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國慶假期很快到來。


    知道高芸也報名了旅遊團,林秀清很高興,連連叮囑自家兒子要好好照顧鄰居。


    傅禹禮是在放假前一天才知道,林秀清給他報了旅遊團,時間已經定下來了,改都改不了。


    這招快刀斬亂麻,讓他無可奈何。


    “你聽到媽說的話沒有,到時候路上好好玩,小高是女孩子,記得多照顧照顧! ”


    林秀清看自家兒子走神,沒好氣推了推他的手臂。


    傅禹禮緩和了神色,“好,我知道了。”


    觸及林秀清臉上滿意的笑容,傅禹禮當然清楚,母親是想讓他去好好放鬆放鬆。


    她是好意,雖然他對旅遊團興致不大,但也沒有拒絕。


    *


    九棟六樓,602——


    “虞歡,你去哪裏了?”


    高芸正在收拾行李,五天四夜的旅行,地點還是遠離城市的小山村,換洗的衣物和日常必備用品一類都要好好準備一番。


    她連虞歡需要的香燭和貢品都備好了。


    出去玩,自然是她們倆都開心最好。


    虞歡穿進屋內,回她,“我去見我朋友了。”


    高芸問 : “......是之前那個男鬼嗎?”


    虞歡說 : “對,是他。”


    高芸站在床邊,邊折衣服,邊好似不經意般開口詢問,“這樣啊,那你們都聊什麽了?”


    虞歡省略賀嶺告白的事,說 : “我們不是要去旅遊了嗎?所以我把這事和他說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啊。”


    見她神情自然,高芸原本提起的心放了下來,她多少有些擔憂那男鬼會纏著虞歡留下來。


    友情同樣存在占有欲。


    高芸私心希望虞歡隻有她一個朋友。


    她暗自慶幸存在這種可能。


    因為虞歡是鬼。


    隻有她擁有陰陽眼,隻有她能看見虞歡,和虞歡說話,了解虞歡的喜好,滿足虞歡的喜好。


    虞歡會一直守在她身邊,她們會是最好的朋友。


    可賀嶺的出現打破了高芸的幻想,所以,她不太喜歡賀嶺。


    凡事都有先來後到。


    高芸自認是自己先來的,自是認為賀嶺不能比她和虞歡還好。


    即便成不了虞歡唯一的朋友,高芸也希望她是虞歡最好的朋友。


    ......


    “高芸,我覺得不用把水果也帶去的,那樣行李箱太重了,你想吃的話到時候中途下車買就行了。”


    虞歡出聲製止了高芸硬塞水果的舉動。


    “我是給你帶的。”她輕聲說。


    “那就更沒必要了,你帶點小餅幹就成,我沒那麽饞的。”虞歡又說,“我最近吃水果吃得很滿足了,謝謝你,高芸。”


    高芸把一大袋蘋果和橙子從行李箱內拿了出來,微微翹起嘴角笑了下,“你喜歡就好。”


    她想,現在放在行李箱上帶過去,水果可能也不太新鮮了,中途下車虞歡要想吃,那現買是最好的。


    ——


    時間來到10月2號。


    早上七點整的鬧鍾一響,高芸就醒了。


    手機微信裏很快彈出幾條信息。


    消息來自大學生旅遊團群,群裏人數不算多,一共七個人。


    剛才發送消息的是群主,也是組織這旅遊團的主要負責人,華清大學一位在讀大四學生。


    幾條消息集中表明了旅遊大巴的停留地點,出發時間,還特意強調一到指定時間,旅遊大巴會立刻出發,不會等人!


    由於這旅遊團是臨時組織的,旅行途中的要求和各類注意事項並沒有旅行社那麽具體。


    雖不夠專業,但旅客的自由度很高,帶有那麽點冒險和刺激的意味。


    高芸事先查過,大巴停留的地點正好是市中心的一個公交車站,距離安福小區有點遠,但半個小時過去不成問題。


    “要準備出發了,虞歡。”


    “好。”


    ......


    “小高不是也要去公交車站嗎?”


    “是。”


    “正好禹禮有車,你們一起過去吧,反正地點一樣。”


    “其實......”


    “時間要來不及了,快別說了,你們快去吧。”


    虞歡看出高芸要拒絕的苗頭,可惜在林秀清的熱情邀請下被掐滅了,最後高芸還是乘坐了傅禹禮的車,一同前去市中心的公交車站。


    小區路上,一個人不善言談,一個人沉默寡言,兩人都沒說話。


    等放好高芸的行李箱,傅禹禮打開後座一側車門,高芸低聲說了謝謝,隨後坐了進去。


    虞歡是飄進去的。


    沒等她舒坦兩秒,右手邊猛地擠進來一個人,不對,是一隻鬼。


    感到擠壓感的虞歡懵了,機械轉頭看去,某個男鬼俊臉坦然,揚唇朝她笑得格外燦爛。


    “好巧,一起去吧。”他說。


    懵逼臉的虞歡 : “......”


    震驚臉的高芸 : “......”


    傅禹禮透過車內後視鏡,發現高芸愣愣看向左邊,略顯呆滯的神色,他麵不改色瞥了眼空無一人的座位。


    沒人,難道車裏有鬼?


    傅禹禮控製不住自己的猜想。


    要是高芸知道他的疑問,一定會堅定告訴他,有鬼,還是兩隻。


    女鬼還是一身白裙,男鬼倒是換身寬大的黑t恤,還美滋滋問女鬼是不是很好看?


    白衣女鬼嘴上說好看,眼神卻驚疑不定,她很快小聲逼問臭美的男鬼,“你怎麽也過來了?”


    “我也想去~”


    他眨眼,雙腿傾斜碰了碰虞歡的腿,還故作自然貼在她耳邊,拖長尾音去小聲請求。


    看到這一幕,高芸的臉色微變。


    他可以碰到她......


    她心裏倏然掀起一絲波瀾。


    虞歡沒注意高芸的異樣,她正努力和賀嶺掰扯這事,勸說他離開。


    這次旅遊又不是真的要去玩,桃源村路途和桃源村裏指不定會發生什麽危險的怪事,能避而遠之是最好。


    他這上趕著要去,虞歡肯定要勸。


    可賀嶺沒有上帝視角,虞歡越勸,他越強,“你幹嘛非要讓我走,我是鬼,又不用交錢不用人管,隻是待在你身邊一起去玩,不行嗎?”


    “還是說,你在擔心什麽?”


    他語氣像是意有所指。


    虞歡對上他似笑非笑的黑眸,眼神飄忽了一下,果斷否認了,“沒有,你想去就去吧。”


    她泄氣般說完,賀嶺總算開心了,笑道 : “你放心,我會管好自己,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虞歡嗬嗬兩聲送給他,祝他好運。


    賀嶺笑吟吟,一點不生氣。


    他們之間的氣氛一時無人能破。


    目睹一切的高芸轉頭看向車窗外,麵色愈發冷淡下來。


    旁人眼中,車裏實在安靜。


    開車的傅禹禮卻心生怪異。


    車內後視鏡顯示,高芸冷著臉,一人板板正正坐在後座最右側邊緣,好似被擠到一般。


    可後座分明就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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