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群這才一臉了然的點了點頭。


    原來是個疼愛孩子的母親,在給自家小女孩買糖葫蘆啊。


    不過這個女童確實長得蠻可愛的,頭上紮著兩個小辮子。


    眼睛圓圓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紅紅的。就像老君座上的年畫娃娃一樣可愛精致。


    一個慈祥的老太太,伸出手捏了捏沈昭,溫和的笑了笑,想不想吃包子呀?


    沈佳想了想,奶奶說過。不能吃外麵人隨意給的糧食,於是奶聲奶氣道,


    “昭昭不餓,昭昭不吃包子。”


    老太太笑了笑,又逗弄了幾句,才拄著拐杖離開了。


    林書知道事已至此,沒有辦法了。如果強行把沈昭抱走,那她大喊大鬧,就壞事了。


    林書隻好在人群的圍觀中,一直撐著溫和的笑容,花了三文錢買了一串紅紅的糖葫蘆遞給了沈昭,沈昭開開心心的接了過來。


    “二哥,二哥哥。”


    沈昭朝著前麵一群學子中間的一個清風攬月的男子喊道。


    那個學子一聽到聲音,若有所思的回答,就看到了一個糯米團子。


    “二哥哥,二哥哥,”沈昭跑到沈文湖麵前伸出手要抱。


    沈文湖驚喜的抱著。


    “昭昭你怎麽來鎮上的?誰帶你來的?”


    沈昭奶聲奶氣的說


    “娘說要帶我來鎮上買糖葫蘆。”


    沈文湖隨著沈昭的話看向不遠處的林書,淡淡喊道,“二嬸。”


    林書最怕這個侄子,他那一雙眼睛仿佛什麽都能猜得出來。


    林書害怕沈文湖猜出來,今天自己是來鎮上賣生沈昭的,回家去跟婆母告狀,到時候說不定會對自己做出什麽懲罰呢?


    林書上前幾步,溫和笑道,


    “昭昭今天說要吃糖葫蘆,我就帶她來鎮上買。”


    沈文湖點了點頭,先跟一旁的同窗低聲說了幾句話,那些同窗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沈文湖黑黢黢的眼眸盯著林書。


    林書心裏一跳,著急問道,


    “文湖你這樣看著二嬸做什麽?是二嬸做錯了什麽嗎?”


    沈文湖眼睛冷漠退散,溫柔說道,


    “二嬸,沒事,我剛剛隻是在想二嬸帶昭昭出門,那家裏的十弟怎麽樣了?


    畢竟十弟現在才兩歲,還是需要大人照顧的。”


    林書在帶沈昭來鎮上的時候,沈文學在家裏睡覺呢。


    林書隻好忍痛把沈文學一個人放在家裏,畢竟她是趁著全家所有人都出去外麵,才有這個機會把沈昭抱了出來。


    這也是林書為什麽讓沈昭聽他話的原因。


    林書需要速戰速決,才能以盡快的速度趕回沈家,防止沈文學睡醒了找娘。


    此時林書被這麽一問,頓時訕訕說道,


    “文學孩子這在家裏睡覺呢,昭昭難的說要吃一會糖葫蘆,二嬸覺得這段時間疏忽了昭昭,


    所以趁著這個時間就帶昭昭上鎮上買糖葫蘆了。


    那個,文湖,我看你跟同窗一起,看來你跟你的同窗是有約了。那我和昭昭就不打擾你了,昭昭過來娘這裏,娘帶你回家。”


    沈昭人小,但是腦袋瓜子轉的快。


    二哥知道我今天跟娘在一起,那娘如果把我賣了,那娘也會被發現,所以我現在跟著娘走是沒事的。


    沈昭樂嗬嗬的拍了拍沈文湖的肩膀,


    “二哥,放我下去,我跟娘走。”


    沈文湖確實跟同窗今天有事情。把沈,放下來了,又買了好幾串糖葫蘆,一並交給沈昭昭。


    “昭昭,糖葫蘆拿回去跟你的跟姐姐弟弟分著吃。”


    沈昭奶聲奶氣的點頭,好呀好呀。


    隨後沈文湖看著林書,話裏有話道,


    “二嬸,你可一定要把昭昭完整的帶回家,不要忘了,昭昭也是你的女兒。”


    林叔訕笑,嗔怪道,


    “文湖,你這是說哪裏的話?我當然會把昭昭帶回家了。”


    說完。林書就牽著沈昭的手往沈家村的方向趕去。


    沈文湖深遠的視線看著母女,兩人的身形漸漸消失在眼前。良久才歎息了一聲。


    林書事後回到家中,非常後悔,今天怎麽就鬼迷心竅了呢?


    要是沈昭真的被賣給人牙子了,那沈家的人還有沈從家會怎麽看自己呀?


