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哈哈大笑,如枚怒極反笑,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道:“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江軍哈哈一笑,和如枚握了握手,說道:“開個玩笑而已。我不會阻止你的。”


    車子開到西山屯的時候,江軍問道:“你是不是想回去問問,要不要打個方向盤?


    如枚點頭道:“既然是同路,那就一起去。”


    金環和如枚娘都在家裏,自然是在照顧那些小白兔。


    他們下車,在院子裏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就往後麵走。


    江軍停下腳步,比他慢了一大截,等他進去的時候,茹枚等人都在後麵了。


    江軍一進來就看到狼王正趴在一棵大樹下舔碗,頓時嚇了一跳,“狼”


    江軍不可置信的望著這一幕,再一細看,果然是一隻狼


    它就像一隻小狗一樣,在樹下舔著碗。看來,她對自己的家人,還挺熟悉的。


    回頭一看,江軍是一個陌生的麵孔,它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善,喉嚨中嗚咽著。


    如枚家族的有狼江軍更是驚得渾身直冒虛汗。


    他默默地向後退了一步,從門後摸出了一根棍子,然後一步步走向狼王。


    狼王看到江軍眼中的殺機,渾身毛發倒豎,低吼一聲,前爪在地上一蹬,後爪一蹬,尾巴一夾,呲牙咧嘴就要衝上去。


    院子裏的幾個婦女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江軍忙道:“都給我站住!”


    如枚見薑軍手持木棍,嚴陣以待,與狼王針鋒相對,連忙道:“別打”


    金環衝著狼王吼了一聲:“給我出去!”說完從門口拿起掃帚砸向那隻狼,“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傷我們的貴賓!”


    狼王立刻縮成一團,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江軍目瞪口呆道:“枚子,這是你們家的?”


    如枚立刻笑了起來,“狼,狼,狼。那韓擒抱不知從何處得來了一頭小狼崽子,在我家住了一段時間,你可曾見到他?”


    江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麽是狼,那是一隻純正的狼,韓擒抱那個王八蛋,真是眼拙,下次見到他一定要殺了他!”


    韓擒抱在身下,聽到這話,抬起頭,看到江軍站在那匹狼麵前,隻覺得一陣頭痛,“他肯定找到那個王八蛋了,好端端的跑到嶽父家來討好他做什麽?”


    崔玨得意道:“別人巴結嶽父嶽母很正常,可你巴結她,那就錯了。什麽地方都有流浪狗,你幹嘛非要把它帶到這裏來,讓它當寵物?”


    “你看看這院子,這院子,這院子,誰能進去,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收拾”


    韓擒抱起手裏的書,丟給他,“男人,嘴巴放幹淨點!”


    如枚對著狼王喊道:“汪汪,讓我們的新姑爺聽一聽。”


    狼王顯然也意識到了這是自己的主子,立刻乖巧地發出一聲狼嚎,“汪汪汪”


    江軍:怕薑俊不相信,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豎起你的尾巴!”


    “唰”的一聲,狼王的尾巴翹了起來,筆直而立


    江軍:閉上眼睛,再睜開,再仔細一看,又是一隻狼王!


    薑軍氣不打一處來,伸手一指,“老章,那肯定是一頭狼”


    金環和江民的妻子和女兒都不相信,如枚一把推開薑軍道:“你少胡說八道,讓我見笑了”


    江軍正要爭辯,茹枚卻上前一步,道:“狼和狼沒有什麽區別。韓擒抱和崔玨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你怎麽能把一隻狼送給我們?”


