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司令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回來過。


    實在太尷尬了。


    他把掃帚放回去, 東西也不拿了直接去魏家,可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溫老爺子走過來。


    溫老爺子眼睛在他臉上瞅來瞅去:“你這老臉怎麽紅得跟猴屁股一樣?該不會是身體不好出問題了吧?”


    蕭司令眼睛一瞪:“你才出問題!我這是剛才在院子裏運動了一下,我身體可比你強壯多了!”


    溫老爺子從鼻子哼了一聲, 繞過他就要進門去,蕭司令趕緊攔住他。


    “老古板你做什麽?讓開,我要進去看如歸醒了沒有?”


    蕭司令不讓開:“我剛才看過了,他還沒醒, 你們先回去吧,回頭那臭小子醒了自己會回去!”


    溫老爺子護短地哼道:“如歸以後就是你孫女婿了,你怎麽還臭小子長臭小子短的?”


    蕭司令哼了一聲:“我是他長輩, 我愛怎麽叫就怎麽叫!”


    溫老爺子氣得胡子一抖一抖的,他就是那種典型的孫子我能罵別人不能罵的人, 他哼了一聲擠開蕭司令又要進去。


    蕭司令死死把住門:“不是跟你說了如歸自己會回去嗎?你幹嘛又要進去?”


    溫老爺子打量著他:“老古板你很不對勁,我進去跟你什麽事情?我不找如歸,難道我還不能找雪綠嗎?”


    蕭司令臉更紅了:“不能!”


    溫老爺子本來想罵回去,突然腦子靈光一閃,想起佟雪綠第一次去家裏鬧的誤會, 難道老古板也鬧誤會了?


    不過不管是不是誤會,小年輕平時沒機會呆在一起,現在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比較好。


    溫老爺子耳朵微紅,哼了聲:“不去就不去,你跟雪綠說一聲我回去了!”


    蕭司令怔住了,沒想到溫老爺子居然這麽好說話。


    不過他耳朵怎麽突然紅了?


    蕭司令靈光一閃,難道……他曾經也聽過什麽不該聽到的話不成?


    想到這, 蕭司令的臉更紅了。


    要是有人過來的話,便會看到兩個司令員老臉紅成猴屁股。


    房間裏頭,佟雪綠和溫如歸兩人大戰了三個回合後溫如歸又睡過去了。


    佟雪綠嘴巴紅紅的從房間裏走出來, 看到院子裏沒有人在不由鬆了口氣。


    她轉身去隔壁魏家,不想溫老爺子和宗叔已經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她總覺得爺爺看她的表情有些奇怪,而且還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想了想,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不想了。


    溫如歸一個鍾頭後才醒過來,醒來後發現嘴巴腫了,還破皮了,衣服皺皺的,一照鏡子,脖子上居然還多了兩個像紅疹的東西。


    那東西很像上次黃啟民脖子上的紅痕,他很是奇怪。


    難道他喝酒會過敏?隻是過敏怎麽會導致嘴巴腫成這樣?


    就在他迷惑的時候,佟雪綠推門走了進來。


    佟雪綠一看他的樣子就想笑,他現在這個樣子很像是喝酒後被人輕薄的弱男子。


    溫如歸揉著太陽穴道:“很抱歉,我喝醉了給你帶來麻煩了。”


    佟雪綠把手裏的搪瓷缸子遞給他:“你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嗎?”


    溫如歸接過水喝了一口,水溫剛剛好。


    他眼底充滿柔情:“知道,我以前喝過,一杯就醉了。”


    佟雪綠挑眉:“一杯就醉你還敢幫我喝酒,你知道你喝酒後對我做了什麽嗎?”


    溫如歸心裏“咯噔”一聲,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發現她的唇瓣也有些紅腫:“我……該不會是酒後對你耍流氓了吧?”


    佟雪綠一本正經地點頭:“何止是耍流氓,你喝酒後變得非常狂野,還壓著我……”


    平地一聲雷!


    溫如歸臉上的血色仿佛瞬間被抽走:“對不起,我……沒想到自己喝酒後會這麽流氓,我……”


    佟雪綠板著臉道:“這次就算了,好在我們已經訂婚了,你在外頭可不能喝酒,要不然你對其他女同誌耍流氓的話,你這輩子就毀了!”