    林書慶幸,還好,還好沒有賣出去。


    此後的幾天,當沈文湖休沐回家的時候,林書的心撲通撲通跳,時不時的盯著沈文湖。


    隻要沈文湖往沈李氏那裏湊,林書都會跟著一起進去,就算被罵也厚臉皮呆在那裏。


    就這樣提心吊膽了兩天,林書發現什麽湖真的沒有說那一天的事情,心也就定了下來。


    回憶到這裏,林書眼睛複雜地盯著麵前的沈昭,最後。來了一句。


    “沈昭。聽說你要去找親生父母,就當我這個做娘的再給你一點消息吧。”


    “喏,給你。”


    林書拿出來一個小小的玉印,可以蓋章的那種東西,渾身泛著金黃的光。


    沈昭接過來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發現底下刻著兩個字。昭明。


    林書看著沈昭翻看著玉印的樣子,提醒道,


    “這個玉印是我從你的繈褓內側摳出來的。


    至於那個繈褓,我覺得應該對你沒有什麽用。


    因為它用的就是普通農家的布料,你身上的東西。也隻有這個玉印,應該能證明你的身份。”


    沈昭對於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自然不會往外推。


    她拿出50兩銀子,也淡淡說了聲,


    “就當是我這個做女兒的給你的最後一點孝敬,結束我們之間母女親情。”


    沈昭把這句話還給了林書,意思就是兩不相欠。


    林書也聽懂了沈昭的言外之意,苦笑一聲。


    但是她真的需要這50兩銀子,也沒有這個底氣說不要。


    這50兩銀子可以讓林書在寺廟中生活的很好。至少生活上的條件可以得到基本的保障。


    林書接過來了這一張50兩的銀票。輕聲道,


    “沈昭。希望你的父母可以愛你。”


    沈昭點了點頭,駕著馬車突突突回村。


    沈昭駕著馬車從鎮上出發,半道上衝出一個攔路的老人。


    他躺在沈昭馬車的必經之路,要不是沈昭眼神好看見了。


    還好。


    就差一米的距離,馬車就要踩上那個老人了,想著沈昭嗬斥道


    “老人家,這裏有馬車,你出來的時候也得注意看看路吧。”


    老人躺在地麵上,頭發遮住了他的大半個臉頰,整個人沒有什麽動靜。


    沈昭坐在馬車的車沿上,狐疑的看著地麵的那位老人家。


    “喂,老人家,你可不要碰瓷,是你先從旁邊來撞我的馬車的,而且我的馬蹄子沒有碰到你,我看的清清楚楚。”


    任憑沈昭說了半天,地麵上的老人從始至終沒有回應,


    沈昭下了馬車,把馬韁繩放好,走到那個老人的麵前,時刻保持警惕。


    縮在袖子裏的一隻手拳頭已經緊握,另一隻手去推老人的身體。


    輕輕推了一下沒有反應,再加大一點力道,更加沒有反應。


    沈昭從這位老人的整體狀態判斷出了,他應該是暈倒了。


    沈昭身體略微放鬆,上前去把他的頭發分到兩邊,露出了老人完整的麵容。


    這是一個臉上帶著有一種清風道骨的感覺的老人,他長得一張清風朗月的臉。


    臉上保養的還蠻好的,隻有從眼角顯露的皺紋和褶子可以依稀窺見他的年齡。


    審沈昭摸了摸他的頭,又摸了摸他的身體,沒有什麽明顯的傷口,說明這個老人不是因為外傷昏迷的,但又是因為什麽呢?


    沈昭又不是大夫,也不懂醫術。


    這種情況下實在是不知道這個老人為什麽會暈倒。


    沈昭有想過就這麽放任他暈在這裏,自己駕著馬車回去了。


    畢竟末世就是一個自己管自己的事,有人暈倒在路邊也絕不多看一眼。


    沈昭跟這個老人無親無故,且又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事。


    萬一給沈家村招惹了一個大麻煩,沈昭過幾天又要離開去京城了,那不就是做了一件壞事嗎?


    沈昭要走了。


    還沒走一步,一隻溫涼的手仿佛有意識地緊緊抓住了她的衣袖。


    沈昭扯了扯,


    “喂,老人家給我放開。你又不告訴我你是誰,你怎麽了?我怎麽救你啊?”


    老人睜開了一雙迷茫的眼睛,虛弱的說了一句,


    “京城。國師。報恩。”


    沈昭聽到從這位老人吐出來的三個詞語,興起了救她的興趣,說不定會給自己一個大驚喜。


    至於救了他會不會給沈家村招惹麻煩?


