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如你所言?”無敵神劍的目光在巴音格與詩敏之間徘徊,見二女並無異議,便直接詢問唐鳳舞。


    “師父若是不信,弟子也難以言明,待師父再見逸郎時,親自向他求證便是。”


    “好吧,姑且信你們三個丫頭沒有欺瞞我們。”無敵神劍沉吟片刻,繼續道:“這玄陰教百年前曾擾亂武林,以美色為餌,誘取武林人士的內功。那時,武林尚算平靜,偶有紛爭也不過是門派間或個人恩怨,因此玄陰教的陰謀初時並未被人察覺。待其勢力漸大,控製了一些門派,意圖一統武林,其野心方才暴露。武林中的正義之士自然不肯屈服,欲聯手反抗,卻發現各大門派中均有投向玄陰教的弟子,一時之間敵友難辨,傷亡慘重。後經一番周折,方才厘清敵我,與玄陰教正麵相對。即便如此,玄陰教仍利用美色作為武器,不少武林名宿因此淪陷,當時但凡與玄陰教有所瓜葛之人,皆會被眾人疏遠,生怕其是玄陰教的臥底……”


    “師父,您就別繞彎子了,快說說武林各派是如何將玄陰教驅逐到西域的吧?”唐鳳舞不耐煩地打斷無敵神劍的話,笑問道。


    “玄陰教在西域?”無敵神劍不答反問,似乎對這個問題感到意外。


    “弟子也不知曉,隻想知道玄陰教是如何衰敗的。”


    “哈哈,席老兄,我看你們師徒這是杠上了,都不肯先說。好吧,既然你們想知道玄陰教的敗落,老夫就告訴你們。玄陰教不僅美色誘人,其武功修為亦不輸於中原武林各派。中原武林想要鏟除他們,實非易事。雙方激戰近一年,玄陰教仍無敗象。若再持續下去,中原武林恐將被玄陰教逐步侵蝕,最終難逃一統的命運。鑒於此,中原武林各派深感憂慮,意識到若不設法應對玄陰教的美色誘惑,武林將危在旦夕。於是,有人獻計,讓中原武林高手外出時服用一種慢性毒藥,一旦玄陰教的美女接近,她們便會自食其果。那些企圖吸取武林高手內功的人,在交戰中必會受到毒藥的影響,喪失戰鬥力。如此一來,玄陰教失去了美色這一助力,而中原武林則有不斷湧現的高手加入,最終,在五年後,玄陰教被中原武林擊敗。不過,聽鳳舞所言,玄陰教並未完全覆滅,當時定有人逃脫,藏匿於西域。鳳舞,你在玄陰教時,可曾聽說過誰幸存下來?”


    “弟子不得而知,隻知玄陰教的祖師是一位老太婆,她有三個弟子,大弟子是男性,不知所蹤,二弟子和三弟子是女性,分別是現任的教主和副教主。我是教主的弟子,同門有二十多位姐妹,出師後分散到中原各地,多潛伏於秦樓楚館之中,以吸取中原武林人士的內功為任。不過,我認識的同門師姐妹並不多,僅在洛陽遇見過一個,已被我除去。”


    “如此,老夫便無從猜測了。不過,你所言之事至關重要。若非聖劍門之事,我們還需好好查找那些玄陰教弟子,以防她們蓄勢待發,再次對中原武林動手。不過,如今有逸兒在,玄陰教若想有所作為,恐怕難了。她們若安分守己也就罷了,一旦敢對中原武林下手,老夫敢保證,玄陰教必將再次麵臨毀滅的命運。”


    “哈哈,你老兒還說什麽廢話,有那娃兒在武林一天,再加上這三個女娃兒,玄陰教那些妖魔鬼怪若敢輕舉妄動,定會落得個派毀人亡的下場。”


    “你這老怪還不是一樣廢話連篇,老夫已經說過的話,你又重複一遍,即便老夫的話不是廢話,被你一說,也成了廢話。廢話從何而來?自然是從……咳,老夫險些被你氣得口不擇言了。這裏她們三個還好,若雅她們六個姑娘,還有付仙和公主都在,老夫險些說出不敬之言。這都是你這黃河老怪惹的禍,老夫與你沒完。”


    “哈哈,老夫豈會怕你?你自己為老不尊,還想怪罪於我。你若不服,盡管放馬過來,看老夫能否接住你的招數。”


    兩老正嬉笑間,公主手下的兩名女子進來稟報,說是北神和東刀的使者來訪。唐鳳舞聞言,與詩敏、巴音格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向無敵神劍等四位老人問道:“師父,你們看我們該如何應對橋本春子和鮮於少坤?”


