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是什麽事?”於渺用袖子胡亂擦著臉上的灰。


    和身旁的月明風清相比真的是狼狽至極。


    “此話何意,不是於小姐約的在下嗎?”


    他指的是於渺給他遞的紙條。


    於渺見不得自己這麽髒,而他這麽幹淨。


    故意捏住他袖子的一角蹭了蹭,直到他的衣袖上沾染了灰跡才得意的笑了。


    “不好意思啊。”


    肖今安先是皺了皺眉,見於渺笑得燦爛也勾了勾唇角。


    “無妨,於小姐認為我喜潔?”


    “難道不是?”


    每一次見他都是白衣飄飄,都沒有其他的顏色,一定是潔癖患者。


    “我隻是沒有其他的顏色選擇。”


    哦,原來是有選擇恐懼症?


    那這也太嚴重了吧,除了白色就完全不穿其他顏色的衣服了嗎?


    “怎麽會?你可以跟著時間的顏色來搭配啊。”


    “時間的顏色?”


    “對啊,像現在,夏天就是柳樹的翠綠、紅豔的花朵,湛藍的天空……你實在選不來的話可以根據時間來穿衣服。”


    肖今安笑著:“是嗎,那於姑娘今天是什麽時間?已經變成黑夜了?”


    於渺低頭看見自己黑漆漆的衣服,覺得肖今安還是有一點幽默在身上的。


    “這個是意外。”


    “這樣說的話,那好吧。”


    肖今安笑著,於渺甚至能看到他臉上若隱若現的酒窩。


    “咳咳,於小姐對在下的皮囊很是滿意?上一次當著秦媽媽的麵你也是這麽直勾勾的盯著我。”


    “……”


    於渺再一次感歎自己的沒出息。


    努力把話題扯回來:“肖公子知道我和於心的身份,是嗎?”


    肖今安輕笑著:“於小姐此話何意,我隻是一個喜歡彈琴的人而已。”


    “肖公子這是不願意相信我?還是覺得奴勢單力薄,無法給肖先生助力?”


    “於姑娘無需妄自菲薄,也無需出言試探,於姑娘的美貌傾國傾城,隻是在下實在是聽不懂。”


    見他的態度一點都沒有動搖,於渺拿出了那枚玉佩。


    “這個,是肖公子的東西吧?”


    肖今安終於願意多看她幾眼。


    “你怎麽會認為這個是我的東西?”


    見他還在嘴硬,於渺也不打算逼著他承認。


    “我怎麽知道這個是肖公子的不重要,肖公子想要利用這個達到什麽目的我也不會追究。我今天是帶著誠意來和肖公子談合作的,希望肖公子不要對我有這麽大的防備,不放聽一聽我能為肖公子做些什麽?”


    肖今安環顧四周,覺得這裏雖然幽靜卻也算不上是密談的好地方。


    他帶著於渺去到了另一個地方。


    “呦,今天帶客人過來了?”


    在掃院子的清遠見肖今安難得帶了一個客人,更罕見的對方居然還是一個姑娘。


    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和他是十足十的登對。


    好奇的衝著於渺擺擺手。


    於渺認得他,五年前於心高熱不斷,就是這位老先生替她治的病。


    聽紅樓的姑娘們說過他的事跡之後,於渺是真心的對他表示欽佩。


    十分恭敬又不失俏皮的也衝他擺擺手。


    大方!


    這是清遠對於渺的又一個評價。


    他其實不太喜歡聲如細蚊扭扭捏捏的女孩子,當然,男孩子也是一樣。


    做人做事就要舒展,大大方方的,這樣才有生命的活力。


    “這位是於渺姑娘。”肖今安簡單的介紹著。


    “哦,於渺姑娘你好,我是清遠。”


    於渺也喜歡這樣沒有架子的長輩,和他交往不用太拘謹。


    “師傅,我和這位姑娘還有要事要談,就不在這裏多留了。”


    清遠表示理解。


    兩個小年輕嘛,幹柴烈火的,肯定需要一些獨處的空間。


    “你們去吧,我這個老頭子就不摻和了。”


    清遠笑得一臉曖昧。


    這眼神把原本厚臉皮的於渺都給看得不好意思了,肖今安也是一樣。


    “走吧,不用理他。”


    不管後麵的罵罵咧咧,肖今安把於渺帶到一個廂房。


    “坐。”


    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於渺看是不自覺的打量起這裏的環境。


    周圍的一切看似隨意,實際上都是精心設計過的。


    就連窗邊的葉子的朝向都擺的隨意又美觀。


    即便現在的室外氣溫不算低,但是坐在裏麵有一種天然的涼爽,讓人不自覺的靜下心來。


    “不知於姑娘所說的誠意,指的是什麽呢?”


    肖今安給於渺倒了一杯清茶,於渺接過,和他指尖相觸的一刹那她觸電般的抖了一下。


    涼!


    太涼了!


    怎麽會有人的手這樣冰啊,如果是冬天的話她還能理解,可是現在是炎炎夏天。


    肖今安抱歉道:“我自小就有體弱之症,氣血虛虧,不慎讓姑娘受驚,十分抱歉。”


    “沒有沒有……”


    於渺連連擺手,抿了一口茶之後說道。


    “公子問我的誠意,我想說,我的小半生過的風雨飄搖,父母早逝,又和妹妹輾轉去到了紅樓。實際上,我隻想過一個普通女子的生活,與夫君日夜相伴,有孩子膝下承歡……”


    於渺說著,眼泛淚光:“我雖然沒有見過什麽大的世麵,但是我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和妹妹的身世並沒有這麽簡單,否則怎麽會連京城的貴人都驚動了?”


    肖今天右手微微握拳,指尖案板上有節奏的敲打著。


    嘴角噙著笑:“姑娘到底想要什麽不妨直說。”


    於渺起身,離肖今安近一些,跪下。


    兩人的衣裙相疊,交織出曖昧的圖案。


    “於渺願意為公子做任何事,有關玉佩或者別的什麽於渺都願意以身涉險,唯有……”


    於渺抬眼,含著淚花要落不落:“我希望公子能把我留在身邊。”


    肖今安敲打案板的手指一頓。


    不確定的問道:“於姑娘的意思是,留在我身邊做事還是……”


    “其實我覺得心儀肖公子許久了,五年前……幾乎是一見鍾情!我知道自己出身紅樓,這樣卑賤的身份是萬萬比配不上公子的,可是即便隻有一絲微弱的可能,我也想向公子表達我的愛意。我想以妻之名,與公子相伴一世。”


    於渺說完自己都鬆了一口氣。


    這還是她這麽多世界以來第一次向攻略對象求婚。


    她的想法很簡單,拿了積分走人。既然想拿積分,那就免不了和他釀釀醬醬。


    夫妻的身份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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