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良他們都留了下來,說道:“爹,娘,這件事,你可能不懂。我們在開會的時候,還看到金環也是和她一起參加的。如全也看到了這一幕,很生氣。你看看他,一句話都不說,就跟一尊雕像似的。”


    如枚也嚇了一跳,道:“金環是不是在相親啊,她和三哥那麽好,幹嘛要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這不是幺蛾子,三哥一直不理她,我看金環也撐不了多久了。”


    如枚娘也傻眼了,“唉,我二哥還沒搞定,他就出事了。都是三哥的錯,讓他一直單身。”


    如枚的父親也歎了口氣,“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造化,三弟這麽沉默,金環會這麽難過也是正常的。”


    賢良又道:“是啊,咱們總不能攔著她去見其他男人吧?我們又不是答應了,這是三哥的錯。”


    如枚的父親抽著煙,道:“我去問問老金,他的目的是什麽,要是他決定了,我們就去吧,分開也沒什麽。實在不行,我們就在這裏……”


    如枚道:“放心吧,我準備一下,然後我們就去找金環。先試探一下她的態度再說。”


    “你是打定主意,不想和三哥說了,又或者,你是想讓三哥,對你有什麽想法?那還不簡單?”


    說到這裏,他低聲道:“金環也不是那種心機深沉的人,或許是三弟讓他失望了。就算見麵,也不會有什麽收獲。如果金環這麽好對付,三哥還不如不要了。”


    說話間,蘇家的人已經製定了好幾個計劃。


    如枚和如枚娘將家裏打掃了一遍,這才分開。如枚要找金環,如枚要到梁婆婆家裏,兩人商量著結婚事宜。


    金環此時心情很不好,心中充滿了恐懼,有悲傷,有悔恨,有想要去找母親理論的衝動。


    都怪她,讓他去相親,這下好了,要是如全生氣了,他也沒臉回賓館了。


    他還沒從被窩裏爬出來,就聽到金明的聲音:“甄子姐姐,快進來,我妹妹在屋子裏織鞋子,快進來暖暖身子。”


    金環嚇了一跳,連忙從床上爬了下來,穿上鞋子就衝了出去,“枚子”


    金環母親和金環的父親都不在,應該是出去閑聊了。這段時間,他們也沒什麽事情做,就是走走停停的閑聊。


    見金環一副害怕的樣子,他冷笑一聲,“你可知我為何而來?”


    金環連忙把如枚按在椅子上,怯生生道:“如權大哥,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一開始也沒打算走,是我姑姑告訴我的,她已經答應了。”


    “我父母隻是來看一眼,如果失敗了,那就更好了。如果真的做成了,那還好,畢竟如權從來都不把我放在眼裏。”


    如枚在金環手臂上輕輕一拍,佯嗔道:“瞧你那慫樣,膽子小就去偷腥,這可不是三弟一個人的事情,我要是不開心,我爸媽也會怪我的。什麽都沒說,你又要從頭開始了。”


    金環連忙搖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是出軌,更不是重新開始。昨天我去我婆婆家裏給她準備了禮物,她一直纏著我,今天終於見到了他。”


    如枚打趣道:“他是不是比我三弟厲害?”


    金環趕緊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根本就沒仔細看過。我們剛剛走到一塊,就看到了權哥,我連頭都不敢抬,也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如枚歎息道:“罷了罷了。我隻問你一件事,你是不是還喜歡三哥,要不要娶我?”


    金環歎了口氣:“如果權哥一直不搭理我,那我就隻能自己去找了。這可如何是好?”


    說到這裏,她猛地抬頭,厲聲道:“嗯,如果權兄再對我不理不睬,那我就真的要找個婆家了,何必把自己搭在一個奇怪的樹上?”


    如枚哈哈一笑,“金環,你居然敢在我麵前說我三弟是歪脖子,我去跟他說,他根本就沒搭理你。”


    本以為金環會求饒,沒想到金環一把將她拉到一邊,趾高氣揚地說:“我隻是想讓你跟他說,天下間有兩條腿的人多了去了。他不在乎我,我也不在乎,我不怕!”


