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坐了回去,又開口。


    “世子到了這裏,為何還不把麵具取下,可是不給咱等麵子?”這話一出,全場的人的目光都射向秦執。


    連秦湘玉都有種緊張之意。


    好像這些人對秦執的態度,並沒有那般友善。


    至少不像秦湘玉早前看到的那群貴族公子哥兒一般簇擁。


    她心跳有些快,不知是酒意熏得,還是其他。


    隻聽得秦執哂笑一聲。


    “某麵醜,還是不要驚了各位的眼。”


    林峰不依不饒:“我等都是粗人,更何況這裏不少武將,戰場缺胳膊斷腿兒的人多得是,那般駭人場麵都不見得懼怕,更何況世子爺。”


    “今日眾人坦誠交流,世子以假麵世人,如何坦誠?”


    秦執緩緩放下茶盞,卻是沒有起身。


    對於林峰的步步緊逼,甚至絲毫沒有緊張之意。


    隻聽他不緊不慢的回:“某倒不是怕嚇著眾人,主要是今日名聲一傳出,來日隻怕別人把某傳的青麵獠牙。某如何,尋覓佳人。”


    “若是林大人執意要看,私下尋了某便是。”


    “不過。”他頓了頓:“某的麵,不是誰都能見林大人可想好拿什麽來換?”


    林峰驚疑不定的看向秦執。


    傳聞中,晉王幼子年少時曾被燈火毀麵,長期以來以麵具示人,據說見過晉世子麵容的人,都離奇死亡。


    他們雖然懷疑秦執離開,也懷疑秦執是否有可能假扮他人,但卻不敢在這時和晉世子撕開臉麵。


    畢竟晉王當年手下精兵三十萬,後來雖還權於皇,可軍中威望頗深。


    而晉王的前兩個孩子,都死於戰場,唯剩晉三世子一根獨苗。


    巴蜀雖遠離政治中心,可這方的人馬也不想輕易開罪了去。


    宋青野開口:“林峰,還不坐下,喝醉了酒就去醒醒酒。”


    秦執抬頭看宋總督一眼,倒是會挑時機做和事佬。


    “世子,他今日酒行無狀,你多擔待。”


    雖是道歉,可言語中並沒有半分抱歉的意思。


    他宋青野又何須與人解釋。他瞧不上晉世子,雖然忌憚晉王,可晉王一去,晉世子就什麽都不是了。


    眼下,給他的幾分麵子,還是因著他父親。


    宋青野遙遙舉了酒。


    秦執也不起身,瞧了一眼秦湘玉。


    “斟酒。”


    秦湘玉慢慢彎腰俯身,為他斟滿,而後站在旁邊,垂首不語。


    秦執抬眸瞧了她一眼,這才舉了杯,雖是飲了酒,可對宋青野態度也甚是傲慢。


    宋青野看在眼裏甚是不喜。


    這事告一段落,眾人又繼續飲酒作樂。


    秦執對著秦湘玉道:“坐。”


    秦湘玉又坐回了秦執腿邊,此時,兩人之間氛圍緊繃。


    像是拉滿的一根弦,隨時隨地,一觸即發。


    秦執盯著她,像是在想些什麽。


    過了會兒,他偏頭俯身向她壓下來。


    她移開臉。


    被他掐著下巴強硬扳回。


    “別鬧脾氣了,嗯?”低沉的嗓音似乎帶著濃濃的寵溺。


    任誰都可以感受到秦執對她的喜愛。


    可秦湘玉知道,這不過是他裝的。


    他拍了拍她的臉,動作很輕,但侮辱性很強,像是甩了一巴掌,再給她一顆甜棗。


    “笑。”


    此時此刻,她哪裏又笑得出來。


    勉強扯了個難看的笑容。僵著唇角,連上唇都貼近牙齒。


    她想她肯定笑得很難看。


    他盯著她。


    像是不滿意,捏著她下巴的手伸向她的唇角,用力的往下壓了壓。


    她整個唇都被扯的變形,巴頦被頂的生疼。


    他音色中帶了幾分厲:“要那種帶著幾分討好,又漾著幾分真心,甜膩的笑。”


