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返校考的成績出來了。


    班長把成績單貼到了後門黑板旁邊的白牆上,班裏一共五十六個人,貼了兩張成績單。


    下課時間一貼上去,幾乎所有同學都擠上去看了,隻剩下幾個睡覺的,悠哉且滿不在意的坐在座位上。


    虞歡也想去看,但是人太多了,所以她想著等人少些再過去。


    “虞歡,虞歡,你排在第六! ”


    冉旭擠出人群後,回到座位就迫不及待地和虞歡說了她的成績和排名。


    “你不用問我了,我排在你前一名,不多不少剛剛好~”


    他那模樣賤兮兮的,惹得虞歡沒忍住掐了他一把,看他在那痛的嗷嗷叫才鬆了手。


    她剛鬆了手,冉旭就又開始嬉皮笑臉的,仿佛剛才叫停叫痛的人不是他。


    “我呢?我呢?”


    李明小胖子看著冉旭,一臉期待的問。


    “你不會自己去看啊?”


    冉旭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戳了戳虞歡的後背,接著和她說話,絲毫不在意同桌“幽怨”的小眼神。


    “你猜猜排名第二的是誰?”


    冉旭的語氣難掩激動。


    “顧晚晚?”


    “不是!”


    “林妍?”


    “不是!”


    “你直接說吧。”


    虞歡不想猜了。


    班裏每次小考小測,第二名這個位置,顧晚晚和林妍基本是換著坐的,至於第一,始終是他們班的數學科代表何希穩坐,每次都以高出十幾分的分數甩開第二名。


    “是你同桌!”


    冉旭朝周辰逸的方向努了努嘴,伸出手擋在嘴邊,和她說悄悄話,“和第一名就差了兩分,數學那個分都能嚇死人,隻扣了三分,絕不絕!”


    “要不是何希那貨的英語高了點,咱們班的第一就要換人坐了。”


    “這麽誇張!”虞歡瞪大眼睛,顯然也沒預料到這個結果。


    她眼神下意識瞥了周辰逸一眼,沒想到和人視線撞上了。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虞歡自然而然地移開了目光。


    冉旭和虞歡的話,周辰逸當然聽到了,他挑了挑眉,對此毫不意外,雖然沒能上第一,他也沒沮喪,不過兩分之差,下次總能超過去的。


    這時,正好何希走了過來,他戴著厚重的眼鏡框,神色平淡,看著周辰逸。


    虞歡和冉旭對視一笑,目光投向兩人。


    林妍和陳文雅都扭頭看了過來。


    “下次加油。”


    何希說完,轉身就回到自己座位了。


    態度和語氣拽到家了。


    虞歡沒忍住笑了出來,很快得到了周圍幾人的注視。


    “你笑什麽?虞歡~”冉旭看熱鬧不嫌事大,故意提起這茬。


    周辰逸靜靜地看向虞歡。


    林妍和陳文雅開始看好戲,她們也想笑來著,但生生忍住了,一看虞歡這社死的模樣,都有點同情了。


    虞歡保持微笑道,“沒什麽。”


    看周辰逸恍如無事的轉過了頭,她鬆了口氣,瞅見冉旭一副可惜了的表情,虞歡冷哼一聲,想著晚點再收拾他。


    下午上完四節課,虞歡把筆放進筆袋裏,整理了桌子上的書本,走出教室去了廁所。


    【叮——任務觸發中……】


    這個時間點,廁所沒什麽人,虞歡上完剛要打開門,就被任務指示叫停了動作。


    門外傳來了細微的動靜。


    “林妍,聽說你和賀齊燃是青梅竹馬對吧?”


    女生的聲音是虞歡不認識的,語氣有點陰陽怪氣的。


    “怎麽不說話了?”


    外麵又傳來林妍被推搡的聲音,她的步伐踉蹌了兩下。


    “以後離賀齊燃遠一點,知道嗎?還敢瞪我,看什麽看啊?”


    “啪——啪——啪——”


    女生上前,惡劣地左右拍了拍林妍的臉蛋。


    她後邊站著好幾個小姐妹,染著奇奇怪怪的發色,林妍麵色發白,根本不敢說話。


    【宿主,你不能出去!】


    002在虞歡腦海裏嚴肅發聲。


    【……】


    虞歡僵硬地站在廁所裏,到底還是放下了手。


    “不愧是大學霸,挺能忍的嘛,記住了,離賀齊燃遠一點,否則……”


    女生嗤笑一聲,沒把後邊的話說完。


    她們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林妍還呆呆的停在原地。


    虞歡剛才還想著出去,但現在隻剩下林妍一個人,她反倒不敢出去了。


    一個人站在廁所裏,抿著唇,沒動。


    直到聽見林妍緩緩走出廁所的聲音,虞歡才走了出來。


    洗了手出來,抬眼就看見林妍和周辰逸。


    “你的臉怎麽紅了?”


    少年的聲音含著怒意。


    林妍白皙的雙頰紅得明顯,不是自然的臉紅,而是被人生生拍出來的通紅。


    她盯著出來的虞歡,沒說話。


    虞歡腳步一頓,沒敢看她。


    這段劇情本來是她出來廁所,撞見周辰逸拉走林妍,但沒曾想這兩人直接堵在了廁所門口。


    “虞歡,剛剛裏麵發生什麽了?”


    周辰逸皺著眉,看向虞歡,轉移了詢問的對象。


    虞歡扶了扶眼鏡,強裝淡定,也沒有藏著掖著,一板一眼地把聽到的全說給他聽了。


    聽完,周辰逸眉心緊蹙,都能夾死一隻蚊子了,神情冷得要命,怒氣衝上天靈蓋,開口的話基本不過腦就出來了。


    “你,你在裏麵,怎麽也不出來幫她一把?”


    聽到這,虞歡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夠了,周辰逸,不關你的事。”


    林妍冷聲製止了少年想要接著往下說的話。


    周辰逸機械般轉頭,看著她,眼裏掠過一絲受傷和訝異。


    他是在幫她說話,她這是什麽意思?


    還是當著虞歡的麵,少年的自尊心受到了狠狠的打擊。


    聽到周辰逸為她出頭的話,林妍內心卻沒他想象的那麽開心。


    虞歡躲在裏麵沒出來,她雖然有些失望,但能夠理解,畢竟那個女生帶著幾個小太妹實在不好惹。


    林妍沒再看虞歡和周辰逸,轉身離開了。


    周辰逸緩過來後,也知道他剛才的氣話說的過分了點,幫不幫都是個人的選擇,他沒資格去指責虞歡。


    “我,剛才……”


    他眉眼低垂,訥訥著想要道歉。


    虞歡麵無表情,看都沒看他一眼,直直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留下周辰逸一個人停在原地,懊惱地抓了抓頭發。


    ——


    晚自習時,陳文雅依舊不時扭頭,和林妍討論著返校考試卷的題目,虞歡和周辰逸則是各做各的,沒說一句話。


    他們之前的相處方式也是這樣,倒是不顯得怪異。


    冉旭漫不經心地轉著筆,瞅了瞅前麵兩人,瞥見周辰逸不時偷看虞歡的眼神,像是發現了什麽,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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