    沈昭小手一揮,那都是小事。


    沈昭發揮自己的大力氣,把老人整個抱了起來,就像抱著一隻小貓一樣輕鬆


    沈昭把老人抱進去,放在車廂裏麵,出來後往左右看了一下沒有什麽動靜。


    沈昭還在原地等了小半個時辰,最後也並沒有什麽人來追殺這位老人。


    沈昭放了心,又隱藏了一下馬車的痕跡,轉了一條路繞遠路去了另一個鎮子上。


    從這個鎮子上走官道去了縣城,特地去了當地縣城最大的一家醫館,請了一個大夫到馬車上為老人家診治。


    那個大夫把脈,搖頭


    “沒救了沒救了,這個人是心脈受損,送來的太晚了,已經陷入深度昏迷了。


    如果要救他,得去府城或者比府城還要大的城池找神醫。”


    大夫搖搖頭走了,也不收沈昭的錢了,畢竟就把了個脈,也沒有開藥方什麽的。


    這可是這個縣城裏最好的醫館了,都說這個老頭沒有救了。


    如果要去府城了,那沈昭今天晚上肯定是趕不到府城了,說不定要露宿街頭。


    最重要的是沈昭沒有跟沈家人說,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勢必會讓沈家人擔心


    這要是沈家人出來找她,出了什麽事兒,沈昭也會良心不安的。


    沈昭思考了一下,猶豫了小片刻。


    最後衝著這位老人嘴裏的國師二字,沈昭咬咬牙決定拿出靈泉水。


    說幹就幹,沈昭駕著馬車來到縣城外麵的官道上,把馬車趕進一邊的叢林。


    進了深山,發現一汪泉水。


    這泉水清澈幹淨,又是從山頭上流下來,最為甘甜。


    沈昭自己也捧著手喝了三捧水,最後折了一片寬大的葉子。


    上麵盛滿了水,沈昭從空間裏的靈泉眼取了一滴。


    眼下又沒有什麽別的可以把這一滴給稀釋。


    沈昭舍不得的看著靈泉水,最後閉了閉眼,直接把那滴靈泉水滴入了這片葉子裏麵的水,真是便宜那個老頭了。


    沈昭嘀嘀咕咕。最後給那老頭全部喝下葉子裏麵的水。


    老人眉頭逐漸放鬆,顏色紅潤起來。


    沈昭心疼道。


    老人家啊,你最好確保你是國師的什麽重要的人,這要是不能還清我一滴靈泉水的恩情,我肯定要打爆你的頭。


    老人並不知道沈昭的腹誹,他隻覺得自己行走在昏昏沉沉的沙漠中。


    烈陽高照,空氣幹燥,老人覺得自己的喉嚨極度缺水。


    老人走啊走,走在沙漠中,走了半天都沒有見到一滴水,他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了,正要放任自己倒在這沙漠叢中。


    忽然從天而降一滴水。


    這滴水砸在了老人的嘴唇下角,老人伸出幹枯的手,抹了之後又把手伸進了嘴巴,眨眨嘴是甜的。


    接著又有越來越多滴的水從天而降,老人開心的張大嘴巴接著這得之不易的水。


    老人感覺不僅嘴巴上解渴了,就連心上的那種煩躁疼痛感也都漸漸的減弱了。


    終於黃沙滿地的沙漠變成了綠茵青草的森林。


    遠處有鳥聲,近處有花香,老人沉浸的放鬆自己,睡了過去。


    沈昭從按照最近的路返回沈家村也用了一個半時辰。


    到達了沈家村,已經過了中午的時間了,沈昭摸了摸肚子,感覺饑腸轆轆。


    進入沈家,沈家眾人早已焦急的等在那裏。


    看到熟悉的馬車回來一個個衝上前去,沈文夏和沈大丫兩人你擠我爭的一起衝到了沈招的麵前。


    “昭昭,你怎麽去這麽久,一個早上都不見你回來。我都想去鎮上找你了,可是奶奶不讓。”


    沈文夏說完跺了跺腳。


    不等沈李氏給這個暴躁的孫女,一個糖炒栗子,沈文夏的親娘楊招娣,就已經捏著沈文夏胳膊的軟肉,狠狠一抓。


    “你去什麽,你就一個人自己跑到鎮上去,到時候家裏不僅要擔心昭昭,還要擔心你。


    而且我跟你說,家裏更要擔心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把你拐走。”


    沈文夏被清親娘說的麵色一紅。


    “,娘你放開,我也隻是說說。昭昭都讓我不一個人去鎮上,我當然聽她的話啊”。


    沈昭也在旁邊,為沈文夏說話


    “三嬸,你放開夏夏吧,他也隻是擔心我。”


    楊招娣,溫柔一笑,


    “昭昭,二嬸壓根就沒有用力,隻是這個小妮子作怪。”


    沈文夏揉了揉手臂上那塊紅彤彤的地方,撇了撇嘴也不敢再說什麽。


    “昭昭,你不是去鎮上書院跟你二哥說句話嗎?怎麽這麽久才回來?”


    還是沈李氏率先發出疑問。


    沈昭長話短說,路上救了個人,就回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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