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呂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後,沈墨隱藏掉眼底的痛色,有些無力的將視線移開:“我承認當時魔族是因為我亂的,但我殺的也都是一些該死的狗東西,並且我也是將那些混亂平複之後才走的。”


    “我已經那麽努力的去忘掉那些痛苦的記憶了,為什麽還要讓我想起來!”


    “你在我身邊待了那麽久,難道不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麽嗎?”


    “對呀……你不知道!那天我渾身是血的時候,你也害怕了後退了。”


    “那我現在便告訴你……”


    沈墨神情悲愴,每說一句話,便向前走一步。


    呂刹麵對這些質問,竟然有些不敢去看沈墨的眼睛,他默默的向後退著。直到貼上了牆壁,退無可退。


    他抬頭便看到了沈墨疲憊的表情,通紅的雙眼明明氤氳著水霧,卻被深不見底的霧氣籠罩著,如滌泥滿塘的死水。


    他看到曾經那雙熟悉清澈的藍眸,空洞的劃過一抹淚,滴在了他的心上。


    看到他嘴唇喃喃的說:“——是自由!”


    沈墨說完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他將麵具重新戴在了臉上,遮住了臉上的所有神情。


    沈墨小時候便被小小的合歡宗束縛著,被迫學習他不喜歡的東西,長大後要還被當做貨物一樣供人挑選。


    隻是還沒等他長大,便又被魔族擄去,給了個少君的身份供人欺淩,最後也隻為了在他18歲時成為魔君晉升的契機。


    把好不容易殺了出來,又被那個世界所不容,以魔墨的身份被喊打喊殺,以墨溪仙尊的身份被道德綁架。


    他在那個世界好像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一次,所以他對那個世界也沒有一丁點的歸屬感。


    他真正在意的也就隻有那寥寥幾人:收養他的阿雪姐姐,跟著他的呂刹小傻東西,和後來一直保護他的好友寒清仙尊,勉強算上欺騙他感情的青丘小殿下白九璃。


    但他們都不屬於自己,沒有誰會一直陪著他的……沒有!


    沈墨的思緒逐漸飄遠,衣服上沾染的血腥味讓他的大腦也逐漸混沌起來。


    就在這時,係統的聲音突然響起來,打破了眼前的昏暗。


    【墨崽,你還好嗎?】


    【小狐狸一直在叫,它可能是想你了。】


    係統小心翼翼的問著,他能感覺到沈墨現在心情很不好,但卻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想了想便直接膽大的將狐狸扔了出去。


    沈墨抱住飛撲過來的狐狸崽,感覺自己冰冷的心正在慢慢的回暖。


    “小白。”


    有什麽東西落了下來,狐狸在仰著頭,想將麵具蹭掉。


    沈墨蹲下來緊緊的抱著它:“小白。”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想說什麽,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麽東西,隻能一遍遍的重複狐狸崽的名字。


    “小白,隻有你了……我隻有你了!”


    隻有小狐狸是永遠屬於自己的。


    永遠不會讓自己去期望,去害怕,去失望。


    最後讓自己這麽的患得患失。


    “是沈白同誌嗎?你的身份卡,積分已經弄好了。多謝你對基地的奉獻,今天的所有人都會感謝你的。”一道溫柔的聲音忽然響起,熟悉的身份卡出現在了沈墨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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