    溫如歸連忙點頭:“你放心,我在外頭從來不喝酒。”


    導|彈發射成功,還有其他實驗成功時,基地過後都會舉行慶功宴,但他從來都是拒絕喝酒。


    佟雪綠滿意地點頭:“那就好,你這次狂野的事情我就原諒你了,我給溫爺爺做了一些點心,你回去的時候記得拿回去。”


    溫如歸耳朵紅紅的:“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不喝酒?


    那她豈不是看不到霸道總裁溫總了?


    那怎麽行?


    佟雪綠咳嗽一聲道:“你也不用太自責,男人偶爾狂野一下也是好的。”


    溫如歸:???


    她這是什麽意思?


    到底是讓他狂野,還是不狂野好呢?


    溫如歸一臉迷惑,出去的時候撞到回來的蕭司令,蕭司令看著他的目光如同兩把出鞘的冷劍。


    要是目光能殺人的話,溫如歸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第二天,在蕭家一行人的見證下,佟嘉鳴和佟綿綿從此改姓,叫蕭嘉鳴和蕭綿綿。


    但四姐弟的戶口都是落在蕭司令戶口上,從此以後,他們再也不是無父無母、隨便來個阿貓阿狗就能欺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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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雪綠覺得自己不用改姓挺好的,穿書之前她就是這個姓名,叫習慣了不想改。


    當天下午,蕭家一行人離開京市。


    蕭家人走後,蕭司令帶著佟雪綠四姐弟去看房子。


    他們先後去看了兩個四合院,但兩個四合院都不太合適。


    第一個太小了,格局很逼仄,而且破破爛爛的,光是整修費都要花費不少。


    第二個四合院麵積夠大、裏頭的裝修也保留得挺好的,但那個四合院聽說當初一家四口在裏頭zi殺了。


    這簡直就是凶宅!


    蕭司令不信鬼神這些東西,可佟雪綠自己是穿書的,而且她覺得這個意頭很不好,所以沒點頭。


    蕭司令看孫女不滿意,便大手一揮說不買了,回頭再繼續找過。


    從去年開始平反,隨後平反的人會越來越多,退回來的房產也越來越多。


    那些被抄過家的人,拿回房產後很多人都不願意住回原來的地方,主要是在牛棚呆怕了,生怕哪一天又會被批成資本主義或者富農。


    拿回房產後他們會盡快出手,這對佟雪綠來說會是一個撿漏的好機會。


    因此她現在也不著急著買。


    蕭司令沒有買到房子,在第三天就坐車回西北去了。


    **


    訂婚之後,佟雪綠回去繼續上班。


    隻是佟真真說的話像顆大石頭一樣落在心中,她這幾天一直在思考她說的話。


    “你們一定會白頭偕老。”


    她越想越覺得這句話不對勁,佟真真不會真心祝福她,這是毋庸置疑的。


    那她特意讓方靜媛帶這句話過來,更有可能是一種炫耀。


    可她在炫耀什麽呢?


    突然,佟雪綠的麵色一白,雙手控製不住顫抖了起來。


    她想起書中有個一筆帶過的情節,重生回來後的佟真真如同老天爺的寵兒,所向披靡。


    經濟改革之後她讓方文遠下海去做生意,兩夫妻賺得盆滿缽滿,在她二十二歲生日那天,方文遠特意給她舉辦了一個盛大的生日宴會。


    就在那天,有個來參加宴會的賓客說了一條新聞,說“導|彈之父”的愛徒自殺了,當時佟真真聽到那消息冷笑了一聲,心裏想著,果然還是死了。


    當時作者寫那個情節好像是為了襯托佟真真的命好,隻有她能重生並改變自己的命運,但其他人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可以重生。


    在這個平行時代裏,“導|彈之父”是焦博贍,而他的學生到目前為止隻有溫如歸一個人。


    那個自殺的人難道就是溫如歸?


    佟雪綠被自己這個發現給震撼到了,久久說不出話來。


    孟青青帶客人上來,經過休息室時看到她的樣子嚇了一跳,跑進來道:“佟經理,你沒事吧?”