    “行了,你們不是在城裏麽,快走快走,等天黑的時候,你們路過我家,就到我家來,我給你們做飯。


    江民的妻子連連搖頭,“不用了,阿姨。”


    江軍又說起了那頭狼,就被如枚拉住。


    如枚回頭道:“娘,金環,你們兩個要是不走,我們就先走了。天黑了,我們就不走這條路了,從東路一直走到靠山村。”


    一行人上車,先給如枚娘、金環他們說了聲再見,薑軍開車離開村子後,他們才開口。


    “茹枚,我跟你說實話,這條狗不是狗,而是一隻狼,也不知道它為什麽會吠,為什麽會搖著尾巴,總覺得怪怪的。”


    妞子忙道:“兄弟,你這就不對了,嫂子家裏怎麽會有一隻狼,你自己都覺得不對,更別提這兩個知青了,我覺得她也是為你好。”


    江民的老婆道:“對啊!大狗長得像狼,雖然長得很凶,但也是一條狗。別怕。”


    如枚微笑道:“狗是狼的後代,自然有它的一麵,也有一麵之緣。我養了這麽久,還從來沒有見過別的雞。鬼才會相信他是一頭狼”


    “因為我覺得這隻狼很像狼,很威風,所以就叫他狼之王,其實並不是狼。你有沒有考慮過要去哪裏?”


    如枚很識趣地岔開了話題,生怕江軍繼續纏著他。


    江軍心中有了決定,便應了一聲:“聽你的,你說怎麽走,我給你當個全職駕駛員。”


    江民的妻子和女兒都笑了,妞子道:“哥哥,你還是做我的跟班吧。我怕你帶的太多了。”


    如枚微笑道:“是啊是啊,有他在,我們可以隨便買。你就不怕扛不住,人家都有車子了,還差一步呢。”


    眾人談笑間,二十多公裏的路程,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


    如枚很是自覺的將車子停在了百貨公司的門前,道:“我們在這邊轉轉。看中什麽就挑什麽,看不上就到大街上轉轉。晌午別回江英那裏了,要不,我們找個酒樓,你覺得怎麽樣?”


    他隻是和江英有過一麵之緣,所以,他不來也無所謂。不就是花點錢嘛,跟親戚一起吃個飯,也沒什麽意思。


    更何況,他們兩個都是工作人員,哪有那麽多的時間去招待親戚們。


    江民的妻子上次來城裏,就是和江民給她的聘禮,兩人都有很多年沒有回來了。因此,他對到處走走充滿著向往,對於江英的住處,他並沒有太多的興趣。


    隻是,她來之前就已經跟她說過了,如果她不來的話,她可能會責怪她。


    他對如枚說:“我媽媽讓我們別跟著你們,就是不想給你們添麻煩,給你們添麻煩。”


    如枚揮了揮手,“沒事,我們出去走走。如果老媽問起,他就說自己不在江英家裏,等老媽問他的時候,他就說自己在外麵走走,等他反應過來,都快吃完了,他又不敢打擾她們,所以就沒有過去。如果媽媽責怪你的話...”


    “把責任都推給我。”江軍開口道:“告訴他們,我開車出去看朋友了,這麽久都沒有回家,打擾了江英他們的行程。”


    妞子哈哈一笑,道:“兄弟,你可真有本事啊!”


    江民的老婆很開心,“來來來,有你在,我沒意見,我們先去逛街吧”


    兩個人回到家裏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一家人圍在一起,等著他們從車上下來。


    事實上,要買的東西還真不少,比如枚尋思著,這兩個人馬上就要離開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在離開的時候,他們會去給雙方的家人帶點禮物,這也是他們的一份心意。


    而且,如果他現在就能買到,那他就不需要從軍隊裏給他打錢了。


    於是,她就給江家人準備了一份生日禮物,讓江軍的父母很是開心。


    “哎呀,你小子,賺了點錢,你們自己存著,媽也能住得起,就是不想讓我們家破費。婚禮上的東西我都給你買好了,你看。”


    如枚將衣服和布料都交給了她,道:“娘,我們家賺的錢,可比別人多,穿的東西,當然也要好上許多。他已經好幾個月沒地裏了,又是過年,忙活了一年,總要好好吃一頓才行。走親戚,走親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就放心了。”


    “賺了錢就得花錢,咱們也不是分開的。婚禮的時候,我就不用給他們磕頭了,等我們兩個死了,你可要好好報答我們,我們做父母的,也要給兄弟姐妹們花錢。”


    她說的很好,很大度,也很有一種家人的感覺。


    江民的妻子一開始還有點不高興,但聽到他的話,也就不再生氣了。


    長得漂亮,能賺錢,還願意為家裏花錢,這一點,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和她相比。


    再說了,一個丈夫把她捧在手心裏,她的公婆也都是求著她,她的小姑子天天跟在她屁股後麵,誰有這樣的本事?


