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回到包廂後不久,於渺他們就到了。


    今年的夏天熱得厲害,在外麵等了肖雲舟一段時間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就算是車上空調也難免覺得燥熱。


    她坐下來,摸了摸小青的腦袋:“久等啦~”


    小青紅著臉笑了笑:“也沒有很久啦,哥哥呢,他來了嗎?”


    “就在後麵,任易停車去了,你也知道他那三腳貓的水平,你哥哥幫他看著一點。”


    也不知道他的駕照是怎麽學的,活生生一個馬路殺手。


    小青顯然也是知道任易的車技的,她表示十分理解的點了點頭。


    “餓了嗎,要不我們先點菜吧,他們一會兒就上來。”於渺提議道。


    “好呀。”


    小青叫了服務員:“你好,我們這邊想要點菜。”


    服務員一直低著頭,聽到小青的聲音後先是猶豫了一下,最後才略帶局促的拿著菜單走了過來。


    走到小青麵前,站住,遞菜單。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卻唯獨沒有對她們說一個字。


    於渺覺得她有一些奇怪,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下,可是她越是打量對方就越是在躲避。


    “你好,請問你是這家餐廳的服務員嗎?”於渺出聲問道。


    小青也將注意力放到眼前的這個服務員身上。


    “嗯。”她唯唯諾諾的發出了一個音節,似是很不想溝通。


    小青眼尖的看到了她的胸牌:“李妍?”


    “李妍?”於渺站起身想看一看她,可是她的態度非常抗拒。


    但這樣的舉動反而確定了她的身份。


    她一定認出了自己。


    “你別怕,我不過去,我隻是想問問你最近過得好不好。”


    上一次見她已經是三年前。


    她向自己透露出葉悠悠的行徑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麵。


    於渺當時非常擔心她的安危,是不是葉悠悠發現後報複她?還是她自己轉學了?


    李妍聽到於渺安撫性的話之後稍微平靜了一點,後退半步:“你,你不要看我……”


    “怎麽了?”於渺看出了她的緊張,盡量放緩了語氣:“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問問你最近過的好不好。”


    打量了一下她的身形,和之前一樣消瘦,脊背略微有一些佝僂。


    這一般是在長期做苦力的人身上才會看到的。


    李妍不知道再想些什麽,最終還是選擇轉過身麵向她。


    捂著臉頰的手掌緩緩拿開,於渺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臉上的皮膚皺巴巴的,還有些色素沉積,灰一塊白一塊的顯得非常不自然。


    除此之外,她的臉上還有大大小小的瘢痕,爬在臉上密密麻麻……


    “你這是?”


    “李妍?誰讓你來這裏服務客人的,出去!”


    李妍麵對著突如其來的訓斥臉上沒有過多的反應,隻是在見到來人的時候麵上有些尷尬。


    她用包含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於渺之後在慌亂之中離開了。


    一個穿著服務員服裝的中年女性進來,看到李妍的第一時間先是驚訝,後麵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對著於渺她們抱歉道:“不好意思冒犯到兩位女士,我是今天的領班,這樣吧,我做主給你們贈送兩個特色菜您看行嗎?”


    “不用了,我們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冒犯的地方,剛剛那個女生不是你們的服務員嗎?”


    “她?”女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眼裏閃過一絲嫌棄。


    “她臉上受過傷,我們餐廳對服務員的形象也是有要求的,不知道她到底是走了什麽關係進來的,已經嚇壞好幾個客人了,想勸她帶口罩,她非說不透氣,死活不願意。這不,給她安排了保潔的活她又非得過來幫你們點餐……”


    意識到自己可能說的有一些多了,她立馬住口,臉上掛著討好的笑。


    “這是我們管理的疏漏,還請兩位客人高抬貴手,不要投訴。”


    於渺看著李妍離開的方向,心裏歎息。


    現在還沒到寒暑假的時候呢,她來這裏打工不知道是翹課還是壓根就沒有去上大學。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她現在的處境都是十分艱難。


    “沒關係,不會投訴的。”


    領班聞言終於重新笑了起來:“謝謝你啊,我來給你們點餐吧。”


    “嗯。”


    於渺轉頭對小青道:“想吃什麽點什麽,我出去一趟。”


    “好。”小青見她這麽關注李妍,不難猜出她想出去找她。


    想到剛才葉悠悠和李妍的對話,她直覺這其中一定有詐。


    但是……


    平靜的日子過多了,也該找點刺激去推動一下了。


    否則,怎麽推動劇情,又如何完成攻略呢?


    “渺渺姐放心,我在這裏等你們回來。”


    .


    於渺出了包廂,見李妍拿著抹布在牆麵的瓷磚上來回清潔,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


    也是,被領導當眾嗬斥,任誰都會覺得不好受。


    她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卻看起來蒼老了一二十歲,於渺不禁心生憐憫。


    “三年前發生了什麽?”


    李妍看著她,搖了搖頭,隻是說:“都過去了。”


    她繼續著手上的活,完全是一副拒絕交流的姿態。


    於渺倒也沒有上趕著,說白了兩人之間的交情也沒有那麽深,她也隻是出於當時的同學情誼想問問她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助的。


    既然她不領情那就算了吧。


    “好吧,那你多保重。”


    李妍沒有想到於渺會這麽說,愣了一下,見她真的要往回走才急忙叫住她。


    “於渺!”


    “嗯?”於渺回頭,看向她的眼神帶著不解。


    “我……我是想問問你,還記得你以前的管家袁星嗎?“


    “你怎麽知道她的?”於渺眉心微皺。


    “她有危險!”李妍跑過來,壓低了聲音:“她在找葉悠悠犯法的證據,現在電話打不通,大概率是被綁架了。”


    於渺聽了隻覺得荒謬。


    “你說的話我怎麽聽不懂啊,能不能再說詳細一些?”


    李妍環顧了一下四周,見沒人,聲音極低語速極快的把事情完整的交代了一遍,包括她和袁星的關係也統統沒有隱瞞。


    “現在能救她的人,隻有你了!”


    “別!”於渺拒絕,“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大二學生,不要給我戴這麽高的帽子。”


    “她是你的姐姐,據你所說,她是在為了你的事情不斷奔波,如果她真的被綁架了,你又如何在這裏坦然的擺弄那塊抹布呢?”


    “我……”李妍眼神閃躲,半晌找不到合適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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