    “此事老夫不管,你也別想再糊弄老夫。你自己有主意就按你的主意辦,沒主意就和詩敏、巴音格商量,自己解決。”


    “師父,我們請您們幫忙,可不是請您們來看熱鬧的。”唐鳳舞笑叱道。


    “老夫這次就隻看你們如何處理此事,不插手你們的事。”


    唐鳳舞隻是隨口一問,聽無敵神劍如此說,便不再與他玩笑,靜待北神和東刀的弟子進來,看他們有何話說。


    此次東刀的弟子橋本春子並未前來,而是來了一位身材壯實的扶桑中年男子,北神的使者仍是鮮於少坤。詩敏、巴音格和唐鳳舞見橋本春子未至,不禁相視一眼,心中暗自疑惑,因此並未理會鮮於少坤,隻是盯著他,等待他開口。鮮於少坤對巴音格仍有些懼怕,盡管他知道巴音格此刻不會對他出手,但心中仍感不安。他環顧廳內眾人,有些猶豫不前。那個扶桑中年男子則打量著坐在上首的詩敏、巴音格和唐鳳舞,臉上的表情顯然不相信這三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竟能擊敗東刀。他眉頭緊鎖,似乎想直接詢問詩敏三人。


    “哼,鮮於少宮主,這位使者似乎不太懂規矩?”詩敏麵露不悅,直接點名鮮於少坤詢問。


    “這位是東刀的朋友,扶桑柳生流的掌門大島一郎。他隻是對三位夫人擊敗東刀的能力有所質疑,因此自願擔任此次的使者。”鮮於少坤解釋道。


    “好吧,既然他是使者,你就提醒他注意形象,別讓我們姐妹不滿,從而失去作為使者的資格。說吧,你們還有什麽打算?是否找到了正當的出手理由?”詩敏語氣中透露出不滿。


    “既然夫人問及,鮮於少坤便直言不諱。家師與東刀閣下已前往少林寺,意圖與少林武學一較高下。少林寺在中土乃武學聖地,家師與東刀閣下作為外邦人,認為與少林寺比試武學是理所應當之事。他們本認為無需向夫人等稟報,但考慮到當今中原武林,鍾大俠威望最高,而鍾大俠現在不在,有夫人等在中原,我們兩方與中原武林聖地少林寺比武,理應先告知夫人等,以免引起誤會。”


    詩敏聽後猶豫不決,轉而看向唐鳳舞,臉上流露出無奈與不耐煩,對北神和東刀的行為感到苦惱。


    唐鳳舞捕捉到詩敏的眼神,她心中已有計較。雖然聖劍門仍一統天下,但少林寺與聖劍門並無多大關係。若北神和東刀真的找上少林寺,自己一方若不出手,聖劍門未必會介入,後果難以預料。唐鳳舞暗自讚歎北神和東刀的計策,他們既達到了逼自己等人出手的目的,又能試探聖劍門對中原武林各派的控製力,摸清中原武林的關係,為下一步行動做準備。


    “嗬嗬,鮮於少宮主,聽你這麽說,我都想笑了。怎麽,北神和東刀是不是覺得在中土太過順利,想找點事情做?你們竟然想到了挑戰少林寺。好啊,我正想看看聖劍門是如何一統武林的。如果少林寺受到你們兩方的攻擊,我相信聖劍門門主天劍徐幻一定會給中原武林各派一個說法。我也很想聽聽他會怎麽說,比如中原武林表麵臣服於他,暗地裏卻反對他聖劍門。現在少林寺有事,他如果不管,隻想看少林寺的笑話,那麽我保證,這話將成為武林第一大笑話,聖劍門一統武林的局麵將立刻改變,這對我們來說太好了!多謝你們北、東兩大武林高手的幫忙!我們的態度很明確,你們若想找少林寺比武,先去聖劍門把少林寺長老放出來,再找他們比武。當然,你們北神和東刀也可以找少林寺的三流高手過招,以免你們麵對少林寺長老時敗北,不好意思向外人提及。畢竟,漠外北神和扶桑東刀聯手對付少林寺三流高手,總能以勝利收場,總比對付少林寺一流高手失敗了好些。鮮於少宮主,我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對你們去挑戰少林寺,那就請告訴聖劍門,看他們如何解決吧。好了,你的話已經傳到了,你們可以離開了。下次若還有什麽話要說,最好不要再派這種人來,我們可是規矩人,對於這種……付仙姐姐常說的無禮之人,我們可不想多看。”


