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蓮蓉跑了過來,朝著劉戈他娘撞了過去:“你個老癟犢子,你敢動我閨女,我弄死你。”


    劉戈他娘一點不怯的推著穆蓮蓉:“是你那個不要臉的肥豬閨女先打我兒的,你看看把我兒打成什麽樣了。”


    “別提你那個廢物兒子了,一個大男人被我閨女踩著打,說出去不夠丟人的,我閨女為什麽不打別人,一定是你那個廢物兒子做了什麽事惹了我閨女了。”


    在穆蓮蓉後麵的大嫂張氏嘴上勸著自己婆母別動手,有話好好說,自己的手卻是一直往劉戈他娘身上伸,握著她的手腕讓她動不了手。


    張氏表示她沒有打架,她在勸架,可她不能對自己婆母拉拉扯扯的,隻能對劉戈他娘動手了。


    兩個中年婦人打架毫無章法,你扯我頭發,我撓你的臉,因為有了張氏的加入,幾乎成了穆蓮蓉壓著劉戈他娘打。


    劉戈見自己娘處於下風,趁沒人注意想自己偷偷爬走。


    蕭雲櫻大步上前,一腳踩在他背上:“別走啊,自己娘都不要了。”


    大嫂力氣挺大的,壓製住那老婦的手,自己娘處於上風,她就不用擔心娘受傷了。


    “讓一讓,都讓一讓,村長來了。”


    下曲村的村長姍姍來遲,再不來,她們都要打累了。


    村長蕭長興離的老遠就看到這裏圍了一群人,走近一看更了不得,幾個人分成三組打在一起,蕭雲櫻尤為顯眼,拎著木桶踩著一個男人。


    “怎麽了這是,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老的少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成這樣,難不難看啊。”


    張氏急忙鬆開手,拉了自己婆母一下。


    穆蓮蓉也鬆開了抓著劉戈他娘頭發的手,沒了剛才的氣勢,苦著臉委屈的道:


    “堂哥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這惡婆娘要打死我閨女,那麽大一塊石頭就往雲雲頭上扔,要不是楊家媳婦用扁擔打偏了,我家雲雲要被她打死了啊。”


    蕭雲櫻回憶了下,村長和他們家的確有親戚關係,村長比她爹年長幾歲,兩人是同一個爺爺。


    蕭長興望著這個假哭都不帶裝著抹眼淚的堂弟媳婦,隻覺得頭大。


    剛才不是讓人去地裏叫蕭山海了嗎,怎麽還不來。


    “你先等等吧,那是誰,坐在人身上那個,還不起來,雲櫻啊,你也是,先把腳放下。”


    背對著村長的王氏從何花身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頭發,像一隻鬥勝的公雞,昂首挺胸的走到穆蓮蓉身邊站著。


    何花從地上起來,因為剛才躺在地上,鼻血不光在人中處留下兩道痕跡,還順著臉腮流向了兩邊。


    整張臉被打的又紅又腫,還都是撓出來的血綹子。


    蕭長興心裏哎呦一聲,怎麽打的這麽厲害。


    何花想哭,想告狀,可一張嘴就扯痛了嘴角和臉上的傷,隻能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你先別哭了,有誰跟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沒人出聲,蕭長興掃視一圈人群,最終把目光落在站在“戰場”中央,看起來最好說話的方柔身上。


    “楊家媳婦,你說,為什麽打起來了。”


    方柔直白的道:“我不知道啊。”


    蕭長興眼睛一瞪:“你不知道你舉著扁擔站這幹嘛!”


    方柔指著地上的一塊石頭:“我是來幫雲櫻挑水的,剛到這就看到劉戈他娘用那塊石頭砸雲櫻的頭,我就用扁擔把石頭打掉了。”


    蕭長興一聽,這還了得,這麽大塊石頭砸頭上真的能砸死人的:“劉孫氏,你怎麽能用這麽大塊石頭砸雲櫻的頭呢,你別告訴我你真的想打死她。”


    劉戈的娘直接哭了出來:“是那賤蹄子先打我兒的,村長啊,你看看她把我兒打成什麽樣了。”


    劉戈的娘心疼兒子,加上自己身上疼的厲害,哭的是涕淚橫流,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淚,從鼻子間拉出一條透明的鼻涕。


    蕭長興趕緊別過頭去,哎呀,太埋汰了。


    “雲櫻,你怎麽還踩著呢,趕緊把腳放下,地上趴著的是劉秀才嗎?”


    蕭雲櫻用力撚了一下腳尖才放下,走到穆蓮蓉身旁道:“娘沒事吧。”


    穆蓮蓉因為閨女一句關心的話,立馬把自己正在假裝委屈的樣子給忘了,笑的跟朵開了花的向日葵似的:


    “娘沒事,那老婆子不是娘的對手,再說還有你大嫂幫忙呢。”


    蕭長興簡直沒耳朵聽這個堂弟媳婦的話,打架打贏了有什麽可驕傲的。


    等劉戈從地上爬起來,他更震驚了。


    這個劉秀才怎麽看起來比何花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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