    佟雪綠慢半拍回過神來:“我沒事,我剛才想起家裏的門好像沒鎖。”


    孟青青聞言著急道:“那佟經理趕緊回去吧,要是家裏進了小偷就不好了!”


    佟雪綠點頭:“我這就回去看看,飯店就拜托你們了。”


    孟青青:“現在快過午飯時間裏,佟經理放心去吧。”


    佟雪綠穿上外套出了飯店,扭頭就朝總後大院去。


    可走了一半,她突然冷靜下來。


    以佟真真的性格肯定不會告訴她真相,反過來她還解釋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知道溫如歸自|殺的事情,搞不好會暴露自己是穿書的事情。


    再說了,自從她穿書之後,書中的劇情已經完全被打亂了。


    佟真真沒有順風順水,她和方文遠也沒在一起,而他們認回蕭司令這個爺爺。


    到了溫如歸身上,憑什麽他就一定要按照書中的劇情去走。


    溫如歸的性格雖然內斂了一些,但他性格堅毅,她想不出他為什麽會自殺。


    就算真有一天他崩潰了,隻要自己在他身邊,就一定不會讓他走上絕路。


    想通了這一點,佟雪綠大大吐出一口濁氣。


    關心則亂,她差點著了佟真真的道。


    如果她真的跑去找佟真真,那才會出問題。


    所以這麽說回來,佟真真讓方靜媛帶那番話,未必沒有試探的成分。


    畢竟她跟書中的原主性格相差很大,佟真真有所懷疑也是應該的。


    不過既然出來了,她也不想急著回飯店去。


    佟雪綠轉了個方向朝百貨商場走去。


    這次訂婚溫如歸給她送了個手表和戒指,她也想買點什麽送給他。


    就是這年代的物質實在太匱乏了,有錢也花不出去。


    她在百貨商場裏逛了一圈,沒看到想買的東西,最終來到進口商品櫃台。


    這時候經濟雖然發展不好,但依然是有進出口的,隻是跟後來沒得比,而且限製非常多。


    進口商品櫃台銷售的東西不多,有手表、鬧鍾,還有其他小物品,因為買進口商品需要外匯券,很多人手裏沒有外匯券,所以櫃台基本沒什麽人過來。


    佟雪綠在櫃台掃了一眼道:“麻煩你把鬧鍾和那個瑞士軍刀拿出來給我看一下。”


    售貨員把東西拿出來。


    在後來科技越來越發達,很多電子和智能產品窮出不窮,像瑞士軍刀這種東西就慢慢被淘汰了。


    可現在到後來十幾年,瑞士軍刀還是非常實用的。


    一把瑞士軍刀裏頭有剪刀、平口刀、螺絲刀、鑷子以及開罐器,十分方便。


    佟雪綠問了價格,然後買了兩把瑞士軍刀和兩個鬧鍾,把身上帶來的外匯券全部花光了。


    走出百貨商場,她想著不如今天就給溫如歸寄過去,誰知一抬頭,就看到兩個人朝她走過來。


    她眉頭立即蹙了起來。


    朝她走過來的兩個人,一個是小九的媽媽顧以藍,另外一個是她剛才想去見的人——佟真真。


    隻是這兩人是怎麽搞到一起的?


    她這一個多月來一直想找蘇樾深,但每次都遇不上,蘇樾深這一個多月甚至都沒在京市裏。


    前幾天她訂婚也沒有過來,可她沒想到佟真真的手那麽快,居然伸到了顧以藍身上去。


    她正想著要不要跟佟真真直麵對上,佟真真和顧以藍兩人已經看見她。


    佟真真挽著顧以藍的手走過來:“雪綠姐,你也來百貨商場買東西嗎?”


    聽到她的稱呼,顧以藍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真真,你跟佟同誌彼此認識嗎?我怎麽沒聽你說過?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兩人都姓佟,你們該不會是親戚吧?”


