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肖羽一聽它的叫聲,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雙臂環抱在胸前,呈防備的姿勢,如臨大敵。


    於渺立馬道歉:“不好意思啊,這是我養的貓,嚇到你了。”


    聽到這是她養的貓。


    “……沒事,就是它突然竄出來,嚇我一跳。”


    於渺提起小a的脖子:“在家的時候怎麽和你說的,當時不是答應的好好的,怎麽現在沒有履行?”


    “喵~”


    【主人對不起嘛,都怪這隻大閘蟹太香了,擾亂我的心神。】


    “給人家道歉。”


    “喵~”


    小a試探的朝肖羽的方向走了幾步。


    果然,肖羽見它靠近,整個人都處於緊張的戒備狀態。


    於渺安撫否認拍了拍他的背:“沒關係的,小a不咬人,它很乖的。”


    “小a?這是你給它取的名字嗎?”


    “嗯。”


    肖羽和她說著話,緊張的情緒緩解了不少,甚至主動伸出手想要摸一摸。


    小a也特別配合的伸出腦袋,嘴裏發出舒服的呼呼聲。


    隻是,肖羽的背依然挺直,一看就是沒有完全信任這個小家夥。


    於渺也沒有勉強他,一人一貓短暫的和解之後於渺就讓小a把食物帶到一旁去吃。


    但是,得在她和肖羽的視線範圍內,不能亂跑。


    一來這可以保障它的安全,二來,這也能防止它又從哪裏突然鑽出來。


    “你怕貓?”


    於渺故意問出這句話,按照她對肖羽的了解,他是不會承認的。


    誰料,他緩緩點頭,“嗯”了一聲。


    “每個人都有怕的東西,難道你沒有嗎?”


    於渺想起巨大的甲殼蟲,心裏一陣惡寒。


    “當然也有,隻是我沒有想到你會向我承認。”


    肖羽對她的回答毫不意外,隻是輕笑著看著她。


    湛藍的眼眸釋放出善意的信號:“我說了,今天你不論問我什麽,我都會真誠的回複,包括這個問題。”


    於渺看著他的眼眸,微微失神。


    為什麽,按道理來說兩個人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卻覺得如此熟悉呢?


    猶豫著開口:“我們……見過嗎?”


    肖羽的瞳孔微縮。


    在於渺迷茫和不解的眼神下淡淡道:“是啊,我們見過。”


    怎麽可能?


    於渺有些急切:“什麽時候啊,在哪裏?”


    肖羽半開玩笑道:“也許在你的夢裏?”


    “什麽嘛。”


    於渺顯然是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你不會是說要認真回答我嗎?”


    肖羽一臉無辜:“我已經在認真回答了啊。”


    “在夢裏?”


    “也許呢。”


    於渺突然覺得自己頭疼欲裂,夢裏的畫麵更加清晰了起來。


    或許,有沒有一種可能。


    那不是夢?


    是她真真切切體會過,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你不是人類,能告訴我你是什麽物種嗎?”


    於渺看著一旁的小a:“這麽怕貓,你該不會……是耗子精?”


    “切,我怎麽可能是那種低級醜陋的生物。”


    於渺盯著他的五官連連點頭,確實不像。


    “所以你是?”


    “魚。”


    小a聽了連忙抬頭,魚?什麽魚?


    在確定沒有小魚幹之後又把腦袋重新埋回大閘蟹裏。


    於渺驚喜,原來他就是她夢中的那條赤紅色小魚?


    “那我想起來了,我們還真的見過,在夢裏。”


    於渺熟稔的拍了拍他的胳膊:“一不小心,你就可以化形了?還變得這麽高大帥氣,我都認不出來了呢。”


    肖羽失笑:“普通的小魚當然不能化形了。”


    “所以你並不普通?”於渺上下打量著他,確實,這怎麽看都是一個極品。


    “我是鮫人,赤色銀魚隻是我的形態之一。”


    “……”


    “嘭——唰——”


    耳邊是海浪擊打礁石的聲音,混合著薄荷還有檸檬的香氣。


    於渺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接話。


    他說他是鮫人?


    那個在大家口中已經滅絕了的物種?


    就這麽坦白,難道不會給自己招來麻煩嗎。


    “哈哈,你是說笑的吧。”


    於渺假笑著看著他,希望能從他的口中聽到肯定的答案。


    “我沒有在說笑。”


    肖羽認真回看她:“我是鮫人,目前為止,唯一幸存的鮫人。”


    他的目光看向海麵:“至於我為什麽要將這件事坦白於你……主人。”


    “啊?什、什麽?”


    於渺被他這一聲猝不及防的“主人”嚇到咬了舌頭。


    雖然她的心裏是這麽想的來著。


    小a聽到這一聲“主人”立馬抬頭,怎麽還有人搶它的主人呀?


    “喵嗚~”


    【主人是我一個人噠!】


    肖羽見它不滿,淡淡的笑了。


    隨後用極其可憐的目光看向於渺:“當時,你可是說隻要我一條小魚的。”


    “啊,嗬嗬。”


    於渺尷尬的笑了笑,這語氣,這表情,感覺她好像是什麽十惡不赦的負心漢一樣。


    不過,在他的角度,她也確實是負了他吧。


    “對不起啊,我記不太清了。”


    肖羽起身,隨手拍了拍因為長時間靠著而起褶皺的衣服。


    “主人想要彌補,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麽?”


    肖羽斂了斂含笑的嘴角,語氣之間有些涼薄。


    “我要你同意,鮫、人兩族之間的再一次大戰,而我,是這一次大戰的開始。”


    “我……”


    於渺張了張嘴,口中的半句“為什麽”怎麽也說不出口。


    在他湛藍色眼眸的注視下,於渺覺得自己沉浸在水天一色的海洋中,看到了無邊的白雲和迎風歌唱的鳥兒。


    不受控製的——


    “我同意。”


    說完,於渺立馬捂住自己的嘴。


    她剛剛說了什麽?


    她同意了這場大戰?


    這根本不是她心裏所想的呀!


    肖羽得到滿意的答案,唇角微勾,微微俯身,像剛剛撫摸小a的腦袋一樣撫摸著她的頭發。


    “多謝你,我的保鏢小姐。”


    任是於渺的反應再慢她也明白過來,這廝就是想利用她。


    鮫、人大戰,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羅瑩瑩最初像她描繪的場景。


    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這樣慘烈的結局竟然是由她的一句“同意”造成的嗎?


    她又氣又急。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一顆滾下來。


    “你,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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