    如枚一陣頭大,“你們兩個,還挺硬氣的。沒有人欺負他們,他們就會越來越囂張。這件事,本來就是我三弟的錯,我代他道歉。行了,三嫂,你就不要生氣了。”


    金環臉色一紅,一巴掌拍在如枚的肩膀上,“瞎說什麽呢,我生氣了,我才不會理你呢。”


    如枚嘻嘻一笑,道:“我三弟性子倔強,是頭驢子,你若好好安慰他,他一定會答應你的。之前是他的錯,忽略了你;但你卻什麽都沒說,就這麽走了。”


    “老三好像很生氣。


    “金環,你不用擔心,告訴他就行了。就說是你姑姑讓你來的,再說了,他再怎麽恨你姑姑,也不會有什麽影響,畢竟,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了。”


    “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這是你爸媽的意思。總之,這件事,就是你舅舅跟你姑姑的責任。有人替死鬼,還能減輕你的罪責。”


    金環一聽,頓時大喜,連連擺手:“嘻嘻,那就請你幫忙好不好?”


    “你呀。”如枚在金環的鼻尖上戳了一下。


    做完這一切,兩個人走到外麵,將正在放鞭炮的金明叫了出來,道:“把如權叫來,我有話要跟他說。


    金明歡快地離開了,現在是暑假,他每天都可以在家裏玩。


    兩個人在房間裏磨鞋閑聊,等了許久,如全終於來了。


    如全麵無表情,讓人分不清他是喜是悲。


    大家都是街坊,一起玩也是很常見的事情,再說了,金明也在。


    “行了,你們兩個繼續聊。我和金明出去放鞭炮。”


    金環一邊端著水果,一邊端著水,根本不敢去看如泉。


    金明不明所以,對著如全道:“如權大哥,咱們去放鞭炮,讓他們在屋子裏說。”


    如枚生怕金明鬧出什麽幺蛾子來,連忙將金明拖到一邊,道:“我可不敢放開,你來指點我吧。”拖著孩子走了出去。


    讓如全和金環呆在大廳裏,他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


    不管怎麽說,今天都要把話挑明。成功也好,失敗也罷,都要有個說法。


    如枚為了不打擾兩人的談話,將金明帶到了更遠處,不一會兒,如泉便從裏麵走了出來。


    如泉的表情,不喜不怒


    如枚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也沒看出什麽名堂來,忍不住道:“老三,你倒是冷靜多了。”轉頭朝大廳裏望去,卻見金環正蹲在那裏擦著碗筷,並沒有跟著出去。


    如全離開後,如枚眉頭一皺,將金明丟在一邊,大步進了屋:“金環”


    金環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紅暈,知道自己猜到了什麽:“這是成了”


    金環將手中的水果遞給如枚,微笑道:“瞧你說的。”


    “哈哈哈”如枚哈哈大笑。三哥已經同意了,你可要跟我老實交代,不然我也要跟三哥說一聲,他跟你說什麽了?”


    金環臉上露出一絲羞澀。他說,我不能再見到她了。”


    如枚拍手。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二弟剛剛和騰躍大哥的堂妹定親,八成是要定下來了。”


    “如果女方同意,那二哥就要在八月十五之前成親,到時候我也要成親。如果你嫁給了三哥,那你就隻能在我之後了。你們兩個,還是少說為妙。我哥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開心的都要瘋了。我這就回去跟爹娘說一聲,讓他們看看三弟有沒有興趣過來做客”


    見金環笑嘻嘻的樣子,如枚又道:“最好能在我成親前,把三位弟妹都嫁出去。隻可惜,三哥已經定下來了,二哥也在商量,但他還沒有開口。”


    如枚興衝衝地回家,本想告訴爹娘這個好消息的,沒想到如泉早就跟他們說了。


    如枚笑的花枝亂顫,“三哥倒是個有責任心的人,我還以為他會繼續隱瞞。”


    如枚娘笑道:“三弟心思多,我想金環那蠢姑娘是被他迷得神魂顛倒,金環和蘭英你就別操心了。”


    如枚的父親也很開心,也不抽煙了:“如果躍躍的表姐也答應了,那我們今天就能訂下兩門親事,我都不知道會有多開心。”


    賢良也為自己的兩個哥哥感到開心,“好了,我們就放心了,一切都要按照計劃進行。”


    一家子的目光,落在了賢良的身上。


    眼看著自己的幾個哥哥都結婚了,雖然開心,但恐怕心中也會有些許不安。


    韓擒抱著她進門,打趣道,“金環的婚事讓她很傷心我剛才聽到舅舅和舅媽在討論你和金環的事情”


    “所以,你想讓我想起我還沒還你的兩百塊?”


