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鳳舞輕輕一笑,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說道:“姐,無需阻攔,就讓金兄把話說清楚,一來可解我們心中疑惑;二來也能讓他心胸豁然開朗,對他的心境大有裨益;三嘛,了解了他的心結,我們才能更好地幫助他,讓他早日擺脫因詩敏而生的畏懼,重新振作起來。”


    金千裏麵色凝重,正色道:“鳳舞,我已無需你來對症下藥,我心中已有定數。詩敏,乃是我初識的戀人,本欲共結連理,卻在巴音格部族南部的密林中,因追逐一隻彩鹿而不幸失散。我苦尋半年,身心俱疲,幸得巴音格部族收留。當我再度得到詩敏的消息,得知她安然無恙,或許已返回南方等候,而我已與巴音格結為連理,自覺無顏麵對詩敏,故決定與巴音格一同南下,意圖平凡度日。然而,今夜麵對聖劍門,我意識到他們並未遺忘我,仍在不懈尋找。我若隻顧個人安逸,躲藏於此,實屬自私之舉。我踏入江湖,習武練功,並非僅為遇見詩敏,娶得賢妻,而是為了追求武道真諦,完成我的修行。當前首要,是對抗聖劍門,拯救七派。我豈能因私廢公,辜負悟戒大師的重托?因此,我已決定,即刻返回南方,直麵聖劍門,為七派討回公道。”


    唐鳳舞麵色微變,擔憂地說:“你真要挑戰聖劍門?那可是非同小可的對手。”


    金千裏淡然一笑,自信滿滿:“我亦非等閑之輩。聖劍門長老聖劍位列武林五聖,其中南佛、東刀傳人我已見識,修為不過爾爾,與你我相仿;北神雖與我有一戰,但修為略遜於我,自覺不敵先行離去,我也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然而,這正是我突破自我,邁向更高境界的契機。”


    唐鳳舞聽後,非但未感驚恐,反而麵露喜色,興奮地問:“你竟有如此深厚的武功?”


    金千裏謙遜地說:“談不上深厚,但對付五聖中的後幾位,我尚有信心。若要挑戰前三聖,則需打開天門,提升功力。我還年輕,時間尚充裕,定能早日達成。”


    唐鳳舞鼓勵道:“你不必擔心,你正值盛年,氣血方剛,打通天門隻是時間問題。隻要你持之以恒,定能在最短時間內實現。”


    金千裏點了點頭,轉而問道:“鳳舞,依你看,我們何時啟程為宜?”


    唐鳳舞沉思片刻,答道:“最好即刻動身,且需將家人全部帶走,或尋一隱蔽之地安置,斷絕一切線索。”


    金千裏補充道:“你還需改名換姓,以策安全。”


    唐鳳舞微微一笑,堅定地說:“我無需改名換姓。一來,我無意揚名武林,隻願做你的伴侶;二來,有你這樣的高手保護,我何懼他人?”


    金千裏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又說:“你的建議很好,留下他們我也擔心他們的安全。老照和李姑娘智謀過人,對我們大有助益,最好一同前行。”


    唐鳳舞提醒道:“老照自無異議,但李姑娘野心勃勃,恐對我們不利。”


    金千裏沉吟道:“她的聰明才智,你我皆不及。不過,這點你無需擔心,有詩敏在,我自有分寸。”


    巴音格疑惑地問:“你們說些什麽?李妹子對我們不好嗎?”


    唐鳳舞笑道:“姐姐,我是說到了他的軟肋。李妹子自然是好,但你若對她心生憐惜,長久相處恐非易事。”


    金千裏無奈地看向巴音格,問道:“你覺得呢?”


    巴音格認真地說:“我覺得妹子的話有道理。你若再喜歡別的女人,我也不會介意,隻要她像妹子一樣真心待你。但若是你要拆散老照和李妹子,我就不同意了。”


    金千裏決然地說:“不說了,我們即刻準備,等城門一開,便出城。”


    唐鳳舞打趣道:“怎麽,不向你的公主道別就走了?你也太無情了。她為了我們的婚事,可沒少生氣,是不是早已不理你了?”


    金千裏被說得有些尷尬,連忙逃出門去,安排離開洛陽的事宜。


    一個月後,金千裏一行人,包括巴音格、唐鳳舞、老照、李小風以及金詩、金敏兩位侍女,共七人踏入了吳越國境。所見所聞,確實與北方大相徑庭。首先是語言,吳越人說話如同唱歌,軟糯悅耳,初聽雖有些費解,但久而久之便能領悟其意;其次是吳越人民,無需細察,僅從衣著、表情便能看出,他們的生活遠比北方人優越。因此,一路上常能遇見北人南遷,拖家帶口,一聽口音、一看裝束便知是北方人。沿途客棧、酒樓、街市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偶爾還能遇見一二外邦商人,操著生硬的漢語,交流起來頗為吃力。


    金千裏一行中,三位美女尤為引人注目,兩位侍女雖年幼,卻也亭亭玉立。在北方時,他們時常遭遇登徒子的騷擾,但到了江南,走在這江南的大道上,卻再未遇見過此類事情。反而,三位美女見到江南美女,竟有些自愧不如,不自覺地更加注重打扮,希望不輸於這江南佳麗。


    江南美女確實不同於北地嬌娃,大多身材纖巧,麵容姣好,說話柔聲細語,令男人心生憐愛,即便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也難以抵擋她們的魅力。


