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目光,“怎麽了表妹?”


    秦湘玉提裾:“不知表哥一會兒如何上山?”


    秦執臉上的神情頗有些奇妙:“表妹無需擔心。”


    她倒是不擔心,不過客套一下而已,複而嫣然笑道:“湘玉隻是擔心占用了表哥的腳程,累及表哥。”


    若是秦執暗戳戳的生氣了,都無需對她做什麽,隻需要一個態度,地下的人便有得搓磨她。


    秦執嘴角微揚,眼裏露出幾分譏笑。卻是不說話,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表哥既是這般說,那我便不客氣了。”


    說完,秦湘玉彎腰撩裙。翻身上馬。


    秦執皺眉瞧著她。


    她坦坦蕩蕩的望向他:“表哥,恕我無禮,先行一步!”


    說罷,她揚手揮鞭,下一瞬,空氣中一聲清脆的鞭響,隨著馬兒聲啼,轉瞬就跑出七八米。


    這番反應,秦執猝不及防,他佇足於原地,神色不辨喜怒。


    還是福祿輕聲道:“大爺,咱再不追上,恐失了表小姐行蹤,萬一出了事兒……”


    後院那位就更有理由把表小姐塞入大爺房中了。


    秦執伸手。


    福祿便把手中的韁繩交到秦執手中。


    秦湘玉到寺廟的時候,丁香正站在廟門前。


    見秦湘玉打馬前來,滿臉的驚異。


    她驚恐道:“小姐!”


    秦湘玉訕訕的笑,指揮著馬兒停下。


    這一停,才發現自己發軟的腿腳。


    這身子還是太弱。


    眼瞧著丁香就要指責於她,秦湘玉趕緊可憐兮兮道:“好丁香,快扶著你家小姐。”


    見她這般嬌弱可憐,丁香饒是有千百句指責之言,最終也化為一歎。


    直至落地,腿還是軟的,秦湘玉抓緊丁香的胳膊借力。


    緩了一會兒才站直了身體。


    也是這時,丁香道:“小姐,您簡直是胡鬧!怎的可以一個人騎馬!您從來沒有騎過馬。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兒!可怎麽了得!”


    “大爺也是,任著小姐胡來!”


    秦湘玉目光剛好落到姍姍來遲的秦執身上。


    想來也是聽到丁香指責的話,秦家大爺的臉沉得要滴水。


    他怎麽知道秦湘玉第一次騎馬還這麽大膽。


    “表妹好騎術。”秦執似笑非笑。話音落下,就看見女子發白的臉色,越發楚楚可憐,想來也是嚇到了。


    至於秦湘玉則是忘記了原身不會騎馬一事。


    今後還需更加多加注意。免得露餡。


    她強顏歡笑:“表哥說笑了,是我過於貪玩。惹了表哥擔心。下次不會了。”


    秦執向來冷情心硬,擔心倒是沒有,於是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一行人便往廟中走。


    借著秦執的權勢,秦湘玉好生享受了一回包場待遇。


    “表妹且去上香。”


    秦湘玉當然樂得和他分開行動,她來上香一是原主有這個習慣,二則是她來時,就是在這座寺廟中。


    秦湘玉想著相同的日子,試試看有沒有機會再穿回去。尤其是前幾次來寺時在那棵姻緣樹下都有強烈的預感。


    她直覺,她能回去,隻是缺一個契機。


    而那個契機應當就是她在現代時吸引她過來的那塊玉佩。


    秦湘玉照例去給原主逝去的父母點了燈,然後在姻緣樹下坐了會兒,再回到正殿時,正好瞧見秦執站在佛像下與一僧人說話。


    佛像莊嚴,秦執冷肅。


    秦湘玉可不認為秦執會是個信佛之人。


    隻瞧他一手執簽一手負於身後,而跟在他旁邊的福祿則是勃然大怒:“孽僧滿口胡言!”


    “大爺與二爺手足情深,又怎會做出手足相殘之事。”


    聽到這裏,秦湘玉也算明白了,大概是這僧人說日後秦執會對秦席玉動手。那日她見秦執對他二弟還算有兩分感情,至少比對陶氏真摯得多。


    究竟發生什麽事,才能讓大爺對他殺之而後快。


    那僧侶被喝的連連後退,神色惶惶。


    “貧僧……貧僧隻是依簽文據實以言。”


    福祿還欲罵他,卻被秦執止住。


    “爺。”


    秦執神色平靜,輕飄飄的將簽文擲於佛像腳底,指腹摩挲著拇指的玉扳指,“既是僧侶胡言,你同他置什麽氣?你可曾見爺信過什麽命?”


    福祿想起當年下江南時,也曾有神棍胡忒大爺命不久矣,江南一行最好別去,否則大禍臨頭。


    可爺雖是九死一生不也熬了過來,還走到了今天這地位?


    “爺所言甚是,奴才不過擔心這人影響了大爺心情。”


    “無妨。”秦執負手,轉著玉扳指,信步於大殿中,正欲開口問秦湘玉,卻見佳人正站在廟門口。


    神色怔愣,竟有幾分清冷聖潔之意。


    許是這幾日連軸轉過於疲累,他捏了捏眉心,複而睜眼。


    再瞧去,果然,哪有什麽聖潔之意,腰肢窈窕,風流娉婷,一股子說不出的媚態。


    秦執麵上已然冷了幾分。


    秦湘玉緩步至他身前,她抬起頭,笑語嫣然:“表哥。”


    秦執黑沉沉一雙眼望不到底。


    雖是沒有怒容,可秦湘玉本能的察覺秦執在生氣,因為什麽生氣?


    定然不會是因為她。


    那麽隻有可能剛才僧侶所言冒犯到他了。


    為了不挨著無名業火,秦湘玉姿態越發低微:“天色不早了,我們可是該回去了?”


    若是晚了,怕是趕不及宵禁之前回府了。


    “今日不回。”


    不回?不回住哪兒?廟裏嗎?他同她?秦湘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判斷失誤,也許秦執真要順了陶氏所言,將她收了房?


    反射性的抬頭望向他。


    那一閃而逝的嫌惡,秦執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等他定睛看去時,女子又恢複了淺笑。


    隻是這次的笑容很淡:“太太可知道?出門時,未與太太言明,怕太太擔心,那就是我的大不是了。”


    秦執聲音明顯比剛才更冷:“你與我一同出來,太太不會擔心。”


    說完,他轉身往佛堂後麵走。


    福祿見狀也要走,秦湘玉眼疾手快的攥住了他。


    “表小姐這可使不得。”福祿拉著衣袖,又怕力道不穩摔倒了秦湘玉,一時又驚又乍。


    “表小姐還是先放開我。”


    秦湘玉也驚覺自己行為不妥,可若是一會兒福祿也走了,她尋誰問去今日要住哪兒?


    難不成露宿寺廟裏頭?且不說苦了自個兒,丟了秦府的臉,還是她受罪。


    “福祿。”遠遠的,傳來秦執低沉的聲音。


    “爺,奴才馬上就到。”


    應了秦執,福祿這才哀求著秦湘玉:“表小姐快放開我,一會兒爺發怒了,誰也討不了好。”


    秦湘玉怕秦執,可不怕福祿。


    “就一會兒功夫,大爺又不知道,我且問你,今日我與我的丫鬟住哪兒?”


    若真要和秦執住一起,她現在就回姻緣樹下磕死。


    指不定運氣好還能一下子就穿回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瘋批尚書強製愛表姑娘她受不住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火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火急並收藏瘋批尚書強製愛表姑娘她受不住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