    韓擒抱著臉笑道:“對對對,我這不是擔心你忘記嗎,所以才繞了一圈,想要告訴你。”


    茹權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得意洋洋道:“不用麻煩了,這兩百元就是你的聘禮哈!”


    “無恥之徒”韓擒抱著一個靠枕就往他胸膛上一拍。


    “哈哈哈”如全哈哈大笑,撒腿就走。


    如枚的父母對望一眼,都是一臉的笑容。這小子,還真是個奇葩。前些日子還愁眉苦臉的,現在卻是欣喜若狂。”


    如枚朝外麵望了一眼,道:“爹娘,咱們要不要和金環家族說點什麽,他們兩個都沒說,老金叔可別怪我們。”


    “是是是。”如枚娘將自己的行李整理好,道:“其他的暫且不提,等天黑了,我和你父親還有如權一起去。”


    “錢不錢不重要,重要的是走上一條明路,這樣我們在老金一家的關係才會更好。過年的時候,怎麽也得送點禮物才行。”


    如枚嘿嘿一笑:“這位三姐是我帶來的,爹,娘,以後金環和你相處的很好,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如枚的父母也讚同道:“當然,我們是帶著金環一起養大的,別的不說,心性也很好,跟三弟倒是挺般配的。”


    吃過晚飯後,如枚又去林子裏的稻草堆裏叫出了一些女鬼。明天下午,我會把錢寄到你的賬戶上,讓你有個豐盛的新年。”


    那些女鬼對我們千恩萬謝,老鬼說道:“小姐托付給我們的那隻嬰兒,早在數日之前就已經轉世了。這些都是你的功德,你在陰間一定會記住的。”


    如枚頷首道:“這是我分內之事。哦,這次叫兩位過來,其實是要商量一下,二哥和三哥的婚事。能不能告訴我?”


    三個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女人一臉為難:“你房間裏有高手,要不你幫幫我們吧,我們修為低微,恐怕幫不上忙。”


    如枚嗯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三人放下心來,剛要離開,如枚卻忽然開口:“你來了這麽久,怎麽還不去投胎轉世?”


    老鬼連忙解釋道:“過年的時候,死人太多了,動物也太多了,根本容納不下。”


    “而且,陽間的人類和動物,都是在春天到來,萬物複蘇的時候,懷孕的幾率更大。隻有轉世投胎,才有可能。但是,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實力,你也做不到這一點。”


    “手段”,蘇羽眉頭一揚。


    一位女鬼連忙道:“自古以來,無論是在陽間,還是在陰間,都是如此。你要遵守規則,按照先來的順序,不知道要等多久。”


    你們府上可是有一尊神君級的人物,我們巴著您,就是看在您和那位判官的麵子上。


    隻可惜,天天相見,誰也不能說什麽,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希望有一天,兩位神君會大發慈悲,賜我們一條好命


    如枚被幾個女人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點了點頭:“嗯,我也不知道。好了,我先走了。”


    三隻厲鬼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如枚進了小院,望向西廂房的燈光,欲言又止。


    現在人多眼雜,不好審問韓擒抱,隻能等無人之時,問一問他,看看他是誰。


    韓擒抱正在和富貴和賢良聊天,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看他,心中一動。


    他抬頭一看,發現如枚正盯著自己。


    韓擒抱嗅了嗅,就像是剛剛和那些女鬼們談過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忍不住在心裏笑了笑。


    這小妞,還問我的身世,我要是告訴了她,我可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在房間裏睡大覺,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如枚的父母回來的時候,如枚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母女倆在廚房裏刷盤子,她終於開口了,她昨天晚上到金家來了。