    所以,這個嫂子,她是不得不服


    江軍見如枚能得到一家人的認可,心裏也是美滋滋的。就是腦子裏想著別的事情,有點心不在焉。


    一群女人唧唧喳喳地將食物擺放好,然後討論了一會兒,就動手準備晚餐。


    江軍爸和江民也都回家了,正和江軍聊著天,等菜做好了,一家人就圍在一張餐桌前吃了起來。


    如枚做的很好,既照顧了公婆,又照顧了丈夫,又照顧了兒女。嶽父嶽母,薑軍說話的時候,他都會認真的聆聽,必要的時候,他也會插上一嘴。


    一家人有說有笑地吃過晚飯,如枚便收拾好餐桌,回到屋裏洗碗。


    江民的老婆還想做點什麽,卻被如枚攔住了:“好久沒有抱過寶寶了,你要多親親他。”


    江軍媽站起來準備去洗碗,卻被如枚一把奪過,“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可辛苦了。您好好休息吧。”


    女兒想要幫她,卻被她攔了下來:“女孩子手嫩,小心點,不要弄髒了。我去去就來,你幫我收拾一下。”


    說著,他抱著一大盤餐具,匆匆離去。


    江軍低著頭,微微一笑,薑軍的父母對視一眼,道:“還是枚好。”


    江民的老婆還在給兒子喂奶呢,聞言道:“是啊,嫂子挺能幹的。”


    如枚就著開水,用饅頭清洗了一下餐具,又擦了擦灶台和案板,這才往大鍋裏加了一勺水,蓋上蓋子。


    他也不需要生火,隻需要灶台上的餘熱,就能讓熱水沸騰起來。


    一家人玩了會兒孩子,聊了會兒天,等他們上床休息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天色昏暗,天氣寒冷,很少有人登門拜訪,更別說去江家了。


    薑軍一年都沒來過,又是新婚燕爾,現在又多了一個如枚,誰也不想去打擾他。


    於是,江軍媽就讓一家人去休息了,“都這麽久了,也該回去休息了。”


    冬季需要照明,夏季天色較晚,月亮很亮,所以為了節省開支,很多農村的窮人都不開燈。


    江軍端來一杯熱水,幫如枚清洗了一下雙腿,這才爬上被子,抱著如枚“吧唧”一聲。


    如枚用力推開他的胸口,撒嬌道:“我們睡在被子裏,純……睡……”


    江軍一把抓住如枚的手腕,將她推開,然後一個翻身,將她按在身下,大掌托著她的臉頰,“我答應過你,但是……”


    “不要啊。”如枚急的不行。


    江軍嘿嘿一笑,說道:“你的成績這麽好,我要是不給你點好處,那就對不起你了。你看看你這一家子,多開心啊”


    “那是那是,那是,那是,我就不要了哈。”


    薑軍胯下一動,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道:“他們是夫妻,沒有獎賞也沒什麽。”


    如枚心一鬆,道:“是啊是啊,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了,多解氣啊!”


    一想到自己被一個男人弄暈了,她就覺得惡心,一個大老爺們,精力旺盛的讓人頭疼。


    薑俊的大手,忽然伸到他的胸口,用力的揉了揉,“可是,我們都睡了三個晚上了,怎麽也要四個晚上吧。那就繼續。”


    “嗚嗚嗚”如枚。


    薑君看到如枚昏迷不醒,眉頭一揚。


    打了個臉盆,把兩個人收拾了一下,這才慢條斯理地披上衣服,蓋好被子,又幫如枚蓋好被子,這才拎著自己的軍外套走了出去。


    月光如水,帶著絲絲涼意,越野車就這麽停在了院外,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


    江軍也不遲疑,披上一件外套,就衝出了越野車,向著西山屯的方向趕去。


    三裏路並不是很遠,薑軍很快就抵達了如家的院子。腳步一頓,霍雨浩縱身一躍,翻牆而入。


    狼王還在睡覺,突然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還沒來得及起身,就感到背後一股勁風襲來,扭頭就是一口,“啊嗚”


