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我其實就是想說,讓虞歡告訴她的朋友以後注意一下而已。”


    “你們為什麽這麽凶? 哥哥們。”


    餘青青後退幾步,小臉煞白,輕聲細語時含著不解和難過,晶瑩的淚水無聲而下,讓人倍感憐愛。


    “就是啊,你們幹嘛呢?”


    “青青就是想說句軟話,哥幾個怎麽這麽激動?”


    “你們也是知道的,青青就是軟心腸,哪裏會說什麽難聽的,你們真是,再說那個女生都沒說什麽……”


    虞歡回過神後,抬了抬眼皮,往他們那邊打量了一眼。


    前兩句是黃毛和白毛說的,他們語氣低沉,眉眼略帶鬱氣,看起來很是不爽的樣子。


    說最後一句的藍毛,如果她沒看錯的話,他說到後半句還白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白了她一眼……


    虞歡: “……”


    瞪人也不會隱蔽點,正主還在這呢,當她瞎了不成。


    還欲言又止,有本事就利落說完啊,慫貨!


    虞歡小臉帶笑,波瀾不驚,任憑誰也看不出她內心的無語和暗懟。


    除了這三個男的,先前發聲的五個少年都還沒動靜。


    她眨巴眨巴眼,好奇快從眼睛裏溢出來了。


    虞歡瞟了一眼跟前的沈星煜,她視線才移到他身上,一打眼就和他對視上了。


    兩人雙雙一愣。


    “你看我幹嘛?”


    黑發少年別扭著俊臉,沒什麽力度的瞪了她一眼,低聲咬著字對她發問時,語氣還挺複雜。


    “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看你?”


    虞歡被他問得差點沒緩過來,後知後覺才無語地瞅著他,反將了他一軍。


    這家夥才是莫名其妙好吧……


    哪有這麽巧的,她剛要看他,倆人就直接對上眼了。


    要麽是他比她先一步看她的,要麽就是他們倆個彼此彼此,湊巧撞上了,他哪來的底氣過來質問她的?


    沈星煜不清楚虞歡的邏輯,他隻知道小騙子的眼神有點凶,聲音也很凶。


    他心裏悶悶不樂,麵上卻僵持著,嘴硬道: “就是你先看我,我才發現你看我的。”


    虞歡: “……”


    等等,他在說什麽?為什麽她突然聽不懂了?


    “明明就是你先看我的,你怎麽什麽都不承認?”


    “你就隻會騙人!你這隻壞貓。”


    沈星煜見她沒回話,心裏更加不好受,自認為她又開始敷衍他了,下意識就冷下聲音,提高音量添了後兩句。


    他開始那句翻舊賬,虞歡還覺得好笑,他的記性倒是好,記仇也是記得牢。


    等沈星煜說完後半句後,虞歡嘴角的笑意斂了下來,小臉罕見的平靜。


    她冷聲道: “隨你怎麽說。”


    少女的不在意和冷淡直白地擺在臉上,讓他看得一清二楚。


    沈星煜自知可能說錯話了,可他嘴笨又不知道怎麽緩和,隻會強撐著一口氣,語氣弱弱地: “你怎麽可以這樣……”


    兩人逐漸緊繃的氣氛引來了所有人的關注。


    楚亦年等四人慢慢向他們倆走了過來。


    見眾人的注意力又移開,餘青青抽泣兩下,停了眼淚,咬著唇,眼神透著不甘。


    良久,她抬起頭,扯著嘴角擠出笑意,溫柔道: “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圍在她身旁的三個男生點了點頭。


    ……


    “星煜,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少說。”


    楚亦年說話口吻懶洋洋的,語氣卻偏低沉。


    話落,他走上前衝著黑發少年的肩膀,力度不小地給了他一拳。


    也就是他這一拳,先前拉緊的氣氛倒是一下鬆弛了些許。


    “亦年說得對。”


    洛嶼跟著迎上前,笑眯眯將手搭在沈星煜肩頭,嗓音輕緩溫和,一副好脾氣的老好人樣。


    “嘶——”


    黑發少年悶哼一聲,很顯然這個“老好人”搭人肩膀的力度,絕不遜於楚亦年的一拳。


    眼見沈星煜連番遭受“重創”,虞歡麵上呆愣愣的,小嘴微張,眼神有點懵。


    就……蠻突然的。


    她正蒙圈呢,原本走過來的四個人卻暗暗鬆了一口氣。


    少女眼睛睜得圓潤,泛著清淺的水光,好似一塊圓潤的玉石,呆愣的小模樣,霎時間就打破了她先前周身的冷意。


    低著頭,神色不明的沈星煜,在偷瞟了她一眼後,心裏潛藏的不安也緩了些。


    楚亦年和洛嶼各自站在沈星煜身側,他們正對著虞歡。


    而裴逸和慕晏辭則是停在了他們後邊,抬眼間是剛好能直視少女的角度。


    兩人倒是也想“教訓”一下黑發少年,奈何心裏各有各的惴惴不安,竟是慫得不敢和虞歡麵對麵,所以隻好退居二線,就此作罷了。


    ——


    “楚哥哥,洛哥哥,你們太過分了!”


    就在這時,餘青青也小步靠了過來。


    慕晏辭和裴逸異常有眼力見的,往一旁散開了。


    楚亦年神情不變,長腿一跨再跨,自然而然地站在虞歡身旁。


    餘青青就這樣毫無阻礙地上前,一臉心疼地想要拉住沈星煜的手臂。


    黑發少年眼皮子一跳,側身避開了,洛嶼也放開了搭他肩膀的手,比他還多挪了幾步,好似對她避之不及。


    倆人幹脆利落的動作,帶來的結果就是,女主的手空落落地停在半空,尷尬至極。


    ……


    說實話,虞歡現在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虞歡,其實沈哥哥也沒說什麽,你就別計較了,好嘛?”


    她正準備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沒曾想女主轉而看向她,把她提溜了出來。


    虞歡: “……”


    她現在開始懷疑,女主是不是對她有意思,不然怎麽總是揪著她不放呢?


    “餘青青,你少管閑事行嗎?”


    少年語氣低沉,透著一絲涼薄和冷漠。


    虞歡還沒想好怎麽回複女主的話,先前沉默的沈星煜就率先發聲了。


    “沈哥哥……”


    餘青青強撐的笑意卸了下來,臉色發白,她不明白,他說話怎麽可以這麽刺耳...


    “我討厭你!”


    她帶著哭腔拋下一句,淚流滿麵地跑了出去。


    “青青! ”


    “你太過分了,沈星煜。”


    “我們走,一群烏合之眾,沒什麽可說的。”


    三個高大的男生放下狠話,一並追了出去。


    於是,現場隻剩下他們這群“烏合之眾”……和虞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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