    如枚娘微笑道:“還能怎麽樣,金環的父母當然很開心,金柱和金明一口一個妹夫的叫著,真是讓人笑話。”


    “三弟是我們金家最小的,他才是我們的老大,將來會成為家裏的頂梁柱。金柱是個老實人,金明則是個調皮搗蛋的家夥,還好金環和兩人都很聽話。你別惹事就行了,要是出了什麽事,都是我三弟的錯,我們也會被連累。”


    大兒子是個姑娘,什麽都能幹,就算結婚了,也一直惦記著家裏的事。


    尤其是金環這種和他們關係比較好的,家裏發生的一些小事,他們都會很清楚,所以才會這麽擔心。


    “還好,老金和他老婆都還小,金環就不用擔心了。這門親事,就這麽定下來了。”如枚母親又安慰自己:“他們既然是一家人,那就更好了。”


    “老金之前還和你爸吵架了,不過我覺得,那隻是一件小事,一點都不值得。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麽回事,一個個都這麽生氣。”


    如枚急忙問道:“既如此,他們的婚禮何時舉行,兩人可曾商議過?”


    如枚母親搖搖頭,“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麵,怎麽可能一開始就說這麽多?大過年的,沒什麽事,總要說點什麽。”


    “再一個,就是找個正兒八經的媒婆,總不能兩家都自己處理吧?


    如枚停下手中的工作,道:“要正式的媒婆,胡三嬸或者梁婆婆都可以,不要再找什麽專業的媒婆了,他們都是巧舌如簧,兩邊都能撈到好處。”


    如枚娘擺了擺手,“此事我自有安排,你不用擔心。不是胡三嬸,也不是梁婆婆,是她母親,也就是她母親……”


    我靠,這可是兩家的臉麵啊,還能間接的送給隊長一家禮物,老爺子也跟著沾光了


    葉子晨抿嘴一笑。


    你看,不要小看工人階級的智力。


    在交際方麵,老爸老媽可比自己在行多了。沒有人教過他,也沒有學過營銷,但他的公關能力很強,很清楚該請什麽人來幫忙。


    果真,把屋子打掃幹淨後,如枚的父親就帶著好的香煙,同如枚娘兒一塊兒到了村秘書家。


    如枚一個人在家裏幹活,打掃的很快。趕緊收拾了一下屋子,打算出去玩一玩。


    大冷天的,什麽都做不了,村民們沒事幹,就是聊天。如家原本就很忙碌,如今地都結冰了,窯子也沒辦法幹活了。


    還有,在家中養的小白兔,因為天氣太涼,會被活活凍死的。因此,他們隻需要把洞裏打掃幹淨,給它們吃飽喝足就行了。


    因此,在冬季裏,農村人都是無所事事的。到時候,媒婆的婚事,就可以大張旗鼓地進行了。


    如枚沒有什麽好友,就想著找金環,結果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大門緊閉。顯然是去了很長的一段路。


    農村人貧窮,他們出去也不會上鎖,關門就是了。


    隻有在家裏沒有人的時候,或者是走親訪友的時候,才會鎖門。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窮,什麽都沒有。有些人家裏窮,沒有門,有些人雖然有門,但也不願意去買一把鎖。


    這也是為什麽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農村沒有圍牆、沒有大門的原因,倒不是說安全問題,而是他們實在是太窮了。


    如枚垂頭喪氣地回家,看到香菊、香蘭兩個丫頭,正和幾個村子裏的丫頭們在一起,有說有笑地聊著天。


    如枚一看如枚,立即就閉上了嘴巴,她就明白,這裏的人肯定不喜歡她。


    其實很容易,一個女人長得漂亮,一個男人有能力,家裏有錢,什麽都能讓人羨慕。


    而如枚那麽忙,哪有那麽多的時間陪她們聊天,自然而然的就疏遠了她們。


    兩者結合在一起,難免會受到排擠。


    於是,原本聊的很愉快的幾個人,忽然發現自己不喜歡的人,都選擇了無視。


    如枚才不管那麽多,自己就要邁著大步往前,忽然聽到香菊的聲音:“如枚,你不是到城裏來了麽,為什麽還呆在家裏?”