    他命令著。掐著她的兩腮,手下逐漸用力。


    秦湘玉隻感覺自己臉邊泛出火辣辣的痛意。


    不僅是痛,還有被羞辱的羞恥。


    她盯著他,吐出兩個字。


    “我笑。”


    他這才緩緩鬆開手。


    眼皮子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她扯了幾次唇角,都沒能成功。


    終於在他不耐煩時,笑出了早先顏色。


    他盯著她笑了一聲,也不知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兒才說:“還是這般好看。”


    秦湘玉波瀾不驚,依舊保持著笑意,直到散場回家。


    有人對秦執開口:“世子爺,半月後冬狩,可別忘了。”


    秦執擺擺手:“忘不了忘不了。屆時,請宋大人不吝賜教。”


    宋青野笑了一聲:“互相討教罷了,屆時某等看世子風采。”


    秦執施施然離了席。


    秦湘玉就跟在他的身後。


    出了門,冷風罩麵,她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剛抬頭,就見秦執回首瞧他。


    他迎著光,她瞧不清他的神情。


    隻見他招了招手:“還不快過來。”


    那姿態,那口吻,像極了招小狗。


    偏生,她還得向他跑去。


    車夫早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見貴人出來也不敢抬首。


    隻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那高大俊朗的身影攏著懷中秋香色一團的麗影。


    女子似百般不情願。


    他的眉眼卻半似脅迫半似誘哄推搡著女子上了馬車。


    他不敢多瞧,垂著麵立在馬身旁邊。


    這汗血的寶馬,就被人做拉人的車乘。


    馬匹甩著馬蹄子,似是不悅的呼出熱氣,攏成一團白霧。


    無可奈何,卻無計可施。


    秦湘玉隨著秦執進了馬車。


    車廂一闔上,整個馬車的光線就落了下來。


    車內點著猩紅的檀香,地麵是上好的金織毛毯,馬車的車板下方,烤著火熱的爐,源源不斷的熱氣,就從車廂地麵傳上來,烘得整個車廂暖洋洋的。


    車內一應俱全盡是珍品,手爐是琺琅掐絲的,桌椅小幾是楠木的,絲綢用的是名貴的蜀錦。


    連車的主人,都是金字塔頂尖的。


    按理來說,這應當是世間最奢華,最令人羨豔,最快活的。


    可偏生,車內的氣氛。


    卻是凝滯的。


    秦湘玉和秦執各占了半壁江山。


    一人緊靠著車門。


    任門外的冷風透過門縫吹進她的脊背,也不挪半步。


    至於另外一人,則是雙腿大敞,姿態肆意的坐在馬車的橫坐上。


    他瞧著她,不聲不響。


    她凝睇著他,不言不語。


    馬車嘎吱嘎吱的緩緩移動,車內的氛圍,卻沒有半分緩解。


    秦執忽然起身。


    馬車晃了一下,很快穩定下來。


    秦湘玉反射性看向他,立刻攥緊了雙手。


    他靠近她,坐在她的身側。


    “你緊張什麽?”他笑:“把你早前要與我合作的那點子膽色拿出來。”


    他斜睨她一眼:“不是挺能虛張聲勢的嗎?現在,你在怕什麽。”


    她憋氣開口,卻恨自己沒膽量不敢大聲:“我以為三爺是君子。”


    他嗯了一聲,開口:“我從來沒這般說過。”


    “那是你以為。”


    她本想把他架在道德高處,怎奈這人一點不接招。


    不知何時,他捏著她的發:“旁的法子呢?我瞧瞧,你還有別的什麽辦法。”


    她不再言語,轉頭看向車廂外。


    奈何此時車廂緊閉。


    他又笑:“你不是還可以拿你那表哥與我說事,指不定我就怕了。”


    秦湘玉一口氣憋在心頭。


    早前也不知誰說,他也不算是個事兒。


    這人就是存了心要讓她難受。


    他退後了一步:“好了,怎麽還當真了,你我還是按合作之約。等將來合作結束,或者你還了我人情,我就送你離開。”


    送她離開,或許他隻是隨意的一句話,可卻讓秦湘玉升起無限的希望。


    這種似有若無的縹緲感,就像畫了一個大餅不斷的吊著她。


    就算她心裏明白,這個餅實現的幾率隻有那麽百分之零點幾,或許是零,可依舊難免心中生出期望。好像隻有這般,才能叫她更堅定的走下去。


    他說:“回你表哥身邊去。你不是挺想回去的嗎?”