    還沒等他喊出一句話,一根鋼絲就纏在了他的喉嚨上,他的腦袋也被他的膝蓋抵在了地麵上,“噗通”一聲,“噗通”一聲,他的身體慢慢軟了下來。


    江軍死死按住它的腦袋,雙手使出吃奶的力氣,讓它保持了很久的姿勢,這才鬆開。


    江軍伸手在那隻巨狼的鼻子上一抹,確定它已經沒有氣息後,他這才放下心來。


    他提著腿,從地上爬了起來,並沒有鬆開手中的鋼絲,而是在地上轉了一圈,然後“噗通”一聲,將狼的腿從牆上甩了出去。


    江軍仔細觀察了一下地麵上被狼爪留下的痕跡,又仔細看了看,確定沒有狼爪留下的痕跡,這才縱身一躍,跳上了城牆。


    他背著那隻狼,迅速離去。


    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到江軍還在沉睡,她很是好奇,想要摸摸他的鼻子叫醒他。


    哼哼,這壞蛋害的我晚上都沒怎麽睡覺,你看,他自己都熬不住了。否則,怎麽可能到現在都沒醒?


    如枚朝薑軍擠了擠眼睛,踮起腳尖開始穿衣。


    我要起床準備晚餐了,不然我會很尷尬的。


    江軍已經清醒過來,他已經看到了如枚一動的動作,他怎麽可能不明白,否則他也不用做士兵了


    但他沒有動彈,直到如枚悄無聲息地離開,他翻身,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懷裏。


    狼王失蹤,家族成員們並不關心。


    誰會去管一條在家裏忙碌的狗?到了晚上,應該是要關門休息的時候了,卻發現那條狗還沒有出現,這讓他們很是疑惑。


    “喂,那條狗怎麽不回家了?”


    如枚娘道:“我也不太在意。每天從早到晚都有人開門,挑水的,來串門的,也不知道跟著什麽人去了。”


    賢良都快睡著了,聽到動靜,就走了出去:“哎,還真有。從中午到現在,我都沒看到他在外麵晃悠過。”


    “我看看。”如全道。


    如枚的父親卻是一臉無所謂,“指不定在哪個草叢裏睡著了,反正也找不到。”


    但枚娘還是不肯,“韓擒抱與崔玨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來,指不定被誰給拐跑了。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啊!”


    如家的飯菜不錯,狼王的飯量也不小。冬天的時候,有的家庭條件不好,偷一隻狗來填飽肚子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金環一聽這話,頓時慌了,“先不說別人能不能用,就算被人搶了,我們也扛不住。等韓擒抱和崔玨他們一回家,我就知道他們在哪裏了。”


    “我怎麽可能說走丟了,也不去找你,真是可惜了韓擒抱和崔玨,我得去找找,誰知道他們去哪裏抓耗子了。”


    一家人正忙於尋找那條小狗。


    韓擒抱和崔玨都聽到了他們的聲音,紛紛抬起頭。看到如氏在四處尋找,也是大吃一驚,“怎麽會這樣,沒人會搶我的狗”


    就在這時,崔玨突然驚呼道:“那兩個人後麵綁著的是什麽人,好像是一隻狼!”


    韓擒抱回頭一看,狼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了,對著他們“嗷”的一聲嚎叫。


    韓擒抱住了自己的胸口,“好,薑軍,你這個混蛋,他居然敢動手,將那頭狼王給勒死了!”


    崔玨也是一臉懵逼,“這家夥也太猛了吧?如枚,你認識這個王八蛋麽?”


    韓擒抱住他的肩膀,“老謝,你幫我把那隻狼放在這裏,我不能讓它跑了。你去跟老黃說一說,讓他好好護著那隻狼屍,等他回來的時候,就是你複活的時候。”


    崔玨眼睛一眯,“什麽叫放了狼王,然後被江軍給宰了?”