    佟雪綠眉頭不動聲色一揚。


    她雖然救了小九的命,但她跟顧以藍關係一直很平淡,不好不壞。


    可剛才從她的稱呼可以看出,她跟佟真真的感情倒是很不錯。


    佟真真笑道:“從血緣上來說我們沒有關係,但我跟雪綠姐十分有緣分,這事情還得從我們小時候說起……”


    接下來她把小時候兩人被拐子拐跑,後來被公安局人員找回來又搞錯的事情告訴顧以藍,卻絕口不提自己把她送進農場的事情。


    顧以藍聽得一驚一乍的:“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有這樣的淵源,佟同誌是我兒子的恩人,說起來這世界真小。”


    佟真真笑著點頭:“對啊,這世界真小,雪綠姐你說是不是?”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佟雪綠覺得佟真真跟以前真的有很大的改變,以前的她雖然想裝白蓮花、想裝好人,但不夠圓滑。


    可這會兒的佟真真好像被打磨掉了棱角,周身找不到一點尖銳的地方,要是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她們兩人關係很好呢。


    佟雪綠笑道:“大家都在京市裏,遇到也是正常的。”


    顧以藍眉頭突然一皺道:“不對啊,你們這樣的關係,那佟同誌訂婚那天,怎麽沒見到真真和你的家人呢?”


    佟真真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尷尬:“雪綠姐她沒邀請我們一家人,不過我有讓大院一個朋友帶我的祝福過去,雪綠姐,我的祝福你應該收到了吧?”


    顧以藍眉頭蹙得更緊了,一臉不讚同地看著佟雪綠:“佟同誌,雖然這話不應該由我來說,但真真的父母畢竟養了你十幾年,你訂婚總應該跟他們說一聲吧?你這樣未免顯得太沒良心了?”


    佟雪綠心中冷笑。


    這就是她為什麽跟顧以藍沒辦法做好朋友的原因。


    她當然可以用手段把顧以藍哄得開開心心的,隻是對方太蠢了,她連哄的興趣都沒有。


    更何況以她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她不需要像一開始那樣處處攻略npc。


    佟真真聞言,眼底閃過一抹得意,表麵卻道:“以藍姐,你不要這樣說雪綠姐,她這樣做應該是有苦衷的。”


    佟雪綠點點頭,眼眶瞬間紅了:“的確是有苦衷的,前陣子養母闌尾炎進了醫院,我連班都不上跑去醫院看望她,誰知聽到她跟一個病房的人說龍生龍鳳生鳳,我是老鼠生的上不了台麵,我還害得你去農場……”


    顧以藍捂住嘴巴:“真真,你去過農場?什麽時候的事情?”


    佟真真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我……”


    佟雪綠也捂住嘴巴,一臉震驚的樣子:“她沒跟你說嗎?她當初當街打綿綿,把綿綿的耳朵都擰出血了,又說要殺了我,後來被公安局同誌送去農場改造,最近才回來的!”


    顧以藍:“……”


    佟真真:“……”


    佟雪綠:“因為出了這麽多事情,兩家關係實在算不上好,所以大家才心照不宣少見麵少來往。”


    顧以藍把手從佟真真手裏抽出來,尷尬笑了一聲:“我想起來辦公室還有事情沒完成,我還是不去買東西了。”


    說完她跟佟雪綠打了聲招呼,轉身跑得好像身後有鬼在追她一樣。


    顧以藍一走,佟真真終於破功了!


    “佟雪綠,你囂張不了多久的!”


    佟雪綠挑眉:“不裝了嗎?你剛才不是裝得挺好的嗎?”


    佟真真咬牙切齒瞪著她:“你就不好奇那天我讓方靜媛跟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嗎?”


    佟雪綠眨了眨水霧霧的杏眸,一臉迷惑道:“你不是祝福我和我未婚夫白頭到老嗎?難道這裏頭還有特別的意思?”


    佟真真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沒能從她臉上看出端倪來:“你不要裝了,我知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


    佟雪綠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佟真真氣得倒仰:“你是重……”


    說到這裏,她突然狠狠一咬唇瓣,然後轉身離去。


    佟雪綠看著佟真真的背影,眉頭再次蹙了起來。


    一個佟真真並不可怕,可一個佟真真再加一個嚴永安,那就難對付了。


    看來她必須盡快跟蘇樾深見上麵。


    **


    到了晚上時,方靜媛一臉氣嘟嘟來到飯店。


    佟雪綠看她這個樣子,好奇問道:“誰又惹你了?”


