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我約會嗎?請補訂章節作為禮物送給我吧!  兩個女服務員:???


    這年頭居然還有比她們更囂張的人!


    短發女服務員陳大妮站起來叉腰罵道:“幹啥呢?桌子拍壞你來賠啊?”


    佟雪綠回過身來, 一臉義憤填膺:“兩位女同誌真是對不起,我並不是想破壞公共財物,我隻是聽到你們說的話太生氣了!”


    “作為女人除了要生兒育女, 還得上班賺錢,哪怕懷孕了也不例外!除此之外,下班回家要做家務照顧一家老小,每天累死累活的, 到頭來沒有人感激就算了,還要被當做出氣筒來出氣,同樣作為女人, 聽到那位姐姐的事情,我真的是又生氣又難受!”


    說到最後她雙拳緊握手背青筋暴露, 一副要跟人拚命的樣子。


    長發女服務員黃香蘭還沒嫁人,對佟雪綠的話可能還不能很好的感同身受,陳大妮卻是有切身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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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老公和婆婆雖然沒有對她動不動就拳打腳踢,但也絕對沒好臉色!


    她前麵兩胎生的是女兒,那時候婆婆天天看她不順眼, 說原本看她屁股大以為好生養,誰知道生了一連串的賠錢貨!


    記得生了老二時,她連月子都沒做,寒冬臘月的天氣爬起來給全家人洗衣服,她的身子就是那時候落下的病根,每次來女人那個都要痛得死去活來。


    直到她生下兒子,她婆婆才沒天天念叨要讓她兒子再娶的話, 至於她男人,那就是個隻會家裏橫的王八東西,在外麵受了氣, 回家必定找她晦氣!


    總之說起來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的酸楚淚!


    陳大妮一改剛才板著臉叉腰的姿勢:“同誌,你說得太對了!我們女人真是太命苦了!”


    這女服務員一看就是個有故事的人。


    佟雪綠朝她走過去,激動地點頭:“可不就是命苦!我們女人在家裏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豬差、幹得比牛多,到頭來逢年過節,連上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


    黃香蘭剛才還沒啥感覺,這會兒聽到這話,突然想起她媽每年過年天沒亮就起來做年夜飯,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天卻不能上桌吃飯的情景,頓時心疼起她媽來。


    還有她表姐,自從嫁過去何家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拳打腳踢那是家常便飯。


    想到這,她忍不住跟著點頭:女人的確太命苦了!


    佟雪綠再接再厲道:“主席同誌說了,女人能頂半邊天,他們男人憑什麽這樣對待我們女人?我決定了,我要幫助那位受苦受難的工人階級姐妹!”


    黃香蘭一怔:“你要幫我表姐?”


    陳大妮也有些懵了。


    雖然她很生氣,可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能怎麽幫?


    佟雪綠點頭:“我爸是解放軍後勤油料部主任,我媽是婦聯主任,我兩個哥哥嫂子全部都在機關單位裏上班,隻要我開個口,我有的是辦法幫你表姐教訓她婆婆和老公!”


    陳大妮和黃香蘭沒想到佟雪綠的來頭這樣大,兩人心裏都不由嚇了一跳。


    黃香蘭很雖然很想給她表姐的婆婆和老公一個教訓,但這種事情她不好做決定。


    佟雪綠一眼看出她的為難:“要不這樣吧,你將你表姐工作的地址給我,我親自過去問她,她要是願意的話,我就幫她出頭,她要是不願意的話,我也會尊重她的意見,你覺得如何?”


    黃香蘭雙眼大亮:“那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同誌!”


    **


    拿到黃香蘭給的地址後,佟雪綠當下就離開國營飯店,坐車趕往市區。


    誰知來到市區的國營飯店,卻被告知蘇秀英沒來上工。


    市區國營飯店的女服務員瞪著一雙腫泡眼盯著佟雪綠的臉,眼裏帶著幾分嫉妒:“你是秀英姐什麽人?我怎麽沒聽她提起過你?”


    佟雪綠從軍挎包裏掏出兩顆奶糖塞過去笑道:“我是秀英姐她表妹的朋友,她讓帶句話給秀英姐,不巧她沒來上班,這可怎麽辦?”


