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腳下劇烈晃動,眾人也來不及去追逃跑的顏素柔,隻能先運轉靈氣飛身離開這裏。


    宋禹丞沉著一張臉,臉色十分難看。


    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崩解的山體,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渝州城,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山崩,正往這邊趕來查看情況。


    渝州周邊山林較多,他們可以說就是靠山吃飯的,驟然間倒了一座山,宋禹丞基本可以想象一會兒他們將麵對怎樣的怒火。


    他到底還是辜負了五宗的期望,辜負了師傅的信任,把這件事弄得一團亂。


    就在他自責的時候,神識卻無意中發現,崩塌的山體中有一個微弱的求救聲。


    他迅速鎖定聲音發出的位置,腳踩飛劍趕在那人被碎石砸死前將他救了下來。


    魚璃跟鶴知州則迅速劃分出一個隔離帶,用靈器和陣法將那些崩落的碎石阻隔起來,防止它們滾入城內造成傷亡。


    好在天還沒亮,山裏沒什麽人勞作,除了那個被救下的人。


    “怎麽是你?”然而魚璃一轉頭,卻看見宋禹丞懷中正抱著一個小不點。


    正是城主的兒子淩小虎。


    此時的淩小虎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怎麽了,竟出奇的乖巧,和在城主府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他竟然主動抱著宋禹丞,哪怕宋禹丞想把他放下也緊緊抓著他不放,細看下還能發現他微微泛紅的臉頰和滿臉害羞的模樣。


    魚璃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不是,你臉紅個泡泡茶壺啊!


    鶴知州自然也發現了這小子不對勁,搖著扇子調侃道:“喲,這不是小少爺嘛!你偷偷跟著我們是想做什麽壞事?”


    淩小虎昂著下巴白了他一眼,然後把臉狠狠往宋禹丞懷中埋了埋,搞得宋禹丞極其尷尬,全身僵硬,無助的看向魚璃。


    淩小虎那傲嬌的小樣子像極了小時候的江禾茉,倒是讓鶴知州想起許多曾經被蹂躪的往事,更來了脾氣,幹脆一把拎起他嚇唬道:“要不是你,這山能塌嗎?”


    淩小虎小手胡亂扒拉了幾下,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宋禹丞,見宋禹丞趁機往魚璃身後躲,他還有些失落:“放開我,我不要你碰,我要大姐姐抱著!”


    這話更讓鶴知州不爽了,強行把他的頭扭向自己:“你好好看看,我不是大姐姐嗎!”


    淩小虎不屑的朝她翻了個白眼:“你這樣的庸脂俗粉哪裏比得上她!”


    隨即他話鋒一轉,小臉唰的一紅,無比羞怯的撇了宋禹丞一眼道:“再說,我得對她負責!”


    “負什麽責?”


    淩小虎臉漲的通紅,兩根食指互相對著,聲若蚊呐:“她剛才掏出劍的時候,我都看到了!娘親說過,要是看了女孩子的身子,就要對她負責!”


    宋禹丞身形一晃,踉蹌兩步,險些摔倒,表情更是猶如被雷劈過,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偏偏這時候魚璃還掏出一顆留影珠當場播放起來:“我倒要看看是怎麽個事。”


    於是幾人就看見畫麵中,魚璃險些被顏素柔擊中的緊急瞬間,宋禹丞一手撩開裙子,另一手從雙腿間抽出了一把通體雪白的長劍後,魚璃和鶴知州爆發出了驚天的狂笑。


    起初在給他換女裝的時候,三小隻就糾結過這麽長一把劍要怎麽藏起來,既能在需要的時候馬上能用,又不至於讓別人注意到。


    思來想去,魚璃看著宋禹丞那雙大長腿有了主意。


    但她的本意隻是讓宋禹丞先暫時這樣藏著劍,而且天地良心啊,她當時是用魚線把劍拴在宋禹丞腿側的。


    誰能想到他嫌放在腿側礙事給挪去中間了呢?


    而且就算如此,這貨的偶像包袱分明極重,魚璃怎麽也不會想到他竟然會用如此豪邁的姿勢從胯下掏劍啊!


    宋禹丞看這倆貨笑到滿地打滾,一臉生無可戀。


    好像突然有點明白東方爍社死後那淡淡的死感是怎麽來的了。


    現在宋禹丞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


    要麽他死,要麽他們死。


    好在這倆貨沒笑多久,第一批發現出事的居民就趕了過來。


    看到他們世代賴以生存的山就這樣在他們麵前崩塌,再看罪魁禍首笑的如此猖狂,他們當場嚎啕大哭起來。


    “沒有山我可怎麽打獵?不打獵,這個冬天我要怎麽熬過去?你們這群黑心肝的,還有臉笑!!”


    “完了!全完了!”


    有幾個性子烈的,當場就要跟他們拚命,揮舞著拳頭就往上衝來。


    宋禹丞不想閃躲,畢竟這確實是他們的錯,便任由他們的怒火發泄在自己身上。


    結果他們的拳頭還沒落下,就聽見一個稚嫩的聲音怒吼道:“住手!”


