霧水,情緒變得愈發激動起來,大聲問道:“那我們究竟是什麽呢?”


    東汶的語氣十分淡定,輕聲解釋道:“我們處於一種中間狀態,既保留了人類完整的意識,同時身體也產生了某種程度的變異。”


    吳語緊接著追問道:“那麽那些變成喪屍的人,是否還有可能重新恢複人類的意識呢?”


    東汶想了一會兒,然後回答道:“這種情況確實要複雜得多,一般來說會出現兩種不同的狀況。第一種是因嗜血食肉而發生變異的喪屍,它們在變異之後會完全失去自我意識,隻能憑借著嗜血的本能來采取行動。而另一種則是在沉睡過後,自主產生變異的喪屍,經過一段時間後,它們可能會部分地恢複自我的記憶或是生前的一些生活習慣。還有第三種情況就是像你我一樣,不知不覺中發生變異的人,通常會增強身體某一方麵的機能,如你我這樣的異變者數量極其稀少,百萬人中不足一二,還有更加鳳毛麟角的天生王者。不過關於這方麵,目前還沒有一個確切的定論,我也是最近才剛剛有所察覺。”


    吳語心中暗自思忖道:“這樣看來,事情還有轉機,隻是不知道還要等待多長時間。”


    東汶看到他在那裏嘀嘀咕咕,似乎是自然自語,見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麽,於是便開口問道:“吳語,你剛才在嘀咕什麽呢?”“啊,沒什麽,我隻是在自言自語罷了。對了,東汶,我們之前曾經見過麵,就在前川山營地的附近。我非常納悶,當時你為什麽攻擊我後又撤走了呢?當時你為什麽要指揮那些喪屍軍團去攻擊人類的營地呢?另外,你又是如何與這些喪屍溝通交流,指揮它們作戰的呢?”吳語的好奇心被勾起,接連不斷地提問著。


    東汶的臉上陰晴變幻不停,他語氣生硬地說道:“你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不過你遲早都會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但絕對不是現在。如果你已經沒有其他問題了,請你馬上離開這裏,我需要休息。”


    吳語眼看著東汶轉過身去就要離開,急忙開口喊道:“等等,等等!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東汶並沒有回頭,隻是背著身子淡淡地回答道:“我來到這裏,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的心情能夠稍稍放鬆一些罷了。如今外麵的世界裏,像你我這樣的變異者還有很多,他們都在竭盡所能地爭奪那極為有限的資源。用不了多久,這裏恐怕也不會再有任何安全可言了。所以,你最好還是提前做好相應的準備才行。”話音落下,東汶的身影便迅速消失在了茂密的樹林中。


    吳語獨自一人呆呆地凝望著眼前那片空蕩蕩的樹林,似乎正在心裏盤算著什麽。一旁的哈哈看到東汶消失無蹤,終於鼓足了勇氣,在吳語的身後瘋狂地吼叫起來。吳語輕輕地拍了拍哈哈的腦袋,安慰它說:“別叫啦,人都已經走遠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話畢,吳語一拍大腿,臉上露出懊悔的神情,他叫道:“哎呀,我怎麽把最重要的問題給忘了!我應該最開始就問問他,喪屍到底靠什麽食物獲取自身消耗的能量嘛!”


    哈哈毫無心理準備,立時嚇了一跳,兩隻大眼睛滴溜溜地盯著吳語,一副我也沒做啥的表情。


    離開山澗,一人一狗如閃電般向東穀營地飛奔而去,他們的身影在密林中穿梭,仿佛與大自然融為一體。東汶站在密林深處,靜靜地凝視著吳語遠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默默地佇立在原地,一動未動,仿佛時間已經停止。直到吳語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外,東汶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躺下來休息。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早已被汗水濕透的衣衫,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剛才見到吳語來到山澗的那一幕。


    那一刻,東汶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自從發生異變以來,他從未如此畏懼過。麵對吳語,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渺小的臣民麵對著至高無上的君王,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然而,幸運的是,當他打狗時,那種憤怒和決絕給了他一絲勇氣,讓他在吳語麵前找回了一些自信,不至於顯得太過狼狽。


    東汶躺在地上,思緒漸漸飄遠。他開始回憶起與吳語相遇的點點滴滴,以及這段時間裏所經曆的種種事情。他意識到,這個世界遠比他想象得要複雜得多,而他自己也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成長和進化。雖然此刻的他還無法完全理解吳語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強大氣息,但他知道,總有一天,他會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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