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門派大會,氣氛格外凝重。往常熱鬧的練武場,今日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高台之上。掌門麵色沉重,而玄風長老則一反常態的平靜,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和婉清帶著慕容飛和趙靈兒來到掌門麵前,拱手行禮。“掌門,弟子有一事稟報。”我沉聲說道。


    玄風長老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銳利的目光掃過我們四人,最終落在我身上,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今日是宣布你們去留的日子,何必節外生枝?”


    我直視他的目光,絲毫不懼:“此事事關天山派聲譽,不得不報!”


    掌門示意我繼續說下去,我便將我和婉清被冤枉的經過,以及查到的種種證據,都一一陳述。為了不引起玄風長老的懷疑,我們沒有將所有證據都擺在明麵上,隻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旁證,真正的殺招,還藏在後麵。


    “這些不過是你們的猜測罷了,可有真憑實據?”玄風長老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當然有。”我示意慕容飛將一個包裹呈給掌門。包裹打開,裏麵是一封封信件和幾本賬冊。這些都是我和慕容飛連日來搜集到的證據,記錄了玄風長老與外界勢力勾結,以及他試圖篡改門派秘籍的罪證。


    “這些都是假的!是你們偽造的!”玄風長老臉色大變,指著我怒吼道。


    “是不是偽造,一看便知。”我早料到他會抵賴,於是轉頭看向掌門,“請掌門明鑒,這些信件上的字跡,以及賬冊上的印章,是否出自玄風長老之手?”


    掌門接過信件仔細查看,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雖然年事已高,但眼力還在,一眼就看出這些證據都是真的。他深吸一口氣,將信件重重地拍在桌上,目光如刀鋒般射向玄風長老:“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玄風長老見事已敗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突然暴起發難,向我撲來……


    玄風長老身形如鬼魅般向我襲來,掌風淩厲,帶著一股腥臭的味道,顯然是下了死手。我早有防備,側身一躲,同時揮掌迎擊。兩股掌力相撞,發出一聲巨響,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褚墨軒,你謀害同門,罪不可恕!”玄風長老見一擊不中,怒吼一聲,再次攻來。我一邊抵擋,一邊暗中觀察,發現他招式淩厲,卻毫無章法,顯然是心亂了陣腳。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我冷哼一聲,手上加了幾分力道,逼得他連連後退。


    “我沒有!”玄風長老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這些證據都是你們偽造的,你們這是要陷害我!”


    “陷害你?”我冷笑一聲,“我們何必陷害你?你勾結魔教,意圖顛覆天山派,證據確鑿,還有什麽可說的?”


    “你胡說!我何時勾結魔教?”玄風長老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是被我說中了痛處。


    “還敢狡辯!”我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正是之前從他書房密室中找到的,上麵清楚地寫著他和魔教來往的證據,“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麽?!”


    玄風長老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嘴唇動了動,似乎還想狡辯,但看到我手中那封信,他知道自己再無抵賴的可能。


    “這…這…”他支支吾吾,眼神閃爍,卻再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麽話說?”一直沉默的掌門突然開口,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心頭一顫。


    玄風長老頹然地跪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完了。他抬起頭,目光怨毒地掃過我和婉清,最後落在掌門身上,聲音嘶啞地說道:“掌門師兄,我…我……”


    “來人!”掌門沒有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他猛地站起身,高聲喝道,“將這個欺師滅祖,勾結魔教的敗類拿下,聽候發落!”