    “夫人能否讓在下將夫人的話複述一遍?”鮮於少坤似乎還沒明白唐鳳舞的意思,有些愣愣地問。


    “噗哧,你就這樣回去說吧。”付仙聽了鮮於少坤的話,不禁笑出聲來,不耐煩地笑道。


    鮮於少坤看出付仙在笑話他,也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不敢再多問,立刻拱手行禮告辭。大島一郎並未離開,嘰哩咕嚕地說著些什麽。鮮於少坤聽後,又拉著大島一郎,兩人拉拉扯扯地出了門。


    “哈哈,唐女娃兒,你的話真是讓老夫解氣。如果聖劍門的人真的不管少林寺這件事,我看徐幻那小子還拿什麽一統武林。”一位老者笑道。


    “老前輩雖然這樣說,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唐鳳舞回應道,隨即轉向付仙,“付仙姐姐,這件事需要你出麵。一是傳信給少林寺,讓他們盡早給聖劍門傳信,但不要說請聖劍門相助,隻說請聖劍門放回少林寺長老;二是讓七派中的其他門派也向聖劍門傳信,試探一下聖劍門的反應,看聖劍門門主是否還會管北神和東刀的事。這樣還可以測試一下聖劍門的長老聖劍是否仍躲在中原。北神和東刀到中土來搗亂,他若還不出來管一管,我就不信他這個中土武林聖人還能忍得住。”


    “這件事我能做到,這就去傳信。”付仙答應一聲,立刻離去。


    “話雖如此,難道我們就真的不管了嗎?”無敵神劍有些不以為然地問道。


    “師父想讓我們怎麽管?”唐鳳舞有些生氣地反問。


    “事情確實難辦,但如果聖劍門不管少林寺,我們又不管這件事,少林寺就會遭殃。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本來就是衝著我們來的。如果我們不管北神和東刀,事情也不會就此了結。”


    “師父說得對極了。弟子就不說了。就算詩敏姐姐、巴音格姐姐不怕北神和東刀,去對付他們,我們也對付不了這兩個人。聖劍門那一方麵又怎麽樣?你敢說聖劍門不會來找我們嗎?我們三姐妹的修為雖然不錯,但我們還沒有自大到敢於對付聖劍門長老聖劍的地步。這一點,師父恐怕沒有考慮到。”


    “唐女娃兒,你是說聖劍門的長老會來找你們?”


    “老前輩,你們四位不是認為我們三姐妹的修為不錯嗎?如果聖劍門的長老聖劍不來找我們,那他就不是聖劍門的長老,而是少林寺的長老,或者是其他二三流門派的長老了。他即使想來找我們三姐妹,也未必有這個能力。”


    “天量天尊!”


    “阿彌陀佛!”


    “鳳舞,不要瞎說了。不過,你的話也不無道理。這樣的話,我們就要小心一些,最好現在就離開這裏,找個地方先躲一躲。”


    “師父又言不由衷了。我們能躲到哪裏去呢?是逃往漠北,還是隱匿於扶桑,抑或是遠遁西域?我看這天下雖廣,卻無我們三姐妹的藏身之處。隻要聖劍門的長老聖劍有意尋我們,我們便無處可躲。好在逸郎或許真的遇到了些麻煩,但願聖劍門長老一時之間還未將我們三姐妹放在心上,未想起尋找我們。尤其是北神和東刀在中土如此鬧騰,更讓聖劍門無暇他顧。但事情總有兩麵性,若北神和東刀鬧得太凶,導致他們與聖劍門長老聖劍碰麵,並提及我們三姐妹,聖劍恐怕就真的會來找我們了。因此,我們現在不宜輕舉妄動,需密切關注北神和東刀與聖劍門的動向。一旦他們碰麵,我們就要做好立即向蜀中撤離的準備。在此之前,我相信聖劍門長老聖劍雖然對我們有所念想,但若無直接碰麵的機會,他恐怕不會專程為我們三姐妹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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