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魚璃的想法非常簡單粗暴。


    既然這場比賽無論如何她都會成為眾矢之的,那就先苟起來,讓他們先打起來,淘汰一部分人。


    反正按照規則,搶了別人的牌子就能獲得那人的積分,也就是說前期再猛也沒用。


    關鍵在比賽結束時要能守得住自己的積分。


    那還有啥可猶豫的,先睡一覺再說。


    隻是她沒想到,自己這一睡,竟接連三天都沒人來找她,實在安靜的有些過分。


    開場前不是那麽多人摩拳擦掌的嗎?


    人呢?!!


    她有些不安的又苟了一天,特意一夜都沒有睡覺,結果通常夜間活動最頻繁的妖獸們竟然也毫無動靜。


    魚璃掏出玉簡看了看,那上麵記錄的比分著實出乎她的預料。


    除了極個別人有那麽兩三個積分,剩餘的絕大多數人積分竟然都是零,即便如此,依舊有許多人的名字已經被劃去。


    劃去名字意味著弟子令牌已經被捏碎,但顯然淘汰數和積分數根本對不上啊!


    這隻能證明,他們是自己捏碎令牌主動出去的。


    這就有意思了,按照規定,本場比賽持續時間為七天,如今四天過去了,那麽多人非但沒有打起來,反而自己捏碎令牌逃了出去。


    這隻能證明,秘境中有什麽危險的事,讓他們不得不放棄比賽選擇保命。


    想到這,魚璃終於收起陣法走了出去。


    “笑死,又是個沒聽規則的。”觀眾席已經笑開了花。


    “但她不亂跑啊,你看迷宮裏麵,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他說的迷宮,其實就是本次秘境的主要場地,那些會移動的灌木,也是組成迷宮的重要一環。


    別看灌木不高,隻剛好高過人的頭頂,但這些灌木蘊含著一股神奇的力量,隻要身處迷宮中,就無法以任何形式飛行,也無法放出神識探路。


    就好像一個信號屏蔽器,短暫的讓這些修士們在認路這方麵變成了普通人。


    所以在迷宮中要怎麽走,全憑直覺。


    而且這個灌木叢隔三差五就會移動,即便是走的很近的兩個人,也有可能一轉身就互相找不到了。


    魚璃很快就發現了這些特點,並且她注意到了那些漂浮在空氣中的花粉。


    為了以防萬一,她沒再繼續往前,而是就地起鍋燒爐,開始煉丹。


    這算是她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煉丹,用的也是真正的煉丹爐,再學著平時雲縉煉丹的模樣,你別說,看上去還真挺像那麽回事的。


    大概是心疼這個爐子,這次她沒那麽狂野了,但一係列的操作還是讓在場丹修們眼前一黑,直到她啪一下一次打出來十個丹印,他們這才統一把抓狂換成了感歎。


    “這就是藝高人膽大嗎?我看她打咒印的時候有金光,這就是是上次天道祝福的效果嗎?”


    “我要是有這本事我也亂來,早就受夠小心翼翼唯唯諾諾了。”


    “家人們誰懂啊,她之前懂符籙就已經很離譜了,現在居然還會煉丹,這是三修天才啊!”


    “天道愛我一次到底會怎樣!”


    他們嘰嘰喳喳說著,魚璃那邊已經煉好了丹藥。


    該說不說,到底是正經爐子煉出來的,色澤什麽的都比之前好了不少,那顆丹藥看上去金光閃閃的,特別誘人。


    “媽呀,被天道祝福過,煉的丹藥都是金色的嗎?”


    “別說它是臭的,它就真是一坨我都想拿回家收藏。”


    “不知道她煉的丹藥賣不賣,要是賣,我高低要買一顆,傾家蕩產也可以!”


    但魚璃隻是聞了聞那顆丹藥,頗為遺憾的邊吃邊道:“哎,沒那味。”


    “這麽完美的丹藥她還嫌棄?天才的腦回路果然異於常人!”


    “這位道友一看就不知道魚璃之前做出來的丹藥是什麽味。”有人笑著拿出一個留影珠,“建議看看。”


    那人看完道:“以後有錢了我一定要買個能聞到味兒的留影珠。”


    但能把宋禹丞熏yue的味道……應該很臭吧?


    *


    她這邊一片歲月靜好,吃個丹藥跟吃下午茶似的,但在迷宮的某一處,淩庭徹已經陷入了苦戰。


    按理說這些植物修煉成的精怪應該很怕火靈根的人,他還是個劍修,沒理由一直被纏著,但事實就是如此。


    他的麵前,是一隻花盤巨大的花精。


    那花精大概是元嬰初期修為,花盤上托著一張嫵媚精致的女人臉,周圍是一圈粉色的花瓣,花盤下粗壯的根莖勉強有女人身體的輪廓,但生長了無數藤蔓,看上去妖異至極。


    她的周身還躺著許多身穿各色宗服的人,那些人已然昏迷,危在旦夕。


    而她正用藤蔓撫摸著自己腰上生出來的一片葉子,那葉子從中間裂開了一道口子,並不斷向外滲著綠色的汁液。


    汁液散發出一縷縷青煙,不消片刻就讓周圍變得霧蒙蒙的。


    很顯然,那些人就是吸收了這些霧氣才會昏迷不醒的。


    “小哥哥,奴家難道不美嗎?你竟然對奴家下此毒手,可真叫人心寒。”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抽出一根藤蔓捂住自己的“胸口”,滿臉嬌羞道,“人家的小心肝都撲通撲通直跳呢,你要不要聽聽?”