    女服務員本來很嫉妒佟雪綠長得好看,這會兒被塞了兩顆奶糖,頓時覺得她看上去順眼多了:“你要是很急的話,我可以將她家的地址告訴你。”


    佟雪綠一臉驚喜:“這位同誌,真是太謝謝你了!”


    蘇秀英住的地方離國營飯店有段距離,佟雪綠一路問路過去。


    當她走進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巷子,突然聽到女人淒厲的求救聲和男人的怒罵聲,其中還夾雜著孩子的哭聲。


    她心中一凜,加快腳步跑過去。


    跑過拐角處,就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對一個女的拳打腳踢。


    女人縮在牆壁角落,頭發散亂,額頭不知道被什麽給砸破了,鮮血從額頭流下來,將胸前的衣服都染紅了。


    麵對男人的毆打她沒有反抗,而是伸開雙手死死護住懷裏的孩子。


    佟雪綠:拳頭硬了!


    她之前過來找蘇秀英的確是有私心的,想跟她換工位,可現在她覺得換不換工位無所謂,但眼前這個男人必須給她死!


    她往後退回去,然後再重新跑回來,一邊跑一邊喊道:“公安同誌,就在前麵,我聽到前麵有女人的哭聲,還有男人打罵的聲音,你們快一點!”


    何寶根聽到這話,腳下的動作頓在半空,伸長脖子朝巷子口看去。


    雖然什麽都沒看到,卻能清晰聽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還有那一聲聲的“公安同誌”,聽得他臉色大變。


    “今天算你走運,下次再敢跟老子頂嘴,老子弄死你!”


    說完他狠狠踹了蘇秀英一腳,轉身一溜煙跑了。


    等他跑得沒影了,佟雪綠這才從拐角處跑出來。


    “你是秀英姐吧,你怎麽樣了?”


    蘇秀英被打得渾身都疼,頭昏腦漲的。


    這會兒聽到佟雪綠叫她的名字,她慢半拍抬起頭來,卻對上一張陌生的臉:“你……認識我?”


    佟雪綠點頭:“我是你表妹黃香蘭的朋友,其他等會再解釋,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蘇秀英搖頭:“不用了,我沒事。”


    佟雪綠猜到她應該是沒帶錢在身上:“秀英姐,你就是不擔心你自己,也要帶孩子去醫院檢查一下啊!”


    她懷裏的孩子雙眼緊閉,小臉白得好像一張紙,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嚇暈過去了。


    蘇秀英這才發現孩子暈了,頓時急得不行,掙紮著要抱孩子站起來,可她全身無力,連站都站不起來。


    佟雪綠趕緊扶住她,又將她懷裏的孩子抱過來,然後帶她去了醫院。


    **


    蘇秀英全身都是瘀傷,但她隻讓醫生處理了額頭的傷口。


    她女兒何小秋身上倒是沒有太明顯的傷口,隻是被嚇壞了,醒來後一直呆呆的。


    這會兒她們來到醫院的小花園。


    佟雪綠扶她坐下問道:“秀英姐,以後你打算怎麽辦?”


    蘇秀英頂著一張腫脹的臉迷茫看著她。


    還能怎麽辦?


    再難受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吐下去。


    要怨隻能怨她命不好。


    佟雪綠一看她的表情就猜到她的想法:“秀英姐,難道你沒想過離婚嗎?你自己有工作,養活自己和孩子完全沒有問題,為什麽要這樣憋屈地活著呢?”


    蘇秀英抿了抿幹裂的嘴唇,沒吭聲。


    離婚?


    她倒是想過,可她才剛開口,就被她丈夫打得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


    她娘家也沒有一個人讚成她離婚,說她離婚會丟盡他們的臉,要是她真敢離婚,就讓她以後都別回去!


    還有若真的離了婚,孩子怎麽辦?


    何家肯定不會將孩子給她,她哪裏舍得將女兒一個人留在何家!


    所以這婚她能離嗎?她不能!


    佟雪綠歎口氣道:“秀英姐,我知道這話不該由我來說,可我實在為你感到委屈啊!這要是放在舊社會也就罷了,現在可是新社會,主席同誌說女人頂半邊天,秀英姐你長得這麽漂亮又這麽能幹,他們憑什麽這樣對待你?”