    韓擒抱著她,“等他走了,我們就把他帶回來。天氣這麽冷,屍體又不會腐爛,薑軍和她的日子也不多了。”


    如家在附近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次日詢問江民和他兒子時,兩人都很驚訝:“那條狗怎麽不來我家?”


    午後回到家中,如枚亦著急。


    她讓江軍把她送到她父母身邊,看著她一臉擔憂的樣子,她趕緊安撫她:“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好鳥,可能是迷路了,也許有一天會自己回家。”


    江軍看了一眼大柳樹下的狗碗,道:“扔了就扔了,一件破東西而已,不值錢。


    如枚狐疑地看著他,“你不會把他放走了?”


    江軍攤了攤手,“我一直跟在你身邊,你自己心裏清楚,我是不是放了你,你可別冤枉我。”


    如枚母親急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看著薑俊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如枚也沒有多說什麽。


    到了夜裏,她躺在床上,突然衝到江軍麵前,掐住他的臉,惡狠狠地問道:“快說,是不是你打敗了狼王,讓他逃走了,我覺得這件事跟你脫不了幹係。”


    薑俊雙手環在自己纖細的腰肢上,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說著謊話,“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一隻狼,打算一擊必殺。”


    “我見這條狗一直吠著,搖著尾巴,就放棄了。我為什麽要趕它走?”


    我要殺了他,哼哼


    “跑哪了”如枚嘟囔著,想要下車,卻被年均霆按住,“都到了這裏,還不趕緊下車。讓我休息一下,今天你就坐我的背上”


    “呀”了一聲。


    第二天,他正在準備午飯,忽然接到了一個電報,是軍隊裏的人在催促他回來


    江軍的臉都黑了,“真的。把行李都收起來”


    如枚一臉懵逼:“這才放假半年,你怎麽能讓我走?”


    江軍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裝備,嘴裏還嘟囔著:“我們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也不是什麽大事。秦司令到底是怎麽想的,這麽多副營長,為什麽總是來問我?”


    說完,他又摸了摸如枚的屁|股,“幸好有你陪著,不然我晚上都要被悶死了”


    如枚還想說什麽,江軍媽就走了過來,“把你需要的都收拾收拾,我幫你把所有的東西都整理一下,別讓人碰。”


    如枚忙道:“這裏打掃的很幹淨,一切都是嶄新的,就這麽扔在這裏,實在太浪費了。咱們不在的時候,把她叫來,也不是什麽都沒有。”


    事實上,空著的房子也不是什麽好事。這裏每天都有人居住,人氣很高,東西也有人打掃,甚至比以前更幹淨了。


    畢竟再過兩個多月,自己就要回去了,等自己和雪枚成親的那一天,再想辦法回去看看。


    江軍媽聽了如枚能這麽說,自然是很開心的。


    有的新人,一進來就不樂意,尤其是小姑子和小叔子,還有小侄子,看到他們就覺得不順眼。


    可不像是這種人,你看,連小姑子都要請到她屋裏來。


    既然要離開,那就得抓緊時間,兩個人收拾好東西,看看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如枚道:“媽媽,我要去一趟西山。我明天一大早就出發,不回家了。”


    江軍媽正忙活著準備什麽東西呢,比如枚回了個“不帶”字。


    江民的妻子趕緊道:“我們是來探親的,總不能空手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家裏什麽都不差,你拿去。”


    小女孩也很不舍:“給姑姑和金環買點吃的,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如枚道:“再過兩個多月,二哥就要結婚了,我一定會回家的。過年後我們就出發,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


    江軍淡淡道:“你也不能這麽肯定,誰也不知道兩個月後會發生什麽事。


    要是懷孕了,回去看看,我可不舍得你這麽折騰。這些話他是沒辦法說出來的,但如枚卻是沒想到。


    江軍媽和江軍是一夥的,一聽到她的話,立刻明白過來,道:“你先在家裏多呆一會,晚上再來吃飯。新年的時候,富貴的婚禮能來就來,不能來也不能強求。大家都在,你不用擔心。”


    如枚還想說什麽,薑軍催促道:“你要是不去的話,就來不及了。”


    如枚急忙隨薑軍上車,不到十分鍾便趕到西山營。


    如枚娘與金環正忙著準備午飯,見兩人忽然回來,都是一驚:“怎麽這麽晚才來,還帶這麽多禮物?”