    “你怎麽知道我要去城裏的?”


    姑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怎麽不在鎮上的商場裏,那裏有很多好吃的。”


    香菊道:“不錯,裏麵的東西我們都沒錢,就等著你來了。連金環都去城裏買東西了,你一個大富豪怎麽還在家裏晃悠?”


    如枚哼了一聲:“說的不錯,既然你沒錢,就給我讓開,不要擋著我的道。


    看到如枚態度冷淡,言語強硬,在場的人都不敢得罪。窮人見到富人,都會下意識的放低姿態。


    而現在,她穿著一身嶄新的衣服,腳上穿著一雙皮鞋,一看就是個城裏人,而她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裏麵還穿著一件破棉衣,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不一樣了。下意識的,就想要讓開一條路。


    但她對如枚卻是另一種看法,冷冷一笑:“有什麽好囂張的,有種你就嫁進城。這一去就是大半年,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最好是被踢出去。”


    如枚斜睨了她一眼,道:“都快過年了,你還好意思說我是被人踢的,你自己都被踢了多少次了,你自己心裏沒點數麽?”


    “我沒在你傷口上撒鹽已經是給你麵子了,你居然還敢詛咒我,我還沒忘記那天在會議上,被粉末弄髒的人對你說過的那些話,我都記住了,要不要我教你?”


    香菊一看到如枚就來氣,她想著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幾句話,卻忘記了剛才在宴會上被那男子和母親罵的狗血淋頭,被如枚和金環看到的事情。


    現在聽到如枚這麽一說,頓時大驚失色,連忙對如枚嗬斥道:“你……你在說什麽?”


    如枚冷冷一笑,對著香菊說道:“你自己心裏清楚,不要惹我生氣,把話說得好聽點,到時候你連掩麵都遮不住。我在這裏幫你遮掩,你卻非要揭穿,這不是傻子是什麽?”


    “會議上發生的事情,你們沒有看到也就罷了。你姑姑不是讓你在城市裏有女朋友了麽,這一年多來,你都沒有和她在一起”


    “我已經介紹過一次了,現在還沒人介紹,是不是怕你被人討厭,被你姑姑嫌棄了?”


    香菊、香蘭都氣壞了!


    香菊氣急了,她一指點如枚:“枚子,你不要這麽囂張,什麽城內,什麽城外。有種你就進城去,現在她隻是一隻野兔,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如枚一臉嫌棄道:“少來這一套,至少我有一隻野兔,而你,卻是一根兔毛都沒有,香蘭,你記得你當初給我五元的嗎?”


    大家都奇怪道:“什麽蘭花,你為什麽要出五塊錢買他們家的野兔,據說這東西很好養,可以拿去賣。”


    香菊和芷若一聽到五元,立刻想到了那幾個女人的告誡,頓時臉色一白,扭頭就跑,“我才不信呢!”


    “你們一家子都在胡說八道”如枚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惡狠狠的說道,“晚上不要出門,晚上要捂著頭。如果有人在你耳邊說話,把你的腦袋給震碎了,那可就不是我的錯了。”


    香菊和香蘭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連話都不敢說,趕緊離開了。


    這讓其他女生都有點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麽了?”


    “他們是我的敵人,別在這裏煽風點火。再說了,金環是我三弟的未婚妻,如果有人敢欺負她,我會讓他好看的。還有,告訴香菊和香蘭,讓她們收斂一些。”


    所有人都被這個驚人的消息吸引住了,完全忘記了五元的事情。


    “枚子不是說金環和茹權要結婚了嗎?”


    “對,我都聽到了,不會有假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我姐,我怎麽可能幫你撮合。”


    “以金環的囂張跋扈,他們能找到如全的家人,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她怎麽會認識我?”


    “你要是知道,你就不會找權如他們這樣目中無人,我們村子裏的人,他們都不放在眼裏。”


    “為什麽金環的實力不如你,為什麽她就能打敗我,等等,等等,她不是和富貴在一起的麽?”