    蘇秀英原本強忍著不哭,這會兒卻被勾起了滿腹的委屈。


    嫁到何家之前,她也是廠裏的一朵花,要不是何寶根口口聲聲發誓會對她好,她也不會選擇他。


    結婚後日子就變了,第一次打她是因為她不願意將新買的衣服給小姑子穿,第二次打她是因為婆婆罵她她回了一嘴,後來打的次數太多,理由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結婚三年她沒懷上,婆婆一直罵她是不下蛋的瘟雞,可她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她身子沒問題,她懷疑是丈夫的身體有問題,本想開口勸說他去醫院檢查一下,才開口又被打了。


    那次打的是真狠啊,她的牙被打掉了兩顆,手指骨折了一根。


    第二年她懷上了,卻生的是女兒,婆婆一看她生的是女兒掉頭就走,孩子到現在三歲了,可婆婆和丈夫從來沒有抱過她一下。


    佟雪綠看她緊緊咬著下唇,知道她已經有幾分動搖了,再接再厲道:“秀英姐,就算你不為自己打算,難道你也不為孩子打算嗎?”


    “你看孩子今天都被嚇傻了,要是長期生活在這種恐懼的環境下,你知道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嗎?還有你老公脾氣那麽暴躁,以後會不會對孩子下手?”


    “不會的,他不會的……”


    蘇秀英蒼白著臉否認。


    可她說出來的話是那麽無力,隻怕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就算他不打孩子,可他打你,這樣的日子你還能忍多久?我跟秀英姐講個故事吧,有個女人她跟秀英姐你一樣經常被老公打,無論打得多狠她都沒想過要離婚,你猜她後來怎麽樣了?”


    蘇秀英看著她,怔怔地搖頭。


    佟雪綠突然壓低聲音道:“後來她死了!被她老公弄死了!”


    蘇秀英“啊”了一聲,臉上的血色好像被瞬間抽走一般,眼睛驚恐地圓瞪著。


    佟雪綠:“她老公弄死她後,將她偽裝成病死的樣子,等她死後不到一個月,她老公就再娶了,新娶回來的女人霸占了那個女人的工作,睡著她的老公,還使勁磋磨她的女兒,你說那個女人慘不慘?”


    蘇秀英聽到後麵,整個人不由控製顫栗了起來。


    她懷裏女兒似乎感受到媽媽的害怕,貓兒般地叫了一聲:“媽媽……”


    就是這麽一聲媽媽,讓蘇秀英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狂奔而下:“嗚嗚嗚老天爺啊,我到底該怎麽辦?”


    她一點也不覺得佟雪綠是在危言聳聽。


    如果她再懷不上孩子,她老公說不定真會打死她,他不會離婚的,因為離婚會讓他們何家丟臉,這樣一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弄死她再娶!


    佟雪綠一臉嚴肅:“你應該去舉報他們!”


    蘇秀英哭聲頓住:“舉報?”


    佟雪綠點頭:“對,舉報他們!你身上的傷口就是最好的證據,我就是最好的人證,隻要你去舉報他們,他們一定會被判刑!”


    到了後世,家暴往往不用受到任何懲罰,可在這個年代,刑法卻很重。


    隻要蘇秀英敢大義滅親,就一定能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教訓!


    然而蘇秀英遲遲下不了決心。


    她臉色蒼白看著佟雪綠:“不行的,我不能那樣子做……”


    如果她真的去舉報,到時候別人會怎麽看她?


    別人肯定會覺得她太惡毒,連孩子的親爸都能下手!


    還有她家人肯定也不會理解她。


    真是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佟雪綠心裏很是恨鐵不成鋼。


    但是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就沒有車了,她隻好暫時放棄勸說。


    和蘇秀英道別後,她直接坐車回沿慶縣。


    剛走進家屬大院,就見老林媳婦朝她走過來:“哎喲喂大閨女你不知道吧,你奶奶下午打電話到工廠去了!”


    雖然她昨晚打電話通知過佟嘉鳴,但是今天要是再不回去,佟嘉鳴說不定會去公安局報警了。


    再說工位和撫恤金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所以她打算今天一次性搞定佟真真的事情。


    不過在搞定之前,還是先搞定她和佟綿綿兩人的肚子。


    她牽著佟綿綿來到醫院的食堂。


    點了一大碗肉粥,兩個菜包子,和兩個煮雞蛋,總共花了七兩糧票和七角八分錢。


    “姐姐,我們不要來這裏吃飯飯,會沒錢的。”


    佟綿綿盯著桌子上的食物一邊咽著口水,一邊奶聲奶氣道。


    佟雪綠差點笑噴:“綿綿不用擔心,姐姐會賺錢,以後跟著姐姐,姐姐每天都讓你有肉吃,好不好?”


