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風不曾有過片刻的停滯,隨著溫度的降低,河麵上的堅冰甚至足以經受得起猛獁的踩踏。


    就連地麵上的積雪也變得紮實了許多,將枯萎的幹草壓的動彈不得。


    漫長的冬日才剛過去了一半,但此時此刻,青石族人的心境卻早已全然不同。


    來自中洲又能如何?


    人數眾多又能如何?


    最終不還是被青石部落踩在腳下,逃不脫覆亡的命運?


    事實證明,任何敢於挑釁青石部落的家夥,都將付出鮮血的代價。


    在返回山洞的路上,青石戰士們嘈雜的歌聲震耳欲聾,足以讓冬眠的巨熊當場暴怒。


    但他們磅礴而高亢的士氣,卻又讓其再度蜷縮在樹洞之中。


    韓睿:我還尋思著順手獵頭熊呢!


    巨熊:???


    而身為青石部落的首領,莽山則更是喜笑顏開。


    部落變大了嘛!


    身為首領的他也得逐漸適應更大的部落,迎接嶄新的衝擊,付出更多的汗水與辛勞。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讓他痛苦並快樂著。


    好在巫祝已經為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隻要鑿得夠大夠深,鑿開堅硬的冰麵,便能夠收獲數之不盡的魚魚。


    相比於進山狩獵,這無疑讓獲取糧食變得簡單了很多,也是讓青石部落有底氣一次性接納上百名新族人的原因所在。


    “巫!”


    “這是部落此前從未有過的大事,一定要舉辦一場盛大的祭祀!”


    莽山的眼眸中透露出一股抑製不住的欣喜。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部落也是如此。


    要知道,在青石部落的曆史上,他們還從未兼並過其他的鄰近部落。


    這可是青石部落的頭一次!


    必須要大操大辦,一定要好好告慰先祖,祭祀神明。


    何況祭祀的機會並不常有。


    除了每年進行的常規祭祀,若是還想要舉辦其他的祭祀儀式,需得有值得告慰先祖、感念神明的大事才行。


    “當然。”


    韓睿也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


    有些事情,或許看起來隻是一個形式,但是對於認同感的塑造,對於凝聚力的匯集,卻永遠有著超乎尋常的意義。


    更何況對於這個世界而言,盛大的祭祀還能夠迎來神明的賜福,自然不能馬虎。


    若是上次祭祀再盛大一點,再正式一點。


    說不定從天上掉下來的,就不再隻是一個隻想著要多子多福、傳宗接代的衛星精了。


    衛星精:你那不是祭祀,你那是綁架!


    隻不過……


    “首領,什麽樣的祭祀才算是盛大?”


    韓睿有些拿不太準地問道。


    畢竟按照青石部落過往的傳統,點上篝火,跳會兒大神,部落的族人們磕上一片,也就能算是一場合格的祭祀了。


    至於盛大的祭祀……


    不好意思。


    青石族人此前連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飽,祭祀之類的事肯定也是一切從簡。


    稍微給神明上點兒貢,意思一下也就是了。


    總不能祂要你就給吧?


    “呃……”


    一時間,莽山不由得陷入沉思。


    “巫,我覺得吧……這還得你來拿主意,你看著尋思就是了。”


    韓睿思索片刻,當即拍板說道:


    “那這一回的貢品,就用凍魚吧。”


    現如今青石部落別的不多,就是魚多。


    河裏的魚一群群的往外蹦,給天上的神明分一點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由於有了上百名新族人的加入,歸來的隊伍比去時多了一倍。


    青石部落的女人和孩童們則好奇地打量著新加入的族人,眼神中透露著顯而易見的欣喜。


    族人越多,部落越強。


    這是他們在這片蠻荒之地的生活中總結出來的經驗。


    新族人的加入意味著需要分配更多的山洞,趁著莽山忙的暈頭轉向之時,韓睿則飛快地閃回到了自己的洞穴中。


    “巫!”


    鬆岩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我能上壁畫了嗎?”


    “壁畫?什麽壁畫?”


    “洞穴內的壁畫啊……”


    鬆岩眼巴巴地說道。


    嗯?


    聞言,韓睿不由得心中一動。


    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既然唐代有淩煙閣的二十四功臣,那麽青石部落也可以有壁畫上的二十四勇士!


    畢竟,上壁畫可是每一個青石族人都夢寐以求的事情。


    若是有了鬆岩的先例,或許……這會讓青石部落的族人們迸發出更為強烈的主觀能動性。


    此事,大有可為!


    “既然這樣……”


    韓睿頓了頓,看向眼巴巴望著自己的鬆岩:


    “先幫我籌備好這場祭祀,等到來年開春,自然會給你登上壁畫的機會。”


    想要馬兒跑,前麵總要釣著根胡蘿卜。


    壁畫可不是誰想上就能上的,必須得是合格的牛馬才行!


    ……


    風,呼啦啦地刮。


    雪,軟綿綿地下。


    好在有著樹木的遮蔽,山林間的風雪明顯要小上許多。


    鬆岩的嘴裏哈著熱氣,正賣力地往祭壇上搬著最後一條凍魚。


    巫祝和首領已經為這場即將到來的祭祀定下了基調,必須得大操大辦,最好盛大且張揚。


    不但是為了祭祀神祇,而且還要在神祇的見證下宣告新族人的加入。


    所以相比於此前連貢品都看不到幾個的祭祀,這一回的貢品可謂豐盛,足以讓神祇吃魚吃到吐。


    韓睿鄭重其事地戴好隻有祭祀時才會佩戴的羽冠,他尋思著這一回的祭祀,一定要弄下點兒好東西來。


    既然上一次掉下來個衛星精,那麽這一回起碼也得來一個榴彈炮吧?


    不過想歸想。


    按照莽山的說法,他參加過的祭祀少說也得有小二十場,直接降下神賜終歸是小概率事件,可遇而不可求。


    所以韓睿特意在祭祀前補了一覺。


    爭取以足夠充沛的精力,盡可能尋思出一點足夠張揚的福報。


    “天幕之上的永恒存在。”


    “庇佑部族的偉大的神祇。”


    “您至誠的子民願為您奉上最寶貴的珍饈,祈求您俯身聆聽來自世間的呼喚……”


    吟唱過後。


    韓睿安靜地等待著神祇的俯瞰。


    恍惚間。


    一道渾厚而低沉的話語仿佛自穹頂之上傳來,在韓睿的耳畔鳴響:


    “我赤誠的子民們,天幕之上掌管凍魚的神,願意聆聽爾等的呼喚……”


    韓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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