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逸對於與杜玉煙之間發展的關係,內心充滿了矛盾與掙紮,他雖難以抗拒杜玉煙的魅力,卻又時常在事後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杜玉煙敏銳地察覺到了鍾逸的困擾,心中不免泛起一絲失落。然而,她對鍾逸的感情太過深厚,不願輕易放棄,於是選擇裝作不知,每日除了勤練武功,便是與鍾逸緊密相伴,不讓他有太多時間去細想內心的糾葛,同時,她也希望能在鍾逸心中留下更深刻的印記,即便將來他與詩敏、巴音格、唐鳳舞等人相處,也能時常想起她,不讓這段時光白白流逝。


    就這樣,兩人在蓉城共度了一個多月。新年過後,鍾逸深感是時候去修煉先天真氣了,於是決定與杜玉煙暫時分離。杜玉煙看出鍾逸已有些許不耐,加之他確有要事,便決定放手讓鍾逸去追求他的武道之路。同時,她也意識到,若繼續留在蓉城,雖然自己心滿意足,但未來恐怕再難有這樣的時光,因此,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她決定暫時放下,以期未來能與鍾逸有更長久的相伴。


    那一晚,兩人又在床上纏綿了許久,直到杜玉煙有些難以承受,才讓鍾逸停下。然而,她並未讓鍾逸入睡,因為她知道,鍾逸已經察覺到了她有話要說。


    杜玉煙見鍾逸已看透她的心思,心中甜蜜不已,她輕撫著鍾逸的胸膛,柔聲道:“你真是個難得的好男人,我杜玉煙能以這樣的身份跟著你,做一輩子女人也值了。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你是不是想讓我離開了?是不是想讓我去找詩敏她們了?”


    鍾逸想了想,覺得還是坦誠相告為好,於是說道:“我是想讓她們去那座雪峰練功,這對她們的內功修為大有裨益。”


    杜玉煙聽了並未生氣,反而微笑著說:“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她們,不過,大概也不會忘了我,我心裏真的好高興!想當年,我看著你一點點長大……”


    “杜姐姐,你其實並不比我大多少。”鍾逸連忙打斷道。


    “雖然年齡相差不大,但當初你和齊先生上山時,你才十二三歲,而我已經有十七八歲了,至少比你大四五歲。在我眼裏,你當時就像個孩子,一個又聾又啞的小孩子。隻是我沒想到,短短不到三年的時間,你就練成了一身高絕的武功。當初我們真的不敢相信,要不是付仙和林中水隨便教了你幾招就擋住了青城派、華山派、峨眉派和泰山派長老的攻擊,我們誰也不會相信他們是你教的。後來你的實力逐漸顯露,我們才知道你的武功修為竟然如此深厚。難怪悟戒大師會在你身上下大賭注,將他的一身功力傳給了你。現在看來,悟戒大師或許是多慮了,即使他不傳給你功力,你的修為也能一日千裏。就像你幫我打通玄關一樣。”


    鍾逸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笑道:“姐姐,你到底想說什麽?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我就是想和你聊聊這些過去的事,就這樣聊一輩子。”杜玉煙嬌笑道。


    “但我知道你是想去做你的事了。”鍾逸提醒道。


    杜玉煙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沉思片刻後說:“我的確是想去做事了。和你纏綿了這一個月,我也該去做一些正事了。還有詩敏她們,還有你的武功進步,我都不想因為自己的任性而讓你討厭我。所以,我想暫時和你分開一段時間,去做我們各自該做的事。你大概是想利用這段時間好好修煉內功,以應對聖劍門長老的挑戰吧。那我就去給你做信使,不必再留在這裏了。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活,在一起的日子還長著呢。”


    “姐姐……”鍾逸聽了杜玉煙的話,心中充滿了愧疚與不舍。


    杜玉煙已全然理解了鍾逸的心意,她笑靨如花,輕聲道:“你既是我杜玉煙認定的男人,也是我情同手足的義弟。我言出必行,絕不願讓詩敏她們感到為難,也不願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我已深思熟慮,我們麵前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我搬入你家,作為管家,日日得見你,你亦可在閑暇時陪伴我;二是我獨自尋覓一處居所,最好是離你們不遠,這樣我們仍能時常往來。因此,你不必再提此事,這樣的安排最為妥當。否則,我唯有離開你,重歸那青燈黃卷的生活。但自從與你有了肌膚之親後,我深知自己無法,也無毅力離你而去。若你真想讓我離開,除非殺了我,否則我無法承受沒有你的日子。你不必勸我另尋他人,也不必多言,隻要你在這世上能找到一個與你相仿的男子,我便隨他去,絕不再打擾你。起初,我對你隻有姐弟之情,並無男女之愛。但這一個月來,經過身體的親密接觸,我深知自己的心已變。那種自認為是姐弟之情的托詞,不僅騙不了你,連我自己也無法再欺騙。於是,我開始思考,男女之間,何為真情,何為肉欲?如我這般,隻能說我和你先有肉欲,而男女之情則是在此基礎上萌生的。”


    鍾逸聽杜玉煙如此直白地表述,一時竟無言以對,隻好勸慰她:“姐姐,你不必把這件事剖析得如此透徹。據我所知,男女之間的情感糾葛本就難以言清。你若再想深究,我恐怕會有些害怕。依我看,你也不必多想,就照你的意思,我為你安置一個家,從此我們在一起,一切便都妥當了。”


    杜玉煙聽鍾逸如此說,心中雖有些失望,但她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不願因此事讓鍾逸對她產生不滿。於是,她裝作十分高興的樣子,說道:“你答應了就好。好了,你現在就去吧,不要耽誤時間了。”


    鍾逸見杜玉煙並無不悅,便想了想,說道:“我還想約鬥聖劍門長老,你看什麽時候約鬥聖劍合適?”