    金千裏在夫妻生活中,對巴音格和唐鳳舞關愛有加,他並非好色之徒,多年的儒學熏陶,使他深知該看的看,不該看的絕不多看一眼。他與唐鳳舞經曆了許多波折,才最終走到一起。這還多虧了唐鳳舞的有心接近,最終被金千裏的魅力所折服。他見到這些江南美女,也不免多看幾眼,心中對江南美女能有如此風貌感到好奇。巴音格對金千裏在這方麵一向寬容,隻要金千裏心中有她,她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完全是一副域外女子對丈夫的態度;而唐鳳舞則不同,她對金千裏寄予厚望,依賴極深,因此金千裏的一舉一動,她都十分在意。若見金千裏注視其他女子,她便心中不悅,常常做些小動作吸引金千裏的注意,不讓他的目光追隨其他女子。


    老照是個自由灑脫、未婚的男人,一向自命風流。此時來到這江南花花世界,他便有些把持不住,目光在美女們臉上、腰上流轉。李小風已將老照視為自己的禁臠,見老照如此,自然不高興。起初隻是提醒,但老照並未收斂,李小風便不再顧忌唐鳳舞的笑話,像一般女子一樣嗬斥老照。


    如此這般,七個人一路上吵吵嚷嚷,終於來到了錢唐。老照一不小心,便撞上了人家的鐵板,被人扇了一個大耳光,打得他差點從馬上栽下來。


    “你……你做什麽?”李小風見老照挨打,出手之人一躍便打中老照,她看出此人武功不弱,但想到身後有三位武學高手,便大聲質問。


    “這個登徒子該打,誰叫你不好好管教他。”


    “你們在大路上支起涼帳,又打扮得花枝招展,難道不是給人看的嗎?難道想讓我們閉著眼睛過去?”


    確實,對方是五位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四個在帳裏坐著品茶,一個攔在老照和李小風馬前;帳篷四麵透風,頂上是彩繪油布;帳下一張小桌子,四把椅子;一個身材迷人的姑娘背向大路讀書,另外三個姑娘似是婢女,正無聊地注視著行人。攔著老照的侍女長相普通,但身材不錯,氣質不弱,打了人還若無其事。


    “不錯,凡是從這裏經過的人,莫不側目而過,不準亂看,更不用說像這個登徒子一樣左顧右盼了,這已經是進出錢唐的規矩了。你們也許剛從北方來,不清楚這錢唐的規矩,我才隻給他一耳光,否則他早就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來;要是再可惡一些的,那就廢了一雙眼睛,會武功的廢了一身武功,才能離開這裏。今天我看你們不是壞人,隻是讓他清醒一點,免得進了錢唐,碰上有點勢力的人,他吃了虧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呢……駙馬!”


    帳篷內的三位侍女聞聽路上婢女的言語,幾乎同時發出一聲驚“唬”,齊齊站立起來,同聲問道:“在哪裏?”


    “就在那兒。公主,駙馬,駙馬來了。”侍女無暇顧及老照和李小風,急忙轉身衝到帳前,向那位正在閱讀的美女報告。


    美女嬌軀微微一震,緩緩放下手中的書籍,優雅地轉過身來。她展現出一副清麗脫俗、健康豐腴的容顏,苗條的身材搭配著奇特的曲線,讓人不禁讚歎:“這難道是上天造就的完美嗎?”然而,她並未看老照和李小風一眼,目光直接穿透人群,鎖定在還在半裏外的鍾逸五人身上。她的眼神瞬息萬變,從最初的驚喜逐漸轉變為怒火中燒,嬌軀也開始微微顫抖。


    “公主,或許他們是駙馬相識的朋友。”剛才向公主報告的美女深知她的心思,語氣中帶著不平解釋道。


    “去,讓他一個人過來。”公主命令道。


    侍女沒有多言,立即施展輕功向鍾逸五人跑去。


    鍾逸已經察覺到老照和李小風似乎遇到了麻煩,正欲上前查看,就見侍女朝他們奔來,並認出了她。


    “若雅!”鍾逸喊道。


    “你還記得我就好!公主在前麵的帳篷裏,她不想見其他人,隻想見你一個人。你去還是不去?”侍女若雅迅速來到他們麵前問道。


    鍾逸剛想開口,唐鳳舞卻嬌叱一聲,驅馬上前擋在鍾逸麵前,語氣平淡地問道:“你家公主是不是叫詩敏?”


    “你是誰?駙馬的事豈是你能打聽的?”侍女若雅反問道。


    “我是鍾逸的妻子,也就是你口中的駙馬的妻子。但我不是什麽公主。”唐鳳舞坦然說道。


    “呸!什麽東西,也配做公主!”侍女若雅不屑地說道。


    “哼,我不和你一個侍女計較!你去吧。告訴你家公主,要見我丈夫就讓她自己過來,否則就讓她一個人回高棉去做她的公主。”唐鳳舞冷聲道。


    “我已經過來了,你有何事要說?”那位美女公主聽到唐鳳舞的話後,身形一閃,猶如神龍經天,眨眼間便來到了唐鳳舞麵前。她並未看鍾逸一眼,而是將一雙美目在巴音格和唐鳳舞身上來回遊移。


    唐鳳舞心中暗自驚訝,又暗暗責怪鍾逸,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才轉向公主說道:“你就是高棉國的公主詩敏?找我丈夫有何事?”


    “這不關你的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公主冷冷地說道。


    “但我現在是他的女人。”唐鳳舞堅定地說道。


    “哼!”公主聞言,鼻中發出一聲輕哼,眼神中透露出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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