    “可不是麽,菊花還說金環和富貴有一腿,怎麽現在變成了如泉了,金環雖然長得不怎麽樣,但實力還是很強的。


    “是啊是啊,你看,傳言她和富貴有染,現在她已經嫁給了如泉,而且我還說,惹了金環就是惹了她,你聽,整個如家都被她弄垮了。家裏什麽都沒有,就是站在她這邊。”


    “難怪都說人不能以貌取人,金環能逃過一劫,也算是運氣好了。我們每天都在抱怨,卻從來沒有成功過。金環每天都跟在我屁股後麵,也不是吃素的。”


    “是啊,既然是免費的小弟,總要有點意思吧。要我說,金環就算進了如家,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香菊娘說金環的人,到了如家,就像個小丫頭似的,卑躬屈膝的。


    很快,村子裏的人就都知道了這件事。


    金環和如泉訂婚的事情,對於西山屯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新聞。


    這麽多年來,還是頭一次有一個莊的做上門女婿。之前兩家鬧得不可開交,如今卻變成了子女的姻親,真是讓人意外啊!


    支書的母親看到突然把如枚的父母叫了過來,疑惑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還送東西過來了?”


    如枚娘就在家中拿了一袋水果回來,但那都是送給自家外孫的,又不是正式的過節,所以也不能算是送禮。


    而如枚的父親則是一包上好的香煙,啪的一聲扔在了他的桌子上。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慶祝婚禮的。”


    這時,便顯出了枚父家主的身分,似枚娘在一旁陪著笑臉,瞧著幾個男子聊天。


    “我們家老三如權,也到了結婚的年紀,怎麽可能還年輕”如枚的父親再次拿出一根煙,幫他點燃。


    “就是老金的金環,兩個人都在一個村子裏,而且兩個兒子都很合胃口。所以,我想讓你姑姑做個媒婆,幫我將那金環帶回來。”


    這時,如枚娘又轉向了隊秘書的母親:“大娘,我也不會讓你空手而歸。買鞋買鞋,送禮物。你要是能讓我媳婦嫁給我,我們夫妻二人沒齒難忘”


    支書和母親“哦”地一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可是件好事。我……”


    話音未落,隻聽院裏支書的婆子道:“哎呀,今天怎麽來了這麽一位貴人,香菊夫人,您也在啊。”


    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


    香菊一家和如枚一家本來就是死對頭,現在忽然跑到他們家來,那就不是巧合了。


    向大小姐來抱怨了。


    一探出腦袋,看到了如枚的父母,立時大吼一聲,撲了上去。


    “你這家夥,果然是經常吃肉,手腳都變得利索了。好,我什麽都沒有說,你們兩個就開始告狀了,如枚母親,你快滾,你到底是不是人!”


    “你也不想想,你們家如枚做的事情,怎麽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居然還會裝神弄鬼,我香蘭被她嚇出了毛病,晚上也不會出門。”


    支書臉色一沉,喃喃道:“他這是怎麽了?”


    秦菊娘一看,立刻叫道:“秘書,您不能就這麽放過他們家,隻放過神婆子和如枚,這對老婆子太不公平了,她是個膽小如鼠的女人,怎麽可能會聽從她的命令?”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但她知道,這是在罵如枚,也是在罵她的家人。


    如枚娘被她的話刺激到了,從座位上一躍而下,衝出來就是一頓臭罵。


    “媽的,說我家媳婦是什麽鬼,你給我瞪大眼睛看看,我家媳婦從出生到現在,有沒有在莊子上住過一次?!”


    “整個村子裏的人都是瞎子,隻有你們兩個長著兩隻眼睛的小白兔,你們兩個都是瞎子,臭婆娘,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碎屍萬段”


    一邊說著,一邊朝著秦雅兒撲了過來。


    秦菊娘毫不退讓,摟著若枚的肩膀,破口大罵,兩個人就打了起來。


    隊長和他的家人都很生氣,這是怎麽回事?