    小團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高興地點頭:“好,跟著姐姐有肉吃!”


    “哈哈哈……”這下佟雪綠再也忍不住笑開了,“你說得對,跟著姐姐有肉吃!”


    走進食堂的方文遠看到這一幕,眉頭蹙了蹙。


    他印象中的佟雪綠從來不會對孩子這麽溫柔有耐心,佟家兩個侄子就經常被她罵哭。


    總感覺佟雪綠跟之前有點不一樣。


    不過這不關他的事,他今天過來是來勸說佟雪綠放棄舉報佟真真。


    他實在不想跟佟雪綠有任何瓜葛。


    無奈方佟兩家幾輩人的情分,昨晚又是佟母親自上門求他,他拒絕不了,隻能答應試一試。


    雖說是試一試,但是他很有把握佟雪綠會聽他的話,十拿九穩。


    想到這,他邁腿走了上去。


    飯桌投下一片陰影。


    佟雪綠抬頭,對上方文遠的大豬蹄臉。


    她心裏翻了個白眼,低頭將煮雞蛋敲開剝去外殼,然後用筷子插著讓佟綿綿拿著吃。


    佟綿綿應該沒這樣吃過雞蛋,興奮得小臉紅紅的。


    佟雪綠讓她小心吃別噎著,然後拿起一個菜包子掰成兩半,慢條斯理吃了起來。


    方文遠:?


    怎麽感覺好像被漠視了?


    他咳嗽一聲,在她對麵的椅子坐下:“雪綠,你別誤會,我今天過來找你是想跟你說佟真……


    他擔心佟雪綠誤會自己過來是為了她這個人,所以一開口就讓她別誤會,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佟雪綠給打斷了。


    佟雪綠掀起眼簾,一臉的不耐煩:“你沒看到我正在吃飯嗎?”


    ??


    方文遠整個人怔了好一會沒反應過來。


    如果說剛才的漠視可能是他的錯覺,那此刻佟雪綠的不耐煩卻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難道是因為昨天他沒幫她生氣了?


    昨天他以為那是她的新把戲所以才放慢速度,後來看到佟真真追殺出來,他心裏是有一絲內疚的,但她也沒受傷不是嗎?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那我等你吃完再說。”


    佟雪綠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她拿著菜包子細嚼慢咽,心裏想著上輩子的美食。


    蟹黃湯包、水晶蝦餃、金沙爆汁的流沙包,還有粉香酥脆的燕窩酥皮蛋撻,想想都流口水。


    對於方文遠的到來,她意外同時也不意外。


    不過不管他過來有什麽目的,這一趟注定白來。


    方文遠看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抬手看了看手表,心裏煩躁一點一點爬上來。


    他本來打算兩分鍾將事情搞定速戰速決,可現在二十分鍾過去了,她的早餐還沒吃完!


    再這樣下去,他上班可要遲到了:“你能不能吃快一點?”


    佟雪綠秀眉一挑,終於正眼看他:“你能不能滾遠一點?”


    “!!!”


    方文遠慢半拍怔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臉漲得通紅:“佟雪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無理取鬧?”


    佟雪綠嗤笑一聲:“你不是一直覺得我無理取鬧嗎?怎麽現在又來問我?”


    方文遠被噎了一下,臉拉得跟老黃瓜一樣:“我沒時間跟你吵,我過來是想讓撤銷對佟真真的舉報,做人要有良心,佟家養了你十幾年,你就是這樣回報他們的?”


    佟綿綿被嚇得小臉雪白,手裏的雞蛋沒拿穩掉在地上。


    佟雪綠將她抱到懷裏,捂住她的耳朵冷聲道:“同誌你誰啊?我跟你什麽關係,你憑什麽管我?”


    周圍的人看過來,目光紛紛落在方文遠身上,指指點點。


    “就憑我是你的……反正這事你必須聽我的,現在就去將公安局將舉報撤銷了!”


    他本想說就憑他是她的未婚夫,可話到嘴邊才想起自己從來不承認這層關係。


    佟雪綠看傻逼似的看著他:“配鑰匙,一毛一把,一元十把,您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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