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連續很多天,李梅都沒要虞歡的雞腿,她很高興,每天都把自己吃得飽飽的,精神頭十足。


    排隊放餐盤時,還有女囚稀奇地上下打量她,追問道,“你私下找金姐要了什麽神丹妙藥,這皮膚白了不少啊。”


    虞歡有點納悶,小聲問她,“金姐是誰啊?”


    那女囚一臉震驚,看她的眼神瞬間變了,好像在說“你居然連金姐都不知道,你真是白活了。”


    虞歡也很上道,立刻虛心“請教”。


    “姐姐,金姐是誰啊?”


    那女囚也不隱瞞,嘴一禿嚕全說出來了。


    她說,金姐原名金玉,是監獄裏的老油條,也是監獄裏的百貨通,隻要錢給到位,基本什麽東西都能弄到手。


    之前,那些女囚被搜出來的東西,全是金姐帶給她們的。


    誰也不知道金姐是怎麽把東西弄進來的,獄警有沒有發現金姐的交易,總而言之,金姐作為女監牢這邊的百貨通,你給錢的夠多,她就幫你帶貨。


    監獄內,除了操場放風,還有觀影活動,這兩個時間段,便是交易時間和地點。


    虞歡聽得一愣一愣的,又不解地問,“那怎麽給錢呢?”


    女囚聳了聳肩說 : “你可以給銀行卡號,密碼,又或者叫監獄外的人幫你付錢。”


    約莫是好心,科普完畢的女囚,還給虞歡指了指某個方向,“看到沒,那個手腕上套紅繩的女人就是金姐。”


    “看到了。”


    虞歡一眼就找到了。


    烏泱泱的囚犯當中,不少女囚擁護在金姐四周,她手腕上的紅繩襯得皮膚白皙,一雙笑眼彎彎,眼角深深的紋路透露出她的年齡。


    .......


    知道能交易的信息,虞歡也開心不起來。


    她對外是個孤兒,一個親朋好友沒有,至於她的個人財產,已經被法院判決全部沒收了,全身上下當真是一個子沒有。


    虞歡為自己的貧窮,深深歎了口氣。


    ——


    接下來的時間,出於澤維爾和露娜的武力威懾,李梅欺負周梔夏的次數直線降低。


    私心裏,李梅對露娜和周梔夏的恨意無疑是最深的,可她的怒火沒法宣泄在她們身上,炮火的中心慢慢轉移到虞歡身上。


    她作為一個旁觀者,還是低於李梅的一個跟班,卻見證了李梅被露娜毆打教訓的全過程,這讓李梅倍受屈辱。


    除此外,約莫是那次虞歡聽從了露娜的話,疑似和露娜站一邊,這讓不敵露娜的李梅心裏十分窩火,更加認定了她就是個左右逢源的牆頭草,叛徒。


    於是,虞歡發現,她的日子不太好過了。


    早上洗漱,露娜在洗臉,周梔夏在刷牙。


    虞歡等在門外,李梅起床過來,抬腳直往她身下踹,角度極度陰狠。


    “臭婊子,堵在這裏要死啊!”


    虞歡躲得快,才僅僅是踹到了大腿根上。


    係統給她開了痛感屏蔽,她並不覺得痛,但落在腿上的傷是實打實的。


    為免李梅繼續發作,虞歡裝作被踹倒在地時,抱住大腿痛得嗷嗷叫,一副痛得即將升天的慘狀,簡直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看她反應過大,李梅眼底劃過一點嫌棄和鄙夷,還後撤了幾步,生怕沾上她的瘋勁。


    以往,李梅對這個跟班是毫不在乎的,用得上就用,用不上就丟。


    現在,李梅站在原地,仔仔細細觀察了虞歡一番,不看不知道,這一看,李梅就發現女生似乎長胖了不少,模樣也好看了不少,像是長開了。


    李梅居高臨下盯著她,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唇角微勾,眼底卻毫無溫度。


    虞歡低著頭,並不知道李梅詭異的表情,可她敏銳察覺到,李梅還在看她。


    兩人之間的空氣凝滯了會兒。


    直到露娜洗漱出來,看了李梅一眼,才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去洗漱吧。”露娜對虞歡說。


    周梔夏腳步輕快,從露娜身後探出個頭,“虞歡,你怎麽摔了,我扶你吧。”


    李梅雙手環胸,冷眼看著她們三個人,沒有馬上進入廁所洗漱。


    虞歡低頭,側身避開周梔夏的攙扶。


    無人看見的陰影處,周梔夏的笑臉僵住。


    虞歡不理會她,好似顫顫巍巍起身,艱難地挪動步伐,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到李梅身後。


    她無言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李梅挑眉冷笑,露娜也多看了虞歡一眼。


    她們兩人什麽都沒說,可虞歡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她真的接受了周梔夏的攙扶,和露娜站到一塊,就代表她接受了她們隱形的示好。


    那她和李梅之間的隔閡算是徹底沒救了。


    虞歡選擇李梅,並不是有多喜歡她,而是為了任務。這也意味著,她和露娜還有周梔夏兩位女主,立場上注定是敵對的。


    虞歡要做李梅的跟班,自然是做李梅眼中的隱形人最好,一旦她明麵上和周梔夏,露娜扯上關係,李梅對她注意力集中的同時,對她的厭惡隻會持續飆升。


    而且,露娜還不一定會護著她。


    那虞歡的跟班任務就更艱難了。


    此時此刻,虞歡站在李梅身後,已經開始後悔,上次她不該下意識應了露娜的話,給自己埋下一個隱形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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