    有觀眾看到這一幕直呼受不了:“我應該是單身久了,怎麽看一隻還沒完全化形的花精也這麽眉清目秀?”


    “你變態吧?”


    “但你不覺得她真的很嬌嗎?”


    “花精哪有不嬌的?”


    “懂了,你就是那種老了以後會被年輕女修士騙去雙修實則挖內丹的傻子。”


    “不過淩庭徹這小子好像一直憨憨傻傻的,美人計對他有用嗎?”


    “你懂什麽?越是未經世事的少年越是受不了這種直白的誘惑,你看他盯著花精眼睛都直了。”


    “我有一個合歡宗的朋友,她告訴我,對付未經世事的男人,你就浪一點,對付久經沙場的男人,你就洗手作羹湯,一抓一個準。”


    當即不少人拍案叫絕:“妙啊,我想見見你朋友。”


    他們聊的火熱,卻見淩庭徹憨批撓頭,說出來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居然有心?你不是一朵花嗎?”


    花精:?


    觀眾:?


    重點在這嗎?!


    淩庭徹卻自顧自道:“好神奇啊,小師妹前不久專門找到我,給我看了一個有關花精科普的動畫機”


    “上麵說過花精這類精怪喜歡勾引別人,然後噴出花粉迷暈對方,讓他們成為自己的養料。”


    “當時小師妹嚴肅的跟我說,一定要警惕這類陷阱!”


    “因為真正的雌花是不會噴花粉的!”


    他微微低頭,用手扶了扶並不存在的眼鏡,自信道:“那麽真相隻有一個,你是雄性!!”


    雄性……雄性……雄性……雄性……


    這倆字鏗鏘有力,久久回蕩在空中,雷的場外觀眾外焦裏嫩。


    良久才有人道:“好像……有點道理。”


    “不是,魚璃沒事都教他了些什麽?!”


    但這還沒完,因為接下來,淩庭徹的話更炸裂。


    “小師妹還說,花朵其實是植物的生殖器,你的頭如果長在那裏,就意味著……”


    “夠了!”花精一聲怒喝打斷了他的話,“你小師妹是變態吧?!”


    怎麽什麽都教?!


    “這都是很實用的常識好嗎!”淩庭徹反駁道,隨即憨批撓頭,“真神了嘿,小師妹怎麽會知道我會遇見花精?”


    不過他這豬腦向來不愛思考,想不明白就幹脆不想了,隻赤霄劍橫在身前,“最起碼,小師妹有一點說的很合我意。”


    “妖獸精怪要是說自己哪裏不舒服,多半是皮癢了。”


    “打一頓就好。”


    說罷,他持劍而上,赤霄劍被烈焰包裹,隨著他的揮舞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甚是好看。


    “看淩庭徹用清風劍訣又是另一種感覺了。”有人分析道,“他喜歡直來直往,招式雖然迅猛,但對上有經驗的人,很容易就能看破他的套路。”


    “如果他不能迅速解決對手,很容易被牽製。”


    這話說的一點不假,侯長老也不止一次的說過他這個問題。


    但你要淩庭徹玩心眼,就好比逼著一隻卡皮巴拉在天上飛一般。


    他反人格啊!


    沒多久,淩庭徹便漸漸落了下風。


    “小哥哥,奴家承認你的劍法很精湛,但你知道有多少劍修成了奴家的養料嗎?”


    花精笑的得意,聲音也愈發勾人:“來吧,放棄無謂的抵抗,成為我的一部分吧。”


    霎時間,她那些被淩庭徹砍傷的部位同時噴射出一股濃鬱的香氣,瞬間將淩庭徹淹沒。


    淩庭徹當場僵在那無法動彈。


    花精得意洋洋的笑著,一堆觸手一樣的藤蔓逐漸將淩庭徹包裹。


    她湊上前來,凹凸有致的曲線緊緊貼著淩庭徹,那張美豔的臉在他耳邊嗬著氣:“我聞到了,是極品資質的氣味,這可是難得的美味啊。”


    她說著嫵媚一笑,散開藤蔓包裹住其他人,一點點拉入自己根莖下方。


    “別怕,奴家有個習慣,那就是美味的東西一定要留到最後,你這麽稀有,奴家一定要挑個悠閑的時候慢慢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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