    她的笑意有些僵,這要她如何回答,隻能狀若又驚又喜:“果真。”


    他眯了眯眼:“自然。”


    “不過你需的懂事些,像今日之事。”


    他言語未盡,秦湘玉卻懂了。


    馬車停了下來,秦執跨步走向車廂門。


    “可我與三爺的約定,並沒有我要賣身。”


    “早前三爺也應了我的。”


    女子的聲音很輕。


    秦執回首望她:“凡要得到的,總歸要受些折辱。”


    “兩權相較取其輕。”


    “你且想想,什麽對你來說最重要。”


    “為了這個東西,犧牲其他的所有,俱都值得。”


    說完,秦執手落在車廂門上。


    隻聽她輕聲,似有若無:“那對於三爺來說,什麽最重要。”


    最重要啊。


    秦執望著低垂的夜幕,似有若無的天光。


    他沒打算回答,她也沒等他答案,開口:“三爺果真能為了這個東西,受盡折辱,放棄所有嗎?”


    秦執捏著玉扳指挲了挲,唇角略冷:“自然。”


    說完,他就下了馬車。


    唯留秦湘玉在車廂內。


    車夫瞧著男人大跨步離去,車中的女子卻遲遲沒有露麵,車內也沒有半分聲響,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兒,正準備上前查探,卻見車廂門上落著一隻手。


    隨即,方才那名身著秋香色衣服的女子探出半個腰身來。


    女子抬了麵,車夫方覺驚為天人。


    不僅姿容甚美,連腰身也甚是窈窕。


    十一二月的天,冷得凍人,大家都穿著雍容,可在這名姑娘身上,卻難掩姿色。


    車夫一時看呆了,連周圍的行人也忍不住落目在秦湘玉身上,等他反應過來,女子已經下了馬車。往門內走去。


    進了垂花門後,便往西廂房去。


    晚上秦執派人請她用晚膳時,秦湘玉也頗為順從。


    看得秦執吃了好大一驚。


    “還以為你想不明白。”秦執捏著她的手。


    秦湘玉也不反抗,笑著對他道:“想不明白什麽?就算表哥知道我此時處境,恐怕也會理解我。”


    明明她聽話順從了,可秦執心中卻百般不是滋味起來。


    若是,現下這個人不是他,她對著旁人,是否也會笑的這般嬌豔可人。


    定是了。


    他忽然惡狠狠的盯著她。


    盯得秦湘玉不明所以。


    見她輕啟紅唇:“再者說,三爺這番的人物,想要什麽樣的人得不到,我不過普通之姿,三爺為我與他起爭執也是不妥。不若好好合作。”


    “誠如三爺所說,人總要明白,什麽東西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為了這個東西,就得去權衡利弊。”


    “我願意犧牲一些,換取自由。屆時,請三爺高抬貴手。”


    這話,是對現在的晉世子說的,也是對秦執說的。


    秦執挲了挲秦湘玉的手腕,盯著她道:“那得看,你的犧牲夠不夠。”


    “秦小姐,又能做到什麽地步。”


    秦湘玉拋出底牌:“早前,我答應同三爺做戲,是為還第一個人情。”


    “現在,我願意拿出家中珍藏的兵書,還三爺第二個人情。”


    “哦?”