    聽如枚道:“我們兩個人,明天就出發了。”


    兩個人都嚇了一跳,“這才多久啊,部隊出什麽事了?”


    江軍:“暫時還沒想好。軍隊打來了急電,明天一早我們就得動身。時間還早,我就不過去了,免得影響到你。”


    金環連忙跑到窯廠叫了幾個人過來一起吃晚飯,如枚娘則在廚房裏忙活著,準備飯菜。


    江軍獨自一人,望著那棵巨大的柳樹下空空如也的狗盆,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一同返回的還有如家父子的江軍爸和江民,他們並不清楚這個情況。


    薑軍一看,都嚇了一跳,問道:“我聽人說,有人打來了電報,要你去。”


    江軍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隻是讓我們馬上回去。軍隊裏的事情都是保密的,就連我都不太清楚。”


    “是這樣的,我早上就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就過來吃飯。明天早上我們就要出發了,要開一整天的車,晚上也要淩晨。”


    一家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搬家的事情,江軍道:“我們先吃飯吧,也不是什麽難事。我們得去一趟糧食鋪,然後到警察局,拿到證件,然後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包括薑軍和他的兩個兒子在內,一共八個人圍成一圈,圍成一圈。如枚娘與如枚也坐到了桌邊,隻剩下金環一個人在廚房裏看著鍋,吃著菜,收拾著灶台和菜板,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


    金環並沒有責怪她。


    如枚要是回了如家,豈不是成了大家閨秀了?嫁給他的女兒,已經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什麽都能做的小女孩了。


    這一次,他們也是來送別的,三個人坐在桌子上,互相敬了一杯。


    江軍輩分是最大的,不過年紀也不小了,自然也就喝了。如枚沒有阻止,繼續為薑軍夾菜。


    江軍媽說了,今晚就在這裏吃飯,等辦理完了戶籍手續,他們就準備開著車,去縣城給孩子們帶點禮品。


    這麽快就離開了,連個禮物都沒有送給父母。無論他回家的時間有多長,第二天一早就要離開,這是事實。


    如枚很舍不得他,低聲對如枚道:“你慢走,有時間再來。”


    兩人一路無話,從靠山村出發,一路狂奔,到了雲州市中心,已經是深夜了。


    雲州,正是薑軍的軍隊駐紮之地,事實上,要抵達軍隊的營地,還需要橫穿整座城池。


    兩個人實在是太疲憊了,看著這座城市的霓虹,都有些舍不得離開。


    如枚在車裏已經快睡著了,渾身的骨骼都快被震碎了,讓薑軍都有些擔心。


    江軍看到了一座廠房,就將車停好,從裏麵走了出來,然後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和結婚證。


    賓館的工作人員一看薑軍的身份,就嘟囔著下去準備了。


    現在的賓館,一般都不對外開放,大部分都是給自己的員工和家屬服務的。


    江軍也沒想著去別的酒店,隻要能找到一個,那就住在這裏。還好,縣城的宿舍還算不錯,房間裏還有熱水。


    兩人趕緊洗澡睡覺,一覺就是七個多小時。


    薑軍見她一副熟睡的樣子,也不想吵醒她。


    他搖了搖如枚,指著饅頭道:“嚐嚐,還是熱的。茶我已經準備好了,你隨便喝點,順便在早餐店裏多吃點。”


    宿舍的飯菜很難吃,隻有饅頭勉強能吃,如枚迷迷糊糊地左右張望,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簡單的洗了把臉,喝了杯茶,喝了點饅頭,拿了點東西,這才跟薑軍一起出了宿舍,上車,直接回了軍區。


    命令就是命令,既然來了,那就必須馬上回去。按理說,今天上午九點左右,董學斌就把他們送到了警局,看來也沒什麽急事,不然蔣濤該在外麵等著了。


    門口值班的士兵看到兩人,都很驚訝,但還是敬了個軍禮,並沒有問他們隊長在等什麽。


    江軍也不著急,說道:“來吧,我帶你回去。等你安置妥當,我就回去複命。”