    杜玉煙聞言,微微皺眉,說道:“約鬥聖劍門長老,你不妨再等一等。有一事我未曾告訴你,當日聖劍門長老也追到了那座雪峰上,得知你中計失去內功,跌下懸崖,他們以為你已喪生,因此暫時不會再尋你。你正好利用這段時間,修煉先天真氣,做好充分準備,再對付聖劍門的長老聖劍和神劍。”


    鍾逸一聽,不禁有些擔憂,說道:“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你是說聖劍會去找詩敏她們?”


    杜玉煙也想到了這一點,她之前並未考慮此事,沒想到事情還有這樣的變化。她說道:“我確實有些擔心,但時間已過一個多月,詩敏她們若是對付不了聖劍,恐怕已經出事了。”


    “都怪我!”杜玉煙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這也不怪你,你也沒想到。詩敏她們三人,再加上我師父他們四位老人,實力已經不弱。即使對付不了聖劍,聖劍也拿她們沒辦法。以聖劍的身份,他也不會對她們怎麽樣。”鍾逸安慰道。


    “可我還是有些不相信聖劍門的人。”杜玉煙說道。


    “沒事。你隻要盡快去見她們,把仙姑采蓮和觀音醉酒教給她們,她們就更沒事了。”鍾逸說道。


    “你沒教她們?”杜玉煙興奮地問道。


    鍾逸與四位女子相處多年,自然一聽就明白杜玉煙的意思,於是笑著滿足她的好奇心,說道:“她們練的大小環套環已是亂七八糟,我再教她們這兩樣,恐怕會越練越糟。我就沒教她們。再說,我有幾十套這種招式,她們不修習適合女人練的仙姑采蓮,偏要學男人練的大小環套環,我也沒辦法,隻好由她們了。”


    “你也是,真是下得了心!好吧,我就去傳她們。哎呀,不行,我不能教她們。”杜玉煙突然想到自己與鍾逸的關係,若去教詩敏三人,恐怕會被她們看出端倪。別說教她們,她們不當場翻臉就已經是看在與她的關係上了。


    鍾逸一聽杜玉煙的話,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無奈地說道:“這樣吧,你給她們帶兩樣絕技去,讓她們自己摸索著練習。”


    “這樣還可以。我可不想讓她們知道我們的事。”杜玉煙放心地說道。


    鍾逸無奈,隻好起床找來文房四寶,親手為詩敏三人寫下三種適合女人修煉的武學:淚飛如雨、觀音灑水七解和點水三飛。杜玉煙也起床看鍾逸寫武功秘籍,還沒等鍾逸寫完,她就發現鍾逸寫出來的三種武功比她學的兩種還要厲害,心裏就有些不高興。她不再看鍾逸寫武功秘籍,自己去睡了。鍾逸沒有注意到杜玉煙的情緒變化,等武功寫完了,看見杜玉煙睡著了,他就沒有叫醒她,立即馭空出去,想趕在杜玉煙醒來以前采一些紅菇回來,讓杜玉煙給詩敏三人帶去。


    鍾逸之所以產生這樣的想法,主要是受到了杜玉煙的啟發。盡管以杜玉煙的內功修為,獨自承受鍾逸的恩寵理應難以支撐,但過去的一個月裏,她不僅承受了下來,還未讓鍾逸太過失望。盡管鍾逸每次都覺得意猶未盡,但相較於詩敏和巴音格,杜玉煙的表現已屬難能可貴。鍾逸並不相信杜玉煙在這方麵的忍耐力比詩敏和巴音格更強,於是他暗中探尋原因,最終發現紅丹對此頗有幫助。


    鍾逸返回客店時,杜玉煙剛剛醒來,正為鍾逸的不辭而別暗自垂淚。鍾逸一閃身進入屋內,手中還拿著一個大玉瓶,裏麵似乎裝著紅色的物質。杜玉煙一眼便看穿了鍾逸的去向和意圖。


    “你是不是真的離不開她們?”杜玉煙脫口而出,隨即又後悔自己問了這個問題。


    鍾逸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放下玉瓶,解釋道:“她們需要對付聖劍,必須提升一些功力。”


    杜玉煙聽後不再多言,依偎進鍾逸的懷裏,苦著臉說:“你要原諒我,作為一個女人,你的女人,看見你為她們做這些事,我就忍不住說出了這種話。”


    “我知道,沒有怪你。”鍾逸溫柔地回應。


    “你不怪我就好。你回去吧,我這就去見詩敏妹子她們。”杜玉煙說道。


    鍾逸見杜玉煙的心情已經好轉,便不再多言,點了點頭轉身欲走。這時,杜玉煙突然從後麵抱住了鍾逸的腰。鍾逸沒有說什麽,任由杜玉煙抱著,站了片刻後,才輕輕解開她的手,飛身窗外。


    “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我杜玉煙這一輩子就是為你豁出命去,也不會眨一下眼睛。好吧,我就大方一些,去做你交給我的事。隻要你高興,給我機會,我就收回之前的話,跟你們一起生活。”杜玉煙在心中默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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