    秦湘玉從秦執手中抽回手,站起來道:“我自幼不愛看書,尤其是這類兵法。”


    秦執瞧著她,眸中不知深淺。


    “放我這裏也是無用,不若交換給三爺以做人情。”


    “三爺可願意。”


    秦執哂笑一聲:“你可知,天下兵法,皆在我晉軍手中。”


    秦湘玉並不清楚秦執口中這個晉軍是什麽,想來和秦執現下的身份有些關係。


    “但我這個,卻是獨一無二的。”


    “我保證,這天底下都沒有第二本。”


    她又開口:“我父親曾言,這是孤本。”


    他緩緩靠近圈椅內,做了個請的姿態:“但聞其詳。”


    秦湘玉想了許久,決定還是告訴秦執《孫子兵法》。


    這是她上高中時,老師要求閱讀的課外讀物之一,還有三十六計等等。


    但孫子兵法核心主不戰。


    以不戰屈人之兵。


    她略背了幾句。


    就停下了。


    房中靜悄悄的。


    秦湘玉心中也沒底,隻瞧著秦執。


    她從未這樣仔細的觀察過他的神色。


    以至於他的每個眨眼,她都不敢錯過。


    奈何,就算她神情緊繃,也看不出秦執半分鹹淡來。


    許久,秦執頷首,目光依舊淡淡的:“你要什麽換。”


    她坦然道:“書籍我現在手中隻有半本,並且無法給你。”


    “若是達成協議,我離開那日,就將半本給你。”


    “至於另外半本,則我平安到達後,自然會給你。”


    至於到達哪裏,秦湘玉沒說。


    算著時間,她到時候尋了個乞丐放在秦執門口也就是了。


    他頓了頓,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清茶,這才開口:“你這是,挖了個坑,就等我跳?”


    “那三爺肯不肯跳。”她又斟酌了片刻:“或者說,三爺願不願意跳。這個坑,值不值得三爺去跳。”


    他盯著她,意味深長:“我倒是沒想到……”


    沒想到乖順的貓,也有伸出利爪,變成虎的那一天。


    就算是虎又如何?


    還不是得在他身下伏著。


    他的眸光閃了閃,落到那副看似羸弱的身軀身上。


    那目光直瞧的秦湘玉心中發毛,“三爺。”


    “說說你的要求。”


    秦湘玉鬆了一口氣,“我要離開,回京城,尋我表哥。”


    她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這話卻不是真心的,回京是真的。


    至於回京的路上,長則三個月,短則半個月,有的是她的機會離開。


    她所求不多,唯願開心自在,尋個小地方過安穩的日子。


    若是幸運,上天願意眷顧於她,則尋到玉佩,回去現代。


    若是不幸,她不能回去,則在這裏,安穩度日。


    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平安喜樂。


    “可以。”他爽快的好說話。


    “但是現在不行。”


    他給她斟了一盞茶,推了過來:“旁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美妾,便是此時送你回去,不利於我的計劃,再者說,你覺得,你能安全離蜀嗎?”


    聽他這麽說,秦湘玉開口:“那要何時?”


    “此番事了。”


    “總要給個期限。”


    “遲則三月。”


    她又遲疑的看向他。


    眸中不信任的意思盡顯。


    “擊掌為誓。”


    “好,擊掌為誓。”


    清脆的一聲響,似是達成共識。


    秦湘玉和秦執第一次安穩的用完了一次晚膳,沒帶防備的。


    “這三個月,我要你好好配合。”


    “三爺放心。”


    “我也要三爺承諾,這幾個月絕不動我,絕不違背我心意行事。”


    出了門,秦湘玉忽然感覺有些心悸,這種心悸感一直都有,隻不過前幾個月不甚明顯,最近不知怎的,也許是過於勞累,她的身體承受不住,所以才明顯了些。


    她扶著朱紅的柱子緩了緩。


    就見丁香從房中走了出去。


    見到秦湘玉麵色蒼白,丁香趕緊過去扶她:“小姐,您這是怎麽了?”