    如枚忙道:“不用,我沒事,你快走。既然是在營地裏,我怎麽可能會迷路,放心吧,我會悄悄回來的。”


    江軍:“那就這麽定了。你就隨這位年輕的兵回去吧,把鑰匙放在屋角。房子隻油漆過了,沒什麽家具,等我回去再給你買。”


    說著,他就開車往軍區大院趕。


    如枚下車後,一臉的迷茫,四處張望。一眼看過去,到處都是山,營地和家屬都在山裏。


    仰頭望去,青山白雲,景色雖美,可就是有些野蠻了


    營地周圍全是低矮的房屋,遠處還有一個小型的運動場,隱約還能聽到孩子們的歡聲笑語。沒看到多少成年人,想來是天氣寒冷,都躲在屋子裏了


    被薑軍叫來的值班士兵,從如枚手中拿起一個大袋子,笑眯眯地說:“大嫂,江司令的房間在裏麵……”


    年輕的士兵微笑道:“多謝大嫂。”


    如枚也是一臉笑意:“回頭江司令去找他要根香煙吧。”


    年輕的士兵咧嘴一笑:“是是是,我記得,我記得你說過,她是用來治療牙痛的。”


    現在部隊裏,大部分都是吸煙的,他們可以隨意的吸煙,也可以隨意的喝酒,對他們的管理並不嚴格。


    因此,不論職位高低,不論年紀大小,一談起抽煙喝酒,總是離不開的。


    “大嫂,你是第一次來軍隊嗎?嫂子和孩子們都很吵。”


    “江團長是新分配的房子,還沒有正式入住。有你在就好,他每天都在這裏,就是離這裏比較遠。”


    “你的軍營距離這裏有多遠?”


    “五裏路吧,挺近的。”年輕士兵道:“離營地不遠,和士兵們一樣,吃飯睡覺都在一個地方,訓練也就幾步路。”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那棟小樓麵前。


    這是一個很大的院落,沒有圍牆,隻是一片低矮的小樓,少說也有一百多個房間,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有人。


    事實上,在軍隊中,住房並不是很緊缺。反正都是空著的地方,隨時都可以建,士兵的力量很大,問題是磚頭和水泥。


    這是一棟平房,看上去很老舊,牆壁上落滿了白色的灰塵,一層一層的剝落下來,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不過,門上掛著的牌子,卻是紅色的。


    如枚走到窗前,透過窗子,透過窗子,可以看到裏麵的人。


    不過卻能聽到婦女們的歡聲笑語,小孩們讀書的聲音,以及廣播裏傳來的歌聲,與鄉村的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還是如枚順眼一些,畢竟這裏可比村子裏整潔多了,民風應該也更好一些。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年輕的士兵忽然停下腳步,道:“大嫂,我們到了。”


    如枚仔細一看,的確是一扇黃漆的門,看上去很老舊,泛著淡淡的白色。


    大門的鉸鏈已經生鏽,小鎖也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土。周圍的木質窗戶上,都是深綠色的油漆,已經開始剝落,顯得有些醜陋。


    不過還好,這輛車的窗戶還算完整,雖說有些髒兮兮的,不過總比自家的塑料膜要好。


    剛要打開窗戶,一個女人從窗簾裏鑽出來,看到如枚,嚇得尖叫道:“喂,你是什麽人,江軍江司令的家人?”


    她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麵容姣好,皮膚白皙,穿著時尚,一看就不是鄉下來的。


    如枚微微一笑,頷首道:“您好,我是江軍的家人,剛剛到這裏。你是……”


    那婦女微笑道:“你可以喊我丁阿姨啊喂,我就知道,沒人會開門的,我知道江司令要回來結婚了,你看,這不是來了嗎?”