    支書的老婆和支書一把將他們拉開,秘書臉色一沉,喝道:“香菊,你閉上你的嘴巴,你再說一句,我就讓你走”


    “他們是來慶祝婚禮的,怎麽又是來告狀的,你一上來就破口大罵,嘴巴跟屎一樣,把你的兒子也給教壞了”


    支書老婆趕緊把他扶起來,“我們出去玩吧,不是來看熱鬧的。”


    向菊娘才不管那麽多,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道:“我說的句句屬實。我家的香菊姐和香蘭可不會撒謊。秘書,你可千萬不要聽信如家那丫頭的鬼話,她遲早會被她兒子給坑了”


    如枚的父親是個不喜歡和女子計較的人,自然不會對兩個女子動手,此刻聽到香菊娘這麽一說,臉色一黑:“你在胡說什麽?”


    “我不知道我們是怎麽欺騙他的,他不知道,隻有你知道,你告訴我,我們怎麽欺騙了他的父母,你以為他們都是白癡嗎?”


    支書的母親也不樂意了,“向菊,你怎麽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就跑到我家來,還在我家門口吼我們這個爛支書,真是氣死我了!”


    香菊娘忙道:“大娘,我不是來訓斥你們的,我是來跟林大人商量事情的,一看到柳家那兩個老貨,就忍不住了。我又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嬸子,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萬一惹上了秘書,那可就麻煩了。秦菊也不是傻子,趕緊道:“大娘,天黑了,我去給你道歉。現在,你一定要為我們家討回公道”


    “大娘,你看,我進屋後,什麽都沒說,就說我打小報告了。”


    “那是不可能的。


    不等母親回答,隊長就向香菊娘揮揮手,道:“香菊娘,這件事跟你無關,你先回去吧。他們夫妻倆都是來陪我媽說話的,你倒好,在這裏大呼小叫的”


    支書老婆一把將她推開。什麽亂七八糟的,你我都能說,老妖婆的事情你也知道,哦,還有歡兒的母親,因為這件事,你明年都不得安寧,不要再提這件事。”


    香菊娘忙道:“我知道,如果我敢騙你,你就會知道,我一定會殺了你”


    支書老婆不樂意了,“都跟你說了,別說了,你就是不聽話。”


    隊長也很生氣,狠狠地瞪了向菊娘一眼,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胡說話,簡直就像能指揮鬼魂一樣,這世上有沒有鬼魂,或者你香菊的父親看到了?”


    “你忘記現在是什麽年代了,我提醒你一句,胡言亂語,後果自負,如果你敢這麽做,咱莊上就會被村裏的人盯上,你們一家人,都要從西山滾蛋”


    秦菊娘嚇壞了。


    他倒是忘記了,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了,他也要承擔責任。他的意思,就是讓縣委書記幫他處理這件事,但他並沒有這個意思。


    “秘書,您說什麽呢?咱莊裏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就行了,我怎麽能告訴別人呢?”


    “真是害了我們村子,還害了你,我家還能在這莊裏混下去,我又不是傻子,你看,我這不是來跟你說的麽,我要把莊子都給拆了!”


    如枚娘聞言大怒,一巴掌扇了過去:“什麽,你個臭婆娘,居然敢在莊子上破口大罵,你要是再敢說一句,我就拆了你的房子,我就不是人了”


    見兩個人要動手,那婦女就一推向菊,說:“快回去。多大點事,你喊一嗓子,整個莊子都能聽到。”


    “小孩子吵架,你怎麽能這麽認真呢,你大老遠的來我家,還把這件事當回事,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好了,他們兩個是來談婚事的,讓我丈母娘做他們的媒婆,讓他們到老金家談金環。不會是來告狀的吧?”


    支書也跟著道:“把香菊的父親叫來,我要和他談一談。沒辦法和你這種老太婆講道理。男子漢大丈夫,不能獨當一麵。”


    如枚的父母聽了隊長一家的話,鬆了一口氣,乖乖地站在那裏。


    等他走遠了,他的父親又說:“你看,人在家裏,禍就來了,我這輩子都沒出過門,還惹了不少人。”


    隊長揮揮手,“不要理她,那些姑娘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也不知道從哪裏打聽來的消息。


    說著,他將二人迎了進去,“快進來,你看看外麵多冷。”


    如枚的父母也衝了進去,叫來了隊長的母親:“大娘,您快進去吧,這才開始,還沒有談攏。這也太誇張了吧。”