    方靜媛一邊嚼牛肉肉,一邊狠狠道:“我跟你說,我媽這兩天說要給我介紹一個年輕有為的年輕人,她說對方不僅貌賽潘安、而且才高八鬥,還說我錯過這個店就沒這個村,你知道她說的這個人是誰嗎?”


    佟雪綠:“你不是說以後隻找醜的嗎?”


    方靜媛被噎了一下,臉紅紅道:“那是我氣不過隨口說的,後來我想要是找個醜的,以後生的孩子像對方很醜怎麽吧?所以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要找長得好看的,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知道我見到誰了嗎?”


    佟雪綠翻了個白眼:“該不會是蕭承平吧?”


    “咚”的一聲。


    方靜媛手裏的牛肉丸掉在桌子上,一臉震驚看著她:“雪綠,你真太神了,你是怎麽猜到的?”


    佟雪綠:“隨便猜的。”


    方靜媛一臉崇拜地看著她:“隨便猜就能猜中,你太厲害了!沒錯,跟我相親的人就是蕭承平,才高八鬥就算了,貌賽潘安,虧我媽說得出口,也不看看蕭承平那對小眼睛,綠豆都比他的眼睛大!”


    佟雪綠:“……”


    方靜媛越想越生氣,又夾了一個牛肉丸狠狠咬了一口:“蕭承平自己長得不好看,他還好意思嫌棄我額頭大,氣死我了!”


    佟雪綠:“這人不要太雙標,你可以嫌棄他醜,憑什麽他不可以嫌棄你?”


    方靜媛聽不懂雙標是什麽意思,但後頭的話她聽明白了:“雪綠,你到底是誰的朋友,你怎麽可以幫蕭承平說話?”


    佟雪綠道:“對了,你哥最近是不是沒在京市?”


    方靜媛又是一臉震驚:“你怎麽知道的,我哥最近出差去了,要下周才回來。”


    佟雪綠點點頭:“怪不得。”怪不得方文遠沒告訴她佟真真進了婦聯的事情。


    方靜媛一臉好奇:“怪不得什麽?”


    佟雪綠搖頭:“沒什麽,對了,佟真真是不是進了婦聯?”


    方靜媛一怔,搖搖頭:“我沒聽說,她進婦聯了嗎?你聽誰說的?”


    得了,看來從方靜媛口裏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到了周末,佟雪綠再次請假,然後帶著蕭綿綿去了蘇家。


    謝天謝地,這一次蘇樾深終於在家了。


    小九和蕭綿綿兩人一碰麵,又好像多年沒見麵的朋友立即湊到了一起。


    蕭綿綿:“小九,我跟你說,我改姓了,我現在不叫佟綿綿,我叫蕭綿綿了。”


    小九嘴巴長成“o”形,隨後又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拍拍她的頭:“不管你姓什麽,你都是我的綿綿姐姐!”


    蕭綿綿兩隻眼睛笑成了彎月牙:“小九真乖。”


    眾人聽到兩個孩子的話,都忍不住笑了。


    一番寒暄後,佟雪綠道:“蘇同誌,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要跟你說,不知道你現在方便不?”


    蘇樾深怔了一下,很快點頭道:“行啊,那我們去書房說。”


    說著他站起來帶佟雪綠去了書房。


    因為孤男寡女,所以書房的門沒有關上,佟雪綠也選了一個離他有點距離的位置坐下。


    蘇樾深道:“佟同誌想跟我說什麽?”


    佟雪綠:“我前幾天在百貨商場前看到了顧同誌和佟真真,佟真真是我養母的女兒,她之前被送去農場,跟我也有些瓜葛。”


    蘇樾深是個聰明人,一聽這話眉頭就輕輕蹙了起來:“你是說那個叫佟真真的是故意接近以藍?”


    佟雪綠道:“我有這個猜測,而且我還覺得她可能是受了某個人的指使?”


    “誰?”