    話音剛落,幾名長老立刻上前,將玄風長老團團圍住……


    幾名長老押著癱軟在地的玄風長老,一步步走出門派大殿。他原本烏黑的發絲此刻夾雜著斑斑銀白,佝僂的背影仿佛在瞬間蒼老了十歲。我看著他,心中沒有想象中的喜悅,隻有一種淡淡的悲涼。或許,這就是江湖,這就是人心。


    掌門從高台上走下來,來到我和婉清麵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滿是讚賞:“墨軒,這次多虧了你和婉清,才讓天山派免遭此劫,你們都是好樣的。”


    “掌門言重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我拱手說道,婉清也微微欠身,表示認同。


    “是啊,如果不是你們及時發現玄風長老的陰謀,後果不堪設想啊。”一旁的慕容飛也走上前來,感慨地說道。


    掌門點點頭,環顧四周,朗聲道:“諸位,今日之事,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玄風長老勾結魔教,意圖顛覆我天山派,罪不容恕!但念在他多年來為本派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我決定將他囚禁於思過崖,待查明真相後,再行處置!”


    掌門的話音剛落,大殿內頓時響起一片叫好聲,眾人紛紛表示支持掌門的決定。我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接下來的幾日,我和婉清的名字在天山派中傳頌開來,我們成為了門派的英雄,走到哪裏都受到眾人的尊敬和愛戴。我並沒有因此而感到自滿,反而更加警醒,我知道,江湖險惡,一時的勝利並不代表永遠的安寧。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塵埃落定之時,掌門卻突然派人傳來消息,說是有要事相商,讓我們速去議事廳。我和婉清不敢怠慢,立刻動身前往。


    議事廳內,氣氛異常凝重,掌門坐在太師椅上,眉頭緊鎖,手裏拿著一封信,臉色陰沉得可怕。


    “發生了什麽事,掌門?”我忍不住問道。


    掌門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將手中的信遞了過來,“你自己看看吧……”


    我接過信,展開一看,臉色頓時也變得難看起來,信上隻有短短幾行字,卻透著一股森冷的殺意:


    “褚墨軒,木婉清,你們壞我好事,此仇不共戴天!洗幹淨脖子等著,我必將你們碎屍萬段!”


    信的落款處,赫然蓋著一個血紅色的印章——“魔……”


    信箋從我手中滑落,飄然落在議事廳光可鑒人的地板上,那鮮紅的“魔”字像一團火焰,灼燒著我的神經。魔教!難道這背後還有魔教的影子?我猛地抬頭,望向掌門,卻見他麵色鐵青,雙拳緊握,指節泛著青白。


    “掌門,”婉清的聲音打破了沉默,“這字跡……”


    掌門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是魔教教主,血魔的親筆。”


    議事廳內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我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血魔,江湖上人人聞風喪膽的魔頭,以嗜血殘暴著稱,傳聞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怎麽會盯上我和婉清?就因為我們揭露了玄風長老的陰謀?


    “難道是玄風長老勾結魔教不成,反而被滅口?”慕容飛猜測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驚恐。


    掌門搖搖頭,眼中閃過一抹淩厲的光芒,“不,事情恐怕沒有這麽簡單。玄風長老雖然與魔教勾結,但以他的身份地位,還不足以驚動血魔親自出手。這封信,更像是……”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半晌才吐出兩個字:“警告。”


    警告?我心中一凜,難道說,魔教是想借此警告天山派,不要插手他們的事務?可是他們究竟有什麽目的?


    我正思索間,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弟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色蒼白,語無倫次地說道:“掌門,不好了……魔、魔教的人……打上山來了……”


    掌門猛地站起身,眼中精光爆射,“什麽?”


    他一把抓住那名弟子的衣領,厲聲喝問道:“你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那弟子哆哆嗦嗦地指著山下,聲音顫抖著說道:“山下……山下出現了很多黑衣人,他們……他們見人就殺,還說……還說……”


    “說什麽?!”


    “還說……要踏平天山,血洗山門……”


    “豈有此理!”掌門怒喝一聲,手中的茶杯瞬間化為齏粉。他猛地轉身,目光如電,掃過我和婉清,以及一旁的慕容飛,一字一句地說道:“立刻召集所有弟子,隨我下山迎敵!”說罷,他大步朝門走去。


    “等等,掌門,”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我們循聲望去,隻見趙靈兒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美目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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