    秦湘玉搖了搖頭:“不知道,或許是太累了,最近總感覺心頭發慌,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丁香倒水的手一頓,又穩穩地舉好了茶壺:“可能是受了風寒,還未痊愈,奴婢給小姐熬壺藥。”


    說著,就伸手去關支著的窗子。


    秦湘玉點了點頭,喝了水,靠在床上假寐:“明日你去請了大夫再來與我瞧瞧。”


    還是得穩穩妥妥的,免得到時候若是身子不好,路上跑路的可能性就落了一大半。


    “您放心。”


    喝完了藥,秦湘玉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暮色四合。


    天空黑沉沉的壓下來,有信鴿從川蜀四麵八方而去。


    一切仿佛,山雨欲來。


    西耳房中,燈火亮了大半宿。


    秦五跪在地上:“早前咱派來的人全軍覆沒。”


    秦執眸光不動,淡淡嗯了一聲。此事早有預料。


    “主子爺,咱的人馬都到位了。”


    “按兵不動,等待傳令。”


    “於大人那麵的人?”


    “暫不聯係。”


    誰知於憲那麵沒有皇帝安插的人。


    連他的內部也安插了人。


    他現在已在巴蜀,旁人卻並不知。若是知道,定是要加以防備。到時候,恐怕增加計劃難度。


    他既然來了,就要把這西部重新洗牌。


    “暗中傳遞消息的人,還未查出。”


    “不急。”


    怎的不急,那人接連傳了幾次消息,導致他們都折損了好幾個人。


    也不知誰是叛徒。


    也怪他們無能,秦五的頭都快垂到地上了。


    “多下幾次鉤子,大魚才會過來。”


    你若不放血,狼群又怎會圍過來呢。


    “對了,主子爺,秦一等人已經到了。您看是否叫他回來接替……”


    平時主子爺最倚重秦一,暗衛等人,都歸他管理。


    “再等等。”


    旁人沒有見過秦一,他這便宜表妹可知道底細。


    等他看看,她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


    雖然真情也好,假意也無妨。


    可……


    秦執望著外麵黑沉沉的天。


    “北麵可有什麽消息?”


    “征北將軍李誓棄城而逃,皇帝怒不可遏,現在隻有車騎將軍沈遇還在守城。”


    “但恐怕守不了多久。至於戶部尚書沈惑則聯絡了部分人上書陛下請求支援。”


    “可那位竟有袖手旁觀之意。”


    秦執也並未感到疑惑。


    “明明早前,那位還派人增援了,可那些援軍糧食被匪軍截搶後,那位就按兵不動了。”


    “現在世家那群人可著急了。”


    “主子爺,屬下瞧,那些世家之人,也不見得心齊。恐怕再過不多久,沈大人那麵,就撐不住了。”


    “您瞧,咱們是何時出手?”


    秦執閉了閉眼,複又睜開:“不到絕望,再給希望,又如何叫他們記住這天大恩情。”


    “是,屬下明白。隻不過屬下還有一事不明。”


    秦執頷首,秦五開口:“既然與我們無關,主子現在也從這件事情中抽身了。為何還要出手,當年,那些世家貴族,也是袖手旁觀。”


    “世家貴族本就一團糟粕,表麵和氣,暗自相鬥。”


    “但對外卻是擰成一股繩。”


    “你可知,皇權更迭,世家為何依舊不倒。”


    秦五垂下頭。


    秦執捏了捏眉心,“對了,傳令秦一,讓他回京一趟。”


    “主子爺這是?”


    秦執捏著書卷,開口:“讓秦一查查我這表妹。不,我這表妹父親生平詳細。以及去湘荷院中搜搜。”


    “是否有本兵書。”


    “是。”


    秦執擺了擺手,秦五躬身退卻。


    等秦五離開之後,秦執這才鋪開宣紙。


    提筆落字,正是今日,秦湘玉所背之言。


    他倒並非受她拿捏,雖然這兵書價值珍貴,可,對他來說,無非多費點時間。


    他隻是想知道,她到底想弄些什麽把戲。


    秦執笑了聲。


    早前,不過想弄她逗趣兒。


    現下,出來一趟,倒是越發會給他驚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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