    “財務部的嚴部長。”


    蘇樾深聽到這名字一怔,隨即眉頭蹙得更深了。


    佟雪綠繼續道:“佟真真按照計劃,應該再過三四個月才能從農場回來,可前段時間她因為救了一對溺水的母子成了活雷鋒,而這個見證她救人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嚴部長。”


    佟雪綠點到為止,沒有再說下去。


    至於她懷疑嚴永安還是他老婆的事情,她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說,畢竟她沒有任何證據。


    蘇樾深也不可能因為她說的話跑去調查嚴永安,她隻要引起蘇樾深的注意,讓他盯著嚴永安這個人就足夠了。


    至於其他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有讓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


    蘇樾深不愧是做大事的人,一下子就明白她的意思:“謝謝你佟同誌,我以後會讓以藍不跟那個叫佟真真的人來往。”


    至於盯著嚴永安的話他沒說,但兩人心知肚明。


    佟雪綠正要站起來告辭,一個聲音就從門口傳進來——


    “佟同誌,雖然你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但就因為這樣你就能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嗎?我想跟誰交朋友,難道還要經過你同意才行嗎?”


    顧以藍從外頭衝進來,白皙的臉漲得通紅,雖然說話的聲音還是柔柔弱弱的,但裏頭指責的意味十分明顯。


    蘇樾深道:“以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佟同誌不過是想提醒我們,那個叫佟真真的不是個值得深交的人。”


    顧以藍眉頭蹙著:“真真不是那樣的人,更何況她從來沒在我麵前說過佟同誌的壞話!”


    佟雪綠心中歎了一口氣道:“蘇同誌、顧同誌,我相信清者自清,其他話我就不說了,我先回去了。”


    上次她明明已經讓顧以藍看到佟真真的真麵目,她也有意疏遠了。


    可沒想到一轉頭她們又和好了,她不知道佟真真對顧以藍說了什麽話,但顧以藍在她心裏,已經完全沒化為沒有頭腦那類人。


    此時對方在氣頭上,她這時候解釋是沒有用的。


    既然這樣,她幹脆不解釋了。


    佟雪綠說完轉身離去。


    蘇樾深的臉冷了下來:“你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麽話嗎?佟同誌是小九的救命恩人,就衝著這一點,你也不能跟她那樣說話?”


    顧以藍從沒見過蘇樾深這麽凶她,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下來:“你居然為了別的女人罵我嗚嗚嗚……”


    蘇樾深眉頭蹙成結:“你做事情說話能不能經過腦子,你這樣的話要是被其他人聽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跟佟同誌有什麽不軌的事情!”


    顧以藍捂著臉哭了起來:“你沒有,但誰知道她有沒有?”


    蘇樾深真的怒了:“顧以藍你給我閉嘴!”


    顧以藍嚇了一跳,臉色變得十分蒼白:“我就不要閉嘴,她要是對你沒有不軌之心,她幹嘛三番幾次跑到我們家來,還次次打聽你的下落,你一回來她就迫不及待來找你……”


    “砰”的一聲!


    蘇樾深拿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子扔在地上。


    房間裏安靜了。


    佟雪綠聽到裏頭傳來的話,嘴角冷冷一扯。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已經很有分寸跟蘇樾深保持距離,但沒想到在有心人眼裏,還是變得如此不堪。


    蘇母和蘇父聽到吵架聲跑進來。


    “佟同誌,小九他爸媽怎麽吵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佟雪綠道:“這個……你們還是進去問問蘇同誌吧,時間不早了,我還得回去繼續上班,我先帶綿綿回去了。”


    一旁的小九聽到父母的吵架聲,被嚇得眼睛紅紅的。


    這會兒看到綿綿要走,抬起頭來:“綿綿姐姐,你下次再來找小九玩,小九現在要去安慰爸爸媽媽。”


    蕭綿綿點頭:“小九你快去吧。”


    佟雪綠心裏想著,短時間內,她應該是不會帶小團子過來蘇家了。


    她走後,蘇樾深和顧以藍兩人是怎麽解決的,後來顧以藍有沒有跟佟真真書院,佟雪綠一概不知。


    從蘇家回來後,她打了個電話去西北部隊,把佟真真的事情告訴了爺爺。


    蕭司令聽完後,讓她不用擔心,說他會拜托人盯著嚴永安。


    隻是他畢竟在西北的部隊,軍政互不幹涉,要找人盯著不容易,一旦出事他要出手阻止更不容易。


    不過她已經做了一切她能做的事情,其他她就管不到了。


    但半個月後蘇家還是出事了。


    蘇樾深和顧以藍兩人被抓了起來,蘇顧兩家也被看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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