    丁香一邊說,一邊摸了摸懷中一周歲多大的寶寶,“牛牛,喊伯母”


    如枚摸了摸小家夥的臉蛋,讚歎道:“小姑娘長得跟你一樣好看。


    個頭不高,相貌普通,皮膚黝黑,一看就是經常在太陽底下幹活的人。他穿著一件紅色的棉襖,黑色的褲子,戴著一條圍巾,一副鄉巴佬的模樣。


    從她的肚子來看,至少也有七個月的身孕了。他走起路來笨拙而又笨拙,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看就是個窮苦人家。


    那女人緩緩上前,用一種陌生的方言看著如枚,“咦,這是哪來的美女?”


    如枚還沒有說話,丁香已經介紹道:“這位就是江軍江團長的家人,剛剛結婚的新娘如枚。你看她的打扮,像個新娘,否則,怎麽可能會有那麽漂亮的衣服?”


    “蘭草,當初你來的那會,打扮還不是跟我一樣,一點也不像是新娘。你看看,如枚這身,就算是鎮上的小姐,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的。”


    蘭花立刻反駁道:“丁團長賺的錢多,我們的副團長也不可能有這麽多錢,我還不如他,這很正常”


    “你長得可沒有我好看,當初在學院裏,你是數一數二的,現在有了如枚,你可就慘了”


    “我有什麽好看的?”丁香氣歸氣,卻生不起氣來,她強忍著心中的不悅,轉頭看向如枚:“如枚,我聽說江團長家裏也是鄉下來的”


    如枚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丁香那丫頭不是什麽好人,你聽她說的。


    先攻擊了來自農村的蘭花,然後又說江軍是鄉巴佬,也就是說,他也是鄉巴佬,穿得這麽好,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如枚也不是任人揉捏的主,立刻反駁道:“是,是,薑軍是鄉下人,我也是鄉下人,怎麽了?”


    如枚看著丁香的表情,正要繼續說下去,隔壁房間的婦人聽到動靜,紛紛走了過來。


    “這是誰啊”一群人走上前去,和如枚打著招呼。


    丁香趕緊向眾人解釋:“這位是江軍江軍長的家人,名叫如枚,是我們部隊的隊長。你看,我們連門都沒有進去。”


    “江司令的家人,你快來看,這麽美的新娘!”


    “如枚,你是第一次來我們的軍隊,過段時間你就會明白了,我們在這裏生活的很開心,我不會舍不得回家的”


    “是啊,有女人陪著,有孩子陪著,什麽都能做,挺有意思的。”


    “你看,這衣服多漂亮。下次嫁人的時候,一定要給她買一套,哈哈!”


    “聽著,你非要跟我離婚,然後結婚,你就不怕你上司懲罰你嗎?”


    如枚也不知道這些人是誰,趕緊開門:“幾位,快請進。我初來乍到,什麽都沒有,你可別怪我怠慢了你。”


    一進門,他就傻眼了。


    這是一個獨立的房間,從外表來看,應該是個大廳,但裏麵隻有一張桌子和一把藤椅,沒有茶壺和茶杯,顯得很是簡陋。


    連個座位都不讓他坐著,更不能給他端茶倒水。


    大家都在外麵哈哈大笑:“這就是我們家的房子,這就是軍隊給他的,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可以從倉庫裏拿,然後上交。


    她不顧身上的塵土,將袋子放在桌子上,從裏麵掏出一些糖果和其他東西,分發給大家。


    “先吃點喜糖,等我們打掃完屋子,我們再好好聊聊。現在好了,我也不是不厚道,實在是沒位置了。房間裏又臭又涼。”


    丁香正在門外和蘭花聊天,手裏還拿著個小娃娃,連門都沒有進去。


    聽到如枚的聲音,他在門外喊道:“收拾一下,很快就好,幾個媳婦閑著也是閑著,可以幫忙。不然,我早就把你拖出去了。”


    “等我們有時間,就在這座城市裏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了錢,房子就會被塞得滿滿當當。我來幫你看看,我會把你們的新房裝修的跟世外桃源一樣的。”


    如枚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門外傳來一聲嬌嗔:“丁香姐,瞧你這麽一說,商場裏和街上賣菜的,好像都是你家的親戚似的。你還真當誰都像你那麽有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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