    隨即,一個稚嫩的身影擋在宋禹丞身前堅定的道:“她是我的人,你們誰敢傷她!”


    “噗!”魚璃好不容易憋住的笑又噴了出來。


    好一個深情款款的霸總苗子!


    結果她這一“噗”,反而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城主兒子他們不敢打,但一個修仙的黃毛小子總能打吧?


    於是一個個摩拳擦掌轉向魚璃。


    魚璃一看不對勁,立馬擺擺手:“你們可想清楚了,我是城主的七舅姥爺!”


    百姓們一頓,轉而看向幸災樂禍的鶴知州。


    “我是城主故人的兒子,你們敢動我,城主可不會放過你們!”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心中掂量一番後,果斷把鶴知州爆錘一頓:“城主故人之子難道比七舅姥爺和親兒子更親?!”


    就……還挺有道理的。


    好在鶴知州是修士,雖然是個體術廢,但身體素質比一般的凡人還是要好上許多,這群凡人錘他就和按摩差不多。


    但架不住人越來越多啊!


    再這樣任由他們發泄下去隻怕沒完沒了,顏素柔說的妖魔聯軍還在暗處虎視眈眈,不能再讓他們聚集在這荒郊野嶺了。


    此時居民們還是待在有大陣保護的城內比較安全。


    於是魚璃給鶴知州示意回城,一大群人就這麽鬧哄哄的來到了城主府門口。


    彼時那群少女們的屍體剛認領的差不多,城主擦擦汗正要回去,就看見一群人烏泱泱的湧了過來。


    大家群情激奮,大喊著要城主給他們討回公道。


    “怎麽了這是?”城主的視線一一掃過三小隻,最終落在掛在宋禹丞腿邊,死死抱住她不放的淩小虎身上。


    “好你個臭小子,是不是你又去搗亂了!”他一把將淩小虎提溜起來,不管他在空中亂蹬亂抓的手腳,直接塞進了管家懷中,“給我帶下去好好管教!”


    然後轉而諂媚的看向魚璃:“七舅姥爺,可是犬子闖了什麽禍?”


    魚璃震驚:“不是吧你,東邊那座山塌了,你沒聽見響聲也能察覺到震動吧?”


    “什麽?!犬子竟然做出這種事來?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城主滿臉憤慨,轉身就要進屋,卻被看穿一切的魚璃拽著後脖頸拖了回來:“又想躲是吧?”


    “我告訴你,這次的事情非常嚴重,你身為城主,享用了民脂民膏,就該為他們的生死負責。”


    城主立馬哭喪著臉:“我怎麽負責嘛!那些東西豈是我們這些凡人能抗衡的?”


    一想到那些隻剩下一張皮的少女們,他就覺得心驚。


    那得是怎樣恐怖的存在,才會完整的將人和骨頭分離啊?


    他們的對話自然被現場這麽多百姓聽的明明白白,當即有人怒道:“你們少在這唱紅白臉!城主大人,我們就是想要你把他們趕走,再讓那些修士給我們補償而已!”


    “沒錯,山倒了,我們以後吃什麽?他們斷了我們的生計,我們隻是要一點補償,已經很便宜他們了!”


    “城主大人,我把棺材本都拿出來,剛在山上搭了幾間養雞的棚子,小雞仔才養沒兩天,現在全沒了!”


    “就是,反正我們也活不下去了,他們要是不賠償,我們就殺上修仙界跟他們拚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險些又要動手,嚇得鶴知州連忙躲在魚璃身後道:“我警告你們啊!再打我信不信我把你們全燒了!”


    “他還敢恐嚇我們!”


    “打死他!”


    幾人說著就要往前衝,卻見魚璃一抬手,那幾人便似乎撞上了一道看不見的牆上,氣的破口大罵:“會法術了不起啊,你有本事出來,看我不打死你!”


    見有人護著自己,鶴知州也硬氣起來,叫囂道:“你有本事進來啊,略略略!”


    “你出來!”


    “你進來!”


    “你出來!!!”


    “你……唔!”魚璃塞給鶴知州一顆丹藥,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清涼感傳遍全身,鶴知州隻覺得心緒平靜了不少,方才被打過的地方也舒坦了起來,便不再說話。


    與此同時,魚璃另一手對著人群也撒了一把丹藥,那些人張著嘴正罵的臉紅脖子粗,冷不丁嘴裏飛進來一顆藥,還來不及反應就化了,一個個滿臉震驚:“你給我門吃了什麽?!”


    魚璃沒有答話,而是示意他們抬頭看看天。


    眾人紛紛抬頭,這才發現不遠處有一大團黑色的雲正往城內飄,隱約還能看見那些黑雲間有魔族在翻湧。


    眾人正震驚,就看見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來,麵色蒼白,上氣不接下氣:“不好了不好了!外麵的樹林裏有好多野獸成了精!不僅體型大,還長得奇形怪狀,凶猛無比,正一小股一小股的匯聚起來,大有要把渝州城包圍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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