    連書記的母親又道:“這大半年來,香菊的母親過得很辛苦。向菊芳帶著一個男人到咱莊去搗藥,結果失敗了,莊上說話很不好聽。你太忙了,我也不能告訴你。”


    枚娘還想問,隊長卻打斷了她:“母親,您可千萬不要胡說八道,我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是那些姑娘們胡說八道。”


    如果枚家對香菊一族有敵意,聽到一點風聲,還不知道要怎麽敗壞菊花的聲譽。那麽,家裏也沒辦法多加點東西了。


    “有話直說。”如枚父親道。


    於是,他們就聊起了金家的事。


    如枚回家後,倒也不是很憤怒,畢竟在村子裏遇到菊花,也是很常見的事情。


    村子不大,人也不多,遇到什麽人,吵一架也是常有的事。


    隻要不鬧出太大的衝突,那就各過各的。


    如果香菊和香蘭還想耍什麽花樣,她們一家也不會放過她們。


    上次嚇唬了他們一頓,讓他們安靜了六個月,現在過年了,他們又來了。還敢在半路上攔住我,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話!”


    他把如權跟金環的事情說了一遍,這會子莊裏怕是沒幾個人不認識他了。算了,還是算了吧,免得別人打老三的主意。


    若不是這三個人中,以他的性格和性格,也不會讓金環如此癡迷。


    如枚回家後,發現自己的家人都不見了,很是詫異。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這麽冷的天氣,也沒什麽好去的,就是鄰裏串門,打牌什麽的。


    沒有電視,也沒有手機。還好,這裏的人不少,大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就像是家裏的人都回家了一樣,到了飯點。


    如枚閑著也是閑著,一個人在家裏做飯。


    現在是過節,什麽都有,最好的就是燉肉了,還好,這些人都不會覺得膩。


    於是,他將食材放入鍋中,加水,放入箅子,再將饃放入鍋中,文火熬上十多分鍾,便可出鍋。


    一家人聽到老爹老媽說:“三弟的任務完成了”,都很開心。


    富貴嘿嘿一笑:“我還以為他們會不樂意呢。”


    韓擒抱和崔玨被堵在原地,差點沒用術法將攔路的人趕走。


    崔玨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陽光,喃喃道:“都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我一揮手,他們就會飛得遠遠的。”


    韓擒抱著說:“他們都跑了,你急什麽?但是,我不得不承認,這裏的人有點多。”


    富貴與如全兩人一左一右的抱著如枚,一路向前,稍不注意便被人推開。她穿著的布鞋,已經被踐踏的麵目全非。


    他望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歎了口氣:“雖然很窮,但也不算太差,居然有這麽多錢。”


    事實上,七十年代並不像人們所想的那樣悲慘。


    大部分人還能填飽肚子,盡管所有東西都要買來買去,不過基礎的產業體係正在逐漸建立起來。


    還有六七年,我們華夏也要進行全麵的改革和開放。因此,一個國家,如果沒有一定的經濟和工業的根基,是不可能建立起來的。


    逛了一圈,早就餓得不行了。


    大家都是一夥的,還好韓擒抱、崔玨、如枚三個孩子還在一起。


    眾人連滾帶爬地來到一家饅頭店,聞到香味,尤全當先說道:“我們先去吃飯,好累!”


    “他們把我的腿弄痛了。也不知道是誰,竟然把自己的腳給弄髒了,還把我的小指給壓住了,好痛。”


    “休息一下,休息一下,我的腿撐不住了。”


    一群人就往棚下鑽,找到地方坐了下來。等其他人都離開後,他們五個才在一桌坐下。


    他一邊喝著油茶,一邊看著店外的人群,你推我搡,一片混亂。


    大會上有成千上萬的人,他們的談話聲很大,三裏路以外的田野都能聽見,就像是“嗡嗡嗡”的馬蜂在嗡嗡地響


    崔玨吃著飯,打趣道:“你要是跟老婆走了,回去可別怪我不客氣。”


    金環和金柱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這麽多人,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如全卻不在意意,道:“反正也不會弄壞,你可以自己回去。如果遇到了,我就幫她蒯筐,如果遇到了,我也會幫她一把,沒什麽好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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