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到這裏,蕭雲櫻盯著房梁,自言自語道:


    “這姑娘真傻,也不知道這男人有什麽好的,幾句話就把她勾了魂了。”


    蕭雲櫻還想著繼續尋著記憶捋捋原主與村裏人的關係,大概是因為喝了藥的原因,打了個哈欠直接睡過去了。


    夜裏,蕭雲櫻做了一個夢,以第三者的視線看到了原主成親當晚的場景。


    “我娘久病不愈,身體快要拖垮了,城裏的大夫醫術不行,我前兩日聽聞醫藥世家張家要回鄉祭祖,路過東林城,明日便到了,想帶我娘去求醫問藥,有求於人,總不能讓人家等著咱們,所以想今夜就去城裏守著,免得錯過了。”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成功的說服了原主。


    蕭雲櫻在旁邊摸著下巴:“真巧啊,新婚當夜正趕上人家路過,你都這麽說了她能不讓你去嗎,不讓你去你就不去了嗎,萬一鬧起來,別人不會說你什麽,隻會說她不敬婆母,說她不孝!”


    新婚之夜,自己相公要帶婆母進城看病,性格嬌縱的原主不僅沒攔著,還把嫁妝裏的二十兩銀子全都塞給了駱竔,生怕他們銀子不夠用。


    駱竔捏著手裏的錢袋子,表情晦澀難明。


    原主以為駱竔不放心家裏,反過來寬慰他:“放心去吧,給娘看病重要,家裏有我,不必擔心。”


    蕭雲櫻對著原主道:“不能放心啊,你應該跟他說,你要是不回來,我就把孩子賣了!讓他心裏惦記著,早點回來。”


    駱竔最終收下了錢袋子:“少則一兩日,多則七八日,孩子們勞你費心照顧幾天,你安心在家住著,等我回來。”


    蕭雲櫻撇了下嘴:“騙子,這都快兩年了,你還沒回來。”


    “好。”


    送走駱竔與婆母,原主換下了嫁衣,準備洗漱。


    她不會燒火,又不好意思叫孩子們來,隻用涼水洗了洗就回了屋子。


    躺在床上還想著那句“你安心在家住著,等我回來。”


    羞得紅了臉,用被子掩住臉許久才睡去。


    看到這個樣子的原主,蕭雲櫻再次歎了口氣。


    原主怎麽也想不到,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最後一次說話。


    接下來又夢到了幾個片段。


    夢到原主學著做飯,學著洗衣,學著照顧孩子,自小保養的手日漸粗糙也沒有怨言。


    夢到原主聽到村子裏的閑言碎語,都在說人家嫌棄這個她這個媳婦,連夜丟下她跑了。


    還有的說他克夫,說不定出了什麽事,母子兩個死在外麵了。


    白天的時候嘴上勸著著急的爹娘,說不得婆母被張家人帶走看病去了,婆母病的厲害,要養久一些,在別人家不方便,來不及給口信,又說就算不要她,也不可能不要幾個孩子。


    到了夜裏,心慌的厲害,再多的委屈卻隻能自己咬著被角默默哭泣。


    夢到家裏的糧食吃完了,僅剩的五百文也花的差不多了,沒有辦法的原主回娘家借銀子,被她二嫂聽到了,陰陽怪氣的嘲諷了她幾句。


    原主是個性子極為要強的,像是賭氣般的為了向所有人證明自己不後悔嫁給駱竔,從那天開始,再也沒收過她爹娘的一文錢,一粒米。


    自己在城裏的一家成衣鋪子接了繡活,勉強可以養的起自己和孩子們。


    村子裏的閑言碎語,養活四個孩子的責任,與父母的關懷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罩住了她,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去年十二月中旬,她去城裏交了繡品,回來後發現駱黎放著不到兩歲的駱芯一人在床上睡覺,自己出去玩雪,結果導致駱芯從床上掉了下來,摔破了頭。


    抱著駱芯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三爺爺家裏,得知並無性命之憂,才一身冷汗的癱坐在地上。


    後怕過後是滔天的怒火,當天夜裏,她第一次動手打了孩子。


    今年二月初,駱陽獨自一人進了深山,摔進了山溝裏,傷了腿爬不出來,原主連同村裏人找了大半夜,到後麵隻剩下自家人,終於在淩晨找到了他。


    吹了一夜的冷風,駱陽得了風寒,燒的厲害,病了好久才緩過來。


    等駱陽病好了,原主倒下了。


    家裏好不容易攢下的一點積蓄為了給孩子看病花了個幹淨,還欠了成衣鋪子老板娘三兩銀子。


    長久以來積攢的壓力以這兩件事為導火索徹底擊垮了原主,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好。


    病好之後的原主性情大變。


    以前的她隻是嬌縱任性不講理,嫁過來之後麵對著孩子有心改正,多有隱忍,現在的她性子陰晴不定,脾氣暴躁,稍有不如意就打罵孩子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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