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兩人麵對麵坐著,誰都沒有說話。


    蕭雲櫻隻覺得尷尬的很,低著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頭。


    駱竔輕咳一聲:“那個……你身子好些了嗎?”


    蕭雲櫻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駱竔道:“我已經讓人給左尚書送了信,他為人公正嚴明,且家風嚴謹,一定會重重責罰左瀾芝的。”


    蕭雲櫻不信,撇了撇嘴道:“再怎麽公正嚴明,他也是左瀾芝的爹,我不信他真能狠的下心來往死裏懲罰自己親閨女。”


    駱竔沉寂片刻才道:“左尚書是會嚴懲,但尚書夫人是帝都裏出了名了疼愛女兒……”


    蕭雲櫻歪了歪身子懶得看他:“這不就得了,有她娘護著,估計撐死也就是抄抄書,關上幾日禁閉,這件事就過去了。”


    駱竔著實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話:“那天的事,我會對你負責……”


    蕭雲櫻急忙打斷:“不必了,我可不用你負責。”


    她的語氣有些急切,話音落下,就看到駱竔的麵色沉了幾分。


    蕭雲櫻想了想,這件事總要麵對,開口道:“那天的事純屬意外,而且我也知道,藥性不解對身體會有損害,不然我也不會總流鼻血。


    那天晚上你對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隻是當時身體不受控製……無法回應……我知道你是為了幫我,所以我不會怪你。”


    蕭雲櫻越說越覺得臉頰發燙,深吸了一口氣,決定把所有話說完:“你不必跟我說什麽負責一類的話,我認為兩個人組成新的家庭一起生活,前提必須是真心相愛,而不是為了所謂的負責。


    這世上沒有誰是誰的責任,我們本來就是因為各種原因勉強湊在一起的,如今也隻是因為得了聖旨賜婚,不得已成親罷了,我覺得還是像以前一樣相敬如賓挺好的,若是可以……等以後有可能的話,和離也不是不行……”


    “兩個人組成新的家庭,前提必須是兩人真心相愛?”


    駱竔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看向蕭雲櫻問道:“當初你硬要嫁給我,不是因為真心愛我嗎?”


    他明知道眼前的蕭雲櫻,不是自己聽說的那個蕭雲櫻,卻不知為何,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蕭雲櫻沒想到他會問出這種話來,想起已經不在的原主,語氣悵然,別有深意道:“或許曾經的蕭雲櫻真的很愛你,可現在的蕭雲櫻已經不是以前的蕭雲櫻了。”


    駱竔擰眉,想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說出來,想一次性問個清楚。


    剛張了張嘴,外麵的車夫先出聲道:“東家,駱公子,縣衙到了。”


    蕭雲櫻提起裙擺先下了車,駱竔隻能將想說的話咽回肚子裏。


    進了縣衙後庭,駱竔讓蕭雲櫻在前廳等著,自己進去辦理文書。


    過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駱竔拿著一本冊子出來道:“辦完了。”


    “這就完了?”蕭雲櫻覺得自己來這也沒什麽用嘛:“那就回去吧。”


    兩人並肩出了縣衙,駱竔幹巴巴的道:“我帶你去買幾件新衣裙吧。”


    蕭雲櫻擺了擺手:“不用,我有衣裳穿。”


    鄭雲晚在家除了練字就是做繡活,給孩子們做完就給她做。


    從裏到外整套整套的做,包括貼身穿的小衣,繡花精美做工細致,配色也深得她心。


    她喜歡的不得了,已經換下了現代的內衣。


    畢竟是她畫的改良版肚兜,也是挺好穿的。


    腦袋突然閃過那天夜裏,這個男人解不開小衣的繩子,心急之下越扯越緊,一個用力將自己小衣扯斷的樣子。


    趕緊晃了晃腦袋,打斷自己荒唐的回憶。


    “雲晚給我做的衣裳都穿不完,何必去買別人做的。”


    駱竔想起自己母親的囑咐,又道:“那我給你買些頭麵首飾?”


    蕭雲櫻同樣的拒絕:“不必了,我有元誠送我的這根木簪夠用了,不愛戴那些首飾。”


    聽到這句話,駱竔一把抓住蕭雲櫻的手臂:“這簪子是陳元誠給你的?不是陳元瑤?”


    蕭雲櫻皺起了眉:“你幹嘛,抓疼我了。”


    駱竔急忙鬆開手:“抱歉。”


    蕭雲櫻揉著自己手腕:“趕緊上車回家吧。”


    馬車上,駱竔終究是沒忍住,再一次問道:“這木簪子當真是陳元誠送你的?”


    蕭雲櫻道:“是啊,是元誠送我的喬遷禮。”


    “有誰會送發簪作為喬遷禮的。”


    “有啊,元瑤還送了我那麽沉的金步搖給我當喬遷禮呢。”


    雖然她沒有收,但那是因為太貴重了。


    可她哪裏知道,這根木簪,可比那根金步搖貴重多了。


    駱竔擰眉,不經思索的話脫口而出:“你想與我和離,是因為心悅於他嗎?”


    蕭雲櫻瞪大雙眼:“你有毛病吧,說什麽胡話呢,我隻當元誠是朋友,亦或者是弟弟,哪有你說的那樣!”


    駱竔見她隻有震驚沒有心虛,或許是真的不知情,放緩語氣道:“在我們這裏,不管何時何地,是何理由,男子送女子飾品,就是在向女子表達心儀之意。”


    蕭雲櫻不敢相信,摸向後腦的木簪:“不……不能吧,元誠說過,他以前鮮少與人交往,對人情往來不算了解,是元瑤給他出的主意他才決定送我木簪和木梳的。”


    她剛看到時也差點誤會,陳元誠解釋過後自己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自己上輩子也是這樣的,因為身體原因和性格,小半輩子都沒什麽朋友。


    上大學時和同學多說兩句話都得再三斟酌,有時還會打電話問自己爸媽某種情況下該怎麽回應才不顯得自己太奇怪。


    駱竔知道她與陳元誠關係甚好,隻能委婉的道:“陳元誠從九歲便開始跟著他母親接觸陳家各種商鋪,十三歲開始慢慢獨自接手管理,見過的人比你多的多,他怎麽可能鮮少與人交往,還不懂人情往來?”


    蕭雲櫻想了一下,好像的確是這麽個道理。


    她拔下木簪,不顧散下來的長發,拿在手裏仔細端量。


    心中還在糾結:“那些隻是生意場上的人,或許正因為他把我當成朋友,才不知該如何真心相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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